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紀小點的那個尼姑不敢說話,想起前幾日死去的那些姐妹,心裡有些不舒服,怯生生地擡眼望向白尼姑,輕咬着脣,猶豫地開口問道,“那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直接將新人送過去就好了。”白尼姑惆悵地說道,“咱們姐妹這麼多人在這裡也不容易,總不能因爲趙老爺,害了他們,能找個替死鬼就讓替死鬼上就好了。”
“是。”
如意使勁地掙扎着,被那些人直接扒光了衣服,丟進浴桶裡面。
頭被按在了水裡面,如意喘不過氣,被逼着喝了幾口水,又被人提着頭髮直接從浴桶裡面撈出來。
接連幾次喝着浴桶裡面的水,如意早就頭暈眼花,半死不活的,被那些人直接洗了洗撈出來,丟到了一張牀上。
身下是柔·軟的牀,如意勉強地坐起身子,伸手摸了摸溼漉漉的頭髮,一臉納悶地望向四周,完全不知道那些人將她送過來是幾個意思。
正當如意一臉迷茫的時候,忽然間就看到一個滿肚肥腸地禿頂的男人推門進來。
如意的臉色一變,瞧着那人色眯眯的眼睛,想要逃走,只是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力氣。
“小美人。”趙老爺在瞧見如意的時候,雙手忍不住地在身前搓了搓,滿意地說道,“快過來,我會好好疼愛你的。”
話音剛剛落下,趙老爺直接撲到如意的身上。
身子被綁成奇怪的樣子,如意覺得這個男人比起那天晚上在小巷的男人更加的兇殘,身子忍不住地顫·抖,皮鞭沒有絲毫憐惜地落在了她身上。
這一·夜格外的漫長,比起等待死亡的那一·夜還要漫長,如意能夠感覺的只有痛苦,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這一宿,如意根本就沒有辦法睡覺,等到第二日早上的時候,如意就瞧見那個男子穿着衣服毫不猶豫地起身離開了。
這裡明明尼姑庵,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門“吱嘎”一聲響起來,如意順着聲音望去,就看到那個給她剃頭髮的白尼姑手裡拿着一身法衣從外面走了進來。
“你想做什麼?”如意一臉慌亂地望向白尼姑,踉踉蹌蹌地站起身子,昨晚喊了一·夜,此時聲音沙啞着。
該不會是想要她的命吧。
如意這麼想着,戒備地看着白尼姑,就瞧見白尼姑將手裡的法服放到牀邊。
“既然你來到這裡,就要了解這個地方戒律。”白尼姑說着,站直身子,居高臨下地望向如意,“你不用害怕我,我跟你是一樣的,只不過我是幫着人管理這裡的人。”
如意依舊不放鬆戒備,如果在柴房那會她沒有放下戒備的話,估計就不會有現在這個情況了。
“什麼戒律?”如意看了一眼牀邊的僧服,擡眼望向面前的尼姑,眉頭輕蹙着,“尼姑庵不是尼姑吃齋唸佛的地方嗎?”
“是,也不全是。”白尼姑說着,冷眼回眸望向如意,“這裡表面上是一個庵,實際上這裡確實低檔的青·樓,供男人尋·歡作樂。”
青·樓,那是什麼地方,如意眉頭緊蹙着,一臉困惑不解,她好像從來都不知道有青·樓,這世上有這樣的地方?
“青·樓,那是什麼?”直覺告訴如意,青·樓不是個好地方。
白尼姑眉頭緊蹙着,難以置信地看向如意,在她的身上上上下下打量着,就像是聽到了天方夜譚似的,“你不知道什麼是青·樓?”
如意輕輕地搖頭,伸手抓着身上的牀單,“還有昨天晚上那個男人爲什麼,爲什麼......那樣對我?”
白尼姑坐在牀邊,就像是看鬼一樣的看着如意。
“他是花錢來睡你的。”白尼姑緩緩地說道,“你早就沒了貞潔,女人在這個地方想要好好地生存下去,那就只能依靠男人,出賣自己的肉體。”
白尼姑看了一眼枕頭旁邊的十兩銀子,一臉平靜地說道,“那些錢就是你昨晚的報酬。”
晴天霹靂,如意手中的牀單不知道什麼時候滑落下去,顫·抖的抓着一旁的銀子,呼吸急·促。
失去貞潔,陪/睡。
即便是如意不是很明白,仔細聯繫一下,也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白尼姑瞧着如意那個樣子,搖搖頭嘆了口氣地朝着外面走去。
能出現在這裡的女子,全都是犯了大錯的人,得罪了權貴。白尼姑緩緩地垂眸,她們這些女子沒有能力選擇自己的未來,只能老老實實白天當尼姑晚上當妓·女,分開腿讓男人/上。
池府。
林穀雨正在幫着池航做衣服,拿着繩子幫着池航量體,看着手中的繩子,眉頭輕擰着,“吃航哥,你好像又瘦了。”
“恩?”池航說着,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風輕雲淡地說道,“這天太熱了,不想吃飯,瘦些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林穀雨收回繩子,微抿着脣,不過想想也是,她最近好像也瘦了不少。
“老爺夫人,峰公子從南方運來一個稀罕物。”小雪擡手敲了敲門,想着那個圓溜溜的綠皮東西,“說是天熱吃。”
正好給池航量好身形,林穀雨將繩子收起來,帶着池航朝着外面走去。
“什麼稀罕物?”林穀雨聽着小雪那麼說都沒聽懂她說的是什麼東西。
“您快去院子裡面看看。”小雪說着,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
待三個人走到外面,就瞧見徐峰正坐在陰涼的樹下。
徐峰見池航跟林穀雨兩個人過來了,連忙站起身子,恭敬地說道,“老爺夫人!”
林穀雨瞧着桌子上的西瓜,嘴角忍不住的勾起,拿着帕子捂脣輕笑,“這是從哪裡運來的西瓜?”
徐峰眸中閃過一絲錯愕,笑着說道,“手下的人從南方專門運過來的,說是夏日吃了涼快,我就讓人將一些西瓜放在冰水中運過來,想着老爺夫人嚐嚐鮮。”
西瓜在北方種出來多多少少有些苦澀的味道,不夠甜,但是南方的西瓜雨水充足,吃起來甜甜的軟軟的。
是以北方基本上沒有多少人種西瓜了,的大都是南方的人才種。
“切開吃吧!”池航覺得這天熱的要命,吃點涼快的東西很舒服。
小雪拿着刀子切了西瓜,給家裡的三個孩子一人一小塊,小雪跟小畫兩個人也分了些,剩下的全讓池航林穀雨跟徐峰三個人吃了。
當徐冷從外面回來的時候,就瞧見他們幾個人在吃西瓜,眉頭輕蹙着,忙走到他們的面前,“你們沒給我留一個?”
看着桌子上面只剩下西瓜皮,徐冷覺得有些委屈了,拉了拉一旁的徐峰,“大哥,你忘記給我留一份了!”
幾個人吃完,優雅從容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林穀雨還拿着帕子擦了擦嘴,擡眼笑着看向徐冷。
“沒大沒小的。”徐峰說着不滿地推了一下徐冷,“你也真是的,不是小孩子!”
小畫看着手裡這塊還沒吃的西瓜,猶豫了一下,伸手遞到了徐冷的面前,聲音很輕很溫柔,“這個給你。”
徐冷一雙眼睛晶晶亮的看向小畫,緊張地吞嚥了一口唾沫,猶豫地說道,“真的嗎?”
“自然是真的。”小畫說着,莞爾一笑,“我已經吃了三塊了,吃不下了。”
徐冷伸手摸了摸後腦勺,傻笑着,不知道該怎麼說的好。
小畫將手裡的西瓜直接放到了徐冷的手裡面,這才轉身離開。
徐冷看着手裡的那塊瓜,使勁地咬了一口,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這是他吃的最甜的一塊西瓜了,再也沒有比這個更甜的了。
林穀雨的目光在徐冷的臉上打轉,隨後看了一眼離開的小畫,伸手拉着小雪朝着一旁走去。
兩個人回到了屋裡,林穀雨湊到小雪的耳邊,小聲的問道,“你說,小畫是不是跟徐冷有點......”
想了半天,林穀雨才找到了合適的詞,“關係有點好!”
“夫人您這麼一說,我覺得還真是,”小雪仔細思索了一下,很是贊同的點點頭,“這兩天小畫有時候發呆,我問她,她只是臉紅,什麼也不說。”
說不定小畫真的對徐冷有意思。
不過仔細想想,還是有可能的,小畫溫柔靦腆不愛說話,徐冷陽光開朗,兩個人性格正好互補。
仔細琢磨着,林穀雨覺得有必要給他們兩個人多一點接觸的機會,那樣才能在一起。
這麼想着,林穀雨湊到小畫的耳邊,小聲地說道。
“夫人,我這麼直白的問小畫會不會不好意思說?”小雪眉頭輕擰着,一臉困惑地看向林穀雨,“小畫平日裡就臉皮薄,這麼明目張膽的問,她能說嗎?”
“你要是不問,依着小畫那個性子,說不定這兩個人就這樣錯過了。”林穀雨面色嚴肅,厲聲說道,“現在小畫的未來就在你的手上了。”
小雪無奈地笑了笑,緩緩地點頭,“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問。”
雖然瞧着徐冷對小畫好像有意思,但是林穀雨生怕牽錯了紅線,打算讓池航跟徐峰兩個人先打聽清楚了,如果兩個人真的是兩情相悅的話,那就直接讓他們兩個人在一起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