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時候,重慶也屬於四川的一部分,這個村子的後人,就都是大西國的遺民。
大西國可能好多人都不知道,可是一說大西國的國王,大家就明白了。
崇禎十七年十一月十六日,張獻忠正式建國於成都,國號大西,改元大順,以成都爲西京,蜀王府爲西王府,仿照明朝制度建立政府。
後來清軍破川,大西國亡國,張獻忠沉銀江口,帶着殘部撤退。
結果被亞布蘭一箭射死張獻忠,他的殘部孫可望、李定國帶着部隊轉戰貴州雲南一帶,而張獻忠最嫡系的子弟兵,則逃進了神農架,等到一切平靜之後,他們從神農架出來,在巫山與神農架交界的地方,建立了一個小村子。
這個村子,就是東山村!
也就是說,村子裡面的人,都是張獻忠子弟兵的後代,而這個村子的設計者和建設者,就是張獻忠的軍師徐以顯。
徐以顯這個人也非常有意思,他生平有三恨,最大的一恨,就是自己沒有生在三國。
因爲沒有生在三國,所以他沒有和諸葛武侯一較長短的機會,這個人的自負,由此可見一斑了。
不過據說徐以顯這人,占星問卦特別的厲害,張獻忠能夠稱王,和他的神機妙算,毫無敗仗也是分不開的。
據說整個村子的格局,還有鍾柳樹,都是徐以顯一手操辦的,而他滿村種柳樹的初衷,也是挺明白的。
他死忠於張獻忠,堅信生當作人傑,死亦爲鬼雄。他滿村種了柳樹,就是要鎖住村裡所有死去的冤魂,讓他們死了都要做張獻忠的士兵,陪他旌旗十萬斬閻羅。
聽到這裡,朱燁插口,問他現在都過去這麼多年了,張獻忠的骨頭都化成灰了,爲什麼還要延續這樣的格局。
阿星嘆了口氣,說這是村裡的風俗,已經改不了了,如果改了的話,整個村子會遭受莫大的災難,文化“大革明的時候,有一幫革命小將不信邪,打算伐倒幾顆柳樹破四舊。
結果這些年輕人動了手,樹木的伐倒時候,當場就瘋了幾個,還有後來發病的,死亡的,這些年輕人居然無一倖免,從你以後,再沒人敢再動村子裡的柳樹。
說實話,阿星這些話讓我們挺不以爲然的,畢竟沒有親身經歷過這種事情,也不可能做到春晚魔術揭秘那樣,上百人盯着,人家依然能編出魔術。
我們談了一會,阿星想走的時候,非常鄭重的告訴我們,晚上一定不要出去,如果非要出去的話,只能在附近一代溜達溜達,村西是絕對不能去的。
這激起了我們的好奇心,詢問了阿星一下,我們全都吃驚的不行。
原來這個村子,就坐落在山腳下,整個村子水流被那條圍着環繞的地方,分割成很多的小塊。
整個村子的東面,也就是我們現在所處的環境,環境還算過得去,可是……」
村子的西面,看上去也是石頭房屋處處,偏偏……
那是給死人住的。
也就是說,村東是活人住的,村西是死人住的。
這個村子除了種柳樹之外,還有一個奇特的風俗,那就是活人不出山,死人不出村。
這個村子裡的男人不管多有本事,都不能走出巫山山脈,否則肯定會死!
而死人,就必須葬在村西的石頭屋子裡面,隨時享受後代的祭祀香火。
聽到這裡,我們對視了一眼,心裡同時涌現出三個字。
封門村!
河南焦作,也有一個隱藏在羣山之間的村落,這個村子是有上百間明清年代建築風格的房屋組成,因爲也是活人死人同居,所以裡面靈異事件頻發,只要女人孩子或是體弱者前來,肯定被鬼物纏身,算是華夏靈異第一村了。
我們點頭答應了阿星,朱燁裝作不在意的問了一句。
“你們這裡,最近有沒有什麼異常的事情發生?”
阿星今天喝得不少,兩眼呆滯,搖頭晃腦的,聽到朱燁的問話,他甩甩頭,哈哈笑了。
“我們這裡天天有異常的事情發生,你指的啥子?”
朱燁想了一下,緩緩說道:“我想問你,你們這裡最近有沒有什麼陌生人來?”
阿星點點頭:“有的呀!”
我們一下子激動起來。
“誰?”
阿星搖頭晃腦的說道:“當然是……呃……”
說到這裡,他忽然頭一歪,呼呼的睡着了。
阿星睡着之後,我們三個對視一眼,走到院子裡,開始商量起來。
這件事情,處處透着詭異,當然這個也不難解釋。
人有人道,鬼有鬼路,這個村子活人和死人雜居,怎麼都不可能太正茬的。
於是我們三個決定,要夜探東山村,看看有什麼我們能夠解決的事情。
不過離開的時候,還是有一個小插曲。
阿星家裡養着的那條大黃狗,對着我們叫囂不休,好像我們偷了他的東西似的。
後來朱燁想了個辦法,用殘酒做了餌澆在剩菜上,給拿着出來。
誰知道大黃狗對我們拿的東西非常囂張,連聞後一氣之下開始叫嚷,朱燁和皇夜奇索性弄昏了大黃狗。
整個世界一下子清淨了,我們三個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悄悄的潛入到村裡面。
沿着綠柳婆娑的村中路徑,我們在村子裡瞎轉。
月上柳梢頭,清冷的月光灑在地面上,把我們三個的影子拉的很長。
我問這兩個人,相信阿星的話嗎,兩人告訴我,這事應該隨機應變,作爲我們的職業,其實始終是抱着驚疑前置的心情的。
我們並肩向前,越是往村裡面走,我們的心情就越糟糕。
整個村落死氣沉沉的,可是當我們走了一段之後,忽然聽到有狗在大叫。
這個狗的聲音,可驚動了不少人,我們看到一盞盞燈次第亮起熄滅,不由加快了腳步。
在村子西面,我們發現,幾乎所有人家的格局,不管有沒有人,都是亮着幽幽的光芒。
我們這才發現,這個村子裡,幾乎家家都養狗。
這些狗一起叫起來,在寂靜的夜裡,聲音非常的吵,我們正要藏起身形,忽然前面的一個籬笆門開了。
一個躬着身體,又幹又瘦的老婆婆站在門口,表情
木然的盯着我們。
“你們,要喝水嗎?”
“不了!”
我搖頭拒絕,可是朱燁卻笑眯眯的說道:“老奶奶,那就太麻煩你了!”
老婆婆欣慰的笑笑,轉身道:“那你們跟我進來吧!”
老婆婆的房間裡很陰森,而且還有一種腐敗發黴的味道,進去之後,老婆婆衝我們笑笑,露出乾癟的牙牀。
“你們喝什麼水?”
朱燁隨口說道:“隨便吧!”
老婆婆彷彿沒聽到他的話,繼續說道:“你麼喝什麼水?”
“隨便啦!”我以爲老婆婆年紀大了,耳朵有點不好使,所以聲音很大。
可是我扯着嗓子說出來的話,老婆婆好像還是沒有聽見,繼續問道:“你麼喝什麼水?”
“我說,隨便啦!”我超級大聲的回答。
老婆婆瞪了我一眼:“我聽得見的!我是想問你們,你麼喝活人喝的水,還是喝死人喝的水!”
“那個,活人喝得!”朱燁賠笑接上一句。
“活人喝得!好好好!”
老婆婆豁開呲牙的嘴巴,乾笑幾聲,轉身進了廚房。
我看了朱燁一眼,朱燁秒懂了我的意思。他知道我責怪他爲什麼留下來。
朱燁低聲解釋道:“我是想和她打探一下情況,你知道的,老人總是話多一點,我們喝着水,和她聊一會,也許能多一些線索。”
“你不覺得這老婆婆很詭異嗎?”我皺眉說道。
朱燁笑了笑:“做我們這一行,比這再詭異的事情都見得多了,你現在閱歷還淺,別急,歷練一陣就明白了!”
我悶哼一聲,不再說話,我們三個靜靜站在客廳裡面,等着老婆婆。
可是等了半天,老婆婆都沒出來,朱燁一邊對我們做着手勢,一邊大聲說道:“婆婆,你怎麼了?”
我們三個躡手躡腳的,向着廚房走去,一邊走,我摸出一個手電筒。
到了廚房的門前,皇夜奇伸手推開門,我們一起愣住了。
廚房裡面,髒亂的不行,到處都是煙燻黑的痕跡,地面上的塵土,已經佈滿了厚厚一層,怎麼看,都好像好久沒人住過的。
那個老婆婆……連影子都看不見了……
我嚥了口唾沫,問兩人:“這裡,應該還是村東吧!”
兩人點了點頭,皇夜奇忽然身體一震,拿過我手裡的手電筒,照向牆壁。
被薰得烏漆墨黑的牆壁上,掛着一張黑白相片。
相片中,那個老婆婆,正呲着牙。居高臨下的俯視着我們。
我差點沒嚇尿了,這擺明是遺像啊!
難道剛纔那個老婆婆,其實是……
我們三個轉身,飛快的退出了廚房,走出這戶人家,我擦了一把額頭上滲出的冷汗,嘆口氣說道:“這算不算撞鬼了?”
兩人還沒說話,忽然旁邊有人開口了。
“小夥子,喝水!”
我們一起轉頭,那個老婆婆站在大門口,手裡端着一個粗瓷碗,呲開沒牙的乾癟嘴巴,沙啞的說道:“活人喝得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