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時分,一大羣學生涌出教學樓,我默默的跟在雪兒她們身後,直到看見雪兒回寢室爲止。
我站在遠處目不轉睛的盯着寢室門,只見女生們拿着飯盒走出來,我再莫不做聲的,保持一定距離的跟雪兒來到食堂。
第一次進入食堂,只見人山人海,沸反盈天,如此喧鬧的環境我只想快些逃離,始終還是不太喜歡很嘈雜的地方。
隨便找了個位子坐下,目光鎖定着雪兒的身影。
“你在這兒幹嘛”?
突來的問話讓我一驚,有些機械的轉過臉龐看了看身邊的來人,只見優端着飯盒,用一雙很疑惑的眼神注視着我。
我簡單的回答了一句,“吃飯”。
優的眉頭一皺,顯然對我的謊言表示出了極度的不滿,他也不急着識破,將計就計的說道,“沒帶飯盒是吧,那邊有賣盒飯的”。
說完,優露出一抹深邃的笑容轉身離開,像是在告訴我,以後不要再侮辱他的智商,不要再這般虛僞的忽悠他。
望着優的背影,我突然覺得他剛纔離我而去時的那抹笑容似曾相識,我到底在哪裡見過?翻滾的腦海裡迅速找尋着那已模糊的記憶。
對,是雪兒,雪兒也愛那樣的笑,瞬間心中有些不悅,跟雪兒走的最近的我爲什麼沒有擁有那種神秘的笑容?是我的歷練還不夠嗎?還是我沒有雪兒和優那般的城府?
擁有跟雪兒同樣笑容的優,我猜想他的城府一定也很深。
腦袋裡面在思考着這一系列的問題,眼睛還不忘的搜索着雪兒的蹤跡,只見她們女生已經買好飯正準備離開食堂。
我二話不說的跟了上去,再次保持距離的目送雪兒回寢室,一步三回頭的我來到了操場上,坐上雙槓關注着雪兒的寢室門,直到飯後關門午休爲止,這時我才放心的跳下雙槓往家的方向移動。
下午依舊重複着白天的工作,發覺晚上買飯的學生比白天少了很多。
這次我坐到一個小角落了默默的觀察着雪兒,謹防再像白天那樣遇到班裡的同學,並不是害怕什麼,只是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跟他們交談,打心底裡也不想跟他們接觸。
傍晚時分,遠遠的看着雪兒一行人往教學樓的方向走,我先一步的退到大樹後,待雪兒走過,待上課鈴聲響起,這時我才坐到樓梯上望着教室裡的情景,下晚自習,再到在十點鐘寢室樓集體息燈睡覺,我長吐了口氣,今天才是星期二,總算平安度過,接下來還有三天的時間,希望都能象今天一樣平安無事。
晚上翻來覆去的我躺在牀上思考着一個問題,我象個幽靈般的尾隨雪兒身後,又時刻警惕不被她發現,或者說不被班裡的任何一個同學發現,我今天一天的行爲是否太過極端了?
爲什麼要這麼閃躲?直接貼身保護雪兒不是更好嗎?不,不能這樣,雪兒叫我這段時間不要跟她說話,也不要糾纏她,我不能觸動她的底線。
我絕對不能失去雪兒,做不了愛人就做朋友,什麼關係都好,只要雪兒沒有真正意義上的離開我就好。
白天在食堂裡遇到了優,他會把我出現在食堂的那一幕說出去嗎?我頓時又緊張了起來,只要他說給班上同學聽,那大多數人都猜想的出來我爲什麼要這麼做,到那時的雪兒會如何對待我呢?真有些擔心。
下一秒,我的思維又轉變了一下,應該不會,雖然跟優沒有太多的接觸,但我對他的瞭解,對他的觀察,對他上次送我回家的行爲來分析,我覺得優應該不是一個八卦的男人。
對他,我可以放心嗎?腦海裡有一大堆亂七八糟的問題,感覺以及分析,我只覺得此時的大腦昏昏沉沉的,不知不覺中,我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星期三。
中午放學,我依舊保持着距離的跟在雪兒身後,只見男女同學都各自回寢室去拿飯盒,惟獨雪兒一個人是往食堂方向行走。
難道今天有什麼異變嗎?我緊張的心臟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只見進入食堂的雪兒,從衣兜裡拿出了紅色的袖籠子套在了胳膊上,不慌不忙的向人羣中走去。
依舊是嘈雜的聲音,混亂的人羣。
“站好,站好,擠什麼,全部給我排隊”,雪兒邊說邊拉扯着插隊的學生。
和雪兒同樣帶着紅袖章的三個男生配合着雪兒的工作,瞬間凌亂不堪的場面變的井井有序。
雪兒不是隻管晚上的查房嗎?她什麼時候又開始管起食堂裡的次序來了?望着雪兒那忙碌的身影,我相信今天中午也能平安度過。
炒完小炒的龍娜走到我身邊對我說道,“你光坐在這兒看她,又不買飯吃,你不餓嗎”?
我微側着臉注視着她,低沉的說了一句,“不餓”。
“你天天都到食堂來監視她,逸雪真要動手的話,你阻止的了嗎”?
我的眉頭一皺,剛準備正言闡述自己的觀點,只見小賢她們又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