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先跟老師請假啊”。
“哦”,我望了望她的身後又道,“其他人呢”?
雪兒攤開了雙手流露出一臉的無奈樣╮╭,“今晚是劉老師的課,她不放人”。
我理解的點了點頭,那個像《大話西遊》裡的唐僧這麼羅嗦的語文老師,五十多歲,快接近退休年齡的人,也算是我們班上唯一一個大齡老師,跟我們年輕人始終合不來。
雪兒對我溫柔的一笑,接着打開舞蹈室的大門,門上安的有彈簧,不用關它,門會自動合攏,她放起磁帶後便坐到了地上,我也跟她坐了下來輕聲的詢問,“我們不現在開始嗎”?
“我才吃過飯沒多久,現在跳,我胃會疼的”。
“哦”。
“楓葉,你以前跳過舞嗎”?
我把頭埋的低得不能再低的回答,“沒有”。
雪兒不以爲然的安慰着我,“其實跳舞很簡單的,一定要對自己有信心”。
信心我是有,可是跳起來就不是這麼回事了,我低垂着腦袋,看着腳尖,雪兒拍了拍我的肩膀笑嘻嘻的說,“走吧”。
我隨即跟着雪兒站了起來,和她並排站在一起,雪兒一個姿勢一個姿勢的教,我看似很簡單,學起來也很簡單,但是一連貫就忘完了。
雪兒不厭其煩的教我一遍又一遍,不停的讓我跟着音樂的節拍來記動作,我似乎掌握到了一些訣竅。
跟她的動作比起來,我的已經是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了,我的雙腳做階梯似的走狀,一隻手叉腰,另一隻手輕撫着前人的肩膀,扭動胯部,這個動作在我前面應該是有一排人的,站第一個的人就應該雙手叉腰。
雪兒如我般的把手放在我的肩上,一致向左看齊,雪兒開始數數,數到5時我立刻轉身,我後面的人也依次慢慢轉身。
這時是我站在第一個,我雙手叉腰,雪兒雙手把着我的肩膀慢慢向下移動,她的手從我的肩膀輕撫到我的胸膛,再移到腹部,這時我需要伸出雙手拉住雪兒的手讓她站起,看似是我拉她起來的樣子。
一個拋物線動作,雪兒站在了我的前面,跟她做同樣的姿勢,快進入尾聲時,男生們肩把着肩,站成一排,雪兒依次跳在哪個人面前,哪個男生就要跟她來一段快速而短暫的恰恰,到達我這裡時,前面的五個男同學又排到了我身後,這時的雪兒就像下午練習的那樣,快速從我嘴裡含過鮮花。
她接過鮮花又開始和大家瘋狂的舞動,最後甩花,全體人員倒下,短短的五分半鐘的音樂,我練的是滿頭大汗。
看雪兒嫺熟的舞姿,我簡直覺得自愧不如,無論從哪點來看,我跟雪兒都是兩個世界的人,自卑感頓時油然而生。
“怎麼了?累了嗎”?雪兒漸漸停下舞步望着一臉發呆的我問道。
我無神的眼睛默默盯着她,淡淡的敷衍,“沒有啊”。
“是嗎”?雪兒不是很肯定,她雙手叉腰的又道,“真的累的話就休息一下”。
“沒有,繼續吧,繼續吧”,我邊說邊看向鏡子裡的她。
雪兒已經很久沒有用這種目光注視我了,如此的專注,如此的溫柔,似乎讓我在瞬間感到有些無法適應,很久不再紅潤的臉色再次紅了起來。
她望了望我,不再說話的背過身去,同我一樣從鏡子裡教着我各種動作。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累得直接癱軟的倒在地上喘氣,才發現跳舞原來這麼累人,如果這兩個星期天天都要這麼排練,那我想我肯定會累的掉層皮,難怪雪兒只願意看,不願意演哦oo,原來是這麼回事。
恰在此時,下課鈴響起,幾分鐘不到,同學們紛紛涌進了這裡嬉笑打鬧着,我立刻坐起身來。
“累不累”?“練的怎麼樣”?飛機和戰龍站在我面前殷情地問着。
我忙回答,“還好”。
突然大門被打開了,只見劉老師雙手背在身後,一臉威嚴的嘆道,“原來真的在排練啊”。
饅頭嬉皮笑臉的接着話,“來,逸雪,我們跳一個給劉老師看一下”。
“是不是哦”,雪兒不確定的邊說邊看向老師。
劉老師依然一動不動站在門口,面色嚴肅的說,“那就跳嘛”。
一聲令下,飛機、戰龍、饅頭、優和峰子馬上站成了一排,雪兒有些不自然的轉身去放音樂,我鬆了鬆筋骨,再次拿出力氣站在了優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