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影說完,又補充道:“而且,使用控魂術要冥神靜坐,不能被人打擾,所以,這個人一定就在這附近的某個地方。”
聽了紫影的話,韓嘯一使眼色,一平等人立刻飛身而去,不見了蹤影。
其實,無論是韓嘯還是雪花都知道,那個使用控魂術的人,除非是重傷吐血爬不動了,否則,這麼長時間,早就跑沒有影了。
但是,能找到些蛛絲馬跡,也是好的。
雪花想了想,問道:“那麼,控魂術有沒有什麼致命的缺點,抑或是剋制之法?”
“有,心智特別堅定之人,根本就不會受控魂術的影響。”紫影說着,看向了韓嘯,“象世子爺這樣的,使用控魂術的人,就是再厲害,也沒有辦法。”
“這麼說,是我心智不堅定了?”雪花不服氣的道。
“也不是。”
紫影皺着細細的柳眉,覺得雪花也不算心智軟弱之人。
“夫人應該是……心裡有所擔憂,有某種破綻,所以才讓那人輕易的控制住了。”紫影想了想,說道。
紫影這樣一說,雪花立刻想了起來,她看到啼血峰時的那種莫名的不安。
或許,這就是紫影所說的,她內心深處的破綻吧。
更何況,她上次經過啼血峰,可是做過一個真正的夢。
現在想來,那次的夢境,就是那人在她的心裡,種下了一粒種子。
於是,她此番再經過啼血峰,那人只要催動那粒種子發芽,她就中招了。
這樣一想,雪花不由的感到一陣寒厲。
這個人,是何等的心機?
竟然在那麼長時間以前,就在籌謀了。
不長時間,一平等人就回來了。
幾個人沒有發現可疑的人,但是他們卻帶回來了一個消息。
在這個小村子裡,還有一撥人馬在借宿。
“查出是什麼人了嗎?”韓嘯冷聲問道。
四平答道:“是一個老夫人,帶着一些下人和護衛,身份不明。”
韓嘯冰冷的目光,看向四平。
四平“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
一平和二平也同時跪了下去。
“奴才們辦事不利,沒有提前查探好周圍的情形,還請主子責罰!”兄弟幾人齊聲說道。
這時,煙霞和籠月幾個人,看到韓嘯不怒而威的樣子,再被韓嘯身上散發的威壓一震懾,不由的顫聲道:“奴婢們該死,沒有保護好夫人,請主子責罰!”
屋子裡的空氣,彷彿瞬間停止了流動,給了人一種凝滯的感覺。
韓嘯沒有說話,但是身上的凜然氣勢卻狂肆的四散開來,讓一平等人一時間呼吸困難,冷汗涔涔。
雪花拽了拽韓嘯的大手,低聲道:“爺,這件事不能怨他們,我自己不是也中了招,自己走出去了?”
紫影也說道:“是呀,世子爺,就連我都中招了,何況他們呢?”
韓嘯冷冷的掃了紫影一眼,紫影立刻打了個寒顫。
隨即不怕死的道:“瞪我幹嘛?我們沒有你那種本事,又正好在睡覺,有人偷偷的催動我們睡得熟一些,我們有什麼辦法?”
紫影的話,說得是萬分在理兒,可是卻也讓韓嘯身上的氣勢,愈發的冷冽了。
因爲這樣一來,不就是說,雪花隨時都有危險嗎?
“爺,沒事兒的,那個人只有靠近我,才能使用控魂術,我以後就在國公府裡呆着,哪裡也不去,讓那人根本就沒有機會下手。”雪花柔聲說道。
韓嘯想到的,雪花當然也想到了。
雪花雖然嘴上安撫韓嘯,心裡卻是大罵。
丫的!這以後不是把姐給圈起來了?
而且,睡覺都特麼的有心裡陰影了。
“下不爲例!”韓嘯冷冷的對着一平等人說了一句。
幾人如蒙大赦,暗自決定,以後睡覺輪班,再也不都睡了。
當然,煙霞和籠月幾人,也是這樣想的。
有了這樣一個使用控魂術的人要害雪花,她們哪裡還敢放心睡覺。
雪花不知道,就因爲這件事,弄得自己身邊的人,都對睡覺有了陰影了。
韓嘯沒有再離開,雪花發生了這樣的事兒,他是斷不會再先行回京了。
叮叮去了紫影的屋子睡覺,煙霞和籠月也去了紫影的屋子打地鋪,雪花和韓嘯的屋子裡,只留下了小毛球。
雪花在韓嘯的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低聲道:“爺,你說小白是不是狐狸精?她要是狐狸精,那麼現在應該是捨棄柔體凡胎,羽化成仙了。”
“嗯。”韓嘯低低的應着,攏了攏雪花的頭髮,“快睡吧。”
雪花闔上了眼睛,隨即又睜開了。
“爺,要不,以後睡覺你把我的腳綁上吧?這樣……”
這樣她就不會半夜被人控制着,跑出去送死了。
“爺不會讓你再出事兒的!”
雪花話沒有說完,就被韓嘯打斷了。
雪花的話,讓韓嘯的心裡一疼,摟着雪花的胳膊,不由的緊了些。
同時,心裡也充滿了自責。
他的女人,是他沒有保護好,竟然有了把自己綁起來的想法。
“你放心,爺以後不會離開你半步了,乖乖睡吧。”韓嘯放柔了聲音,在雪花的額頭上親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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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衆人吃過早飯,出了門正要上車時,斜對面的院子裡,走出了一位形態端莊,滿頭白髮的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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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被兩個十四五歲的丫頭攙扶着,身後還跟着幾個抱着被子,拿着匣子的婆子。
韓嘯看到老夫人,神情一怔。
“爺,你認識?”雪花懷疑的問道。
“是皇太妃。”韓嘯低聲道。
皇太妃?雪花暗自思索。
皇太妃,那麼就是先帝的妃子,而且還是身份尊貴的皇貴妃。
她倒是不知道,大燕還有這麼一位活着的皇太妃。
“是玉王的生母。”
韓嘯又低聲說了一句,然後攬着雪花向皇太妃走去。
雪花心裡“咯噔!”一下子。
玉王的謀反雖然和他們夫妻沒有關係,可是玉王的死,多少還是和他們沾點邊的。
“定國公世子韓嘯,攜內子見過皇太妃娘娘。”韓嘯對着皇太妃朗聲說道。
雪花也對着皇太妃微微彎腰,“臣妾見過太妃娘娘。”
皇太妃聽了韓嘯的話,彷彿一怔,隨即臉上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原來是定國公府太夫人的孫子呀,一晃眼都這麼大了。”皇太妃滿含感慨的道。
說完,又看向雪花,“你就是那個皇上親封的青河郡主?”
“正是臣妾。”
“嗯,果然是個好的。”皇太妃笑米米的道:“我雖然長年在法華山禮佛,也聽說了你發明了那個什麼井,造福大燕百姓,然後被封爲了郡主的事兒。”
“太妃娘娘謬讚了,臣妾不敢當。”雪花謙虛的道。
“年紀輕輕,就不驕不躁,沉穩有度,果然是我大燕郡主的氣派。”皇太妃對着雪花,連連點頭。
“太妃娘娘,馬車備好了,請您上車吧?”一個蒙着面的紅衣女子走過來,對着皇太妃躬身道。
聽了女子的話,皇太妃對着雪花和韓嘯點了點頭,被人簇擁着,緩步向馬車走去。
那個紅衣女子則擡頭,向雪花看了一眼,這才站直了身子,跟在了皇太妃的身後。
“這位姑娘,請等一等!”雪花揚聲叫道。
雪花一出聲,就連皇太妃都止住了腳步。
韓嘯濃眉一挑,雖然不明白雪花的意思,但是沒有說什麼。
雪花看向紅衣女子,笑吟吟的說道:“這位姑娘好生面善,不知道我們是否在哪裡見過面?”
原來,那個紅衣女子看向雪花的時候,正好和雪花的目光,碰了個正着。
шшш• TтkΛ n• C〇 那是一雙美麗的眼睛。
不!更可以說,是一雙充滿了風情的眼睛。
那雙眼睛,給雪花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聽了雪花的話,沒等那個紅衣女子開口,皇太妃就笑着道:“紅綾,你認識青河郡主?”
那個紅綾搖了搖頭,“奴婢不認識。”
雪花微微一笑,“姑娘或許忘記了也未可知,不如姑娘把臉上的面巾摘下來,我看到姑娘的真容,或許就能想起來我們在哪裡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