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寢室樓更是熱鬧非凡,本已關燈的樓房再次燈火通明,我想象着裡面的激鬥,多半又是刀光劍影。
遠處的警報漸行漸近,不一會7、8臺警車便停到了宿舍樓前,車上的武警全副武裝,整齊而又快捷的進入了男生宿舍。
輕裝上陣的警察便進入了女生宿舍樓,熙熙攘攘,嚴厲的訓斥,推嚷着女生全部回寢室,女生宿舍樓的燈這時纔開啓,站在壩子裡的老師拿着話筒大聲吼着,不準女生再離開房間看熱鬧。
我倚靠欄杆看着樓上的情景,面對面的走來幾個警察把我驅趕出境,我一步三回頭的看着雪兒,只見她跟女警察交涉了一下,果斷又利索的下着樓。
到達警戒線外我便停下了腳步,雪兒的聲音隨即響起,“我是紀律部部長南宮逸雪,紀律部的幹事全部到樓下來集合,警察正在協助校方維持次序,女生全部回寢室,不準看熱鬧,再出來的話,我們紀律部的幹事會把她帶到保衛科接受處理”。
聽着她在喇叭裡的重複喊話,我激動的拍手叫好,這就是雪兒,這場架就是我們班開打的,雪兒就來善後,這樣會處事的她,哪個老師不喜歡。
雪兒說句話似乎比老師更有效,兩棟宿舍樓的女生乖巧的回到房間,緊閉房門,這時警察才陸續走了下來,換上幹事開始查房。
男生宿舍樓也漸漸安靜,多半做着相同的工作,過了好一會,男女宿舍樓才熄燈,警車再次響起警鈴飄然離去。
看着一切似乎都已恢復平靜,我這才又來到樓下吹起了口哨,兩短一長的口哨就是我們班的暗號,不一會304便打開了房門,藉着月色我看清了出來的是龍娜,她在走廊上站了站,看清楚是我就下了樓。
我隔着鐵門小聲的問着她,“逸雪呢”?
“她還在辦公室裡面統計查房的名單”。
“晚上關燈之前不是已經查過一次房了嗎”?在那時就應該統計過了。
龍娜笑了笑,“輪換工晚上不是一樣偷跑出去玩,所以逸雪要趁打架再查房,明天多半要開大會了”。
我低抿着嘴角微笑着,這就是雪兒的風格,行動前總是有縝密的安排,再看向龍娜那抹含情的目光,我沒話找話說着,“打架沒受傷吧”?
龍娜笑了笑,“你是想問逸雪有沒有受傷吧,她的手打出血了”。
“啊~”?!我一下皺起了眉頭,雪兒這麼會打架的人,怎麼會受傷,難道是被利器所傷嗎?我雙手抓緊了欄杆,焦急的開口,“她傷的嚴不嚴重”?
“沒什麼,看你緊張的,只不過指關節打破皮了”。
雪兒的心中需要多少戾氣,纔會這麼猛烈的發泄,我繼續糾纏着,“你可不可以告訴我,雪兒到底怎麼了?她到底出了什麼事?如果光是泄憤,她打不到這麼狠”。
龍娜注視着我的眼睛,半晌纔開口,“等明天你見到你姐,你問她嘛,你問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我低埋下頭,再次看着龍娜,“一會等逸雪回來你告訴她,我在圍牆外等她”。
“她萬一不下來呢?今天一天她不是都不想跟你說話嗎”。
“我會一直等她,哪怕等到明天早上,你就這樣告訴她”。
龍娜想了想,點了點頭,“放心吧,我會轉告她的”。
見她回寢室,我依舊沒有離開鐵門,有些艱難的望着辦公室裡透出的燈光,想捕捉到雪兒的身影,良久,男女幹事才從辦公室裡走了出來,女生紛紛上樓,男生們漫步的向鐵門走來。
我開口便對走的最近的人說了一句,“幫我叫下逸雪”。
幹事看了看我,輕聲呼喚着,和一個女孩並排走的雪兒這才停下腳步,隨即拉着女孩向我走來,開口便道,“你怎麼在這兒”?
“你可以出來嗎”?話說這時幹事正打開鐵門,我一把將雪兒拉了出來,“跟我出去散散步,現在就走”。
“你在說什麼?老師一會就出來了,你快點走”。
“跟我出去,如果你不出來,我就一直在外面等你”。
雪兒似乎沒有半絲猶豫就對身邊的女孩說了聲,“你先上去吧,我出去逛逛”。
關鐵門的男生笑嚷嚷的說,“南宮部長,也帶我們出去玩嘛”。
雪兒推拒着,“下回帶你們出去,今天特殊情況,快點回寢室”。
男生們嘻嘻哈哈的也不再糾纏,自覺的向男生宿舍樓走去,我看着雪兒幽怨的背影,總感覺她愁腸百結,到了小賣部,雪兒買了一口袋的啤酒讓我提着,邊走邊喝,我默默的跟在她身後,抽着一根又一根苦悶的香菸,也不再打擾她的思緒。
直到青花路公園門口的天橋上,我這纔開口,“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到底爲了什麼事心情不好”?今天一天看她都是很煩悶的樣子。
雪兒笑嘻嘻的說着,“沒有啊,我挺好,挺開心的”。
“用不着在我面前僞裝,我太瞭解你,什麼事都喜歡憋在心裡,總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只有遇到你極度煩惱的事情纔會表現出來”,邊說邊舉起她的小手,仔細觀察着她的手指,真如龍娜所說,不嚴重,只是擦破了點皮。
我凝視着她的眼睛接着說道,“你跟女生打架從來都不會受傷,這次卻受傷了,肯定不是什麼小事”,再加上特地跟同學們打招呼不跟我說的事,絕對不是什麼小事,打架排除了,那會是什麼呢?我的眉宇瞬間糾結到了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