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洋在空中連使了幾種身法,卻始終逃不開那條白練的攻擊,最後濁氣用盡,只能飄落在地。
反觀那個幕後蒙面女子,雖然眼中有着驚異,卻並沒有慌張。
柔柔此時淡然的站在前方,身前兩丈白練輕輕飄揚,不時的如波浪一般的起伏不定。
“你是誰?”李洋眯着眼睛問道,卻有些恐懼。
柔柔冷哼一聲,卻沒有回答,而是望向那個一直平靜的蒙面女子。直覺告訴她,這個女子比較危險,必須小心。
李洋見對方不回答自己,皺起了眉頭,低聲對蒙面女子說道:“我們兩個聯手,纔有機會逃開。這女人太厲害了。”
蒙面女子眼中精光閃爍,不知道在想什麼,但是還是點點頭。
李洋右手一劃,一杆橫笛出現在手中,碧綠蔥翠。柔柔望着笛子,眼睛一亮,脫口而出道:“一管橫行的採花賊,李洋。原來是你!”
“飛雪閣”中,對江湖上所有人的檔案都分門別類,非常齊全。柔柔想到這個李洋的生平往事,殺機更盛,身邊兩條白練彷彿是感應到她的殺氣,變的凝重起來。
這時候,一直沒有說話的蒙面女子忽然壓低聲音說道:“你左我右,你攻我守,上!”
三個人都動了,李洋身形左右搖擺,有些虛幻起來,可是手中的一杆橫笛,卻帶着淡淡的光芒,在他的手中飛旋轉,攻向柔柔。
這不重要,讓柔柔吃勁的是那個蒙面女子,她的武器,竟然是圍在腰間的長鞭。鞭聲清脆響亮,帶着破空之音,將柔柔的一條白練正好牽制住。
若說柔柔的白練是一條蛟龍,那麼蒙面女子的就是一條巨蟒,兩者正廝殺的厲害。而李洋的輕功在兩者之間的縫隙間就揮了威力,一時間,柔柔落於下風。
三個人各顯神通,身形交錯,破空聲不停的迴響,柔柔此時已經逐漸恢復了主動,將兩人的攻擊給壓制了下去。看她素手輕揮,兩條白練就好像是自己的手臂一樣。李洋此時手中揮舞的橫笛只能防護在身子一側,勉強用輕功不被白練攻擊到。
至於蒙面女子,柔柔始終有種奇怪的感覺,她好像未盡全力,而且似乎也沒有完全集中在打鬥上。
蒙面女子冷眼望着局勢,忽然嘴角一揚,連揮三鞭,“啪啪啪”直響,同時捲起一陣旋風,將柔柔的白練帶到李洋這邊。
就在柔柔錯愕之際,她身形一晃,出現在李洋的身後,冷冷的揮出一掌,同時腳下一點,飛身離開。
李洋悶哼一聲,精血碰出,被柔柔順勢的白練捲住,成功制服。也是這麼一點點阻攔的時間,蒙面女子安然逃脫出去。
蒙面女子輕飄飄的飛在空中,心中卻有些得意。從一開始她就在計劃,她不動聲色的引導着戰局,直到此刻自己可以成功脫身。她的輕功並不差,但是卻一直沒有施展,就是讓對方以爲自己輕功差。
只要飛過牆頭,混進人羣,一切就可以了。
可是,事實證明,往往變故就在最後一刻生的,人嘛,永遠不要太得意!
一道身影猛的朝她飛了過來,同時渾厚的掌力擊了過來。蒙面女子一臉驚駭的望着飛過來的男子,嘴似乎動了動,但是被面紗擋住了。
她也算了得,臨空猛吸一口氣,側身一讓,饒是如此,還是被擊中了。
落地的剎那,蒙面女子吐出一口鮮血,複雜的望了望來人,足下一蹬,朝着大門口飛過去。
來人自然不會讓她得逞,正準備追過去,忽然聽到很清脆的破空聲,連忙翻身讓開。
“鏘鏘鏘”三聲,三隻泛着藍光的銀針插在地上,再看去時候,那蒙面女子已經消失不見。
“該死!”
柔柔點了李洋的穴道,跑到來人的身邊,緊張的問道:“少爺,你沒事吧?”
來人自然是蕭月夜,他搖搖頭,有些可惜的說道:“哎,讓她給跑了。”
“不過,”蕭月夜皺着眉頭:“她看我時候的眼神很奇怪,不是一般的那種驚訝,似乎,似乎她好像認識我一樣。”……
雖然幕後黑手跑掉了,但是這個李洋被抓住了,也算大功一件。蕭月夜也用自己的這個案子贏得了六扇門的尊重,不少受害的官員,都派人送來大禮,表示感謝。
蕭月夜看諸葛青雲拿出一大堆的卷宗,頭都大了。他終於明白爲什麼歐陽小花喜歡到處跑了,這捕頭,實在不是人做的啊!
好在不管怎麼說,他也是“護龍”之主。所以弄了一大堆的理由之後,諸葛青雲終於同意他放假三天。
所謂三天假,其實也就只有一天。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蕭月夜剛一有假,第一天就被天地人三個老不死的喊到地下迷宮去了。第二天,祈雨又說自己要離開了,要在走之前,再教授蕭月夜一些東西。
所以算下來,只有第三天,蕭月夜才真正的休息了。
“豔兒,想不到你織毛衣這麼厲害啊!”蕭月夜望着豔煞漸漸現出模樣的毛衣,驚歎的說道。
豔煞頭也不擡,笑着說道:“哪有?我還是小時候娘教過一點,現在這些,都是和柔柔妹妹學的。”
柔柔正和尹採菊一起,一個人豎着雙手繞圈,另一個手上拿着比較亂的毛線團。
“我的手藝還是跟娘學的呢!”
蕭夫人此時看着這兩女互相謙虛,笑出聲來。她一笑,懷裡抱着的在心也咯吱咯吱的笑了起來。
“這個小丫頭,奶奶笑,你也笑。你笑什麼呢?呵呵!”
在場的幾個人,就蕭月夜一個人無所事事。他只好跑到母親邊上,逗弄自己的女兒,越看越歡喜。
“哦,對了,娘,我一直有件事想問你。”
“什麼?”
蕭月夜眨眨眼睛,笑眯眯的說道:“就是顧先生和靜姨是什麼關係?”
蕭夫人白了他一眼:“大人的事,小孩別管。”
“娘啊,我都當爹了,哪還是小孩啊?”蕭月夜拉着蕭夫人的手,竟然撒起嬌來,逗的所有人大笑。
蕭夫人騰出一隻手,拍拍寶貝兒子的腦袋,寵溺的說道:“你啊,都當爹的人還撒嬌?在孃的心裡,你永遠都是小孩。好了好了,你鬆手,我告訴你。”
此時,柔柔和豔煞也揚起了耳朵,連不知道顧先生和靜姨是誰的尹採菊也浮現了濃厚的興趣。
“這兩個傢伙啊,只能說,相互折磨。算起來,靜兒是顧遙的小姨子。她的姐姐是顧遙的妻子,可惜早逝了。其實靜兒的姐姐是希望兩人可以在一起的,只是這兩個人一個覺得對不起妻子,一個覺得對不起姐姐,所以儘管有情有義,卻始終避而不談,互相逃避。最後,就成了現在這個模樣了。”
“啊?是這樣啊?真受不了,這兩個人都一把年紀了,還這樣自己折磨自己。”蕭月夜撇撇嘴說道。
蕭夫人好笑的敲了他一下頭,說道:“心結產生了,除了自己,誰有辦法?”
蕭月夜神秘的搖搖頭:“那可未必。我看現在,靜姨就好像已經解開了心結,在逃避的是先生。說不定,我們可以幫幫忙的。”
“少爺你準備怎麼弄啊?”柔柔笑着問道,手上的活不停。
蕭月夜嘿嘿笑了笑,聳聳肩:“還沒想好。柔柔姐,過年我要一件黑色的毛衣,不要花紋的。”
“好。”
尹採菊在一邊始終沒有說話,但是臉一直紅着,心中有些竊喜。蕭月夜一家子的家庭聚會,自己竟然可以參加,這代表着什麼?
是不是,自己也是一份子呢!
她又想到之前柔柔和豔煞一直和她說的悄悄話,心裡就更加甜蜜了,望向蕭月夜的眼神,那叫一個一往情深啊!
“冬天還早呢?要織也先給我們的在心啊!”蕭夫人逗弄孫女,故故意氣氣兒子。
蕭月夜嘆口氣,誇張的說道:“在心的衣服從一歲的到十八歲的,每個季節都有了,還要啊!”
豔煞停下針,笑着說道:“那當然了。以後誰知道流行什麼樣式啊?”
看蕭月夜表現出來鬱悶的模樣,衆女再一次的笑了起來。柔柔喘着氣說道:“少爺,我看你現在要想的,是秀兒的十六歲壽辰吧?”
“秀兒的十六歲壽辰?什麼時候?”
“本月的二十一。你當初在在心的滿月宴上,可答應會給她一份大禮的。”
蕭月夜拍拍腦袋,想起來有這麼一回事了。
“對哦,要送什麼呢?不過話說回來,公主的壽宴,我還不知道能不能參加呢?”蕭月夜聳聳肩說道。
蕭夫人回答道:“放心,你能的。你身爲六扇門捕頭,是有資格參加公主的壽宴。更何況,你還有另一個身份,忘了?”
蕭月夜點點頭,作爲“護龍”之主,天下有什麼聚會他沒資格參加呢!
“二十一,那不是還有三天?這麼趕?我要送什麼禮物呢?”蕭月夜沉思起來。
蕭夫人望着孫女,忽然開口道:“這一次的壽宴,不僅僅是慶賀公主壽辰,也是有招駙馬的成分在裡面。”
“招駙馬?娘,這話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