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子裡好好閒談了一番彼此分別之後的事,都是爲對方的成績高興不已。
蕭月夜自不必說,蘇景原本是禮部的典籍官,雖說輪品級反而不如什麼翰林院學士,但是卻是個實差。禮部尚書李鬆是莫測其一派的人馬,礙於宋川的面子,再加上蘇景自身的努力,很快就做的如魚得水。
聽了蘇景說的之後,蕭月夜眉心一條,李鬆?不就是李華雲的父親嗎?
蘇景倒了杯茶給蕭月夜,打趣的說道:“哎,我說小夜,你小子行啊,把江湖上是給攪的風生水起的,連神秘殺手豔煞都被你搞到手了。”
蕭月夜屈指一彈,點向蘇景,後者眼睛一亮,嘿嘿笑了下,足下一蹬,整個人帶着凳子就退到後面,笑着說道:“沒打着?!小夜,你不知道,我在京師裡一直扮演一個文弱書生,哎,手癢啊!”
雖說剛纔蕭月夜並沒有用上真功夫,但是他現在比較家中時候功夫何止強了幾倍,這下看來,蘇景私下也沒有荒廢。
看蘇景的那模樣,蕭月夜伸手一揮,強勁的內勁將所有的門窗全部閉上,同時身似游龍,攻向蘇景,口中還戲稱道:“我看你是好久沒有被我蹂躪,皮癢了?看招!”
蘇景雖有進步,可是和蕭月夜比起來還是天壤之別,這還沒幾招,得意的臉就又垮下來,只好連連認輸,可憐兮兮的說道:“別打我臉。”
蕭月夜雙手捏出響聲,他笑眯眯的說道:“早就跟你說過了,你這幅模樣對我無效。嘿嘿,蘇景,我記得你們走的時候,把我可是狠狠揍了一頓啊!”
“那,那都是老虎動的手,我只是,輕輕,輕微的點了兩下。”
“好啊,那我也輕輕,輕微的點兩下。”
等哀嚎聲結束後,蕭月夜整整衣服,一副痛快的表情坐到位置上,而蘇景則嗅着鼻子,拽着自己已經破破爛爛的衣裳,“哀怨”的望着蕭月夜。
這此情此景,肯定是來一個誤會一個。
不過蘇景畢竟是蘇景,還是那個被蕭月夜二人戲稱是“豬皮”的蘇景,因爲他的臉皮和豬皮有的一拼。
他“咕隆”的灌了兩杯茶,說道:“好久沒有這麼爽了,哈哈。在京師裡我一天到晚得步步爲營,小心謹慎,真是要命。怎麼樣,今天和宋川這老狐狸聊了,感覺如何?”
蕭月夜豎起大拇指,稱道:“老狐狸啊,你也享受過這種待遇吧?”
蘇景點點頭說道:“沒錯。這老狐狸幾次暗示想要把女兒嫁給我,我都糊弄過去了,後來他也就沒有提。他那幾個女兒,要麼是草包,要麼是自命風騷,還有一個仗着與公主交情好,脖子都歪上天了。誰要是娶了她們,那纔是倒了八輩子黴!”
說完他古怪的看了一眼蕭月夜,忽然癡癡的笑了起來:“小夜,這以前我還曾嫉妒你長的比我帥了那麼一釐,現在才現是好事。哈哈,等晚宴的時候,你就好好享受衆人火辣辣的目光吧!”
蕭月夜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作勢揮揮自己的拳頭,蘇景立刻縮着脖子喊道:“談正事,談正事。”
“說吧。”
一談起正事,蘇景立刻臉色一整,與之前判若兩人,這變臉的本事,讓蕭月夜自嘆不如。
“小夜,你真的不知道爲何皇上會傳召你入京?”
蕭月夜搖搖頭。
蘇景皺着眉頭說道:“這就着實有些奇怪了。對了,你說會不會是你娘,蕭夫人的原因?”
蕭月夜沉吟說道:“剛開始的時候我也這麼想,但是現不太可能。我孃的勢力再大,也不可能和當今聖上牽扯到一塊。而且就我的觀察和猜測,我娘應該是在江湖上很有勢力而已。”
蘇景歪着頭想了會,最後還是搖搖頭作罷。他正色的說道:“小夜,你可知道現在自己的處境是怎樣?”
蕭月夜點點頭,說道:“雖然情報不足,但是可以猜出一二。”
蘇景沒有半絲驚訝,反而用一種期待的眼光看着他。
“現在朝廷是明裡暗裡風波不斷。明面上,有與‘蒙元國’的戰爭,暗地裡,有兩派皇子之爭。這是目前簡單的天下大勢。”
“前太子,也就是二皇子慕容景德已經回到朝中,聽聞他現在是循規蹈矩,與之前放浪形骸的模樣截然不同。這應該讓大皇子慕容景瑞一派大爲緊張。朝中有以宰相莫測其爲的大皇子一派,還有以鎮北大將軍張德海爲的二皇子一派,在當今聖上的操控下,兩派勢力均勻,斗的是騎虎相當。”
“而這個時候,朝中的第三派勢力,也就是宋川的中立一派就顯的至關重要了。它就像是一個砝碼,移向哪邊,哪邊就有壓倒性的勝利。所以這兩派都在積極的拉攏宋川。”
“宋川也是個老狐狸,他把自己的兒子插到張德海那裡,然後又把你放到莫測其的陣營中,看似兩不相幫,其實卻是一來鍛鍊你們,二來也算是迴應了兩派的拉攏。當然還有一層意思,就是看兩派的誠意了,這樣一來,你和老虎展的空間和度必定是驚人。”
“至於我,卻衝到了風頭浪尖上。我在江湖上搞的太熱鬧,一下子被推到了明處,再加上我又被皇上‘垂青’,這麼一來,我這個‘宋派’的人,究竟會朝向哪邊就是衆人關注的焦點了。我想,隨着皇上傳召之後,等事情明朗過來,等待我的,就不會是寧靜了。”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現在朝廷出現了人才年齡上的斷層,年輕一輩中鮮少有人才出現,而我們三人不是自吹,師承顧遙,無論哪一方面都不遜色於任何一人,自然也是炙手可熱。”
看着蘇景目瞪口呆的模樣,蕭月夜笑着喝了口水,食指輕敲着桌面。
“你個小子,總是讓我吃驚,本以爲你缺少情報,怎麼也能讓我炫耀一番,哎,真是傷心啊。”看他一副做作的模樣,蕭月夜悶笑不已,卻也有着久別的輕鬆。
蘇景忽然嘆息一聲說道:“只是可惜了,今年老虎回不來,要不然,我們兄弟三人好好的醉他個三天三夜。”
蕭月夜也嘆息了一聲說道:“對了,慧蘭在這邊怎樣?”
“妻以夫貴,現在哪個不知道老虎受寵的程度,下人沒一個敢欺負她的。據說宋川也跟幾個夫人明白的說過了,所以那些個女人,只敢耍些不入流的手段,再加上我的照顧,沒有問題的。之前宋川長子宋越的一個妾室嘲諷我和慧蘭關係曖昧,被宋川亂棍打出家門,這下子,再也沒有人敢嚼舌跟。但是私底下,還是會冷言冷語,這我也沒有辦法了。不過慧蘭是個小辣椒,別人也佔不了多少便宜的。”
“這就好,畢竟慧蘭一直跟了我那麼多年,我也不忍心她受苦。現在有柔柔在,我想也沒人能欺負的了她。”
蘇景眉頭一挑,好笑的說道:“小夜,你應該說有豔煞在吧?柔柔還不得被這些母老虎吞的乾乾淨淨啊?!”
蕭月夜這纔想起,自己沒有說過柔柔已經今非昔比了,他神秘的說道:“嘿嘿,蘇景,你可別小瞧柔柔。你現在的身手,過不了十招。”
“什麼?”
聽了蕭月夜的訴說之後,蘇景這才感嘆萬千,對着蕭月夜說道:“小夜,你可真是賺到了,娶了柔柔這麼好的女孩子。真羨慕你!”
“那是你自己花心,成天說什麼天下女子都等着你,你要是成親,肯定會傷了一大片的。所以你爲了天下女子的幸福,只好犧牲自己了。我呸,聽了我每次都想吐。”
蘇景得意洋洋的說道:“那是,你出去打聽打聽,誰不知道京師第一帥蘇景的大名?!”
接着兩人又聊了很多朝中的政事,蕭月夜吃虧在情報缺乏,但是他的一顆玲瓏七竅心,往往是一點就透,舉一反三,說到後面,大多都是他在分析,蘇景聽了。
“對了,蘇景,你知不知道京師有個‘天一裁縫’?”蕭月夜忽然想起當初救了慕雲時,他說的那番話。
“當然知道。‘天一裁縫’可是京師最出名的了,王公貴族都是去它那裡定做衣服,一般人家都沒資格去呢!怎麼?你小子是不是賺錢,準備給老婆做衣服了?哈哈,先說好,我可是窮的很,你可別重色輕友,怎麼也得替我置辦兩件。”
蕭月夜摸摸身上的那個玉扳指,沒好氣的說道:“少不了你的。”
閒聊了兩句,門外傳來敲門聲,原來是柔柔三女過來了。
蕭月夜察言觀色,皺着眉頭沉聲問道:“怎麼了?”
豔煞臉色有些陰沉,但還是搖搖頭。柔柔也是一臉的溫婉,不說什麼。不過慧蘭可不在乎,尤其在蕭月夜的面前,她向來是無所顧忌。
“少爺,你不知道,剛纔我帶着柔柔姐和豔姐姐在外面賞雪,可是六小姐宋梅兒過來,說話特別難聽,哼!”
見蕭月夜盯着自己,豔煞笑了笑說道:“算了,只不過好好的心情被她給弄壞了。本來想就算不殺了她,起碼也暗地裡做點手腳,讓她活不多兩天,可是柔柔妹妹說不要給你生事,我也就算了。”
她這話一說,蘇景和慧蘭頓時臉色都變了。
乖乖,本來還以爲她臉色不好是因爲生氣鬱悶的,照這口氣,是因爲沒有殺了宋梅兒的緣故啊!
蘇景這才真正瞭解到,爲何江湖上人人都懼怕豔煞了。
柔柔趕緊握住慧蘭的手,豔煞這時才注意到,頓時不知道該怎麼辦。誰知道慧蘭倒是主動握着她的手,扯出一絲微笑說道:“姐姐,我只是有些沒想到而已。”
蕭月夜臉色陰沉的很,他咬着牙低低的說道:“宋梅兒?我知道了,豔兒,以後她要是再出言不遜,你不要顧及。我蕭月夜再窩囊,也不能讓老婆孩子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