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奕臉都是黑的,特麼六個孩子編排他們的老子,這事放在後世也是少見啊!
“咳咳咳!!!”使勁清了清嗓子,擺起“家長”的架子行了出去。
“唐叔!”
“唐叔”
範正平和祁聖澤一見是唐奕,立馬就彈了起來,更是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範正平更是不忘瞪了一眼唐風,意思是:瞅你挑這地方,抓現形了吧?
唐風也是委屈,回了一個眼神:
誰知道他老人家這麼欠啊,追來了!
“爹”
“爹”
“爹”
“老爹”
四小瘋也站了起來,應着聲。
“喲”唐奕一挑眉頭,先不管範正平和祁聖澤。
“還知道我是你們爹啊?”
兩手一背,跺着步子走到幾個孩子身前。
“說啊,繼續說。”
“剛纔說的不是挺起勁兒的嗎?”
唐雨一撅嘴,低着小腦袋,知道剛纔說的那些話肯定是讓人聽去了。
“您都在這兒了,還怎麼說呀?”
“還頂嘴!”
唐奕眼珠子一瞪,這個氣喲,猛的上前一步,頂着唐雨的腦門,“你說說你,你說說你”
“人家的閨女都是爹的貼心小棉襖,我這個倒好,專門跟他爹對着來。”
唐雨一點都不怕,白眼球一翻,陰陽怪氣的來了一句:
“閨女啊,都是別人家的好。”
“你!!”唐奕被頂的一句話說不出來,一揚手,“信不信我扇你!”
“打。”唐雨把小臉湊上去。“就不信我爹捨得!”
“我我還真捨不得”
哭喪着臉,一副被打敗的樣子放下手,對於這個閨女,唐奕還真捨不得。
“您呀”唐雨順杆兒就爬。“就知道足吧。”
拉着唐奕,像攙老頭一般讓唐奕坐下。“憑良心說話,你寶貝閨女還不夠貼心呀?”
半撒嬌,半埋怨地斜了一眼自家老子,“您自己說,我幫您省了多少麻煩?”
“兩回事!”唐奕嘴上不服輸,可是語氣卻軟了下來。
“幫你親爹那是應當應份,天經地意!”
“可有這麼編排你爹的嗎?
“這要是傳出去”
“哦唐瘋子前面再加一個‘不省心的’,那你爹我這張臉還要不要了?”
“嘿嘿。”唐雨裝傻似的乾笑。“下不爲例,下不爲例,還不行嘛?”
邊上的範正平、祁聖澤,外加唐吟、唐風、唐頌,看的直憋不住樂。
誰能想到,說一不二、權傾天下的唐瘋子,在家裡卻被個十一二歲的小丫頭拿的死死的呢?
不過,不得不承認,唐小雨這哄人的本事,大宋她要是認第二,估計沒有人敢認第一。
唐奕已經徹底沒了脾氣。
“你呀!”使勁在唐雨腦門上戳了一下,七分寵溺,三分責備。
“就會欺負你爹!”
“誰說的?”唐雨一揚小下巴。“在外面你閨女也照樣吃得開!”
“你就說今天在秦家瓦子,怎麼樣?乾的漂亮吧?”
“你還有臉提!?”唐奕又瞪起眼睛。不光瞪唐雨,把六個孩子挨個瞪了一遍。
“誰讓你們把官家弄出宮的?險些釀成大禍!”
範正平一扁嘴,“那他是皇帝嘛,他要出來誰攔得住?”
唐奕立時把範正平頂回去,“那你們不陪他瘋,他還出來幹啥?”
好吧,範正平可沒唐雨那兩下子,給唐雨遞去一個助救的目光,意思是,還是你來吧。
唐雨眼珠一轉,“爹,話不能這麼說。”
“那怎麼說?”
“官家您攔得住,那宗麒已經在宮外開府了,您可攔不住了吧?”
“到時候我們和宗麒一塊玩,不帶着曙哥,弄的好像你和朝臣都向着宗麒似的,平添猜忌不是?”
“”唐奕一陣無語。
狠狠的又瞪了唐雨一眼,“什麼時候你都有理!”
“別打岔。”唐雨不依。“您還沒說呢,今天這事做的可還妥當?”
說着話,小臉那叫一個得意,“趙宗球那廝,奸計落空,還白捱了一頓好打,哈!!”
“唉”
唐奕暗暗一嘆,他知道,今天要不誇一誇這丫頭,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可是,怎麼誇呢?
說實話,唐雨處理的確實漂亮。
那樣的場合,那麼多人,能讓趙曙全身而退,換做自己,也只有發瘋這一個辦法了。
但是,別看唐奕自己能動手就別bb,真輪到小輩身上,他又希望他們能更理性一些了。
更不想因爲自己的誇讚而讓孩子們生出做得對的心態,進而助漲他們的氣焰。
也許,天下父親皆是這般矛盾吧!
“都坐下吧!”唐奕和聲吩咐。“唐吟,你去拿點酒來。”
“啊啊?”唐吟一愣,親爹這是要一邊喝着一邊誇?
“多拿幾個杯子。”
說完,不理唐吟了,看向唐雨。
“閨女,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唐雨先是怔了一怔,說實在的,平時別看他們兄妹四個老是惹禍,可是唐奕這個當爹的還從來沒像今天這麼嚴肅過。
下意識道:“當然是真話!”
“好。”唐奕點着頭。“真話就是,打的好!”
“換了你爹我在那兒,也許直接打斷他的腿,讓他和他那些哥哥弟弟作伴去!”
“但是,方法不對!”
“方法不對?”唐雨沒太聽懂。
既然說打的好,老爹也說會這麼幹,這個方法不對,又從何說起呢?
正要問,卻是唐吟拎着酒壺,捧着一摞酒杯跑回來了,身後還追着君娘娘和福康娘娘。
更有意思的是,曹國舅、潘豐、楊懷安、王鹹英、張大伯、馬大伯也跟過來了。
唐吟這剛把酒放下,福康就衝上來,一把奪了過去,不無埋怨的對唐奕嘟囔:
“孩子們都在,你喝什麼酒啊?”
曹佾更是大樂,調侃道:“看來這是出大事了,都把大郎愁的要借酒澆愁了?”
唐奕大笑,“來的正好!”
四下掃看,對福康道:“我看這風風涼涼的也不錯,去取塊毛布來,再讓廚房切上二斤熟肉。”
轉臉看向曹潘等人,“一會兒咱們就在地上鋪塊布,喝酒聊天如何?”
“好啊!”
潘豐別看已經頭髮花白,一臉褶子,但是還和二十年前一樣不服老。
“我看挺好,好久沒這麼自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