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弓虎苦笑一聲:“柳兒,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長年與毒爲伍,身體對很多毒有了抗性,所以我纔敢嘗試。你不行啊!”
柳姨一下子沉默起來。她相信檀弓虎說的是實話,可是她實在不放心檀弓虎繼續試毒。他現在的臉色,不必蕭月夜好到哪裡:“那麼,檀弓,你和我老實說,若是我小心點的試毒,你有沒有把握將毒素清除?”
“沒有!”檀弓虎斷然說道。其實就算他自己,他也沒有多少把握。不過上一次,他僥倖抗過去了而已。
柳姨低下來沉思,良久才淡淡的說道:“我們每個人學醫的角度不同,對於很多藥材的熟悉度也不同。你能判斷出二十一種毒蟲和三十三種毒花毒草來,已經是你自己的極限。就算再試毒,也不會有什麼突破。可是我不同。”
“柳兒,你不要任性!這可是攸關生命的事情!”檀弓虎皺着眉頭說道,苦心勸慰。
柳姨揮揮手,表示自己主意已決。她自小看着蕭月夜長大,曾經因爲自己的誓言而放棄和秋子云在一起,可見蕭月夜對她的重要程度。在柳兒的心中,蕭月夜就和自己的孩子一樣。有哪個做母親的,會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孩子死去呢?
所以,不管怎麼樣,她一定要試一試。
檀弓虎嘆口氣。他們之間,從小認識,他如何不知柳兒的脾氣。既然柳兒主意已定,自己再勸慰,也於事無補。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想辦法,增加解毒的把握性,不讓柳兒也因此中毒。
“那好,就聽你的。不過,你再給我一天時間,讓我想辦法提高抵抗毒性。還有,這件事情,要不要告訴小姐和你相公。”
“不要!”柳姨急忙說道。
“可是你就算現在不說,以後他們還是會知道的。”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柳姨神色黯淡下來,幽幽的說道:“我不希望他們爲我擔心。何況,檀弓,說不定我能扛過去啊?!而且就算我也中了毒,不是還有你嗎?我相信你一定能製出百瘴之毒的解藥的!”
看柳姨信任自己的笑容,檀弓虎只能深深的嘆口氣……
夜晚,柳姨和檀弓虎一起來到蕭月夜的屋子,查探六人身體的狀況。他們一直覺得奇怪,這百瘴之毒雖然毒性猛烈,卻彷彿很柔和。沒有一般混合毒的那份暴躁。不過也幸虧這份柔和,蕭月夜等人才能挺到今天。
九天十地屠神針的威力,確實是無與倫比。每天下一次針,硬是將這百瘴之毒給牢牢的阻擋在心脈之外。
“柳姨,怎麼樣?”豔煞一邊替蕭月夜揉着紫的手腳,一邊擔憂的說道。
毒性的寒冷,使得蕭月夜氣血流通不順,而且有些筋脈受損,現在手腳都冰寒紫。不僅是蕭月夜,其他人都是一模一樣。每天下人都要固定給他們揉手揉腳,增加血液循環。
柳姨朝豔煞笑了笑:“放心吧,我們已經找出一些成分,只要再過段日子,肯定能找出以毒攻毒的辦法。”
“等你們找出來的時候,也是他們死的時候了。”沙啞的如同破銅鑼一般的聲音從屋外響起,很快,其聲音的主人,緩緩的走了進來。
這是個老頭,臉上皺紋很深,似乎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他身上的衣服很簡陋,打着很多補丁。不過這老頭的眼睛很亮,似乎能將人的魂魄都吸引過去。
老頭淡淡的掃了一眼在場的人,然後朝蕭月夜笑了笑:“小兄弟,好久不見。想不到,你我竟然在這種場合下再次見面。”
蕭月夜脫口而出:“您是,苗老祖?”
“正是老夫。”
隨着苗老祖進來的女子,正是一路趕至苗疆,以郡主之尊,親自去請他的慕容瑜鳳。她頭有些凌亂,呼吸急促,可見趕路的幸苦
可是對她來說,這一切都不算什麼,只要能夠救蕭月夜,她做什麼都值得。
苗老祖在路上,已經聽慕容瑜鳳說明了情況。他不喜歡廢話,直接開門見山:“兩位應該就是鬼醫檀弓虎和綠衣觀音了吧?”
柳姨點點頭:“晚輩就是柳兒,這是檀弓虎。前輩能夠答應趕來,晚輩感激不盡。”
柳姨身爲三大神醫,怎麼可能沒有聽說過苗疆老祖的名號?這位老人雖然一向低調,見山不見水的,但是每一次出手,都足以震撼所有人。
檀弓虎也行了個禮,然後皺眉說道:“前輩,爲什麼您說我們找出以毒攻毒的辦法的時候,就是他們死的時候?難道,以毒攻毒有什麼問題嗎?”
“以毒攻毒本身沒什麼問題。可是,問題就在於,這百瘴之毒,絕對不能以毒攻毒。”
“爲什麼?”柳姨和檀弓虎齊聲問道。
苗老祖感嘆了一聲:“百瘴之毒,百瘴之毒,裡面最重要的,就是一個瘴字。天下毒瘴之多,可是真正厲害的,只有苗疆纔有。所以,這百瘴之毒,其實就是從我苗疆傳出去的啊!”
“真的?”柳姨和檀弓虎對望一眼,忽然喜上眉梢:“前輩,既然是苗疆傳出去的,那麼……”
苗老祖知道他們的心思,但還是搖搖頭:“雖然這毒是苗疆傳出去,但是可惜,解藥和藥方,都沒有流傳下來。”
原本感覺到希望的衆人,心再一次的沉了下去。
柳姨扯出一絲笑容:“前輩現在還沒說,爲什麼不能以毒攻毒呢?”
“百瘴之毒,九十九種毒混合而成,陰寒無比。你們肯定是想用至陽的毒物中和它是不是?”
“嗯。”小說.bsp;“錯了。我苗疆醫術記載,這百瘴之毒有一個很陰毒的特性,就是中毒者,不能服下任何至陽的毒。一旦至陽的毒碰到百瘴之毒,就好像油碰到了火一樣。中毒者,必死無疑!”
“啊?”柳姨和檀弓虎長大了嘴巴,面面相覷:“怎麼會這樣?”
“這就是此毒陰狠的地方。你們應該察覺到了吧?百瘴之毒的毒性雖猛,卻異常的柔和,與尋常的混合毒液截然不同。”
“嗯,晚輩原本還覺得奇怪呢!”
“其實這是一個陷阱。中毒者要是沒有辦法,肯定會想着以毒攻毒。這個時候,任何一樣至陽的毒進入人體,立刻會產生劇烈的碰撞。到時候,直接七竅流血而死。”
柳姨和檀弓虎不由的一陣後怕。若是這苗老祖沒有趕來,他們豈不是親手害死蕭月夜等人?!
檀弓虎定定心神:“前輩,這些醫術上都沒有記載,您是如何得知?”
“此乃苗疆代代相傳,外人根本無從得知。在知曉郡主的來意之後,我就將關於師門百瘴之毒的資料全部找出來,然後又去找一些苗疆老人,從他們口中知道一些百瘴之毒的往事和傳說,這纔來遲了。”
檀弓虎眼睛一亮:“那可有什麼線索和方法?”
苗老祖搖搖頭:“雖然知道毒性和此毒的淵源,可是毒方,解藥方子,全部沒有流傳下來。我師門以前,也從來沒有見過百瘴之毒,所以記載的很少。”
柳姨笑了笑,揚聲說道:“不管怎麼樣,要不是前輩,說不定我們就親手殺了小少爺他們呢!前輩,天色已晚,您先休息一晚,我們明天再商談如何?”
苗老祖點點頭,他也確實累了。
一夜無話。
雖然苗老祖暫時也沒有什麼辦法,但是他的到來,就好比是一劑強心針,讓蕭月夜府上很多人的心都定了下來。
在此處不得不提及一下,蕭府上,陰盛陽衰。鶯鶯燕燕,隨處可見。尤其是南苑那一塊,專門給那些女孩子居住。那裡,可是所有蕭府中男子的伊甸園啊!經常一些下人,拐着彎的去那裡。蕭月夜青樓將來的臺柱,可都住在那裡啊!也是蕭家下人上輩子積得福,纔給了他們這麼一個機會。要知道,在外界,這裡的女子,每一個都能豔絕衆生啊!
在蕭月夜等人旁邊的屋子,就是苗老祖,檀弓虎,柳姨三人臨時的問診室。他們不論是試驗,還是醫治,都是在這裡進行。
苗老祖輕擡眼皮,淡淡的說道:“檀弓,你試過毒了吧?”
檀弓虎毫不意外,點點頭。
“雖然你身體長期碰毒,有了抗性。可也正是因此,所以你至今還元氣大傷。這種做法,可一不可再。要知道,你身體的元氣,已經和那些沉澱下來的毒素混爲一體了。毒素消耗,你的元氣也必然大傷。”
柳姨瞪着檀弓虎,她沒想到,檀弓虎竟然傷到這種程度。可是這個傢伙,偏偏什麼都不說,簡直是氣死人了。
不過苗老祖一眼就看穿檀弓虎這個秘密,讓兩人也不由的佩服不已。對於解毒的信心,也更加堅定了。
“前輩,檀弓試出二十一種毒蟲,三十三種毒草。晚輩準備也試一次毒,爭取再嚐出一些毒的成分來。”柳姨拱手說道。
苗老祖看了她一眼,皺了皺眉頭:“雖然試毒的量很少,但是百瘴之毒的威力你也知曉,就算是老夫,也沒有把握保你無礙。你需知,檀弓是靠着自己體質僥倖避免,你未必有那麼幸運了。“
柳姨輕輕一笑:“原本前輩不來,晚輩也準備這麼做。現在前輩來了,我就更加不怕。就算晚輩中了毒,一時半會也死不了。只要前輩製出解藥,不就行了嗎?“
苗老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難得的笑了笑:“你這份心腸,不愧被人稱作綠衣觀音。不過試毒就暫時免了。“
“前輩!”柳姨急忙說道。
苗老祖揮揮手:“試毒也輪不到你,老夫先試。”
檀弓虎和柳姨同時一愣,隨即對這個老人,升起無限的佩服之情。他們兩人,與蕭月夜的關係千絲萬縷,所以才能甘心試毒。可是苗老祖,和蕭月夜等於是陌生人,卻願意冒這麼大的危險,怎能不讓兩人感動?
“你們無需如此。老夫一生與毒爲伍,現在難得有這麼好的機會,怎麼可能放過?而且,老夫體內的毒,比檀弓還有多,還要猛,只要小心一點,不會有事。”
雖然苗老祖說的很輕描淡寫,但是檀弓虎和柳姨如何不知其中的危險和危害?檀弓虎因爲試毒導致元氣大傷,那麼苗老祖又怎麼可能倖免?
試毒聽起來容易,其實要非常小心。因爲和檀弓虎一樣,苗老祖也是那種帶毒的體質,爲了防止和百瘴之毒起一些反應,所以苗老祖和之前的檀弓虎一樣,針對自己的體質做了很多試驗,然後服用了一些藥材,這纔敢服下百瘴之毒。
苗老祖臉色一下子出現很多青色。他用自己的舌頭細細的感受着毒血,完全忽略自己身體的反應,聚精會神的去感覺裡面所包含的毒。過了良久,他才睜開眼睛,先用鹽水漱口,然後服下很多藥丸。
苗老祖又一次的閉上了眼睛,同時用銀針封住自己幾個穴位。檀弓虎和柳姨在旁邊緊張的觀望着。雖然苗老祖閉着眼,但是他身體不停的微微顫抖,同時一抹青氣蔓延到中庭。這一切都說明,毒素很快的就傳遍全身了。
青氣一會弱,一會強,苗老祖的臉色也越蒼白。足足過去了一個多時辰,他才緩緩的睜開眼睛,朝兩人一笑。
“放心,沒事。”原本已經很沙啞的聲音,越的低沉。檀弓虎兩人能聽得出來,就是這麼一會,苗老祖的中氣低迷了很多,必定元氣大減。
也不和檀弓虎柳姨二人廢話,苗老祖奮筆疾書,將自己分析出來的成分寫下來。他先前已經記住了檀弓虎所判斷出來藥草的成分,所以側重點也有所不同。
“天擎子,谷蟲,四殤草,無果花,落雁蠱,宜陽,鶴鳴啖,荼液花……”等苗老祖寫完之後,檀弓虎低聲唸了出來。
“前輩好厲害,除了三種毒蟲,一種毒草以及那十一種毒瘴之外,全部分析出來了。”柳姨欣喜的說道。
苗老祖沒有說話,眉頭微蹙,似乎是在想什麼。柳姨立刻閉嘴,知道現在不能打擾。
過了好一會,苗老祖才吐出一口濁氣,神色又疲憊了很多,整個人靠在椅背上:“那三種毒蟲和一種毒草,應該是與桃花瘴混合,形成了另外一種無垠瘴。這是苗疆秘傳的手法,外人是不知道的。毒瘴十一種,我只能判斷出八種。其他三種,實在是判斷不出來!”
他說話,就咳嗽了兩聲。苗老祖一聲專心於毒,武功一般般而已。加上年事已高,所以身體一時吃不消。
檀弓虎急忙給他倒了杯熱茶:“前輩,您休息一下吧。如今大多成分我們都嚐出來,總比之前瞎子摸象好的多。毒瘴原本就飄渺不定,極爲難辨,前輩能辨出八種,已經讓我等佩服不已了。”
喝了口茶,苗老祖眯着眼睛搖搖頭,嘆口氣:“哎,百瘴之毒,只要有一種沒有分析出來,就足以要人命啊!”
“剩下的,讓我來辯吧。”柳姨急忙說道。
苗老祖搖搖頭:“不是老夫瞧不起你,而是你身在中原,對於毒瘴又瞭解多少?就算讓你試毒,你又能辨出什麼來?哎!”
檀弓虎拍拍柳姨,語重心長的說道:“柳兒,毒瘴原本就是煙霧之類,是彙集天地瘴氣外加一些毒草聚集而成。你沒有去過,沒有見識過,是根本不可能分辨的了的。”
“可是……”柳姨不甘心的說道。
苗老祖看了她一眼:“你也不必擔憂。雖然老夫辨別不出那三種毒瘴,但是老夫記憶中,毒瘴一共也不過三十來種,厲害的,也就十六種而已。其他三種,我們可以慢慢的試。只是古怪啊!”
“前輩,什麼古怪?”檀弓虎問道。
苗老祖努力回憶自己試毒時候的感覺:“老夫自問學毒九十餘年,天下的毒,鮮少有不知道的。這百瘴之毒,雖然你辨別的毒蟲毒草裡,有十幾種老夫沒有辨別出來。可是老夫生於苗疆,長於苗疆,沒理由連毒瘴都分別不出來啊?!天下三十幾種毒瘴,老夫倒背如流,它們的特性,和作的情況,老夫沒理由感覺不出來啊!”
檀弓虎皺着眉頭,想不出究竟。不過這天下之大,或許真的有什麼毒瘴,是他們所不知的。畢竟書籍裡面也記載過,有些地方,在某個特定的時間和環境裡,會出現一種毒瘴,然後幾十年都沒有再出現過。這也不是沒有可能。毒瘴與一般的毒原本就不一樣,它一般是由於天氣,導致林中霧氣,一些無毒的花草樹木的汁液混合之後,反而形成很奇熱的毒。但是日頭一烈,這毒瘴就立刻消失。
在兩人冥思苦想的時候,柳姨忽然做出一個大膽的猜測:“前輩,檀弓,你們說,這百瘴之毒,根本就沒有傳說中的那麼多?”
“什麼?”檀弓虎驚訝的望着柳姨。
柳姨眼睛亮,若有所思的說道:“你們看,這毒號稱百瘴,可是典籍裡所傳的,一共也就是九十九種,根本不足百。我們平時自己煉製毒藥也知道,有時候毒藥就是那幾種成分,不能多,不能少,否則藥性就會大減。會不會這百瘴之毒,也是如此呢?明明只有九十六種,說是百瘴之毒,只不過是爲了全一個百數而已。”
苗老祖皺着眉頭,緩緩點頭:“也有可能。”
“不過,前輩,柳兒,我們不能冒這個險。如果判斷錯了,那可是人命!”檀弓虎搖頭說道。
柳姨激動的神色也一下子平和下來。是啊,這可是人命啊!若是按照現在判斷出來的研製解藥,給蕭月夜等人服下,萬一錯了怎麼辦?那就只有一種下場,死!
身爲一個醫者,她不能犯這種錯誤。
“這個方向是好的。我們可以用動物做試驗。”苗老祖緩緩說道。
柳姨眼睛一亮:“對啊,我怎麼忘了?檀弓,我們可以用毒物做試驗的。”
檀弓虎點點頭,但是又搖搖頭:“百瘴之毒,哪怕一點點,毒性都非常猛烈。恐怕還沒等我們喂解藥,動物就已經死了。”
“那怎麼辦?用九天十地屠神針試試?”
檀弓虎皺着眉頭考慮,又看看苗老祖,詢問他的意見。
苗老祖點點頭:“這是一種方法。九天十地屠神針,若是來得及施展,自然是最好。而且,也可以在試驗之前請高手護住動物的心脈。這是一種方法。若是再不行,還有一種辦法。”
“什麼辦法?”
“收集我們判斷出來的毒和毒瘴,然後試着製作百瘴之毒。不過這個非常廢時間,而且未必能成功。只能作爲最後一條後路,沒有辦法的辦法。”
柳姨輕嘆口氣,望着窗外的明月,幽幽的嘆道:“希望用動物試毒的辦法,能夠奏效。”
“不用擔心。說不定可以呢!我們現在,還是想想,如何製出解藥吧!畢竟,連解藥都制不出來,談那些,都是空話!”檀弓虎安慰道。
柳姨感激的笑了笑:“謝謝。檀弓,我們雖然將九十六種成分判斷出來,可是,沒有比例,想要配出解藥,不容易啊!”
“那就慢慢的配!雖然不知道具體的分量比例,但是按照一些毒物的特性和百瘴之毒的毒性,大致還是有個範圍的。”苗老祖淡淡的說道,毫不氣餒:“一次不行,我們配兩次,兩次不行,就配十次。”
“前輩說的是。現在比起我們之前毫無頭緒來,已經好了太多了。我相信,我們一定能配出解藥的。”檀弓虎堅定的說道。
柳姨也深呼一口氣,將自己剛纔的氣餒和優柔拋到九霄雲外去:“嗯,我們一定可以製出解藥!”
苗老祖望着兩人,嘴角一彎,輕聲的笑了起來。他現,毒術的傳承,似乎不用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