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毀器械,我殺人。品書網 ”
穆豐平靜的說了一句,然後身形一轉,率先向山洞深處走去。
“諾!”
樑啓嘴角微微一翹,心情異常舒暢。
雖然他習慣聽從穆豐的命令,不管百姓無辜不無辜,只要穆豐命令一下,他會毫不猶豫的去執行。
可不管他執行還是不執行,斬殺無辜百姓,他心裡終歸還是不會太舒服。
現在穆豐告訴他,無需他擰着良心去殺百姓,自然會心情舒暢。
雙刀打着旋的在手轉動,幻出一片又一片的刀影。
行不過十幾丈,樑啓的身形陡然一動,眼眸閃出一抹異動。
因爲他突然發現,被軍威壓制的神識竟然蠢蠢欲動起來。
“統領…”
他低低呼喚一聲。
“知道…”
穆豐在前回了一句。
他在前,樑啓在後,兩人之間相差數丈距離。
再說,穆豐的修爲在樑啓之,神識精練程度更是到了太玄巔峰之境,再有所悟甚至可以抵達大圓滿。
穆豐擡頭看了一眼山壁,恍然。
軍陣凝練軍威,可以形成一片小天地,將天地靈氣與個人割裂。
可是,天地靈氣畢竟是天地靈氣,他不是完全從天而降,也可以從地涌出。
山外平地,在軍陣壓制下的確能隔離天地,可在大山之內,有厚重的山壁阻擋,無論多強的軍陣都不可能完全壓制。
所以,隨着穆豐他們向山腹潛入的越深,軍陣影響的會越小,甚至趨近於無。
在這一刻,兩人才明白,鬼窟爲什麼要把研製軍械的地方,藏在山腹之。
“不過,你們忘記了,山腹內軍陣無法壓制你們的修爲,同樣也無法壓制我們的修爲。”
穆豐淡然一笑,身形驟然加快,幾乎幻城一道鬼影向山腹深處遁去。
縹緲鬼影,吳孝子傳授給穆豐的鬼門絕學,在空曠無遮掩之地威力也許勉強,可在這裡,山洞間岩石突兀,犬牙交錯,凸凹嶙峋的,正式他大展神威之時。
“他們那裡是忘記了,恐怕是本想不到會有人敢硬闖蠻軍大營吧?”
樑啓晃了晃雙刀,低低笑了一聲。
他在背嵬軍一項以輕功卓著聞名,能實力壓制他的人不多。偏偏穆豐是其一位。
看到統領實力稍有恢復,悍然無懼的向內遁去,樑啓立刻知道,這是在給他創造機會。
因爲這裡畢竟是山腹,不適合久戰。
“既然你無懼一切,我又怕什麼!”
樑啓豪情大發,雙刀倒持,緊跟着穆豐的背影追了去。
腳尖略着地面,穆豐身形一晃是十幾丈,一陣宛轉扭曲繞過一個轉角,繼續先前衝去。
哪裡,是十幾日前,穆豐斬殺魑魅魍魎的地方,再往裡走,還有一個轉角,然後是一處空曠的大廳,一個彙集百人而不顯擁擠的場所。
這都是當日穆豐在最後期間衝進去,簡單記憶下來的地方。
一個轉角沒有人,第二個轉角不能沒有人了。
兩個黑衣漢子臉色稍有些難看,正坐在那裡吃茶。
他們是被山下火葬噁心的,心氣不舒,胸口堵悶得厲害,想喝些茶水順順氣。
茶剛沏好,還沒等他們喝的時候,一道破風聲傳來。
兩人同時擡頭向外望去,只是眨眼間,一道黑影破空而來,轉眼而至。
“誰?”
一個人站起身,剛剛道喝一聲。
見昏暗的火燭下寒光乍閃,虛幻間十幾道刀光充斥整個眼界。
有心去躲,卻赫然發現,刀光下,一股無形的威勢欺壓過來,讓他們整個身子陡然一沉。
動,動不得,閃,閃不開。
“誰…”
兩人同一時間感覺到喉間一痛,低低的喝問在口打着轉卻偏偏吐不出去。
刀光閃過,兩人的頭隨着刀勢一扭,竟然看到了身後景象。
那是一個黑黝黝的背影,速度實在太快了,轉瞬間從兩人頭頂飛過。
讓他們根本看不清來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更不要說他的樣貌。
“你是誰啊?”
兩人心底泛起一聲嘆息,撲通一下跌倒再低。
“好快的刀!”
這兩人死的很冤,既不知道自己死在誰的手裡,更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不過這一切完全落在隨後趕來的樑啓眼。
他的手在空劃一下,似有所悟。
“後面…”
隨意斬殺兩人,穆豐心境平穩,不帶一絲漣漪。
他在意的是後面,那個寬敞的大廳。
“不知道有沒有太玄…”
長刀已然回鞘,穆豐腳尖點着山壁,高高躍起,身子一扭,宛如鯉魚躍龍門般轉過拐角,眼前豁然開朗。
山洞守衛低呼一聲‘誰’,聲音雖小,還是有人聽到。雖然沒人在意,卻還是本能的轉過頭向這看了過來。
陡然間,一道黑影凌空飛來,瞬息有人反映過來。
“有敵來襲!”
一聲清晰的怒吼傳來,兩個漢子迎頭撲了過來。
“真的有太玄!”
穆豐暗歎一聲卻不覺得意外。
這麼遠的距離都有感覺,除了太玄神識外,還能是什麼。
不過,出道以來,穆豐斬殺的太玄不是一個兩個了,再殺幾位又能如何。
穆豐冷然一笑,面對兩位太玄,人在空,左手持着刀鞘向前一抵,封死兩人的同時,向下一壓,借力翻身。
兩位太玄剛感覺手掌一沉,接着是一空,頓時知道不好,身形左右一分,也不回頭,兜手是一掌。
“晚了!”
穆豐在空輕聲一笑,右手長刀出鞘,左右一分,虛實二相向下一掃。
叮的一聲輕響。
穆豐長刀掃過兩位太玄的咽喉,飆出兩道血箭的同時,兩掌隔空印在大夏龍雀之。
兩道不同的玄元,一前一後透過大夏龍雀衝擊穆豐的手掌。
穆豐一聲悶哼,控制不住身形,倒射而出,高高的飛在半空。
“好強的力道!”
穆豐借勢而動,身子在空陀螺般的一轉,玄元順着右臂手太陰肺經轉到左臂手太陽小腸經,然後借力揮灑。
瞬間,刀鞘帶着一股巨大無匹的力量,如斧似鑿般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