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覺得不寒而慄,越想越覺得心如刀絞,如果真有上帝,而上帝又傳來福音讓我離開她,那我是否捨得放開雪兒?如果跟她在一起真的會害了她,我是否真的會抹心離去?
左手依然握着她的小手,右手依然環抱她的腰間,我低埋下了頭靠在了雪兒的肩膀上,撫着她的溫度默默的淌着淚水。
“你怎麼了”?被我囚禁的雪兒微側着頭問着我。
我的聲音哽咽而又低沉的回答着,“沒什麼,讓我這麼靠一會”。
雪兒疑惑的望着我,下一秒輕聲的問道,“你該不會在哭吧”!
她爲什麼要說出來?明明知道爲什麼偏偏要說出來?只在眼眶裡打轉的淚水瞬間不受控制的決緹,再一次爲她而流淚,再一次當着她的面而哭泣!
我這一變,讓雪兒也縱然慌張,“你真的在哭啊,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想這麼大聲罵你的,只因爲你實在太淘氣,你別哭好嗎”?
“我沒事,我沒事”,越說沒事,哭的越厲害,眼淚像造反了一樣,怎耐我如何壓制,它們都再不願退卻。
“還說沒事,真的別哭”,雪兒完全掙脫出我的懷抱,面對着我擦拭我的淚水。
我一把將她抱在懷中,沒有絲毫界限,口齒不清的哭述着,“如果有一天上帝要我們分開,我不知道我該怎麼辦”。
“啊?上帝”?雪兒覺得好迷惑啊(?_?),她溫柔的安慰,“你怎麼會想到上帝呢?我們是呆在中國,天上呆的是玉皇大帝”。
她根本就沒聽懂我是什麼意思,這麼聰明的雪兒怎麼就聽不懂我的一片深情?
我緩緩的再次輕語,“我覺得你跟我在一起,我總是會讓你受傷,我好害怕這樣,真的好怕,真的好怕失去你”,想想這次她的膝蓋受傷,也是因爲我把自行車拿到學校去。
“你還在爲我的腳愧疚嗎?都說了不關你的事了,你是心理壓力太重,知道嗎”?
“那剛纔呢?我差點害你觸電”。
“你放心吧,就算我把警報開着,這一面的窗子都不會傳電的”,雪兒指了指外面,“這後面是我家的院子,圍牆上面纔有電”。
“真的嗎”?
“我騙你幹什麼?如果把這扇窗子上都安起電,那豈不是很危險,再說了,我真觸電,你用手來拉我,不是一樣會跟着我觸電嗎,更何況我們在水裡,那更會導電,這點常識都沒有啊”。
看來我真的是被嚇傻了,一心只顧着雪兒,連這些最基本的都沒有聯想到,被她這麼提醒,我瞬間又想到一個現實的問題,在雪兒的耳邊小聲的耳語着,“你爸爸怎麼還沒回來呀”?
雪兒翹起了眉頭回答,“如果我爸回來看見你這麼抱着我,你說他會怎麼想”。
要我放手嗎?可是我真的不想放,怎麼辦呢?
下一秒雪兒又溫柔的問着我,“你剛纔怎麼會想到上帝?你最近在看什麼書啊”?
“《毀滅與重生》”。
“哦,聖經啦,裡面抄襲了點聖經,抄襲了點易經,再加點莎士比亞的文學色彩,雜七雜八的,葉楓,看這些書不是不好,但一定要加上自己的觀點,不要被蠱惑了,知道嗎”?
“知道”,大概翻了翻從學校圖書館借來的這本書,覺得當科幻小說看挺有意思的,當現實看就算了,雪兒說的加觀點,我在很早以後就開始這麼做了,所以纔會讓自己一步一步的趨於成熟。
雪兒又道,“這個時候我爸都沒回來,肯定直接上班去了,你反正也在我家呆了這麼久了,看完聖鬥士再回去吧”。
“你怎麼轉變這麼快?一直都在趕我走,現在卻要我留下”。
“因爲你哭了嘛,你那弱小的心靈還是要安慰安慰的,免得你又胡思亂想”。
“我沒哭”。
“還說,是誰哭着說不要跟我分開的”,雪兒說完便想跟我保持距離,我緊緊抱着絲毫不放手,她無奈的笑道,“也許勇仔說的對,我再這樣跟你在一起,也許你真的會喜歡上我哦”。
“你說什麼”?我用撒嬌的語氣說着,難道她發現了?她終於發現了,那她會抗拒我嗎?會從此跟我劃清界線嗎?不會像跟優這麼尷尬,但會不會出現隔閡?我不敢再往下想。
雪兒淡淡的輕語,“開玩笑的,我知道你心裡只有小夢,但是你這些做法和依賴應該是對她,而不是對我,知道嗎”?
“可是我身邊只有你,沒有你的話,我找不到方向”。
“你又不是無頭蒼蠅”。
“可是你是我的眼睛”。
“你自己的眼睛呢”?
哎!雪兒難道就不懂這是比喻嗎?那我再說詩意點吧,“我不是透過全世界來看你,而是透過你來看全世界”。
“那你看到了什麼”?
“陽光,希望,理想,我未來的夢”,還有沒說出口的,那就是幸福。
跟雪兒在一起,我真的覺得好幸福,哪怕是被她傷害,爲她掉淚,我都覺得好幸福,人生難得轟轟烈烈一次,哪怕在這個舞臺上最終都只是我一個人在表演,我都寧願燃燒殆盡,也不願褪色萎謝。
“現在好點了嗎?還想哭嗎”?
她這麼問我是什麼意思?下一句是不是就想說如果我不哭了,不難過了就放開她,埋頭撫上了她的秀髮,細聞着她的味道,淡淡的耳語,“就這樣抱着你,很難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