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小夏秋的情緒平復幾分後,庚二也沒讓他們避開,當他們的面就取了小夏秋三滴鮮血開始探查其父王標生死和下落。
“我以爲會要將軍的生辰八字……”王松林等三人一起看向傳山。
傳山守着庚二,對三人和聲道:“生辰八字只能推算出大概方位,並不精確。你們二哥則可以通過這種血脈尋人的陣法,精確找到人的落腳地,包括他現在的安危都可以查知。”
“庚二哥哥好厲害!比那些自稱神算子的瞎眼道士都厲害!”小夏秋從傳詠懷裡擡起頭,含着眼淚盯着庚二,滿眼佩服和尊敬之色。
傳山看向王松林。
王松林尷尬地笑,“自從我們逃出來後,爲了安心,我們曾找過兩個被傳得很神的神算子去算將軍的安危和下落。只是……”
傳山吃過這些所謂神算子的大虧,冷笑一聲,“只是說得都十分模棱兩可是不是?”
“纔不是模棱兩可呢!他們說的根本就不準!”小夏秋生氣地抹眼淚。
王松林在旁邊補充解釋,“我們沒敢說出將軍的身份,只說想要知道將軍的下落和安危。結果他們連將軍已經坐牢都算不出來,一個說將軍吉人自有天相,不日即將和我們相會,讓我們給他銀子,他就說出我們要往哪裡走才能遇到將軍。”
“還有一個呢?”傳詠也是第一次聽說此事,聞言不禁好奇地追問。
王松林苦笑,“還有一個更誇張,說將軍命中有三劫,現在正是他危機的關頭,讓我們給他十兩銀子,他才肯說出化解之法。我們說沒有那麼多銀子,他就一點點降低,結果最後給他二十個銅板他就說了。”
“他說了什麼方法?”
王松林還沒有回答,就聽小夏秋氣哼哼地嚷道:“他竟然讓我爹再娶一個六十歲的女人爲妻,說這樣就能讓我爹和我一家否極泰來!”
“而且還一定要是黃花閨女。”王松林搖頭。
傳山、傳詠兩兄妹愕然,“不會是你們給他的銅錢太少,他故意胡說的吧?”
“哪是我們給他錢太少,是我們要走,他硬拉着我們說只要二十個銅板就行。”
“沒揍他?”
“……掀了他的攤子。”
“最可惡的是那算命的還嚷嚷說我們不聽他的,就會大禍臨頭,全家都要倒黴什麼的。偏偏旁邊那些攤販和看熱鬧的路人還都說他算得準,讓我們聽他的,太可惡了!”小夏秋咬牙。
傳山雖然討厭這些所謂的神算子,但並沒有一杆子打翻一船人,“這世上也不是所有算命的都是胡說八道,有些人有真本領,只是不好遇到,而且就算遇到,我們也很難分辨其真假。”
“那庚小神醫他是家學淵博?”王松林旁敲側擊。
傳山看他一眼,直接道:“庚二已入修行之界,這些都是修者才能掌握的法術。”
當然他沒有過多解釋這種法術並不是任何一名修者都能做到,這其中牽扯到的知識太多。
聞言,王松林先驚後喜,激動地直道:“我就知道!我就猜他一定不凡。果然,庚小神醫竟然真的就是傳說中的修仙者!傳海說他做夢夢到有仙人指點,我就懷疑。爺爺的病又哪是那麼容易就看好的,就是再神的神醫也不可能讓一位病入膏肓的老人那麼快恢復,還恢復得那麼好!還有姥姥的斷腿,哪位神醫能讓斷腿老人在十天內就能走路?等我再看到這裡的地貌變化,我就知道一定有大神通者在幫助我們,果然!果然如此!”
傳詠和小夏秋則在一旁聽得張大了嘴巴。
傳山也沒奇怪王松林會看出這些,他弟身邊的幾位把手都是精明人,如果看不出他和庚二古怪的地方,那才叫奇怪。只是這些聰明人都保持了沉默,沒有直接把話挑明。
不過他對妹夫竟然知道修仙者這三個字,倒是有些好奇,“你知道修者?”
王松林點頭,按耐下激動的心情道:“知道些許。我聽將軍跟我提過,他還說就因爲有修仙者插手,朗國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對我羲朝產生如此大的威脅。他和鄭軍師在被抓之前,鄭軍師還曾專門派人出去尋找羲朝的修仙者,可是還沒等找到,胡賊就把他們……”
說到這裡,王松林收起黯然神色,精神一振道:“現在好了,原來我們羲朝也有修仙者。不知庚尊者是否還有其他師兄弟?”
“哈,你不用叫他尊者,他會嚇到。你跟以前叫他庚二哥就是。”
王松林看傳山沒有回答他的提問,以爲自己問到了不該問的,當下不敢再多言。
傳詠看丈夫有點侷促,便想法打圓場,小聲問兄長道:“大哥,庚二哥到底多大了?”
“比你們都大就是。”傳山並沒有責怪王松林的意思,他明白王松林希望能多一些幫手。可是庚二的師兄弟……叫桃花那個沒事惹事的惹禍精來嗎?然後讓人懷疑他是妖怪的同時,再讓羲朝和朗國藉口除妖,把他們當天下公敵追着打?
這修者可不是誰來都管用,除了本身能力,外形面貌、舉止談吐、待人處事的態度都極爲重要。因爲他們代表的不僅僅是力量,還是某種象徵。有個仙風道骨的修者撐腰,和一個一看就是妖類的給自己撐腰,那得到的效果絕對不一樣。
“怪不得你讓我們叫他二哥,原來……”傳詠頗爲羨慕地看向一臉童顏的庚二。
“怎麼?羨慕了?你也想修仙?”傳山戲謔地笑。
“當然想啊。不過大哥,你跟庚二哥關係這麼好,你怎麼沒有跟着庚二哥一起修仙?”傳詠有口無心,開玩笑地問。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
“……哥!”傳詠驚叫,又連忙捂上嘴。
王松林和王夏秋一起看向傳山,眼中有驚異,也有幾許羨慕和敬畏。怪不得傳山大哥氣勢這麼強大,原來人家早就一腳跨進仙人界。
“等解決了現在的恩怨,以後大家如果想修行,我和庚二自然會帶你們入門。這事你們放在心上就成,不要說出去。”
三人一臉身在夢中的虛幻表情,王松林和妻子互看一眼,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想不想修仙。倒是小夏秋握着小拳頭,似乎已有所決定。
王松林在震驚過後,心思也更加複雜。原來他還只是希望傳山兄弟倆如果有能力幫他救出將軍就好,可現在……
傳山看着坐在陣法中閉目尋人的庚二,臉上擺出和煦溫暖的笑容,一看就像是忠厚的大好人,可在那張正義凜然的面孔下,誰知道這人心中的小算盤打得有多響?
他是隨便就說出自己修者身份的嗎?
當然不是。
以他現在的心力和計算能力,他現在做出任何事、說出任何話,都有他的目的。
王松林的心思他很清楚,就因爲清楚,他纔要徹底斷絕他不該有的念頭。
他弟要的是幫手,可不是拖後腿的。
王將軍和鄭軍師他肯定要救。但他希望王松林和王夏秋能清楚地明白,他羅傳山已經不是當年王頭手下的一名小兵,傳海也不可能成爲王頭將來勤王除奸的助力。
相反,他弟現在最缺的就是能爲他帶兵的將軍、能爲他出謀劃策的謀臣。王頭不用說,王松林也是一名將才。他希望哪怕王頭不答應,王松林也要能劃清立場,徹底站在他弟這邊。
王松林的態度已經在動搖,他主動參與城池建設、他主動來找他自己談話,這都說明他已經有了想和羅家站在一起的心。可還不夠堅定。
而他和庚二的修者身份顯然可以推動王松林更快速、更堅定地作出決斷。
至於王夏秋這個孩子……小孩子有時反而比大人看得更清,因爲他們沒有大人那麼多彎彎繞,也沒有大人們在後天硬給自己加上的各種心理束縛。只要羅家人對他一心一意地好,比起他從未見過、還迫害了他一家的羲朝皇族,他會選擇誰效忠不言自明。
“傳山大哥,修仙者是不是很厲害?他們能飛嗎?能變出沒有的東西嗎?能打敗朗國/軍隊嗎?”小夏秋大着膽子問道。
傳山笑着看向偷偷走到自己身邊的小傢伙,沒有直接回答,只揉了揉他的小腦袋道:“明天你們就都搬到山頂住吧。”
王松林趕緊婉拒,“大哥,不用了。反正這土坯房也住不了幾天,搬來搬去也麻煩,我們就……”
“你們的房子我早就給你們準備好,不是讓你們和羅家人住在一起,我給你們準備的是單門獨戶的府邸,你們去看了就知。山頂往下第二排靠左邊的就是你們家。明天我會讓傳海過來幫你們搬家。”傳山沒有打算動手幫他們,雖然他只要揮揮手就能幫他們把家搬好,但爲了不讓外人疑惑,只能勞動他們自己了。
府邸?就那一排土坯房?王松林和王夏秋互看一眼,心想大哥是不是用錯詞了?
等第二天王家三口搬入新家,看到那堪比過去的將軍府的內貌驚得瞠目結舌,而等他們在那座府邸中住的時間越長,越發感受到其中說不盡的好處,這別說以前的將軍府,就是把羲朝皇宮換給他們,他們也絕不願意換。
這已是後話,暫且不提。
且說就在傳山讓妹妹一家搬到新居時,庚二也睜開了眼睛。
庚二一動,傳山立刻知曉,當即開口問道:“如何?”
王夏秋看庚二起身,第一個衝到他身邊,不停地追問:“庚二哥哥,我爹還活着嗎?你找到他在哪裡了嗎?”
庚二點頭,“你爹還活着,他現在人應該就在東南方,距此大約有萬里之遙。”
王夏秋猛地跳了起來,“我爹真的還活着?你沒騙我?我爹真的活着?!”
王松林也是一臉狂喜和欣慰。不過人在東南方且有萬里之遙,那不是已經橫跨羲朝,到了朗國另一頭邊境?
“真的。”庚二隱瞞了王標現在似乎非常虛弱的問題。
王夏秋一愣之下,忽然嚎啕大哭,“爹!爹——!”
傳詠從炕上下來,把小孩摟進懷中。
小夏秋抱着傳詠又是笑又是叫,“嫂子,我爹還活着!我爹還活着!”
“知道了,別哭,這是天大的好事,等你傳山大哥和庚二哥哥把你爹救回來,你們就能一家團圓了。”
“哇哇!嫂子,我好想我爹……”小夏秋一抹眼淚,放開傳詠,又衝到庚二面前,抓着他的袖子哀求他:“庚二哥哥,求求你救救我爹好不好?只要你能我爹救回來,你讓我做什麼都行!”
庚二哪見過這種陣仗,爲難地轉頭看向傳山。
傳山最喜歡看他家呆龜這種爲難無奈的小模樣,眼含笑意就是不動、不開口。
庚二見傳山靠不上,嘆口氣,抓抓頭,看小孩哭得太可憐,剛想滿口答應小孩的哭求,可一見小孩把眼淚鼻涕都抹到了他身上,潔癖病發作,立刻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抵着小孩的額頭,自己往後退了兩步。
小夏秋還想繼續抱上去,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卻怎麼都前進不了,驚疑了一會兒,突然變臉,“庚二哥哥!這是不是就是法術?好厲害!你教我好不好?”
庚二眼前小孩剛能動就又要撲上來,當即“哧溜”一下躥到傳山身後,只探出頭來說:“我可以教你,不過你別再撲上來了,你的眼淚鼻涕……”
傳山轉身一把捂住他的嘴,看着又要哭出來的小孩,柔聲道:“你庚二哥哥的意思是讓你別哭了,他最怕小孩子哭,一哭他就也想哭。”
“唔唔……”你胡說!庚二掙扎。
傳山捏他,又開口轉移小孩的注意力,“等把你爹救回來,我保證你庚二哥哥會教你修煉。但在這之前你都要乖乖的,絕對不能哭。”
小夏秋用勁點頭,非常認真地道:“傳山哥哥,庚二哥哥,只要你們能把我爹救回來,你們不教我修煉也行,我絕對不哭!”
傳山失笑,敢情這孩子以爲他們在變相地拒絕他?
算了,有些事現在也不必明說,等以後看他們各自的機緣吧。如果這孩子心性真的不錯、王頭也同意,他可以考慮把這孩子收入厚土門下。
安慰好小孩,傳山低頭看向在他懷裡掙扎的庚二,就這麼抱着他道:“你說王頭現在在東南方?距此地萬里之遙?該不會……”
庚二也恍然大悟,從方向和距離上來看,那位王將軍很有可能就在那個他和傳山都非常熟悉的地方。
“早知來之前就聽你的話,先把那些礦奴救出來了。”傳山懊悔。
庚二很想說句“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可看他家小嫩草已經很難過,也就寬宏大量的不再去刺激他。
“大哥,你和二哥是不是知道將軍現在被困在哪裡?”王松林從兩人的語氣和表情中猜測道。至於兩人的親密舉止,他很明智的就當沒看到。
傳詠臉色也有點異樣,他哥和庚二哥的關係似乎過於要好了一些?就算是兄弟倆,也不會這麼經常抱抱捏捏的吧?
“大概有數。正好我們這裡缺少煤炭,雖然遠了一點,不過正好把幾件事都辦了,也算一舉五得。”
“哪五得?”傳詠岔開心思,好奇地問。
傳山笑得露出一點點尖銳的虎牙,“一得,煤炭;二得,救人;三得,教訓朗國;四得,警告青雲派;五得,靈石。”
傳詠三人聽到傳山回答,不但沒有解惑,反而又多了更多疑問。
傳山擡起手,道:“我知道你們有一肚子疑問,以後我會慢慢說給你們知曉。現在當務之急是救出王頭和鄭軍師。爲了趕時間,我和庚二今晚就會離開。松林,你現在和我一起去找傳海,他是這裡的首領,這些事情必須告訴他,不管人能不能救回來,都要讓他有個心理準備。”
“好。”王松林一口答應。他沒有要求自己也跟着過去救人,因爲他知道自己過去也只有拖後腿的份。
王夏秋還想跟着過去,被王松林勸止住。
當晚,四人在羅家土坯房專門用來待客的偏房裡,進行了一番長達一夜的密談。
沒有看到羅家府邸真實面貌的王松林還在心中奇怪,大哥身爲修者,建造一座房子應該很簡單吧?爲什麼還讓家人住在這種土坯房裡?由此也可推斷出,大哥說明日讓他們搬去的“府邸”,大概真的是用錯了詞。
王松林不知,因爲傳海不知道兄長已經向王松林透露出自己是修者的事,看王松林來拜訪,自然就把他帶到了土坯房裡。而傳山壓根就不在乎自己身周的環境,有他和庚二在,也不用擔心有人能偷聽到他們之間的談話。
所以這個小小的誤會就這麼造成了,也導致王松林搬入新家時反反覆覆進出十幾次,就爲了確信自己的眼睛沒有看錯。當時他還很不好意思,看着來幫他搬家的傳海和羅父尷尬地笑,一個勁說應該讓傳海一家先住進去。
傳海聞言,二話不說,先帶他到自己家逛了一趟。
王松林回來後安心了,歡歡喜喜的和妻子以及小夏秋一起搬入了新家。當然,他們都特別叮囑了小夏秋,讓他注意不要把家裡的特殊情況說漏了嘴。
回過頭且說當天清晨,王松林直到天矇矇亮才從羅家土坯房中走出。
男人雖然神色略微疲倦,但步伐和神情卻異常輕鬆,就好像做出了什麼決定,又像是放下了某個重擔一樣。
送走王松林後,傳山單獨和弟弟交代了一番話,並讓他代爲告知長輩,就說自己出去辦事,不日即歸,讓他們不要擔心。
傳海把兄長的叮囑一一記下,聽說兄長馬上就走,趕緊跟他提道:“哥,我們這裡缺炭、缺糧,更缺能幹活的人。你去救王將軍的時候,如果看到值得救的,能帶回來就一併帶回來,多多益善。再多的人,你弟我都能把人安排住下。”
傳山斜眼睨他,“我是修者,不是仙人。我的乾坤袋也只能裝死物,不能裝活人。你要人可以,等他們慢慢走過來吧。”
“哥,能者多勞,我相信你一定有辦法。”傳海笑眯眯地又把問題推回去。
“除了王頭和鄭軍師,我頂多只能再帶二十個人。”這是他飛梭的極限。容載量更大的飛行法寶,之前因爲不需要,他一直沒有煉製過,現在就算想要煉製也需要時間,還不知道材料夠不夠以及能不能煉製成功。
庚二咳嗽一聲。
兄弟倆一起看向他。
庚二提醒,“可以用傳送陣。”
“動靜太大,會不會讓其他修者察覺?”傳山也想過傳送陣,但他擔心會引起藍星其他修者的注意。畢竟傳送陣和能裝活物的空間類法寶一樣,據庚二說在修者界已經沒有多少人能掌握,近乎失傳。現在各門派還留有的傳送陣和大型空間類法寶大多都是古早流傳下來的。
“什麼東西一旦消失過久,如果它有存在必要,自然會有再次復甦的一天。”庚二像說佛家偈語一般,慢騰騰地道。
傳山一想也是,他都已經打算靠煉製小型仙居等儲物類法寶來賺取靈石,這事想瞞都瞞不住。只是他能煉製仙居類法寶,就表明他手上肯定有空間石一類的極品天材地寶,怕是會引來一些貪婪的修者。
不過……魔修嘛,多打打架也好,修爲也可以進步更快一點。男人心中涌起好戰的**,一臉躍躍欲試。
庚二拿眼瞟他。這人經過這麼多年修煉,他還以爲這人的性子終於能磨練得符合他那副騙人至極的長相,哪想到……這人的狂暴和惹事因子都只是暫時隱藏?
傳山看他表情,狠狠捏了他屁股一把。
庚二……怒拍!
傳海不知道何謂傳送陣,但只聽名字也能猜出大概用途。看兩人商量後決定在東山某地留下一個固定的傳送陣,大感興趣下,也不去補覺,跟着他哥和庚二後面繞來繞去,還亂出主意一會兒說這裡好,一會兒又說那裡更好。
傳山後來實在煩得受不了,途中看到萬司哲,就把人踢了過去,“不睡覺你就去做事!城裡一堆事等你做決定呢!”
傳海咳嗽一聲,一整衣衫,假裝沒看到萬司哲,轉身就要往回走,被萬司哲一個跨步攔住。
“首領,您想去哪兒?我正好找您有事。”
看煩人的弟弟被手下逮住,傳山這才能靜下心來和庚二挑選建立傳送陣地點。
要隱秘、要穩固、還不能把這個傳送陣建立在要害的地方,爲的就是防止有心人將來有可能利用這個傳送陣從內部破壞這座未來的城池。
傳海雖然跟萬司哲說話,但想到反正等會兒決定了地點他哥還是要找他,便哪裡也沒去,就跟在兩人後頭慢慢走。
一路走來,凡是看到幾人的屯民們都笑容滿面的和他們打招呼。
小孩子們似乎特別喜歡庚二,有幾個小娃娃還跟在他屁股後面追了一段路,一路追,一路問他各種稀奇古怪的問題。
一個四、五歲小娃娃也不知是大人教的,還是自己真的有這樣的想法,一直跌跌撞撞地追着他喊:“哥哥,教我看病好不好,我也要當神醫!”
其他娃娃看他這樣喊,也一起跟風地叫:“我也要學,我也要當神醫!”
大人們看到這樣的場景都是善意地笑,也不阻止。現在屯裡的學習之風正盛,大概是大家看到希望安下了心,不少有手藝的人都開始帶徒弟。
傳山兩兄弟也很樂於見到這樣的好風氣,這還只是開始,以後肯定會越來越好,萬司哲正在籌劃辦學堂,教孩子們讀書,今天他找傳海也是爲了此事。
庚二一開始還很高興自己的人緣變好了,但在看到小娃娃們一窩蜂地向他撲來,嚇得拔腿就跑。
傳山兩兄弟哈哈大笑,萬司哲也不禁莞爾。
傳海正要上前幫庚二解圍,就見他哥隨手掏出一大把也不知從哪兒弄來的麥芽糖分給了那羣追過來的娃娃們。
娃娃們被糖分了心神,等內部調節完畢,再擡頭髮現幾位大人已經走出老遠。
“呼!太可怕了!”庚二抹了一把不存在的虛汗,伸手跟傳山也討要糖吃。
傳山非常自然地隨手又摸出一把糖塞給他。
傳海一開始還奇怪他哥怎麼隨身揣着大把那種黏糊糊的麥芽糖,看到此情此景也不用問了,準是他哥給他那饞嘴的二哥準備的。
“傳山大哥和小神醫的感情真好。”萬司哲在一旁微帶羨慕地道。
“如果你羨慕,我們兩人感情也可以很好。”傳海瞟了他一眼。
萬司哲微笑,“首領大人,好教您得知,在下賣藝不賣身。如果您真的有那方面的意思,我覺得白菜幫就不錯。”
“滾!”
傳海也不奇怪萬司哲怎麼會看出來,老萬這人有顆玲瓏心,而他哥和庚二的感情,他哥壓跟也沒隱藏的意思。他甚至奇怪家裡其他人怎麼到現在就沒有一個看出端倪?
走走停停,傳山和庚二最終決定了傳送陣的位置,地點就在西山和東山之間的一處高地上,也是當初他們預想要留出的一個城門口附近。
“確定就是這裡?”傳海看他哥半晌沒有移動位置,便領着萬司哲走過來問道。
傳山“嗯”了一聲。
庚二已經在算方位。
“今天我和庚二會把傳送陣建好,到時你派人過來守住這裡,不要讓閒雜人等靠近,要你信得過的人。”
傳海看向萬司哲,萬司哲雖然不明白這裡有什麼用,但出於一貫性的小心謹慎,仍舊慎重地道:“交給我,我來找人。”
“要嘴巴緊的。”
“是。”
就在此時,正在忙碌的庚二忽然擡頭看了眼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