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很早就想過讓宗師打一場了,但是一直不知道怎麼寫纔算對的起他們的身份。嗯,這章改了兩次,總算有些滿意了。)
終於要真正動手了。所有人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門眼,那個興奮的啊!
等了快一個時辰了,這三個人,終於準備真正動手了。
這一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那位劉倩倩姑娘,這個時候就在恨啊,自己的相機怎麼就沒有一起穿越過來呢?否則要是錄製下來給那些科學家看,還不得讓他們一下子吐血瘋啊?!
一般人都如此興奮了,何況蕭府裡面的一衆高手呢?宗師對決,世所罕見,帶給他們的好處是無與倫比的。有點天賦的學武之人,哪個不是把成爲宗師當作自己的夢想?可是,夢想終究是夢想,能成功者,萬中無一。
不過,這一次秋子云三人的比試,對所有人來說,卻是個天大的機會。若是能夠在這三人的比試中有所感悟,自己成爲宗師的機會,也會大上很多。
蕭月夜自然也是這種想法。雖然他嘴上不說,但是對於秋子云當年評價自己“劍走偏鋒,難成宗師”的話,始終耿耿於懷。他也希望,自己能夠有機會成爲宗師。
此刻,湖面已經大亂,輕柔的風,像是被惹怒了一般,在三個人的周圍不停的呼嘯着。一個小小的湖泊,此刻竟然如同汪洋大海一般,不停的翻滾,洶涌澎湃,可謂是奇觀。這一層層的浪潮,都試圖吞噬秋子云三人,可是在離他們幾尺之外,就被一層看不見的力量所阻斷,徒勞無功,最後只得重歸湖面。
周圍驚呼聲不斷,水花拍擊聲不斷,可是在秋子云,慕容暉,程嶽三人之間,卻有着一股怪異的寧靜。
那種靜,讓人心底隱隱寒。
那種靜,似乎將時間也停止了般。
程嶽的掌心始終朝上,那一滴碧色的水珠,一直那麼緩緩的轉着,在陽光的照耀下,看起來晶瑩剔透。水珠似乎是在變着形狀,但是因爲實在太小,窮盡眼力,也無法分辨出來。
慕容暉和程嶽靠近了不少,前者如老僧坐禪,一派從容,右手捏葉,嘴角含笑。但是從他隱隱抽*動的眼角能看出,他此刻的心情,絕對沒有外表的那麼平和。至於程嶽,他也斂去嬉笑的表象,那小小的冰凌,此刻在手中竟然越的細長起來,陽光一照,反射出七彩的光芒。這種瑰麗無比的色彩,投射到人的眼裡,儘讓很多人心裡不寒而慄,似乎有魔鬼在尖叫一般。
“他們在幹什麼啊?”蕭月夜旁邊的下人竊竊私語。
蕭月夜深深的望着這三個人,渾身的氣機已經無意識的調動起來。
太厲害了!
在場這麼多人中,也許只有蕭月夜最能“看”的明白三人是在幹什麼。
他們在打鬥!
沒錯,是在打鬥,不過沒有動手,完全依靠的是氣機。
秋子云手中的水,代表着柔,百斬不斷的柔;也代表着剛,隨意變化的剛。這種矛盾而又統一的存在,就是他氣機的特性。
慕容暉手捏竹葉,氣機宏大,看似佛門廣大,衆生可入。只是一旦你進入其中,想要脫身,就難如登天。慕容暉就是這般,以防禦爲進攻,試圖吞噬掉秋子云的氣機。
至於程嶽,他和慕容暉正好一守一攻,慕容暉的氣機將兩人死死的防守住,不讓秋子云有機可乘。而程嶽就不留絲毫的釋放出自己的氣機,帶着滿腔的暴戾和殺氣,牢牢的鎖定住秋子云。一如血海翻騰的蛟龍,遙遙盯着自己的獵物。
三個人心裡都明白,他們的氣機不停的交鋒,目的只有一個,使對方露出破綻。只要破綻一出,那麼接下來的,必然是石破天驚!
蕭月夜當年受到六祖慧能的指點,領悟了“氣機佛引”一招。此刻他將這一招變化着用,正好能夠清晰的感受到三位宗師氣機翻騰變化。稍稍一接觸,讓蕭月夜整個人心頭狂震不已。
這,這,這還是人嗎?
儘管心裡已經有了太高的想象,可是當蕭月夜把自己的氣機小心翼翼看近三人之時,仍然有好長一段時間的呆滯。
氣機的世界裡,沒有眼前的景物和人,有的,只是色彩。
一片碧色,牢牢的佔據着東方陣營,西方,則是金色和血色混合。在兩方交界之處,顏色的變化,如同火花一般四濺。碧色伸出,隱隱呈現出一把三尺青鋒的模樣,犀利而又霸氣。那不斷顫抖的劍身,似乎向天地宣告着自己無窮的力量。與這三尺青鋒對抗的,是一條血色的蒼龍,咆哮不息,翻滾不休,可是任憑他如何的猙獰暴戾,始終被這把三尺青鋒牢牢的控制住,若不是那似乎無處不在的金色絲絃,它早就被刺中要害了。
和這三股氣機相比,蕭月夜就好似巍峨大山下的一個土丘,渺小不堪。他能夠看的出來,三尺青鋒就是秋子云的氣機,血龍是程嶽,至於那似乎無處不在,將三尺青鋒的攻擊牢牢防守住的金色絲絃,就是慕容暉。
他們的氣機,將整個蕭府完全連通起來,似乎整個天地都爲其所用。秋子云以手中一滴水爲引,牽動腳下湖泊,連接地底水脈,借無窮的水力爲己用。而慕容暉雖只是手持一頁竹葉,但是卻將整個蕭府花草樹木之類的氣機全部連接起來,藉由它們,來抵抗秋子云。相比之下,程嶽的就稍弱一些。他借用冰凌,尋尖銳之意,佔五行金之力,雖然比起前者二人稍弱一點,但是由於其功法的霸道和嗜血之性,所以也相差不遠。
蕭月夜乾脆閉上了眼睛,凝神聚氣,完全是自己的氣機去感受此刻三人之間的交鋒。不過忽然他腦中轟鳴一聲,整個人昏昏沉沉的晃了晃,竟然從這種感悟中退了出來。
“莫貪,我們這種層次的較量,不是你那點水準可以窺視的。”秋子云那淡淡飄渺的聲音從腦海深處響起。蕭月夜睜開眼睛,深深的吸了幾口氣,纔將氣血翻騰的症狀減輕。
雖然無法繼續看下去,但是之間窺視所得,已經足夠蕭月夜感悟半天。而最主要的,他對於宗師這兩個字的理解,又深了不少。
世人眼中的宗師,大多用天下無敵來形容。原本蕭月夜也是這般的去想,現在感悟之下,才現自己以前的幼稚和渺小。
純以功力來判斷,這天下的宗師又何以會如此的少?
宗師,說白了,他們所處的位置,已經不是武道,而是天道。說的玄乎點,你和宗師打,其實是在和整個天地鬥。因爲宗師,他們舉手投足之間,能夠用微妙的控制和心中對各自道的理解,來調動天地一部分的力量。
這種力量,又豈是人可以對付的了的?
想起以前自不量力的想法,蕭月夜不由的一陣陣汗顏。自己以前還一直以爲,憑藉自己感受而出的“流雲身法”,就算打不過宗師,也必然能跑過。現在想想,還真不是一般的愚蠢。
將腦中的胡思亂想甩開,蕭月夜定睛望着湖中的三人。
三個人氣機互相爭鬥這麼久,始終處於試探的狀態。不過說到底,秋子云還是略勝一籌,他以一敵二,雖然有些勉強,但是依然牢牢的將程嶽和慕容暉給擋住了。
右手輕翻,那滴水滴輕輕懸浮在身前,秋子云中指作勢欲彈:“好了,試探這麼久,也沒意思。動手吧。”
動手吧!這三個字剛剛響起,腳下的湖泊就傳來一聲聲的悶哼之音,然後擴散開來,直至整個天地之間。這種感覺,就像身處在電閃雷鳴的夜晚,讓人整個心神都震盪不已。
旁邊觀戰的很多人,立刻出現胸悶頭昏的症狀。蕭月夜急忙吩咐下去,讓不會武功的人全部離開。
宗師之間的戰鬥,又其實一般人能夠觀看的?
這一下子,湖畔冷清起來,只有寥寥數人。大家都站在原地,動都不動,生怕錯過一絲精彩。
慕容暉和程嶽互看一眼,都看出對方眼中的興奮和戰意。慕容暉輕哼一聲,右手持葉虛劃,同時左掌前伸,五指大開。
一道道急促尖銳的破空聲響起,正好與那悶哼之音相鬥不息。兩種聲音碰撞在一起,猶如鐵鍬碰到了水泥地,讓人心裡抓狂不已,幾個功力不濟的,都嘴角沁出一絲鮮血,只能搖搖頭,遺憾的離開。
悶哼聲大震,漸漸將那破空聲給壓制下去,這個時候程嶽一聲長嘯,右手所持冰凌輕浮在身前。他雙手急動,現出漫天幻影,在冰凌上不停的敲擊。
程嶽的功夫乃是殺伐之道,是由軍中戰場感悟而成,最擅長的,就是乘人不備,亂中取勝。所以此時,當秋子云和慕容暉交鋒之時,他便用自己清脆的敲擊聲,見縫插針,幫助破空聲聯手壓制悶哼的聲音。
三個人開始還有點留手的意思,鬥到後面,都打出真火來。秋子云那萬年冰寒的臉上,也浮現出了一絲興奮,他大吼一聲,雙手在胸前結成一個劍印,那滴水珠就正好出現在劍印的中間,以肉眼根本看不清的度震盪不已。
見秋子云不再留手,慕容暉和程嶽也露出一絲笑容,慕容戶身前,之間一條條碧色的光芒織成網,這些全部都是竹葉劃過的痕跡,因爲太快了,所以來不急消失。程嶽手中的冰凌已經看不見,漫天都是手影,那清脆的敲擊聲,一下子彷彿是寺廟中的暮鼓晨鐘,和慕容暉的破空聲正好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三個人這種另類的比鬥,帶來的可不僅僅是壓迫人心的聲音。
聲音過處,就像是聲波一樣,亭閣化成石塊,花草樹木全部攔腰而斷,遠處的假山,化成了粉末。幸虧已經讓下人遠遠撤離,否則就有生命危險了。可是饒是如此,此刻整個蕭府的人,都捂着耳朵,難受不已。離這裡稍近一點的房屋,也是坑坑窪窪。
至於三個人腳下的湖泊,更是動不動就掀起一條水珠,然後爆裂開來。
整個蕭府這一塊地方,完全由原本的人間樂土,化作了煉獄。
蕭月夜等人也不得不退後一點,離的太近,就算是他們,也必須得受傷。
天空中,吹亂的雪花,沒有目標的胡亂飛着。原本潔白的雪花,卻變得五顏六色,灰暗不堪,平添了一份肅殺的氣息。
家裡現在被破壞成這模樣,蕭月夜根本沒有在意。他的整個心神,完全放在了三個人的比鬥之上。
不可否認,秋子云很厲害,以一敵二的他,也絲毫不露敗像。不過,他也漸漸落入了下風。
眼見此景,秋子云不但沒有泄氣,眼中反而露出了興奮。他長笑一聲:“好,好,好!這麼多年未逢對手,今天總算如願了。兩位,請接秋某這幾年來新領悟的一招。”
他雖然沒有說這一招有多厲害,多厲害,但是傻子都知道,這一招,絕對很恐怖。
爲什麼?
秋子云到這種時刻才肯用的招數,能差嗎?
程嶽和慕容暉神色也變成警惕起來,他們增加防禦的同時,也準備施展自己最強的招數了。
“好,既然秋莊主不藏私,本王也捨命陪君子。本王竹葉精舍枯坐十數年,領悟的終極防禦竹葉婆娑,請秋先生指教。”
程嶽也不甘落後,右手捏碎冰凌,點點冰屑懸浮在身邊:“好,我老程以殺入道,這是我進入宗師那一刻感悟而出的血海翻騰,請秋先生指教。”
慕容暉說完話後,雙手猛的張開,一股強勁而又隱晦的氣流在身邊慢慢旋轉,遠方竹林猛的顫抖不已,所有參與的竹葉紛紛離開,飛到慕容暉的身前,然後順着氣流,變化着位置旋轉。
至於程嶽,他捏碎冰凌之後,所有的冰屑懸浮,然後悄悄的聚合在一起,慢慢的重組,竟然隱隱現出一把長槍的模樣。程嶽右手輕輕一劃,掌間一道血光閃過。那絲鮮血進入這“長槍”之中,隱隱浮現出一條血龍的模樣。
游龍血槍!
而秋子云那邊,嘴角卻輕輕的揚起了一絲微笑,一如情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