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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二看着飛來的兩張符,不屑地撇撇嘴,論玩符,他可是老祖宗。剛纔被轟了個不備,現在麼……
火焰和光蛇剛沾上傳山的身體便憑空消失。
紀秀英的下巴差點掉下來。這是怎麼一個情況?
傳山低頭看看胸膛,他的利劍都沒有用到,所有殺招好像都被胸膛處的護甲吸了進去,他親眼看見兩張符籙飄進了他的胸甲內。
紀秀英沒想到傳山跑掉又跑回來,愣了下,猶豫要不要掏更厲害的符籙。
“兩位等等!你們不想要火種了嗎?”傳山趕緊大叫。
江鑫也和紀秀英抱的一個目的,火種得不到,至少也要得到這身護甲和這個天生魔物。反正關卡任務不止一個,這個完不成,等待一段時間,新的任務就會出現。
看傳山主動跑回,江鑫當下就要迎上前去解決他。可一聽對方提到火種,他又遲疑了。
“姓朱的丹修呢?”紀秀英突道。
江鑫一回頭,臉色一寒。
“他進洞了?”
江鑫沒吱聲,角蛇族是朱顏聯繫的,而角蛇族過了約定時間還沒到,肯定發生了什麼不可預料的事情。難道那天生魔物說的是真的?蜘蛛女族也參與到爭奪火種中來了?
傳山在離兩人五十步遠的地方停下。這點距離對於結丹期魔修來說根本就不算距離,傳山站在這裡只是在心理上尋求一點安慰罷了。
轟隆隆,獨眼族大軍出現。大眼和金眼跑在了最前頭。
紀、江二人根本沒把獨眼族放在眼裡,對於魔修高手來說,質和量是完完全全的兩碼事,一個結丹期魔修可以毫不費力地滅掉上百個凝氣期魔修。獨眼族來再多人也沒用,沒有高手的他們,除非能訓練出一支可以斬殺結丹期修者的魔軍,還要有一個高明的指揮者,否則屁用沒用。
“這顆火種不同於其他火種,我知道它的收取方法。不過我的修爲不夠,沒能力也不敢獨吞,我們合作如何?到時候只要分我一小絲就可以,我要的不多。”傳山誠懇地道。
紀秀英臉上帶着疑惑地打量了他一番,“你就是憑這套護甲闖到了這關?”
傳山故作一臉驕傲地點點頭。
廢物,怪不得到了四十九階,還只有練氣期的修爲。紀秀英在心裡嘲笑對方這種本末倒置的行爲。他倒要看看這魔物能把這套護甲保留多長時間。
“地心火種身爲絕品火種確實不凡,它的收取方法也確實不易。不過你一會兒說是我的人,詭計奪走小獨眼魔,眼看跑不掉,又說想和我們合作。你這樣的人,誰敢信?何況地心火種的收取方法,本人恐怕知道的不比你少。”紀秀英冷笑,意思說得很明白,你對我們完全沒有用,要想不死,就拿東西來換吧。
傳山很光棍地道:“我如果能打得過你們,一定不會玩這些陰謀詭計。獨眼族人對我有恩,我不可能看着恩人的孩子出事而無動於衷。另外,這顆地心火種據我所知,血魂海里只有我一個能收。不信,你可以帶我一起去,如果到時候你們收取不來還可以找我,反正我的修爲在這兒,你們也不用怕我逃掉。”
獨眼魔的軍隊在一里開外停下,大眼和金眼走了過來。
“你是怎麼知道我們三個,還有我們的計劃的?”江鑫忽然問。
傳山坦白:“我和普通魔修不一樣,相信這點你們也看出來了,我的聽力很好,只要選定了方向,十里內這個方向內的聲音就逃不過我的耳朵。”
庚二在他腦海裡打噴嚏,胡扯啊胡扯,明明是我教的功法好!
“你說這顆火種只有你能收,爲什麼你不自己去?你有這身寶甲,什麼地方去不得?”紀秀英道。因爲被這魔修陰了一記,讓他對這人怎麼都無法產生好感。
“就因爲只有我能收,所以我本來打算等你們內鬥消耗得差不多,火種再把最後的勝家收拾掉,我再出面。這樣既沒有危險,也不會有人知道是我收取的火種。”傳山的表情十分坦然,話說到這種程度,也不由得別人不信。
因爲大家都是魔修,對於傳山這種背後得利的陰險想法,沒人認爲卑鄙什麼的,用最小的損失獲取最大的利益,魔修行事本該如此。
“兄弟,你受傷了?”大眼走到傳山身邊,相當心細地注意到他的左臂無力地搭在身邊。
傳山對他搖搖手錶示不礙事。
“現在是怎麼一個情況?”心思較爲活絡的金眼問。
“談判中。你們怎麼跑來了?不是說好了,讓你們救到人就立刻回村莊進行防守嗎?”傳山板着臉道。
“放心,來了一半。還有一半,村長帶回去了。”大眼拍他的肩膀道,拍到一半纔想起來傳山的左臂受傷,尷尬地笑了笑。
傳山疼得齜牙咧嘴。
紀、江二人互看一眼,兩人開始用密語交談。這種密語與神識無關,他們兩人也不敢向對方探出自己的神識,只能採取這種把聲音逼成一線,直入對方耳膜的方法。其實他們還可以用結界,不過兩人顯然誰都不屑在這麼一個弱者面前使用結界交談,他們認爲密語已經足夠安全。
“你怎麼看?”紀秀英問。
“怎麼分?”江鑫直接道。
紀秀英微微一笑,恢復了原本的風度翩翩,“火種各一半,護甲歸我,天生魔物歸你。”
江鑫大概覺得這種分法很公平,沒有提出異議。“他有護甲,我們恐怕無法傷他。”
“可惜朱顏跑了,否則他的藥應該很管用。”
“哼!那個膽小鬼,別讓我碰到他!”
“我大概知道朱顏會去哪裡。我們需要他,得把他找回來。”
“他如果不同意呢?”
“他不敢,他怕我。”紀秀英傲然一笑。
在紀、江二人商量時,傳山也在和庚二交流。
“他們說話難道都不曉得避着我們嗎?想害我,竟然當着我的面說?”
庚二小小得意地道:“他們說的是密語。不過你現在有……咳,護甲在身,相當於修爲提高了一大截,他們的密語在你面前也就無效了。”
“這個護甲這麼神奇?”傳山忍不住又伸手撫摸護甲。
庚二抖了一下,小聲叫:“別亂摸!總之你知道這護甲很厲害就行,其他你就不要問了,問了我也不會說。”
“爲什麼我摸它,你會知道?你能感覺到?你和護甲……”
“你要再問,我、我……我就不和你說話了!”庚二急了。
“好吧,我不問你和護甲的關係,我問其他的可以吧?”傳山討價還價。
“……如果是我能回答的。”庚二小心翼翼道。
“你知道箭族腹地如何進嗎?我怕他們還會和角蛇族合作,打小獨眼魔的主意。”
“大概知道。到時候你
就說是獨眼族人告訴你的。”
傳山很想問他,他是怎麼知道的。難道他以前來過血魂海?可是不是說一個人只能來一次嗎?而且這裡不是隻有魔修才能來嗎?爲什麼庚二能進來?這跟庚二變成小龜、或者寄生在小龜身上有什麼關係?
傳山按下了這些疑問,因爲他有感覺,就算他問了,庚二也不會回答他。
紀秀英和江鑫終於商量出了結果,紀秀英突然上前一把抓住傳山完好的右手腕。
“兄弟!”大眼驚叫。紀秀英的手法太快,他都沒有來得及反應。
“沒事,你不要衝動。”傳山沒躲,對方速度太快,他想躲也躲不過去。護甲也沒有動靜,顯然對方也沒有傷他的意思。
“你跟我們一起進去。”紀秀英道。
“好。”
“你既然認識獨眼族,讓他們送個小魔怪來,我們就可以把他們的無禮一筆勾銷。”
大眼和金眼怒火噴鼻,可看到傳山在他們手中,硬是忍下了怒火。
傳山發現這個世道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這種霸道不講理的人。明明是他們擄劫人家小娃在先,人家家裡來救人,如今到了他們口中卻成了人家主動挑釁,還要人家再送個娃娃來賠禮。
傳山臉上帶着正氣的微笑,心中起了濃濃的殺意。可是不知是他的護甲功能太強大,還是他的表情已經給他修煉得爐火純青,紀、江二人硬是沒看出傳山的殺意。
“不用了,你們想要小獨眼魔也無非就是想讓角蛇族幫忙帶你們進入箭族腹地,有我就可以了。我知道箭族腹地怎麼走。”
“哦?”紀秀英懷疑地看他。
“我在這一關已經卡了很久。爲了完成這個任務,我做了很多你們難以想象的前期工作,箭族腹地我已經摸進去過兩次,如果不是他們看守得嚴密,我早就把火種弄出來了。”傳山一臉老實地道。
大眼張大嘴,什麼時候的事?他怎麼不知道?
金眼若有所思,拉住大眼,怕他一時衝動。
“你可以向守關者要求換一個任務。”紀秀英道。
還可以這樣?傳山忍不住想抹汗。該死的引導使,竟然連這麼重要的事都不跟他們說清楚。
爲了獲得紀、江二人的信任,免去這場殺劫,傳山不得不硬做出一副他很固執的表情道:“我聽人說,這個任務很多人都沒能完成。所以我一定要完成它。我要讓師門裡的那些師兄弟們知道,我不是靠一副護甲才能在門裡爬到現在的位置!”
紀秀英仔細打量起面前的魔修,一個半骷髏人,腕骨握在手中似乎有點金屬化,感覺極爲堅硬,不過他有信心可以一把捏碎它。
半骷髏人臉上和身上都有魔紋,這是由人入魔的魔修一般所沒有的,傳說中似乎只有一些天生魔物或者魔族纔會有。這種魔紋據說也是這些魔物獲得力量的源泉之一,有這種魔紋的魔物身體一般都會比人類魔修的身體來得強大、堅韌。
紀秀英發現他有點妒忌這個天生魔物,這傢伙長得不但不可怕、不醜陋,還長了一張相當不錯的臉蛋。
哼,一個魔物竟然有一張正義凜然、端正嚴肅的面孔,簡直就是欺詐!
“你師父是誰?門派的名字?”
“抱歉,師門有令,我不能說。”
紀秀英心中有點猶豫,他非常想對這個半骷髏人動手,也打算這麼做。可是他又擔心這人的師門找上頭來,畢竟這套護甲就是最好的線索。
“猶猶豫豫,可什麼事都幹不了。如果你不敢,我們可以交換。我得護甲,你得這魔物。”江鑫密語諷刺他。
紀秀英哂然一笑,一副仙人的模樣,拉着傳山就往深窟裡走。
傳山回頭,“大眼,你們先回去。不要跟過來!你們的修爲,跟着也是累贅。”爲了不讓大眼追上來,傳山只得說狠話。
大眼也沒生氣,這人外粗內精,心裡清楚得很。“如果你有事,俺一定替你報仇!”
“多謝。”傳山笑笑,一腳跨入深窟中。
之前阻擋他的薄膜消失了,他進入得很順利,幾乎沒有感覺到任何抵抗。
“等等!朱顏那廝說不定在路途中留下什麼,最好小心點,免得到時候不小心染上什麼就麻煩了。”江鑫等兩人走入洞口,纔好心提醒道。
紀秀英差點氣得失去風度,他剛纔一時疏忽,竟然忘了這麼重要的事,而這該死的鐵山魔域弟子竟然直到他入洞、驗證了洞口的安全性纔開口提醒他,簡直就是……紀秀英手下不由自主地用勁,突然一陣大力反彈,竟然逼得他倒退四步,捏住半骷髏人的手也不得不鬆開。
紀秀英正準備重新抓回半骷髏人的手腕。
“咚咚咚--!”
奇異的鼓聲忽然響徹天地,夜晚的空氣被震動,原本的寧靜被打破,早就派出探子的盆地內各族幾乎在同時以最快的速度起身,並抓起了武器開始集合。
傳山等人一起向鼓聲傳來的地方望去。
發生了什麼事?這鼓聲聽來似乎很熟悉,但要比上次聽到的時候更加響亮,節奏也不一樣。似乎更緊迫、更具殺氣。
大眼和金眼臉色大變。
“大眼?”傳山走出深窟問。
紀秀英頓了一下,沒再上前扣住傳山的手腕。
“有人攻擊村莊。傳山,俺們……”
“回去!我這沒事。你們立刻回去!我懷疑這很可能是角蛇族聲東擊西的手段,你們立刻趕回去回援。”傳山當兵多年,腦中稍微一想就猜出了角蛇族的打算。
“抱歉,我暫時沒法幫你們。”不用問,他也知道紀、江二人不會同意他先去幫助獨眼族。
“不用你幫,這是屬於俺們的戰爭!”大眼和金眼對他點點頭,手中巨大的木棒狠狠一搗地面,最後深深看了傳山一眼,大吼一聲,轉身就以全速向村莊方向奔回。
跟隨大眼和金眼而來的獨眼族戰士也發出震天怒吼,邁着整齊的步伐轉身急速前行。
“走吧!我們速去速回。”傳山臉上笑容全收,他不想再跟這些人浪費時間,他的朋友有難,他卻不能幫忙,這是他最痛恨的事情之一。
紀秀英不屑地看了一眼半骷髏人,果然是魔物,只有魔物纔會和那些低等、蠢笨的魔族交好。這就像修真者去同情那些無能、骯髒的凡人一樣,都是極爲掉身價的無聊行爲。有那個時間還不如多多修煉,多想點辦法讓自己快點修成真魔。
“等等!”紀秀英叫停,“除了這條路通入地底,你還知道其他條路嗎?”他可不想死在莫名其妙的毒藥上,尤其朱顏這個煉出化嬰丹的魔修更不能小瞧。
傳山從庚二口中得知還有其他條路,但同樣也得知就算這條路上真給人下了毒藥,穿了護甲的他基本不用擔心,所以他冷冰冰的、不容質疑的硬聲道:“我只知道這一條路,你們要害怕就不要跟。”說完,就轉身走入深窟。
江鑫走過紀秀英身邊,鄙視的一笑,也跟在傳山身後進入了深窟。
紀秀英揹着天才的身份,在師門長輩的愛護
、同門的羨慕妒忌下長大,又因長得好、氣質佳、修爲高,不但魔修追着對他奉迎拍馬,就連那些和魔修不對盤的正統道修和佛修也對他青睞有加,一些眼高於頂的女修看到他更是個個含羞帶怯,想着法子和他接近,就差沒有指明說想和他成爲雙修情侶。
這樣人中龍鳳的他什麼時候被人這樣無視、鄙視過?這讓他怎能不恨?不怨?
他不會放過這兩個給他冷臉看的人,鐵山魔域的江鑫也就算了,對方身份至少和他配得上,可半骷髏人算什麼東西?他竟然也敢給他冷臉看?他配嗎?如果他師門真的強大到可以保護他,他爲什麼不說出來?他會讓他後悔剛纔的無禮之舉!
雲山煤礦的地底囚禁記憶對傳山來說,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但總體來說還是很討厭的。如無必要,他真的不太希望往地底下鑽。
“重遊地底,感覺如何?”傳山對腦中的庚二開玩笑道。
“還行。”庚二老實道。
“你不討厭?”
“還好。”雲山那七年真的不算什麼,他曾經在海底暗無天日的深坑中足足待了……
“庚二,我們這算不算越級?會不會被血魂海的界主發現?如果越級被發現會有什麼處罰?”
“不算。你就算完成了這次的任務,你也只是達到了一階的標準。就算這趟任務原本是九十九階的任務也一樣。”
“原來如此。”傳山恍然大悟。
“哦,你現在已經是一階了。雖然是憑藉護甲的力量,但是護甲也算在個人實力內,當你進入深窟時,你就已經過了第一關。”
傳山啞然,並沒有爲此感到高興,“那我以後是不是就能自由出入草原和森林邊界。”
“如果你穿上護甲的話。進階並不代表你的修爲就會變高,雖然它的本意是希望你如此。所以以前很多帶着法寶、厲害符籙進來的魔修,在用完這些憑仗後,下場都很慘。”
“那血魂海界主如何判斷我進了多少階?”傳山好奇。
“會有標誌。”
“嗯?”
“在血魂海里,闖關者每過一關都會被在身上留下一個印記。不過修者自己察覺不到,一直到離開血魂海,印記會自然消失。這也是規則之一,哪怕你修爲再高也不能打破。別走左邊的道,走右邊這條。”庚二及時指正。
傳山依言跨入右邊通道。
“那有沒有人回頭的?”
“只要他身上有印記就沒辦法回頭,除非任務需要。”
“也就是說這裡的界主可以允許弱者去完成難的任務,但不允許強者回過頭來騷擾弱者,是這樣嗎?”
“差不多是這樣,這也是對弱者和血魂海里原生魔族們的一種保護機制。基本上你越往下走,碰到的魔族會越強大,但也不是絕對的。比如獨眼族個人修爲雖然不高,但是他們的軍隊卻非常強大,甚至可以打敗結丹後期的修者。”
傳山點頭,深覺這個血魂海就是一個完整的世界,而不是一個修魔秘境。
“天!這裡真美!”進入深窟大約一里地後,傳山被眼前看到的一切迷惑住了雙眼。
“如果雲山煤礦也能像這樣,過個三五年不能上去我也不介意。”傳山感嘆,兩隻眼睛看景色看得目不暇給,血魂海的地底世界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首先是光,到處都有發光的礦石,各種各樣的顏色,不但不刺眼,反而給人以多彩夢幻之感。
其次是各種苔蘚,這些苔蘚有的也會發光,而且還能散發出淡淡的草木清香,庚二告訴他,這種苔蘚最大的用處就是可以產生新鮮的空氣。
除了會發光的礦石和能產生清新空氣的苔蘚,最吸引傳山目光的就是一條縱穿地底的地下河。
地下河在他們進入深窟沒有多久便看到了,河面不寬,水深也不深,河水非常清澈,加上河底會發光的石塊,顯得河水特別清。如果不是後面還跟着兩個,傳山都想蹲下來喝點再走。
聽傳山說想嚐嚐地下河水的味道,庚二有點憂鬱。
“血魂海的地下河水很奇特,當它流出地面時,人類修者也可以飲用,但當它在地下時,人類喝了會在身上長出一樣東西。”
“哦?長出什麼?”如果是有意思的,傳山很想騙後面兩隻喝一點。
“不知道,因人而異。聽說有的男修長了一個單獨聳立的胸部,有的女修長了第三條腿。”
“……這條河是用來整人的吧?”傳山滿臉黑線。
“這裡的界主總覺得人類的長相不太符合他的審美觀。”
“長了就消不掉了?”傳山覺得他需要知道更多,畢竟他要在血魂海待上四百年,如果哪天誤喝地下河水就完了。看別人長很有意思,看自己長……他會一頭撞死。
“能,只要得到三百年以上藤木族分泌的樹汁,抹在多餘的部位上,就能消掉。”
傳山腦中靈光一閃,“這不會就是藤木族特別富有的主要原因吧?”
“哈哈。”庚二難得開心地大笑,“確實很多人都不知道這個忌諱,很多當地魔族都喜歡看外來者的笑話,然後通過指點他們解決多餘部分而得到報酬。不過藤木族富有的原因是因爲他們的根部可以自己結出魔石。”
“什麼?可以自己結出魔石?”
“對,藤木族吸收天地陰氣,可是並不能完全消化,多餘部分就會被他們化作魔石放在根部。一個藤木族村落,他們村子下面就是一個魔石礦,越往下挖品階越高。”
“有意思。”傳山心想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去結識一下藤木族的……人。他發現自己還是不太習慣稱呼這些魔族爲人,也許時間長了就能習慣了。
“二,你猜後面兩人知不知道河水的事?”這人就一張臉騙人,心早就長歪了。
“猜不到,不過他們在血魂海待的時間都不短,應該知道吧。”
傳山回頭,熱情地對身後紀、江二人道:“你們累不累?要不要停下來喝點水,我看這條河水挺乾淨的。”
江鑫看了看傳山,面色不動道:“我不用了,讓紀兄裝點水就好。”
紀秀英已經在血魂海里待了近三十年,而且他師門強大,進出過血魂海的人有很多,對於血魂海里的一些特殊忌諱他恐怕比這裡的任何人都清楚。
“多謝二位好意。如果你們想要飲水,我可以幫你們打上來。”一句話說得皮笑肉不笑。
傳山回頭,對腦中的庚二道:“可惜,看來兩人都知道。”
“你就不怕他們翻臉不認人?”庚二實在無法理解某人的某些行爲。這不是找架打嗎?
“他們現在有求於我,又不知我穿上護甲後的威力到底有多大,在他們沒有把握之前,絕對不會動手。”
“那你也不要老惹他們啊。”
“這不是看他們不順眼嘛。”
三人各懷心思向前進,除了傳山還有閒心看看周圍景色,不時向庚二表達一下他的驚訝和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氣,後面兩
人都是越走神經繃得越緊。
這段路很陌生,但屬於人類魔修的氣味卻越來越濃厚。這說明,這段路或者這附近一定有其他魔修出沒過。
地下河水裡也有魚類,不過都長得很像黃鱔,庚二表示這種鱔魚非常好吃且大補。
傳山正在腦中調戲他們家貪吃的小二龜時,一隻通體土黃/色、戴着一頂土黃/色帽子的猴子也不知從哪裡蹦了出來,一蹦一跳地蹦到了傳山面前。
傳山一愣,第一個感覺就是:壞了,作弊被抓到了!
土黃/色猴子拐着腿圍着他繞了一圈,又拐到他正面,抓耳撓腮地瞅了他半天。
紀、江二人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可是他們也很清楚這種樣子和顏色的猴子絕對不能得罪。心裡明明急得要死,也只能等着。
“呃,這位……大人,請問有何貴幹?”傳山小心翼翼地問。
庚二也縮在他腦海裡儘量減小自己的存在感。作弊就跟做人一樣,不能太囂張,太囂張會遭雷劈!
“嗯嗯,咳咳!你這身護甲不錯,能送我嗎?”土黃/色猴子開口道。
“……”四人的共同反應。
“如果你把這套護甲送給我,我送你一部完整的上品魔修法。我想想,好像是九千多年前,一個叫什麼笑笑魔的在闖第九十關失敗後留下來的。”
“笑笑魔?!”紀秀英和江鑫一起驚呼。
傳山看向兩人。
紀秀英收斂臉上的驚色,儘量平靜地道:“這位笑笑魔是四十年前的絕頂高手,兩百歲時獲得靈試大會綜合比試第一名的成績,從此名揚各界,一生傳奇無數,在千歲前突然失蹤,很多人都以爲他已經渡劫成魔,原來是進入了血魂海。第九十關……也只有他那樣驚才絕豔的天才魔修纔會去挑戰。”
“你看,這個笑笑魔這麼厲害,他留下的魔修法也一定非常好,怎麼樣,換不換?”土黃/色猴子就像最急切的商人一樣,拼命兜售自己的商品。
如果真這麼好,爲什麼那位笑笑魔還會闖關失敗?傳山在心裡腹誹,而且他已經有了止痛功法,在這方面,他是絕對相信庚二眼力的。他家二子說是好的東西絕對不會差。
“抱歉,我身上這套護甲是我媳婦送給我的定情……嗷--!”
這聲怪叫把兩人一猴都給嚇了一跳。
傳山訕笑,捶捶自己的腦袋道:“沒事,昨晚沒睡好,腦子突然抽筋,呵呵。總之不好意思,大人,這護甲我不能換。”
土黃/色猴子兩手交叉於胸,腳丫子點着地面,以一種非常流氓的姿勢,歪頭道:“真的不能換?”
“真的不能。”
“……那就沒辦法了。”黃/色猴子放下雙手。
傳山立刻在暗中做出了拼死的準備。
“其實我要這套護甲也是想送給我媳婦,大家都是有老婆的,我能理解你的難處,誰都不想回家跪搓衣板嘛。好了,兄弟,好好混,爭取早點回家抱媳婦。”土黃/色猴子如來時一樣突然,揮揮手蹦蹦跳跳就跑沒了影。
傳山鬆開拳頭,無力地道:“……多謝體諒。”
“哦,對了,作弊的行爲是不好的,你想憑藉這套護甲闖關,只會死得更難看。這是老大叫我跟你說的。再見!”土黃/色猴子突然從虛空中蹦出,對傳山說了這段話又立即蹦了回去。
“……”傳山把提起的腳放回地面,無言地繼續朝前走。
而傳山不知道的是,在他身後,紀、江二人都用一種極爲古怪的眼光打量着他。
這人到底什麼身份?從來沒有聽說過血魂海里出現黑、紅兩色以外的使者,也從來沒有聽過哪個人被使者勾搭過,更別說警告了。
傳山在腦中呼喚庚二,“真生氣啦?”
庚二臉紅紅的,“你不要老胡說,我不做男人媳婦的。”
“……”傳山厚比城牆的臉皮也出現了詭異的紅色,“我這個……咳,不就是說着玩嘛,以前在兵營裡,大家經常開這種玩笑,咳咳!”
庚二依舊臉紅紅的,像個小媳婦一樣小聲道:“你等會兒打算怎麼辦?”
“什麼等會兒……哦哦哦!”這人總算想起正事來了。
臉色一正,傳山道:“我想要火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