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露一絲淺笑注視着雪兒,半晌,我發覺雪兒注視我的眼神相當明亮,彷彿她太過於關注我的眼睛,以至於我的瞳孔裡映射出了她的面容,下一秒,雪兒的臉蛋又串出一片紅暈,她害羞的低下了頭。
我沒有轉移自己的視線,依然死死的盯着她俏容的改變,她的臉蛋似乎越來越紅,剛纔一心兩用的她,此時也不知道該如何下筆繼續寫報告。
雪兒還是不敢看我的眼睛,以前我直勾勾的看着雪兒,她的眼神總是很飄忽。
後來我發覺雪兒不敢長時間的跟我對視,那時我覺得她只是一時害羞。
但現在接觸這麼長的時間了,我如此自閉的人都敢看她,她爲什麼還是不敢接受我?
我的目光真的有這麼犀利嗎?還是我的眼神從一開始就是飽含溫情,從一開始就已經表達出自己壓抑的感情,一種面對意中人無限關切與愛戀的表情?
雪兒似乎察覺到我在看她,她停下了手中的筆,拿過擺放在課桌上的一封封信箋看了起來,我猜想她是想轉移自己那異樣的慌亂,我體貼的轉過了身,望向窗外。
我一直都在關注雪兒與我的視線有直接接觸的這個問題,她看別人的眼神明顯的與我不同,她從來不會躲閃別人的目光,但爲什麼卻不能適應我?難道…………
難道雪兒也愛上了我?
內心瞬間愣了一下,真的是這樣嗎?真的是因爲這個原因嗎?我不停的問着自己,不停的回憶着種種細節。
不對,不是這個原因,班級裡除了我之外,還有誰會象我這樣的,目不轉睛,聚精會神,全神貫注,眼睛一眨不眨的死盯着她看?
到底是什麼?她愛我嗎?她不愛我,只是害羞嗎?
答案到底是什麼?
聽着她撕信、看信,再收信的聲音,我第一次知道‘人在曹營心在漢’是什麼意思,直到結束。
“雪兒”。
“嗯”。
我停頓了一下,鼓起勇氣的問道,“你的信,我可以看看嗎”?
“不行”。
雪兒果斷的回答,我早知道會有這個結果,再一次想戲弄般的轉過了頭注視着她,雪兒的眼神還跟以往一樣,有些閃躲,半秒,雪兒故作鎮定的說道,“陪我去操場走走吧”。
我欣然同意,她的用意很明確,雪兒總是希望我能主動的融入到班級裡去,也總是給我製造着各種機會,但我卻總辜負着她的一片苦心,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去接觸,也不想和任何人有接觸,除雪兒例外,不過今天,我另有打算。
“雪兒”。
到了操場上,同學們熱情的招呼着她,在這種時刻,我總是默默的跟在她身後,雪兒轉過身問道我,“你是想打籃球還是羽毛球”?
只要我作出選擇,雪兒就會讓他們帶我玩,只要雪兒一句話,男女同學都會給她面子,在班裡誰不合羣,誰被孤立,雪兒就會刻意的製造出一個平臺,讓所有的同學都能夠參與其中,然後團結一致,有雪兒在,我們班纔不至於象其他班一樣,一片散沙。
“你自己去玩吧,我想上廁所”。
我用最快的速度撒了一個謊,雪兒投來十二分的不信任,但見我面色嚴肅,她也不好再說什麼。
等到雪兒微微一笑,我瀟灑的轉身離開了她,走到操場拐角處我纔回頭,看見雪兒已經在和男生們開始打籃球,這時我才放心大膽的向教室走去。
我用最快的速度翻查着雪兒的信箋,做賊心虛的我不住的看向窗外,不想出現任何尷尬的場面。
我曾試探過雪兒,她和輝以前是什麼關係,可是雪兒總是不正面的回答,一想到這個問題,我糾結的內心就不是個滋味。
現在的我,愛上雪兒的我,醋意更加難以控制,我今天就要證實他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雖然雪兒也有說過是朋友,但我還是要證實她有沒有說謊,與其說對她不信任,倒不如說是對自己沒有半點信心。
用極快的速度閱讀完這一封長信,我心中的大石頭放下了,原來他們之間真的沒有什麼,只是各自講着各自的生活,我開心的笑了。
“可以讓我參加嗎”?
來到操場上,我掩飾不住臉上的笑容問道,男生們都有些驚訝的望着我,只有雪兒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給”。
戰龍把球傳給了我,我笑着拍打了幾下,來了一個漂亮的轉身三分球。
上學期的男女混合賽,同學們就已經看出我是個籃球高手,時不時的邀請我打球,可是我每次都是既害羞又冷漠的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