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蜃手腕一抖,黑索恍如靈巧的長蛇,左右橫檔着向後縮回。品書網
一路,所有阻礙的人都被強勁的力量推的東倒西歪。
武修都有種臭脾氣,那是受不得刺激。
歸元派弟子初始時還有些混亂,驟然受襲立刻激起怒火,一部分人衝向嶽鵬舉,另一部分人衝向了海蜃。
有人呼嘯着直襲海蜃,有人悄悄的壓制起黑索。
黑索靈活異常,根本不受刀劍的壓制,悄然一蕩,帶着震顫的力量掃向下三路。
在歸元派弟子手忙腳亂時,退了回來。
一下,兩下,三下。
黑索是退回來了,卻接二連三的被各種兵器打。
海蜃終究還只是個真元初境,能佔到便宜也是因爲兵器的怪異,戰場狹小,並非他本事有多麼大。
各種兵器打黑索,也有各種真元侵襲而來。
一道、兩道、三道真元如海浪般度到他手。
騰騰騰...
接踵而來的真元彷彿一把無形的大手,重重的拍在他的手,他的身,讓他根本承受不了,一連三步退到斜坡下。
而在黑索即將縮回他袖筒內時,數只大手抓向黑索末梢。
一抹寒光驟然閃現,仿若華光帶來星星點點。
是海陵,在關鍵時刻站在海蜃身前,微笑帶着無莊嚴華美,牢牢的守護在海蜃身前。
鏘的一聲,在海陵一劍即將斬落數只大手時,兩把長劍伸來將他阻止。
“...”
嶽鵬舉一聲沉喝,瀝泉槍爆出一團炙焰金芒,如初升烈日般散發着耀眼的光輝,一出現炫人耳目。
如此暴烈的攻擊讓所有人爲之倘然,不得不向兩側推卻。
海陵劍如寒星,從外而內掃去,嶽鵬舉槍如烈日,從內往外應和。
兩人一個在裡一個在外,瞬間將歸元派弟子一分爲二的切開。
然後,在歸元派弟子還未穩住腳步時,穆豐一道刀芒帶着狂風席捲而來。
段薇同樣毫不示弱的人劍合一衝向另一側。
劍光所至如同一個黑洞,無盡的吞噬着鮮血和性命。
如此精氣神合二爲一的爆發,讓天空的運氣都聚散無常。
一二三,前後。
三十幾個歸元派弟子聚集在狹小的峽道之,全部都是兩側受襲。
他們不但組合不了任何陣形,甚至都不能做到全力以赴的應敵,十分簡單的幾個傢伙掃滅一空,只餘三兩隻小貓小狗被生擒活捉。
雖然戰到最後幾乎插不了手,但他仍然兩眼冒光的大呼大叫着:“大戰啊,大戰大勝啊!”
顯然初出茅廬的小傢伙親歷如此大戰讓他感到極其興奮。
戰役過後,他激動的渾身發抖,好似脫力了一般。
虛弱得連手都擡不起來,只是知道用力的呼叫。
海陵他強點不多,最少還知道貼着長劍護在弟弟身旁,深怕有那個假死在地,乘機突襲不好了。
穆豐笑笑的向段薇挑了挑手指,然後又向海蜃劃了一下,提起房振走向一側。
秦煌瞭然,拉着嶽鵬舉,起着三個俘虜走向另一旁。
“啊。他倆想幹什麼?”
海蜃傻傻的問了一句。
“審訊唄,那倆個壞蛋還能幹啥好事。”
段薇突然貼了過來,嘴損着穆豐秦煌,手劍鞘卻突然一伸,在海蜃的後背悄然一點。
“啊!”
一股讓人絕難忍受的酥麻酸爽從後背通達全身,海蜃猝不及防下一聲吼叫跳起數丈高。
“啊呀!你幹啥?”
段薇驟然襲擊讓海陵根本沒有想到,長劍出鞘橫在身前,虎視眈眈的看着她。
剛纔的段薇,威勢如虎,戰力驚人給海陵留下深刻的印象。
他可知道,眼前少女看似柔弱纖細,實際無論戰力還是境界都在自己之,甚至是自己根本無法擬的。
“笨蛋。”
段薇翻一個小白眼。
“那個是你親弟弟啊,不知道大戰過後,任由身體如此興奮,激動得近乎虛脫而不知自制,會耗損精氣神嗎?”
海陵一愣,段薇的用意,同時也恍然明白剛纔穆豐手指挑逗段薇的意圖。
顯然段薇是受穆豐之託來照顧海蜃的,只不過小弟有些倒黴,因爲段薇對穆豐還有些氣不忿所以用的手段激烈了些。
不過,海陵擡起頭,看到天空手舞足蹈,底氣十足的嚎叫着的海蜃,不由微微頷首。
手段雖然激烈點,效果卻是很好。
沒毛病,可以繼續。
“咦,這小傢伙身體底子挺好,輕功也不錯呦!”
段薇一聲輕贊,在海蜃落地時劍鞘一挺,精準的再度點在海蜃後腰。
“嗷,好酸、好麻!”
海蜃一聲慘叫,又蹦起來,一躥數丈高。
“額,是挺有勁的。”
海陵嘴角咧了咧,半張臉都控制不住的隱隱抽搐起來。
“唉,挺好玩。你是他哥,知道他爲什麼老是往蹦呢?”
段薇似乎找到個好玩的,劍鞘蠢蠢欲動的下搖擺着,顯然這個遊戲還遠遠沒到結束的時候。
海陵一呆,漠然擡起了頭,看着一蹦老高的小弟,心泛起一陣悲哀,他也不知道小弟爲什麼老是向蹦呢?
段薇劍鞘接連點了兩次,海陵完全看明白了,沒什麼奧妙可言。
是點在腎俞穴左右,有推宮過血之用,可引導腎水精氣通達全身,舒筋活血,理氣通瘀。
酥、麻、酸、爽是因爲氣血瘀滯處驟然打通帶來的副作用,其實並沒什麼大不了的,忍一忍過去了。
另外,如果海蜃即使忍不住,可以向跳,自然可以向前跳,也可以左後跳。
可小弟這個笨蛋非得習慣性的一次兩次三次的向跳。
“我的老天,你自己陪她玩吧!!!”
海陵忍不住拍了下額頭,再不認繼續往下看,轉身向穆豐走去。
段薇乖巧的眨了眨眼,看了看海陵。
這個心思太活,不好玩。
微微眺目看了眼蹲在地劃劃的穆豐。
這個太冷,不光絲毫面子都不給自己留,功法還在自己之。
是個練功的好手,至於玩嗎?
弄不好能把自己摺進去。
想到這裡,段薇的手背還不僅有些微微作痛。
最後她擡起頭,看了眼從天而落慘叫的海蜃:“你們幾個都不好玩,十六郎不再,那隻能是你了。”
劍鞘精準的點了過去,海蜃習慣性的又跳了起來,此時的他哪裡知道他已經淪爲備胎身份,還是玩具的備胎。
“穆大哥,問明白了嗎?”
海陵走到穆豐身後,小心的問了句,同時他眼神不由自主向斜坡下望去。
穆豐一掌按在房振額頭,無聲無息的結果了他,如同半夜結果魯右廷一般。
既然決定殺人,殺毫無還手之力的人,穆豐喜歡快捷無痛苦。
這也是一種善心吧。
回頭看了眼,瞬間穆豐看到海陵眺望斜坡之下的眼神:“再想那位連大少?”
海陵點了點頭:“嗯,雖然不知道河間連大少是何許人也,但是想來跟我們一樣,也是被誘惑來龍爪峰的吧。如果不是遇到您,我和小弟的下場未必他強多少。”
穆豐點了點頭,帶着海陵走到秦煌、嶽鵬舉身邊。
“噗噗噗...”
秦煌接連三掌將歸元派這三個弟子結果,然後擡手拋到山下。
“啊!
嶽鵬舉沒有料到秦煌下手如此痛快,嘴張了張沒有說話。
滅口是必須的,嶽鵬舉雖然心不忍但也知道這是沒有辦法的事。
“有些事你得適應。”
穆豐拍拍嶽鵬舉的肩頭。
嶽鵬舉有些苦笑:“知道,只是沒經歷過,心有些不忍。唉,畢竟是條性命。戰鬥殺人和戰後滅口,總歸是不一樣。”
秦煌撇了撇嘴:“婦人之仁,該殺的時候要殺,該放的時候得放,只要決定是對的,是必須的。你管他是戰鬥殺人,還是戰後時滅口呢。”
嶽鵬舉搖了搖頭:“該殺的殺,該放的放,無論是對是錯,是不是必須,他都是生命。只要是生命,都應該在內心對他保留一分尊重,保留一分仁慈,即使抹殺的人不是你。”
“額!”
穆豐、秦煌、海陵三人同時動容。
秦煌略略呆滯了一下,臉鄭重的一點頭:“你說的對!”
穆豐的手再度在嶽鵬舉的肩頭重重拍了一下,然後一屁股坐在峽道旁,嘆息一聲:“看來,我們的猜測沒有錯,的確是有陰謀。”
秦煌點了點頭,挨着穆豐,毫不忌諱的也坐了下去:“嗯,主沒有猜錯,是九方陰。”
“九方陰...”
穆豐一句話還未說完,耳邊又傳來海蜃底氣十足的慘叫。
“哇,又跳起來了,你的叫聲好悽慘啊!”
接着是段薇調皮的聲音。
“噗哧...”秦煌忍不住噴笑出來,好的擡頭掃了海蜃一眼,回頭又看了看海陵:“你弟弟精力這麼充沛,叫這半天了嗓門還這樣好。”
海陵尷尬的笑了笑:“小弟脾氣很犟,如果他的氣血沒有理順,段小姐一直點下去,他會一直叫下去,直到氣血完全理順爲止。”
穆豐、秦煌、嶽鵬舉三人同時一呆:“這麼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