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穀雨眉頭輕蹙着,側耳傾聽,這聲音可不就是房氏的?
猶豫的穿上鞋子,林穀雨朝着外面走去,就瞧見池航站在原地。
池航怔怔的站在原地,瞧見林穀雨出來了,低聲問道,“你怎麼出來了,還不趕緊回去。”
林穀雨聽着池航這麼說,順着那個叫聲望去,就瞧見周氏手裡拿着鞋底子使勁的朝着房氏的屁·股打去。
“啪·啪·啪!”
聲音格外的響,房氏的聲音也響徹整個樹林。
“這是怎麼了?”池航的眉頭微微一蹙,本來想着過去問問池濤怎麼樣了,卻不想就瞧見周氏毫不留情的打房氏。
房氏的肚子雖然大的要命,但是看得出來,她的身手還是挺敏捷的。
“二哥的身子,”林穀雨擡眼望向池航,猶豫的開口說道,“早就掏空了身子。”
“怎麼可能?”池航詫異的望着林穀雨,驚魂未定的開口說道,“雖然二哥平日裡身體不好,但是......”
林穀雨伸手拉着池航的胳膊,緩緩的說道,“二哥本來腎就不好,估計以前也沒有節制過,所以才......”
聽着林穀雨這麼說,池航心神恍惚的望着不遠處被揍的房氏,“那孩子是誰的?”
“有可能是二哥的,也有可能不是二哥的。”林穀雨輕舒了一口氣,低聲說道,“這都是說不準的,只是我跟婆婆那麼說,婆婆就覺得那個孩子不是二哥的。”
“我去幫着二嫂說話去。”池航說着,擡腳就要大步流星的朝着那邊走去。
胳膊被拽住了,林穀雨擡眼望向池航,有些無奈的開口說道,“你現在去沒有任何用,你說什麼,婆婆根本就不會聽的,更何況,你去不合適。”
小叔子幫着嫂子求情,這算是什麼事。
“關鍵是二嫂現在懷孕了,萬一那個孩子是二哥的,那娘豈不是......”
池航剩下的話沒有說出來,林穀雨心裡也明白,池航想說的是池濤斷了香火。
“我和大嫂比較合適。”林穀雨輕聲說道,“你就別過去了,我過去看看。”
她過去?
池航心煩意亂的抓着林穀雨的胳膊,她現在過去有什麼用,萬一被打着了怎麼辦?
“怎麼了?”林穀雨納悶的望向池航。
“萬一打到你了怎麼辦?”池航提心吊膽的開口問道,“還是別去了。”
那會林穀雨幫着池濤把脈,心裡已經明白了池濤的身體情況,她沒有說出口,就是擔心房氏受到傷害。
只是卻萬萬沒有想到,那個郎中將這些全都說出來了。
“我沒事的。”林穀雨朝着池航淡然一笑,現在這個社會不夠發達,根本沒有辦法檢查那個孩子是不是親生,即便是親生的孩子,很多人說那個孩子不是親生的,那個孩子就會變成不是親生的。
流言蜚語是能害死人的。
這麼想着,林穀雨伸手推開了池航的手,朝着那邊走去。
池航目不轉睛的望着林穀雨的背影,想了想,還是跟了上去。
許是因爲周氏打了好一會了,現在有些精疲力盡了,氣喘吁吁站在原地,指着房氏,惡毒的話語從口中說出來,“我告訴你,你以後不得好死,這孩子要不是我們......”
“婆婆。”林穀雨直接打斷了周氏的話。
聽到林穀雨的聲音,周氏瞥了一眼林穀雨,眉頭緊蹙着,怒氣衝衝。
“二嫂的孩子很有可能就是二哥的,您就不要多想了,萬一這個孩子沒了,那二哥不得心疼嗎?”林穀雨軟聲細語的開口說道。
聽着林穀雨的話,房氏腦子飛快的轉過來了,“噗通”一下直接跪在了周氏的面前,哭着說道,“娘啊,您真的是冤枉我了,我一直在家裡呆着,怎麼可能做出那樣的事情?”
周氏將手裡的鞋往地上一丟,直接拿着腳穿上,指着房氏的臉,怒髮衝冠,“別以爲你想的什麼我不知道,你整天你想着勾搭別的男人,怎麼可能......”
宋氏在屋裡偷偷的看戲,本來看得好好的,瞧見林穀雨過來的時候,眉頭輕蹙着。
不甘願的從屋裡出來,宋氏笑着走到周氏的身邊,“娘,您就別擔心了,這個孩子一定是咱們老池家的。”
“誰給我證明這孩子是我們老池家的?”周氏冷着臉,大聲吼道,“我怎麼能知道這孩子真的是我們老池家的?”
“不是說有個土方子嗎,”宋氏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狼狽的正在磕頭房氏,心裡的不舒服少了一些,低聲說道,“等孩子生下來的時候,我們滴血認親就好了。”
聽着宋氏這麼說,房氏臉上的表情一頓,眉頭緊蹙着,雙手死死的抓着自己的衣裙。
周氏聽着周氏的話,漸漸的冷靜下來了。
這話說的沒錯,滴血認親,只要這個孩子是他們老池家的,那就證明是上天想要給老二家留個後。
“我跟你說,你別覺得我現在不打你了,你就可以高興了,給我老老實實的,等以後生下孩子再說。”周氏說完,氣喘吁吁的朝着裡面走去了。
房氏痛哭流涕的跪在地上,可能是因爲累,身子直接趴在了低聲,哭着說道,“我這是過得什麼日子啊,我不要活了,我男人一倒下,我就快要被打死了......”
周氏本來就煩的要命,聽到房氏哭爹罵孃的話,心煩意亂的吼道,“你給我閉嘴。”
房氏立即噤了聲,跪在地上,不敢說一句。
宋氏將周氏喊到屋裡面去了,周冬這才怯弱弱的從裡面出來,擡眼看了一眼林穀雨跟池航,禮貌的行了一個禮,朝着房氏那邊走去,輕聲說道,“二表嫂,您還是趕緊起來吧,地上涼,對您和孩子都不好。”
說着,周冬緩緩的蹲下身子扶着房氏起身。
房氏痛不欲生的起身,猛然偏頭望向林穀雨,一臉恨意的望着她。
林穀雨微微一怔,凝神注視着房氏,百思不得其解,照理說,房氏不應該謝她嗎,爲什麼是這麼憎恨的表情。
房氏好不容易站起身子,目光落在林穀雨的身上,一把推開了周冬,步履艱難的朝着林穀雨那邊走去。
“我說老三媳婦,我怎麼都沒有想到,你竟然還有這麼一手。”房氏冷笑着望向林穀雨,一步一步的朝着林穀雨走去。
這話倒是讓林穀雨摸不着頭腦,納悶的望着房氏,“二嫂這是什麼意思?”
“如果不是你跟婆婆說我男人身體有問題,我婆婆會懷疑我嗎?”房氏面目猙獰的衝着林穀雨吼道。
“不是我說的......”
不等林穀雨說話房氏毫不猶豫的朝着林穀雨的臉打去。
林穀雨的身子微微往後一退,避開了房氏的攻擊,正要說話,瞧着房氏衝過來的樣子,毫不猶豫的給了房氏一巴掌。
房氏踉踉蹌蹌不穩的朝着後面栽去,周冬慌忙的衝過去扶着房氏。
“三表嫂,你這是做什麼?”周冬焦急的看了一眼懷裡哭得肝腸寸斷房氏,擡眼衝着林穀雨吼道。
還真的沒有想到,平日裡嬌嬌滴滴的周冬竟然這麼大的嗓門。
“二表嫂已經夠慘了,你還打她!”周冬憤憤不平的開口說道。
林穀雨的臉在周冬的臉上打了一個轉,淡淡的說道,“她要打我,難道我就要等着?”
“這......”
周冬一時語塞。
“更何況,這件事情是郎中說出來的,跟我無關。”林穀雨說着,有些嫌棄的望着房氏,“早知道我就不過來幫忙說話了,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那你也不能打二嫂。”周冬嘟着脣,碎碎念道。
聽着周冬這麼說,林穀雨臉上的表情一頓,目光在周冬的身上打轉,“你算老幾,我們家的事情跟你有什麼關係。”
林穀雨的話讓周冬臉上的表情僵硬,周冬擡眼看了一眼的池航,“三表哥,我們從小一起長大,難道......我就不能說句公道話嗎?”
“你能嗎?”林穀雨不等池航說話,開口反問道。
池航一直想着跟周冬這樣的人劃清界限,順着林穀雨的話說道,“表妹,你姓周,這是池家的事情。”
房氏站直身子,指着池航的臉,就要開口罵,卻是詞窮了,想不出一句話,衝到池航的面前,她吃準了池航不會打人。
不等房氏湊到池航的面前,林穀雨毫不猶豫的一手抓着房氏的兩隻手,直接將她的手扭到了身後。
“你放開我,你算是個什麼東西。”房氏蓬頭垢面的,扭頭想要朝着林穀雨身上吐口水,結果弄到了周冬的身上。
房氏一向是肆意慣了,從來都不會理會別人,大聲的吼道,“給我鬆開,有本事我們重新打。”
林穀雨一把將房氏朝着周冬那邊推去,周冬措不及防的接住房氏。
房氏正要上前的時候,瞧着林穀雨張開手,手心裡還有幾根長長的銀針。
一陣風吹過,房氏似乎感覺更冷了,她手中的銀針閃爍着寒冷的光芒。
“我瞧着二嫂是得了失心瘋,”林穀雨淡淡的望着房氏,想了想,接着開口說道,“既然這樣的話,我就給你的腦袋扎幾針,說不定那樣就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