我的心揪到了嗓子眼,我已經看出來了,正在冒煙的,就是粥面sotty酒店。
我把全身的內氣都運用到雙腿上,身形化作一溜青煙,飛快的衝向酒店,到了樓下,我看到警方已經包圍了大樓,達叔正在罵罵咧咧的打着電話。
“消防隊,你特麼多長時間了還沒到!艹,爆胎……你們特麼的吃屎啊……”
我目光一凝,掃了酒店門口,矗立的那個碌碡一眼,心裡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這個碌碡,是我埋在夜狼幫正在建設的酒店外面的,爲的就是幫助陳奕明破壞他們的風水,上面被我用硃砂點的兩筆還在。
現在,這個碌碡被人挖出來,放在失火的粥面sotty酒店門口,報復的意思已經非常明顯了!
看來,是對方之中有高人,居然可以察覺我所佈下的風水局。
不過現在,我沒時間想那麼多,我咬牙衝進了火焰熊熊的酒店,直奔三樓。
火焰吞吐着,熱浪一波波襲來,我的頭髮立刻捲了起來,濃煙嗆得我劇烈咳嗽,我屏住呼吸,飛快的一腳踹開一間房門。
這是凌瀟瀟的房間,可是裡面並沒有人。
我衝到衛生間裡面,一腳將水龍頭沖斷,水花噴灑而出,我將身體湊過去,大口的喝了不少,喉嚨間那種乾澀的疼痛才緩解了一些。
我讓自己全身浸滿了水,轉身衝出房間,一間一間的踢開房門。
凌瀟瀟和蘇晴二妮,始終不見,我着急的大吼她們的名字,喉嚨又被濃煙嗆得無法出聲了。
就在此刻,我手腕上的七星鐲,忽然變得寒徹如冰,冰冷的感覺蔓延我的全身,讓我遍體的疼痛爲之緩解。
“主人小心!”
阿虹的驚叫聲響起,我下意識的向旁邊一閃,一道漆黑的光芒擦着我的肩頭飛過去,消失不見。
我向着黑光來處衝了過去,臧老三閃身出來,一巴掌扇在我前面的空處,嘿嘿說道:“你儘管往前走,這個小崽子交給我!”
虛無中傳來尖聲的怒吼,一個臉色青白的小孩子顯出淡淡的影子,張牙舞爪的撲向臧老三。
阿虹搶先一步,從門板中直接穿了進去,我一腳踢開房門,眼前出現的一幕,讓我目眥欲裂。
二妮,蘇晴,凌瀟瀟,被五花大綁着,丟在了牀上,一個帶着猙獰面具的黑衣男人,一掌拍出,將阿虹迫退。
我飛身而上,雙臂一展,抱起她們三個,正要先把她們送出去,黑衣人冷笑一聲,張嘴發出一聲尖嘯。
我不知道大家聽過海豚音沒有,這人的聲音,比起那個還要尖利,牀頭的花瓶,窗戶上的玻璃,噼裡啪啦的紛紛炸裂。
我的鼓膜像是被利刃狠狠刺穿,一顆心空空蕩蕩的落不到實處,鼻子耳朵涌出了殷殷的鮮血。
我急忙把內氣運在耳朵上,護住採聽官,胸口那種煩悶欲吐的感覺纔好了不少。
黑衣人眨眼之間,已經撲到了我的身後,揮起一拳打向我的後背。
我抱着她們三個,身形變得極其不靈便,根本就避不過去,被他一拳
打中,我哇的一身噴出一口血霧,藉着這一拳的衝擊力,我衝出了房間。
此刻,火焰已經燃燒的越發熾烈了,空氣在高溫之中扭曲,呼吸到肺裡,再加上那一拳帶來的傷勢,讓整個肺部要爆炸了一樣。
扭曲的空氣之中,忽然出現了很多的黑影,那是無數帶着面具的黑衣人,全部都一模一樣,他們齊刷刷的向我撲過來,揮拳踢腿的打向了我。
是幻覺,還是真實?
在高溫和重傷下,我的意識已經有點模糊了,我邁着跌跌撞撞的步伐,悶頭向前直衝,身上被他們的拳腳打中,真實的觸感讓我疼的幾乎要暈厥過去了。
就在此刻,我腕上的七星鐲上,北斗七星忽然亮了起來。
這七星射出流轉的光芒,在空中幻化出勺子的形狀,斗柄所指之處,那個黑衣人向後退了一步。
這個黑衣人一退,其他的黑衣人紛紛消失不見,我咬着牙,不管不顧的往外衝。
我飛快的穿過火焰燃燒的大廳,來到外面,我大口的呼吸着清涼的空氣,從來不知道,能夠自由呼吸也是這麼快樂的一件事情。
“沈昊?”
達叔驚訝的叫了一聲,大步朝我走過來,我轉頭一看,那個黑衣人站在樓頂,右手伸到脖子上,做了一個割喉的挑釁動作,轉身消失不見。
“沈昊……”
在達叔的叫聲中,我晃了兩晃,倒在了地上。
我並沒有昏過去,只是剛纔冒死闖火場,再加上重傷,身體早就撐不住了,只是憑着一股氣,支撐着我把她們三個救了出來。
現在一放鬆,渾身就好像被人扒皮斷骨一樣,倒在地上就起不來了。
“握草,救護車,快點,送醫院!”
達叔大聲的招呼人過來,把我們幾個送到了醫院。
一瓶葡萄糖輸進去,我感覺好多了,坐起來就要去看看蘇晴她們,可是剛走到門口,就被達叔堵住了。
“沈昊,你是不是想去看那幾個女人?你們什麼關係?”
我不知道他爲什麼要這麼問,盯着他沒說話。
達叔嘆了口氣:“她們……都成了植物人了!”
我渾身一震,一把揪住達叔胸口的衣襟,咬牙切齒的說道:“你說什麼?”
“你……”達叔看我這麼粗魯,眼睛一瞪,不過他很快就緩和了神情,搖了搖頭說道:“具體的情況,我也說不明白,還是讓醫生給你說吧!”
達叔轉身,喊了一聲,讓醫生過來,我鬆開他,焦急的問他,她們三個在哪裡。
達叔指了指重症監護室,我幾步衝過去,正要推門,一個白白胖胖的中年醫生攔住了我。
他就是蘇晴她們的主治醫生,他說病房裡面是無菌區,我這樣進去不合適。
我着急的問他,到底是什麼情況。
醫生嘰裡呱啦的說,他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她們三個的腦電波全都平了,這是很明顯的植物人特徵,但是問題來了。
植物人也是一種境界,要是嚴重點,就是死,要是輕點,就是顱
腦損傷。植物人恰好在中間一個很奇妙的平衡點上,並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成爲植物人的。
結果這三個女人齊刷刷的成了植物人,從概率上來講,這是千萬分之一的或然率……
那醫生喋喋不休的說道這裡,我已經一把推開他,直接衝進了重症監護室。
什麼無菌不無菌的我不管了,因爲我已經明白了,蘇晴她們肯定是被面具人用邪術控制了,現代醫學,對這個根本就沒有半點卵用。
她們三個,閉着眼睛,靜靜的躺在病牀上,呼吸平緩,宛如睡着。
很多的管子和線插在她們的身上,吊瓶裡面滴着液體,我忍住痛苦走上前,細細打量着二妮。
她臉上還殘留着驚嚇的表情,可能是那個人的面具,給她帶來了恐懼。
她的命宮,黯淡無光,疾厄宮白化,說明她的災厄,還有轉機。
表情憤怒的凌瀟瀟,皺着眉頭的蘇晴,都是如此!
我稍微放下了心,回頭看着站在門口的達叔。
“你知不知,陳奕明去了哪裡?”
我之所以問他這個,因爲我早就察覺了,達叔和陳奕明之間,有一種很隱秘的關係,不過一個是官一個是匪,他們兩個都努力掩蓋着這層關係。
陳奕明這個魂淡,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他而起,可是他卻一直都不見蹤影,我必須把他找出來,就算不懲罰他,也要他說出那個黑衣面具人的來歷,我必須要找到黑衣面具人,那樣才能救得了她們三個。
達叔目光閃動,問我:“你找他幹啥?”
我咬緊牙關,從一字一字的說道:“讓他出來解釋!”
達叔嘆了口氣:“這件事情,我似乎也有責任……你想找陳奕明,我可以告訴你他在哪裡,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你千萬要冷靜!”
我盯着他,他的眼中,似乎有一絲歉疚。
我點了點頭,沙啞的說道:“你說!”
達叔衝着我招招手,轉身帶着我走到樓梯的轉角處,自己摸出一根菸,點着抽了一口,這才告訴我,陳奕明在警局,被他關起來了。
這話,要從前一段時間說起了。
那個叫雲橫的大酒店(夜狼幫的產業),蓋了一半就頻繁出事,耽擱了工期,縣領導就有點着急,和酒店的董事會溝通的挺頻繁的。
董事會請縣領導放心,這個樓肯定不會是爛尾工程,他們停頓了十天之後,換了另外一個工程隊過來了。
那個工程隊又開始施工,然而又出了事,當天晚上,有人告訴達叔,說陳奕明帶着人,和工程隊的日起了衝突。
達叔帶人趕到的時候,發現雙方圍着一個碌碡正在爭吵。
作爲警察,他只能是把他們勸散了,事後他問陳奕明,那個碌碡什麼意思。
可是陳奕明卻什麼都沒告訴他,然後過了兩天,縣城裡面就開始頻繁的出現事故。
不是今天有人被撞了,就是明天有人喝多了掉進路溝裡摔死,還有的在家裡洗澡,居然被浴缸溺死了……
這些死去的人,卻都是陳奕明的手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