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航身子微微一側,一把將木枕頭拿過來。
客棧裡面的木枕頭格外的不舒服,池航有些想念家裡的軟軟的棉花枕頭。
只是那個人的劍格外的快,一瞬間將池航手裡的枕頭給劈開了。
長時間跟着野獸在一起拼搏,池航的身子變得很靈活,不等那個人看清楚,直接從牀上跳下來,一腳踢到了那個人的後背,卻不想那個青色衣衫的男子巧妙的躲開了。
只是池航正要上前的時候,脖子上面放了一把冷劍。
池航站在原地,也沒有回頭,淡淡的說道,“你們想要錢的話,我包袱裡面有。”
“我們只問你一件事情。”說着,牀上的那個人緩緩的爬起來,將手裡的長劍收了回去,一把扯開池航的領子,將裡面的一個吊墜拿出來,“這個東西是誰給你的?”
池航擡手一把護住胸口的吊墜,冷眼望向面前的那人,“別亂碰我師父的東西。”
那兩個人在聽到池航這麼說的時候,臉色驟然一變。
原本放在池航脖頸旁邊的冷劍已經收回去了,那兩個人毫不猶豫的跪在了地上。
池航有些詫異的望向那兩個人,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
“你們是誰?”池航的目光冷冷的看向跪在地上的兩個人。
“主子,既然徐家印在您的身上,您就是徐家長老所看中的人,我們剛剛不過是想要證實一下我們的猜測而已,多有得罪,還望主子見諒。”一個身穿白色衣衫的男子,跪在地上娓娓道來。
聽着那個人這麼說的時候,池航這才反應過來,徐家,師父確實姓徐,人稱徐瘋子。
池航坐在牀邊,彎腰將那兩個人給扶起來。
“你們兩個人別跪着了。”池航說着,伸手將脖子上面的吊墜拿下來,“當初師父給我這個的時候,我也在想留着這個當做念想,既然這個對你們這麼重要......”
池航依依不捨的望着那個玉墜,猶豫卻又堅決,“就給你們了。”
站在牀前的兩個人面面相覷,互相看了一眼對方,認真的說道,“這不行,既然您是徐家長老選中的人,這輕易是不能變的。”
師父家裡以前是做什麼的,池航不想接觸,心裡明白肯定不是他們這些尋常百姓能夠觸及的。
“我師父給我了,我再給你,有什麼問題嗎?”池航疑惑的望向那個穿着白色衣衫的男子,旁邊的那個穿着青衫的男子顯然是什麼都聽從那個白色衣衫的男子。
好像沒什麼問題,徐峰的眉頭輕蹙着,面上的表情更加的嚴肅,一本正經的說道,“池公子,既然你是長老選中的人,那麼就證明你是可用之才,徐家需要你。”
“我姓池。”池航眉頭緊蹙着,面前這兩個人,看起來都很厲害的樣子,他們這樣的人都要對師父俯首稱臣,估計這個徐家也是個厲害的人家,“你們家裡的事情,你們自己解決,與我無關。”
一身白衣的徐峰看了一眼池航,微微垂眸,輕輕的勾脣,“既然池公子現在還沒有考慮好,那日後徐峰再來拜訪。”
那兩個人走到窗口,直接從窗戶上跳走了。
池航走到窗戶那邊,四處看了看,瞧着路上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
關上窗戶,池航接着躺牀上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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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穀雨睡得迷迷糊糊的,被趙氏給叫起來了。
“別睡了,先起來吃飯,等着吃好飯了,一會你還是困的話,你再回去睡。”趙氏坐在林穀雨的牀邊,輕輕的晃了兩下林穀雨的身子。
“我知道了。”林穀雨還沒有睜開眼睛,含糊不清的。
“說不定池航今個就回來了,趕緊起來。”趙氏想要掀開林穀雨的被子,卻又擔心凍着林穀雨了。
不得不說,林穀雨的家裡還是挺暖和的,整個屋子全都暖暖的,卻又不會讓人覺得熱的要命。
林穀雨緩緩的張開雙眼,擡眼望向趙氏,有些無奈的說道,“娘,池航哥現在怎麼可能回來?”
不情不願的穿上衣服,雙·腿腫的更厲害了,林穀雨的動作也跟着慢了不少。
“你這肚子還真大。”趙氏說着,幫着林穀雨將鞋子穿上,“七個多月了吧。”
“是啊,再有兩個多月差不多就要生孩子了。”林穀雨的脣角勾起一個苦澀的笑容,看了一眼牀鋪上面依舊吹着泡泡睡覺的池冬,微笑着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輕聲說道,“有些期待孩子的出生。”
懷孕的時候,母親的心情很容易影響肚子裡面的孩子,林穀雨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努力的將那些煩心的事情丟在腦後。
趙氏在一旁縫衣服,林穀雨依舊在打絡子,以前打絡子只是爲了賺錢,現在打絡子已經成了一個習慣。
“對了,穀雨,你跟池航兩個人不是在鎮上開了一個店嘛,生意怎麼樣?”趙氏隨口問道。
林穀雨打絡子的手微微一頓,想了想,“應該不錯,池航哥打算多做點別的,那樣賣的比較多,如果不是因爲二哥回來,他也不會......”
已經習慣了經常見到池航,見不到的時候,林穀雨都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瞧着林穀雨這個樣子,趙氏無奈的皺了皺眉頭,“很快就回來了。”
本來只是一句安慰的話,但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等到下午的時候,池航就回來了。
回來帶的時候身邊帶着一個人,那個人穿着一襲黑色麻衫,雙手環抱着,胸·前放着一把長劍。
林穀雨走到池航的面前,眼睛卻一直盯着那個人,小聲的問道,“不是說路程遙遠嗎?”
“說來也巧,”池航一臉興奮的望向身邊的林穀雨,輕聲說道,“我今早在客棧裡面吃飯,無意間聽人說神捕邢捕頭來到那個鎮子......”
原來就是巧遇。
林穀雨走到邢捕頭的面前,微微施禮,“邢捕頭,累了吧,正好我們準備了午飯。”
那人偏頭看了一眼林穀雨,雙手將劍拿在手中,雙手自然下垂,微微點頭,“多謝。”
吃完飯,林穀雨跟池航兩個人就將房氏遇害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之後池航就帶着邢捕頭直接去了出事的地方。
等到下午的時候,池航從上面回來了,一回來洗乾淨了手,自己倒了一杯水,迫不及待的喝了。
“慢點喝,”林穀雨放下手裡的活,走到池航的身邊,伸手幫着將池航臉上的汗水擦掉,明明十一月的天冷的要命,池航還滿頭大汗,“今天早上,查的怎麼樣了?”
“有線索了。”池航說着,將杯子放到一旁的桌子上面,氣喘吁吁的說道。
這麼快就有線索了,果然隔行如隔山。
“什麼線索?”林穀雨緊張的望向池航。
“那日,不是來了好幾個人嗎,其中有個年約十四歲的孩子,那孩子的被嚇傻了,一直在家呆着。”池航眉頭輕蹙着,想到那個孩子,“其實那個孩子是在裝傻。”
“好端端的,裝傻做什麼?”林穀雨有些費解。
“那日出了這樣的事情,是來了四個人,有三個是親戚,那個小孩子本來是湊熱鬧的,想要賺點錢的,”池航頓了頓,接着開口說道,“只是卻不想,那三個人爲了保守那個秘密,想要將那個孩子殺害,這孩子也聰明,從裡面跑出來之後,就開始瘋瘋癲癲的,這才騙過了那三個人。”
林穀雨聽着池航說的這些,背後的冷汗直冒,擡眼望向池航,“咱家跟池家根本就沒有什麼關係,爲什麼錢家的人......”
話還沒有說話,林穀雨只覺得腦子有些亂,不確定的說道,“該不會是四弟定親那日,豆沙衝撞了他吧!”
不等池航說話,林穀雨的臉色變得更加的難看,沒好氣的說道,“這人實在是太惡毒了,什麼人啊,還記恨一個孩子?”
“不是因爲豆沙。”池航伸手握住林穀雨的手,“你別想了。”
“那是因爲什麼?”林穀雨眉頭蹙成一團,很是費解的說道,“那我們平日裡也沒有什麼接觸,爲什麼要下殺手?”
“他們的目標不是殺人,而是劫持你!”邢捕頭面無表情的從外面走進來,目光在林穀雨的身上打量着,“看上你了。”
額。
林穀雨有些不敢相信的望向邢捕頭,又看了一眼池航。
當時那人拿着劍對準她的。
“當時他是要殺我的。”林穀雨堅定不移的說道,“那把劍對準了我。”
“只是想要要挾你。”邢捕頭說着,靠站在一旁牆壁上,擡眼看了一眼林穀雨,“這件事情比較棘手,已經可以證明九指殺人,但是卻抓不了錢老爺。”
“主要是九指誤殺人,更何況,那個錢老爺的命令裡面並沒有殺人,懲治的兇犯只有九指一個人。”邢捕頭淡淡的開口說道,擡眼望向林穀雨,“夫人,將九指交給縣老爺,這案子就算是結束了,只是錢老爺還是那個錢老爺。”
“那個姓錢的就沒事了,逍遙法外?”林穀雨臉漲得通紅,憤憤不平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