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她邊說邊將手往下移。
我一把抓住,微側過頭問着她,“你幹什麼”。
“看你有沒有反應啦”。
我心中的石頭彷彿越來越沉重,眉頭也漸漸緊皺,半晌才說道,“你再這樣我就出去,乖乖睡覺,真的別再鬧了,你是女孩子,注意點分寸,不該開的玩笑不要開”。
“呵”!龍娜冷冷的笑了一下,瀟灑的離開了我的身邊。
聽着她呼出沉重的氣息,良久我纔開口問道,“你生氣了嗎”?
“傻子都看的出啊”。
“在氣什麼?氣我輕薄你,我道歉,你打我掐我都可以”。
我話還沒說完,她就打斷了我,語氣低沉的說道,“我想殺了你”。
“殺人是犯法的”,我轉過身舉起了手臂,面色冷沉的說着,“給你咬啊,你解氣就好”,很清楚她氣什麼,氣我無視她,並不是因爲索吻,而是完全看不到她。
龍娜的語氣變的有些輕佻,“如果我用菸頭燙呢”?
我愣了一下,下一秒便挽高了袖子,“隨便燙吧”。
“算了,燙你幹什麼,睡覺吧,別說話了”。
在漆黑的空間裡望上龍娜,很誠懇的說着,“對不起,我真的希望愛的人是你,可是我真的做不到”。
能感覺到她也同樣目不轉睛的看着我,一分鐘之後才接上我的話,“我知道,別再說了,睡覺吧”,她說完便轉過身去。
我看着她的背影,很想擁她入懷,可是我不能這麼做,我深深的知道這一點,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很久很久以後,龍娜以爲我熟睡,溫柔體貼的緊靠着我,給我緊了緊被子,這才真正的閉上眼睛。
跟雪兒睡了這麼久,我很清楚什麼聲息代表沉睡,小心翼翼的給龍娜裹了裹被子,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天沒亮便離開了帳篷,一晚上無眠,也不想再呆在龍娜的身邊,獨自坐在帳門前望着漸亮的天,惆悵的抽着一根根香菸,直到大家都起牀,出帳篷的龍娜望着一地的菸頭不再說話,像無事人般的向女生們走去。
早上吃過早餐,又買了蛋糕和牛奶提回教室,萬一雪兒沒吃早飯呢?先給她準備着。
站在窗臺邊,望眼欲穿的盯着雪兒來的方向,真覺得自己就像站在望夫崖上,乾脆改名叫望雪崖算了。
遠遠看見摩托向教學樓駛來,停在了樓下,雪兒下車乖乖的把頭盔遞給了迦佑,迦佑伸出手,疼愛的撫摸了一下雪兒的小腦袋。
告別半天之後,雪兒這才依依不捨的走進了教學樓,迦佑同樣也是,等待着雪兒的身影消失,才啓動起摩托離開了學校。
不一會雪兒便進了教室,我慢慢轉身回到了座位上,同學們又是熱情的問長問短,簡單的閒聊之後紛紛退散,我拍了拍雪兒的肩膀,面帶冰冷的笑容說道,“這個給你吃”。
她嘟起了幸福的小嘴,“我吃過早飯了”。
“哦”,我早就知道,迦佑怎麼可能讓雪兒餓肚子呢?可我還是倔強的想表達出自己無微不至的愛戀,現在眼底升起了無法揮去的失落。
雪兒看在眼裡,小心翼翼的問道我,“專門給我買的嗎”?
“恩”,我目不轉睛的望着她的眼睛,爲什麼雪兒眼底深深的憂鬱會消失不見,爲什麼陸迦佑可以做到的事情,我卻做不到?爲什麼他可以給雪兒如此幸福甜蜜的笑容,而我卻給不了?我的眉頭越皺越緊,內心感到無比的疼痛,撕心裂肺。
她望着我落寞的眼神,安慰似的說了一句,“正好,我正覺得沒吃飽,謝謝你羅”。
雪兒邊說邊用她那嬌氣的胃,來容下多餘的食物,這就是她的善解人意嗎?寧願讓自己辛苦,也不想讓別人難過,正是這抹善解人意讓我疼痛不已。
我收斂了一下自己的傷痕,輕聲的問道,“昨晚迦佑帶你去哪兒了”?
“西海賓館”。
西海賓館,市裡最大也是最豪華的賓館,這個迦佑的家境挺好嘛,或是跟我一樣辛苦的存零花錢來哄女孩子?以前雪兒說過迦佑的父親還有車,家庭環境應該還是挺不錯的,可惜雪兒卻不是一個趨炎附勢,嫌貧愛富的人,這更讓我覺得傷心。
我低沉的問道,“地震還敢去住賓館,不怕發生意外嗎”?
雪兒輕抿着嘴角,“我們住的是南樓,迦佑說只有我呆在他身邊,他才能放心一點,你買的蛋糕真好吃”。
她甩下一句敷衍的話便轉過身去,顯然是不想我再繼續追問有關迦佑的一切,她的二人世界算是她的私隱,不需要任何人窺探。
南樓,這小子還不是一般的有錢,西海賓館的南樓是一排排別墅,想當初剛修建的時候,從沒見過別墅長什麼樣的我,還特地跑去看了一下。
我怎麼能跟他比呢?我拿什麼來跟他比呢?無論哪方面我都覺得無從比較,更何況雪兒的心全在他身上,我根本就沒有資格去和他比,輕扯着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真覺得自己是個樑上小丑,感覺這次添加了更多的情緒,多了一份從未有過的自卑,聯想到了很多,甚至是家境。
從來沒有想過出生在什麼樣的家庭會有什麼不同,對於出生環境與父母是沒的選擇,從來沒想過在父母那裡苛求些什麼,似乎每個人出生都應該自己去創造,而不是去依附,這些大道理我似乎都明白,可是爲什麼心裡面卻這麼不痛快?
一直處於遊離狀態的我很快混到了第二節下課,雪兒邊擦着黑板邊招呼着我,“葉楓,快點值日啊”。
我這纔回過神,“哦”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