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上來了,抱歉,網絡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登不上來,急死了~今天的七千字到~)
距離當日的一戰,已經過去了近五天。江湖上的傳言不得而知,可是京師裡面卻是如同大地震一樣。
在逃離之後沒多久,柔柔就飛鴿傳書,將消息傳到了京師。不過這個時代的傳遞信息工具的度還是很慢,所以當京師那邊收到消息,已經是一天半之後了。
京師一下子動盪起來!
蕭夫人當場將旁邊的桌几打成粉碎,然後陰沉着臉,去找慕容流雲。
收到消息的慕容流雲也是一頭怒火,不過他是一國之君,考慮的問題比蕭夫人多的多。現在根本沒有任何證據能說明是莫測其做的,即使現在興師問罪,他也會否認。可是自己兒子被人追殺,而且還是在受了重傷的情況下。這怎麼會不讓慕容流雲擔心?他知道莫測其的性子,這個老狐狸不動則已,一動必定如同雷霆。
這一次,真的只能看蕭月夜的造化了!
不過莫家密衛出動,這造化,怕是難了。
坦白的說,當慕容流雲知曉消息之後,第一反應就是,恐怕夜兒已經被殺了。作爲一個父親,他不應該這麼想。但是作爲心知肚明莫家密衛恐怖程度的慕容流雲,他不得不這麼想。莫家密衛這數百年來傳承,鮮少出手,但是每一次出手,必定石破天驚,斷無失手的可能。
當年慕容家開國皇帝,據說就是得到了莫家密衛的幫助,才僥倖從前朝一個宗師的手下逃生。
即使現在找莫測其說什麼,也沒有用了。時間上,根本來不急。所以慕容流雲能做的,就是勸慰。但是,心中對莫家不滿的種子已經深深的種下。別說夜兒死了,就算僥倖逃生,他也不會放過莫家的!哪怕,動盪了朝綱,哪怕,揹負了罵名。
可是現在,不宜動,動也沒用。
蕭夫人一生鮮少流淚,最悲傷的時候,她也不會。當初蕭月夜在江湖上被人追殺,險死還生。她心裡焦急萬分,但是還是忍耐下來。
這一次,她也忍了。
不過,她冷冷的看着慕容流雲,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不管這一次,夜兒會怎麼樣?我蕭茹兒,必滅莫家!我要莫家寸草不生,血流成河!”
即使是慕容流雲,也不禁打了個寒戰。
莫家,莫測其,這麼多年來的高高在上,已經讓你失去了應有的謹慎嗎?
亦或者是,天,註定要絕你滿門?
京師裡的風起雲涌暫且不提,蕭月夜這邊,卻是生死一線間。他爲了躲避莫家密衛的追殺,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縱然如此,那些人還是能在一個時辰之內,找到蕭月夜的落腳地。這讓他無奈之際,所以好不容易逃脫之後,只能匆匆找尋一些吃的喝的,然後繼續逃跑。跑也就算了,還得鬥智鬥力。要知道,這十四個莫家密衛,可不是隻會武功的莽夫。他們經過幾次,就現蕭月夜的路線。若不是蕭月夜見機的快,差點就被抓住了。也正是那一次,他的後背,留下了一道巨大的傷痕。
柔柔一行人,已經到達了蕭府,和蕭乾取得了聯繫。得知自己寶貝外孫竟然被追殺,蕭乾氣的是不得了。當即要率領十萬大軍殺過去救出外孫。幸虧被蕭繼宗給攔住。他畢竟是個退役將軍,在自己的封地裡私藏衆軍,被有心人抓住把柄,那可是重罪啊!何況,汐省的兵士,原本就是本土的軍民。勞師動衆趕到遠方去救人,實在是不適宜。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們根本不知道蕭月夜在哪裡!
雖然蕭月夜的目的地是汐省,可是爲了能逃脫十四個人的追殺,他經常變換路線,有時候不得不朝相反的方向逃跑。就這樣,在你追我跑的過程中,蕭月夜兜了個大彎子,曲折的朝汐省跑去。
這裡是個山裡的小村子。說是個小村子,其實也有百來戶人家。只不過因爲是在山腳下,而且有三十幾戶人家住在山裡,距離的比較遠,所以才說是個小村子。快到冬天了,每逢這個時候,普通人家都是最頭疼的時候。冬天,對於古代的窮人來說,就是一次生死關。山裡沒有食物,天氣寒冷,這些都足以要人命。
這個村子,看起來似乎比其他地方要好一點。村子裡的人,臉上都帶着笑容。乘着太陽好,都趕緊把過冬需要的糧食,衣服拿出來曬。像紅辣椒,玉米,番薯這種必備的,更是掛在了每家每戶的屋檐下。
“我說,王家的,你家漢子昨天打的那隻老虎可不得了啊!賣了不少錢吧?”閒聊當中,一個充滿了好奇,羨慕和深深嫉妒的聲音響起。
“那當然,我家漢子,可是全村最厲害的了。那個老虎,有那麼打,爪子有這麼尖,那尾巴一抽,一根大樹都能被抽斷呢!我跟你說,不是我吹,我們家漢子,本事就是厲害。你說他一個人,看到老虎怎麼辦?身上又沒帶弓箭。可是我家漢子,就是生生的靠自己的手臂,將老虎活活打死。就算那個什麼,武松還是武大郎來着,也沒我家漢子厲害!”這個炫耀的聲音,尖銳的很,裡面的自豪之情讓旁邊的人心裡酸酸的。
不甘被人比下去的她們,只能轉移話題,對着旁邊一個臉色淡然的婦女說道:“我說,老程家的,你們家老程腿跛着,一大把年紀的,又沒什麼本事。你們冬天怎麼過啊?哎,不是大姐我說,這老程哪點好,兩年前你非得嫁給這個外來戶,還把房子給了他。你們家現在啊,恐怕是全村最窮的了。尤其那個老程,還天天喝酒,哎,早知道,當年你聽大姐的,嫁給東口的張獵戶多好!人家雖然年紀大了點,可是兒子孝順啊!你要是嫁過去,還能有個免費兒子呢!哪像現在這樣,作孽啊,兩年都生不出來。哎呦,不好意思啊,大姐我就是心直口快了點。”
被她們嬉笑的婦女猛的扔掉手上的洗衣板,濺起的水花四射,讓其他幾個婦女叫了兩聲,頓時閉嘴。
老程家的鼻子出着粗氣,眼睛死死蹬着那個自以爲是的老婦女,手上的關節嘎吱嘎吱響。那幾個婦女臉色頓時變了,這纔想起來。這姑奶奶可是村子裡出了名的潑婦啊!要不然,也不會三十歲,還雲英未嫁,最後逮了個外來的跛子嫁了過去。
老程家的深深的吸了幾口氣,眼中的怒火越來越盛。她剛準備大罵,忽然聽到前面不遠正在洗衣服的婦女們尖叫聲。
“怎麼了,怎麼了?”一種人注意力頓時被轉移,老程家的也是如此。
她性子不像一般女人那麼溫軟,可謂是個母暴龍。這個時候,甩着大腳,跑了過去。推開一羣嘰嘰喳喳議論紛紛的婦人,老程家的一看,一個渾身破破爛爛的人正躺在河邊。她雖然性子潑,但是此刻也不由的有些害怕。不過想起這兩年來丈夫說的那些話,她暗暗鼓氣,然後走到這個人的身邊,看看還有沒有呼吸。
“還沒死呢!”她欣喜的叫了一聲,擡眼望着旁邊的人:“哎,你們來搭個手,把他擡回去吧。”
一羣婦女臉色有些猶豫,倒不是她們見死不救,而是自己也做不了主。萬一回去自己丈夫火怎麼辦?
老程家的啐了一口:“行了,行了,擡我家去,讓我們家老程看看。瞧你們這羣慫樣,剛纔不是吹的很有本事嗎?來來來,搭把手!”
她長得不胖,但是挺健壯,而且很有力氣。這從她把昏迷的人背起來而沒有半絲喘氣就能看的出來。
“行了,行了,別圍着了,活人也給你們圍死了。哎,陳家的,等會把我們家那口子的衣服也洗洗,嗯,就是那件,看到了沒?”老程家的,揹着這個生死不知的人快往家趕,同時嘴裡不忘說道。
不提其他人的議論紛紛,老程家的,快步帶着背上的人回家。她家那口子,雖然看起來沒用,沒有錢,跛腿,好喝酒,不幹活,整個人成天嘻嘻哈哈不務正業的,但是她心裡知道,自己那口子是個有本事的人。起碼兩年前,自己被一頭黑熊差點拍死,就是那口子隨手用根樹枝給救了。
所以她以三十一歲的高齡,在死纏爛打之下,終於把自己嫁出去了。
別人也許沒有辦法,但是她相信,自己那口子肯定有辦法。就像是第一年他們爲過冬的錢愁時,自己那口子隨便到山上逛了幾圈,然後就拿着挖來的什麼東西,到城裡換了十兩黃金!
十兩黃金啊!她長這麼大,可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錢!
哼,要是自家那口子不讓自己說出去,哪輪到那些八婆唧唧歪歪?
老程家門口,一個跛子,穿着單衣,手上提着個小壺,正愜意的曬着太陽。這自然就是老程了。說是老程,其實並不老,除去那邋遢的鬍子,能看出來,他最多也就是三十幾而已。
他眯着個眼睛,翹着自己那條跛腿,悠哉遊哉的喝着酒。同時旁邊有一小碟的花生米,看樣子已經被吃了一半。
老程家的正揹着那個昏迷的人跑回來,雖然明知道無所謂,但是氣還是不打一處來:“你這個死鬼,叫你在家曬穀子,你又喝酒?!”
農村婦人,做不來大家閨秀的細聲細語,所以這一生喊叫,不可謂不大!隔壁鄰居都伸出頭來一笑,又憐憫的搖搖頭,各做各事去了。
那老程張開了眼睛,笑了笑,擡眼看見自己那口子揹着的人:“怎麼?嫌老子年紀了,抓了個小夥子回來啊!”
“老孃撕了你那張破嘴!”老程家的啐了一口,但也知道,自己這口子,就是張破嘴,你要生氣了,也只是自己找罪受。
她把身後的人給放了下來:“喏,剛在河邊撿回來的,你看看死沒死?能救不?”
那老程嬉笑的看了她一眼:“看你焦急的,難不成是個俊俏後生,讓老子看看……啊!”
聽他一聲大叫,老程家的猛的跳了起來,嚇了一大跳。她剛準備說些什麼,猛的閉上了嘴。因爲她現,自家那口子一向吊兒郎當的表情,一下子嚴肅起來。這幅莊重的神色,是她兩年來從沒有見過的。她心裡微微一顫,將想說的話給憋回肚子裡去。她雖然在村子裡被說成是潑婦,但絕對不是個不識事理的人。看丈夫的臉色,事情肯定不簡單。
老程將躺在地上已經昏迷的男子頭捋到一邊,又小心的將他身上滿是血漬的衣服撕開,快的看了看,倒吸一口冷氣:“誰有那麼大的本事,把你傷成這樣?”
忽然他眼睛一眨,想了想說道:“去燒水去,越多越好。”
老程家的雖然一肚子話想問,但還是乖乖的點點頭,轉身往後面廚房走去。
老程隨手把酒壺放到一邊,輕鬆的把男子抱起來,一拐一拐的回到房間裡。他也不忌諱什麼,隨手一揮,蕭月夜從裡到外的衣服,通通化作碎條。那些本來已經和新肉黏在一起的衣服也被撕了下來,劇烈的疼痛,即使這個男子處於昏迷,也不由的呻吟一聲。
旁人在此,肯定要大吃一驚。別看這老程只是輕輕隨手一揮,但是隻要是會點武功的,都能看出來,這需要多高的內勁啊!
將男子放到了牀上,老程也不在乎自家的被褥被弄髒了。他用被子將這個男子蓋好,然後點燃了火坑,給這個男子取暖。老程輕易的能現,這個男子,生命垂危,身上傷勢潰爛不說,還着嚴重的高燒。要是不快點救治的話,怕是真的回天乏術了。
想了想,老程把牀頭的葫蘆拿過來,扒開塞子,用鼻子狠狠的嗅了幾口。
“可惜了,老子這上好的美酒啊!”老程嘟囔了一句,小心的將酒灌進男子的口中,同時按住幾個穴位,不讓他吐出來。
做好這些,就等着自家那口子的熱水了。老程坐到牀邊,眉頭微微蹙起,自言自語道:“蕭少爺,究竟是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