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大哥!”
葛雲峰對深陷重圍毫不在意,林士劍卻大感兇險,忍不住驚叫一聲。
“有必要這麼兇殘嗎?”
陡然,穆豐懶散的聲音響起,手臂一身,順着紛紛而來的刀、劍、矛穿入,一指點在飛舞的闊劍之。
勁氣微吐,葛雲峰的闊劍在空一頓,隨即藉着這股大力把身子向後一縮,未傷分毫的退了出去。
黑衣錦衛眉頭一挑,雖然對穆豐的突然出現大感意外,手兵器卻毫不客氣,繼而轉向穆豐。
穆豐一聲輕笑,腳步向後微錯,手大夏龍雀勢而出。
“飄香劍法...”
穆豐清越的聲音響起,林士劍雙眸頓時一亮,然後看到他異常熟悉的飄香劍法在他眼前展開。
果然,穆豐的劍法與他所練的大不一樣,每一劍都是那麼的飄揚飛逸、得心應手。
穆豐的每一劍都恰恰刺在對手劍與劍的連接之處,每一次出手都叫對方不得不應,每一個步伐的轉換都叫對手的攻擊失去用途。
他是用最小的力氣舞着飄飛的劍法。
那模樣,已經不是他在用劍,而是心的召喚。
恍惚之間,林士劍領悟到穆豐飄香劍法的神韻,恍惚之間,他明白了屬於自己的飄香劍法,未來發展的道路。
恍惚之間,葛雲峰穿過黑衣錦衛的包圍,站在他的身側。
啪的一聲輕響。
穆豐的劍在空宛如清香飄散,一絲絲一縷縷,結成連成片。
只是一劍,十六件兵器同一時刻被大夏龍雀挑起,眨眼之間傳來一道響聲。
錦騎十六衛腳步同時向後一錯,攻勢瞬間停了下來。
巨山妖王雙眼陰沉着,死死盯着穆豐,“閣下又是何人,敢於出手架這個樑子,不怕黑衣錦騎兵鋒所指,給自己和家人招來禍端嗎?”
啪啪啪,一連串的扣手聲傳來。
衆人擡眼望去,見一個庸懶的青年夾着大夏龍雀,倚着一株大樹,有一下沒一下的鼓着手掌:“是條漢子,你師傅看到我都不敢這麼說,你敢,確實厲害!”
巨山妖王一呆:“閣下認識家世?”
穆豐放下手掌,雙手環抱着大夏龍雀道:“剛剛在東柳鎮被我趕得跟狗似的跑掉。”
巨山妖王還沒說什麼,葛雲峰已然叫了起來:“什麼,賀蘭老妖是被你打傷的啊!”
林士劍也笑着接口道:“不僅有賀蘭老妖,還有陰山老怪師徒五人,他們聯手都敗了。”
一語既出,所有都不敢相信。
“閣下到底是何方神聖,敢報個名頭出來嗎?”
穆豐冷冷一笑:“你可以叫我穆豐!”
說完,大夏龍雀再度出鞘。
一劍疾出,夾起一道寒芒迎頭向巨山妖而去。
巨山妖王震駭莫名,不僅是聽到師傅和陰山老怪聯手都不低對方,也是因爲穆豐雖只一劍,卻如千軍萬馬、狂風迎面。
劍勢帶着無邊的殺氣,讓他在這炎炎烈日都彷彿墜入冰窖,呼吸都成困難。
他的心頭閃電般掠過一個念頭∶“穆豐,沒聽說過,可他這一劍卻名動武林的德州葛雲峰更爲可怕。如此的殺氣,這是殺了多少人才能擁有。”
一劍,直接鎖住巨山妖王,讓他感覺自身被劍芒籠罩,無論閃向何方,都無法躲開劍氣的籠罩。
穆豐只簡簡單單的一劍擊潰巨山妖王的神志,傻子一樣呆呆的看着,等死一樣。
“好劍法。”
遠遠的一聲贊喝傳來,清晰的傳入他們耳。
穆豐他們三個是沒管來人是誰,巨山妖王生命危機,那有心情去看是何人趕來。
雪山妖王和尚餘半條性命的長臂大妖也看出巨山妖王面臨的危機。
這時候看出他們師兄弟幾人多年培養出來的默契,兄弟情深在這個時候顯現出來。
三大妖王同時出手,三把長劍在一瞬間交叉而出。
劍芒涌動,化氣成罡,三柄長劍帶着三股寒冰真元,在這一刻匯聚成一股大力,一浪疊着一浪般,死死的將穆豐手的大夏龍雀架住。
“鐺、鐺、鐺...”
三聲清脆的響聲接連而起,穆豐的大夏龍雀在四劍相交之前閃電般的移動,精準的點三把長劍。
劍劍相接。
雖是清脆聲音卻好似能聲傳千里一般,輕描淡寫般把三人蘊涵在劍勢的三股寒冰氣消除於平靜。
這一連串的聲音直接把巨山妖王驚醒,他眼看着躲避不了,拼命的擎起長劍,聚全身真元匯聚在長劍之,向拋去。
盼望着,能保住自己一條小命。
樹葉於三聲清脆過後漫天而起,三妖同時感覺到一股大力驀然入體,催枯拉朽一般撕裂全身經脈。
如此痛苦讓他們再也無法忍受,不約而同的一口鮮血噴出,同時被一股大力高高拋起。
幸好巨山妖王是把長劍拋起,沒有受到重創。
身子向後一翻,雙手一伸將地下的長臂二妖王拾起,腳尖一勾,雪山妖王身子猛地飛起,落在後面黑衣錦騎懷裡。
“走。”
一聲暴喝,同時飛身而退。
錦騎衛幾乎無法相信如此狼狽的會是他們的統領,四大妖王。
不相信是不相信,聽從號令他們還是知道,同時一躍而起,向巨山妖王追去。
“這一次重創,他們三個不廢也差不多了。”
葛雲峰看着四大妖王蹣跚不穩的身形嘆息一聲。
他能看出他們三個身受之傷着實不輕,這還是穆豐殺意不強,否則十六衛一個也跑不掉。
“沒辦法,真要殺了他們,該有人說我以大欺小了。”
穆豐慵懶扭過頭,看向身後。
“好功力,好劍法。”
一聲贊喝伴隨着一陣掌聲傳來。
樹林走出一位俊俏的年輕人,白衣如雪,明目如劍。
“哈哈。”葛雲峰大笑連連,“這話我贊同,不過,穆老哥,人家可是你精神多了。那像你,好似三天沒睡覺一樣。”
“人家,我嘔,挺大個漢子怎麼跟個大姑娘似的。”
穆豐身子向大樹一倚,大夏龍雀順着他的手臂刷的一下落地,深深的插進土,同時還嘴不饒的回道。
“咳、咳、咳...”
林士劍忍不住傷痛,輕咳了兩聲,看着兩個才見面的朋友毫不生疏的玩笑,不由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我說兩位哥哥,咱們有事說事,不知道這還有個傷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