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份的溫差變化很大,特別是在這山上,晚上曉風陣陣、實感寒冷,白天太陽一出來就暖如春夏,躺着這一處陽光普照的草地上,俯視着坡下打排球的同學實屬快哉。
饅頭他們可真有辦法,撿來兩根粗樹枝杵在地裡,再來一根細橫條,將兩端綁在粗樹枝上,一個簡易的球網就算做好了。
這個上場打兩下,那個上場玩兩下,時而激烈,時而嬉笑,我微笑的看着下面問着雪兒,“你不去玩嗎”?
“不了,你去玩吧”。
我抿了下嘴,先說陪我去游泳,現在不遊也罷,只要在我身邊就行,別像上午那會兒,把我當個附屬品。
看看平躺的雪兒把手臂搭在眼前遮擋着光線,我慢慢的坐起來輕聲的說着,“我不去,要玩就去玩游泳了”,適時的提醒她,答應過我什麼,適時的暗示她,不要再將我冷落。
雪兒聽出了我的弦外之音,她挪了挪手望着我微笑着,像是在故意氣我一樣的問道,“如果等會兒優他們喊我去打排球,你說我去不去呢”?
“你要去就去羅”,我充滿醋意的說着,看看眼下的優,打着球還不忘頻頻轉頭來看雪兒,要不是雪兒看上去像睡着一樣,他肯定就會來喊了。
雪兒依然一動不動的說,“他們喊我也不會去了,本來打算換好衣服,跟你游到對面的樹林裡去看看,聽小曼說那邊還有螢火蟲”。烽火?文網?
想着上午玩抓羊,小曼手拿撲克,不停的吃着薩其馬,還不停的講着昨晚看見螢火蟲的情景,難怪她會輸,我淡淡的說,“要看現在也看不到,最起碼要等到太陽下山再說”。
“我知道啊,螢火蟲要到天黑以後纔開始發光,但我就是想過去看看,聽說那邊很漂亮的”。
“那走啊,現在去”,我急忙的催促。
“等一會再過去,現在覺得這太陽曬起好舒服”。
看她一臉愜意的表情,我也覺得暖暖的日照是種享受,但就是優那眼神讓我很不爽,還在看,還在看,既然心不在焉的打球,何必還要玩下去?我低沉的問道,“雪兒,優是不是喜歡你呀”?
剛問出口我就後悔,那不明擺着的東西嗎,我早就知道了,何必還要問。
“也許吧,但那不可能的”。
“爲什麼?不是全班都在湊合你們嗎”?無意透露了以前鄭鈴向我泄露的情報。
“也沒有全班啦”,雪兒不以爲然的說,“就是我們這幾個住校生吧,大家放學以後經常在一起玩,每次都把我和優落單,所以菲菲,戰龍他們就很想我跟優也成一對”。
我忙道,“你們幾個住校生?不也就只有戰龍、菲菲;飛機、小賢;饅頭和小雅這三對嗎,那些都還是單身,幹嘛非撮合你們兩個”?
“不止三對喲”,雪兒笑笑的說,“峰子在追宇,你知道的撒,從剛上高一就開始追了,帽子在追龍娜,男生還有誰?抄手、豬豬都在跟外班的耍,就只剩一個優,女生呢,薛莉也在跟外班的交往,就只剩我和鄭鈴,鄭鈴這個人你清楚撒,所以就想把我和優湊成一對啦”。
大家都有歸宿,鄭鈴從上高一開始到現在都沒人追求過,倒是時常聽說她追別人,雪兒跟鄭鈴簡直沒法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上,我用腳趾想一下都明白,大家爲什麼要撮合優跟雪兒,而不是撮合優跟鄭鈴。
想想雪兒這麼活躍,人長的又漂亮,性格又開朗,人緣又好,換了是誰都會追她呀,從高一到現在有多少追求者都被拒絕,心裡只有那個高材生,這些我心裡都明白,可是我卻很擔憂雪兒的處境。
大家同在一個學校讀書,一起住校,一起玩,擡頭不見低頭見,被同學這麼一鬧,優倒是樂見其成,卻難爲了雪兒,以前鄭鈴說優和雪兒都不來電,但我卻覺得優是電力十足,不是明戀也算是暗戀啦,真要這麼下去怎麼得了,雪兒豈不是虎視耽耽、腹背受敵。
如果優從被動變主動,雪兒不答應,那有多尷尬,如果同學們再一鬧,後果又會怎樣?就只有一個解決辦法,就是優喜歡上別人,或者雪兒把那個高材生搬出來。
我想了想的說,“雪兒,如果有一天優追求你怎麼辦”?
“我想不會有那一天吧,優他有女朋友”。
“啊”?雪兒剛纔不是說住校的男生只有優一個還是單身嗎?他怎麼又會冒出來一個女朋友?還有雪兒這句‘不會有那一天’,她是在逃避嗎?還是又在保護那個高材生?不會把他搬出來,而是自己解決。
雪兒看到我驚訝的表情,詳細的解釋,“饅頭跟優是從一個學校升上來的,他說優和他的女朋友是從初中的時候就開始交往了,但一直到現在都還是那樣,一會又分,一會又合,所以饅頭並不看好他們,優也不願意把女朋友帶到我們學校來玩,所以優到底是有女朋友還是沒有女朋友,我們也不知道,問他,他算是默認吧”。
“默認,那就是說還是有嘛”,我眼睛直直的盯着優,這傢伙是典型的腳踏兩條船,有女朋友還追雪兒算什麼?
不難看出這傢伙極爲有心計,自己不表態,讓同學起鬨湊成他的好事,對女朋友呢,可以說是雪兒先喜歡他,對雪兒呢,又可以說是別人趕鴨子上架,有誰知道他的勉爲其難、不得已其實是陽奉陰違、笑裡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