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娜緩緩的說着,“酒店是統一關燈,逸雪有時候會跟我們聊兩句,有時一關燈就睡着,寢室的人都知道她辛苦,只要看她睡着,連說話都很小聲,放心吧,她每天都是精力充沛的,又會處事,幾個老闆都想喊她當領班,但想着她這麼刻苦的學習,不想讓她再分多餘的精力”。
“當領班不好嗎?那樣工作量會減少啊”。
“誰說的”,龍娜也恢復了一絲嚴肅,“領班只比我們多50塊錢,管的事很多,做的事也很多,想跟老闆處好關係的,想有威性撈點虛名的纔會當,像我們去的這五個,喊我們當,我們都不幹,又得罪人又累的工作,沒意思”。
“你們五個是住在一起的嗎”?
龍娜又搖了下頭,“我跟你姐一個寢室,剛巧又是兩個上鋪,菲菲,小賢,小雅她們住樓下”。
我輕“哦”了一聲,一個寢室的都體諒雪兒,看來雪兒將學校的處事風格發揮的淋漓盡致,她真是走哪兒,哪兒都受歡迎。
我跟龍娜心不在焉的嚼着薯條,她大笑的調節着氣氛,“你知道嗎?出酒店的那一刻,我真覺得像是刑滿釋放出來的,感覺空氣好清新,世界好美好”。
我露出疼痛的笑容,在外面蹲守了兩個星期,我是深知呆在裡面是什麼感覺,就算我理解的沒有這麼深刻也能想象,只有對待我們這些纔剛畢業的,膽小怕事不敢出來闖的人才會這樣,與世隔絕的一個空間。
我的心臟都有些揪緊,無話找話的說着,“既然你們都沒有出來過,那逸雪考試知道往哪兒走嗎”?
“問人啦,看地圖啊”,龍娜神秘兮兮的向我透露着,“雖然在幾天前逸雪就跟當地的服務員打聽過了,該坐什麼車,該怎麼走,不過考試那天是我們老闆開車送她去的,等她考完試再把她接回來,中午還吃了頓飯”。
“你怎麼知道”?我微皺起了眉頭。
“我看見的”。
“老闆是男的還是女的”?我的眉頭越皺越緊。
“當然是男的了”。
“在追她嗎”?
“這個還用問嗎”!龍娜見我緊鎖着雙眉,笑嘻嘻的寬慰着我,“放心吧,你還不知道你姐的爲人,老闆雖然長的比較帥又年輕,身價又上千萬,但逸雪不會動心的”。
“我知道”,我怎麼可能不知道雪兒的爲人,這個消息讓迦佑知道了,他跟我的表情可能是一樣,競爭者太多,自己的壓力無疑就會大,換了個不求上進,沒骨氣的男人就不存在這些問題,但我和迦佑都不是窩囊廢,調笑的開口,“如果換了是你,你會不會動心”。
“肯定會”,龍娜誠懇的說着,“這麼好的條件去哪兒找?裡面雖然有好幾個老闆,可就他一個是未婚,可惜人家喜歡的是你姐”。
“你嫉妒啊”?
“我嫉妒什麼,我以後的老公肯定比他更有錢”。
“那沒錢的男人呢?你跟不跟”?
“還是要考慮下,畢竟這個社會很現實嘛”。
感覺龍娜有些變了,以前的她雖然很喜歡不勞而獲,但現在似乎更現實了一些,那雪兒呢?雪兒又變了多少?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磨練,思想更深沉了嗎?對我的感覺更陌生了嗎?我滿懷心事的低下了頭。
龍娜見我不言語,也像無話找話的說着,“對不起啊,雖然我知道你打電話只想找逸雪,但我卻固執的跟在她身邊,所以她才總把電話推給我,你別怪你姐冷漠,她只是太清楚我了,我很想聽聽你的聲音”。
是這麼回事,我一下恢復了笑臉,“我沒有在意,你不用跟我道歉,真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纔對,對不起,我辜負了你的感情”。
“怎麼叫辜負呢,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很開心,已經留下了很美好的回憶,沒有白上高中”。
美好的回憶,是傷心的回憶吧,聽着優美的情歌,我不想再去觸動往事,引導着龍娜談一些快樂的話題,讓她帶着好心情重踏校園。
信也越來越少,電話也越來越少,我盡力控制着自己的思念,不去打擾本已繁忙的雪兒,眼看她的生日要到了,我逛了一晚上的書店,終於選了一本簡版英語書給雪兒寄過去,厚厚的英語書,易懂易學,應該對她有所幫忙。
到了她生日,一直等在電話旁的我不停的在看時間,到點便撥通了電話,拿起就是雪兒的聲音,我忍不住激動的情緒,歡快的問着,“你在等我的電話嗎”?
“對呀”!
“騙我”。
“我騙你幹什麼”。
“你是在等迦佑吧”,我醋意橫生的說着。
“那我是不是該告訴你,你正在佔線呢”?
“呵”!不想去追究這個問題,我繼續糾纏着我自己,“怎麼知道我今天會給你打電話”?即使是善意的謊言,我也接受,反正此時跟雪兒通電話的是我,我纔是男主角。
“因爲今天是我的生日啊”。
“呵”!我捏緊了香菸,眼淚有些忍不住涌現,聲音哽咽的說着,“有沒有收到我的禮物”?
“收到了,英語書對我很有用”。
“還有上面的字看了嗎”?
“看啦,送給姐姐嘛”。
我抿了下嘴角,提醒的說着,“姐姐那兩個字上面……,算了,不說了”。
“是你的眼淚嗎”?
“是呀”,我的眼淚再也止不住的流了出來,帶着無限的壓抑述說着一片深情,“雪兒,我真的好想你”。
“我知道”,她停頓了一下,轉移着話題,“你有沒有好好的照顧自己”?
“有,那你呢”?
“你不用擔心我啊,我包吃包住的,生活很規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