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您往這裡走。 ”
隨着夥計一聲叫喝,翠碧樓裡又一名夥計顛顛跑了過來,弓着腰伸着手將五個人往三樓引。
“菜隨便幾樣,但我要最好的酒。”
花陌隨意的吩咐了句,率先邁三樓,他一邊走着一邊給穆豐介紹起來。
“着翠碧樓是玉家的產業,玉家秋露白可是酒品,雖然在這裡吃不到陳釀,但今年新品那股子辛辣卻適合現在的心情。”
“好嘞,您稍等。”
小二滿臉喜意,爽快的回了句。
這是熟客,瞭解翠碧樓,所以一定都是最好的,而這樣的客人是最招小二們喜歡的,要求不多,出手還大方。
待到三樓入口處,小二招來一名小二侍候着,吩咐兩句後衝忙的跑出去廚房交待。
翠碧樓十分講究氣派,一層有一層專用侍者招待。
一樓二樓侍候的小二是男的,而三樓,門外侍者是男的,裡面侍候的卻是侍女。
哦,小二是普通飯館或客棧的叫法,這裡應該叫酒保。
穆豐微微點頭時,目光已然在三樓環視一圈。
眼前的場景讓穆豐感覺十分新,因爲翠碧樓三層是個環形場所,一圈雅緻的廂房在間圍了一處空白之地。
哪裡,原本應該擺放着鮮花異草、碧玉雕龍,原本應是花枝招展、鶯歌燕舞之處。
此時卻站立着一對持劍而立的英姿少年。
一位手寶劍是異樣的長,竟然堪與穆豐原來的鏨金虎頭槍長槍相彷彿。
穆豐眉頭一挑,不由仔細打量下這柄長劍,隨即恍然。
“這是柄七尺玉具劍!”
七尺玉具劍本是勢劍,代表着一種權勢,因爲它本來是皇帝的御用兵器,賜予元老重臣,賦予特權。
《馮異傳》:赤眉暴亂,三輔以馮異爲徵西將軍討之,車駕送至河南,賜以乘輿、七尺玉具劍。
再看眼前這位少年手的七尺玉具劍,美玉製的劍首、美玉製的劍格,還有鑲滿美玉的劍鞘,以及腰間懸掛的玉璏。
“用這種劍,得是一個多騷包的人呀!!”
一世,七尺玉具劍是柄權勢之劍,多數作爲尚方寶劍之用,代表着皇權。
這一世基本也不例外,它多是顯示身份的高貴,炫耀身份與威風,除了祭祀天地日月、貴族豪門相互饋贈外,只有一些盛大莊重的場面,那些王公貴族、世家豪門纔會佩戴以示尊貴。
真正對戰,還真沒聽說誰會用這種劍做武器,而這位公子爺竟然堂而皇之的拿了出來,不是騷包是什麼。
花陌和穆豐古怪的對視了一眼,都忍不住撫了撫額頭。
然後,不約而同的將目光落在這位公子爺的對面,更準確的說是落在那位公子爺的手。
既然這位公子爺用的是七尺玉具劍了,那位公子爺的劍也絕對不同凡響。
世家子弟嘛,做什麼都講究個平等。
這位都拿出七尺玉具劍了,哪位也絕對差不了。
果然,當穆豐的眼眸落下時,一抹陰柔到了極致的碧綠水色映入眼簾。
僅是一眼,寶劍的名字從穆豐的心底泛起。
極水辰星劍,七曜之極水辰星劍。
七曜又稱七政、七緯、七耀,爲紫炁、月孛、太白、歲星、辰星、熒惑、鎮星,源自遠古時期人們對星辰自然的崇拜。
這個,穆豐並不陌生,不只是一世,即便今生柳家有一整套關於七曜的基礎功法。
七星手、攬月手、七星攬月斬、七星攬月輪迴斬。
只不過柳家的七星僅僅是日月五行之星,跟雖是同樣七顆星,卻要稱之爲七曜的還有本質的區別。
“極水辰星劍啊!”
穆豐低低的讚了一句。
“竟然是極水辰星劍!”
穆豐的聲音雖然低微,卻瞞不過站在他身旁的花陌。
聲音入耳,原本雙眼些迷茫的花陌是一定,同時身子微微動了一下。
他不僅震驚兩柄寶劍的出現,更震驚穆豐敏銳的目光。
其實不是穆豐目光敏銳,而是說明了他的底蘊,出身大勢力的底蘊。
什麼是底蘊?
別人不知道的東西,你知道;別人沒見過的事情,你見過;別人不會的本事,你會,這是底蘊。
穆豐、花陌小小互動,無人知曉更無人察覺。
而這時,劍隨手動,起落間,長劍飛過留下道道水影。
水影似有一種極之玄妙的引力,讓它在空曼舞,猶若空山靈雨般的天河在隨風舞動。
美則美矣,看到他的人卻都知道,這種美是要人命的美,是真能吸魂斷魄的。
“談公子,終於忍不住出絕招了。”
天河舞動間,美公子朗聲長笑,手七尺玉具劍陡然一跳,剎那間,整個天地驟然變色,玉光淡淡乳一樣的白。
穆豐和花陌愕然發現,七尺玉具劍不只是用玉來裝飾,它根本是柄玉做的劍。
揮舞間,如同月光般灑落滿天。
玉劍隨着公子的手徐徐升空,掃斷一切水影,掃落一切水光,如明月倒懸天際,普照衆生。
“談公子,在古臺府被人稱之爲談公子,還手持極水辰星劍的...”
穆豐沒有在意兩人的交手,而是將心神轉向另一邊。
不知不覺間,頭靠向花陌耳旁,低低細語一聲。
“不用猜,自然是古臺府守都天玉虎談開崖家的公子,談公雅。”
花陌一聽懂,也不回頭,在全神貫注注視着談公雅的同時,隨口回了句。
穆豐眉頭微蹙旋即散開,也認真的看起對戰來。
此時面對彷彿能掃落一切的月色,談公雅臉色驟然一沉。
目光閃過一絲絕望,隨即又化作毅然決然。
“寒星.....”
僅是兩個字卻又彷彿是從談公雅牙縫擠出一般,堅定而一往直前。
寒星兩字尚未消去,滿天水色化作滿天氤氳,乳雀回巢般撲向極水辰星劍。
轉瞬間,碧綠的極水辰星劍變作墨黑如晶。
隨着談公雅手臂舞動,劍身過處虛空顯出一片連光芒也無法洞穿的神秘幽暗。
一種玄奧的韻動隨劍影落處飛速涌現。
“沒用的,你這垃圾的寶劍根本連我的劍域都破不開。”
公子哥冷然的看着談公雅隻身飛舞,七尺玉具劍擺下劍域任憑談公雅攻擊。
狸貓戲鼠般的看着談公雅,目光的譏諷毫不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