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新輝煌山莊,曾大帥親自駕車送秦傾卿回家。車內,小情侶打情罵俏,聊着聊着話題牽涉到了秦傾卿的哥哥秦昊的婚變事情。
“楊純怎麼跟了你哥?”
自從上回見到楊純與秦昊出雙入對,曾大帥的心裡一直憋着根刺,不吐不快。
“還不是因爲你!”
秦傾卿沒好氣地眨動眼皮,微微翹起的嘴角掛着一絲怨嗔。
“我?”
曾大帥不由奇怪。
“如果前年你不綁架我,我就不會認識楊純姐,昊哥也就不會與她相逢。這下可好,我嫂子現在還怨我帶狐狸精回家。”
“你哥和楊純結婚沒?”
“沒呢,爸爸發下狠話了,他們要領證就斷絕父子關係。”
曾大帥皺着眉頭嘀咕,“你哥最好悠着點,花心女人留下的都是創傷和痛苦。唉,可憐的凱子。”
秦傾卿耳尖,馬上反擊:“哼,要我說,你們男人個個是花心大蘿蔔,有錢就變壞。昊哥與嫂子原本夫妻恩愛,下海沒兩年,哼,竟然學會了拋妻棄子……”說着瞪一眼曾大帥,語氣變幽怨:“你也一樣,家裡有一個賢妻,還跑到京城來找我。”
咳咳咳!
意識到說錯話了,曾大帥迅速轉移話題,“今天那盤水煮魚真辣!”
秦傾卿瞧出了他的狼狽,忍不住笑出聲,“壞蛋。真不知本姑娘怎麼上了你的賊船。”
曾大帥厚顏無恥笑道:“重要的是已經上了。”不等小美女嬌嗔,他接着問:“話說你哥做什麼生意的?”
“嗯,”秦傾卿若有所思,想了一會,猶豫着回答:“好像與石油有關,哦,對了,無忌哥哥和他有生意往來。”
“佟無忌?”曾大帥流露出反感情緒。剛想表達意見,前方到了一個十字路口,紅燈正好攔住他的去路。踩剎車,降低速度,準備停在斑馬線前,忽見車外倒後鏡閃出一輛大貨車。大貨車明顯的變道強行插入他與後車之間,速度很高,不見任何減速跡象。
糟糕!
多年軍旅生涯煉就的預警本能嗅到了濃烈的危險氣息。
幾乎同時,曾大帥感覺到來自車尾的猛烈撞擊,整個人慣性向前撞去又彈回來,副駕駛座的秦傾卿花容失色,驚恐尖叫,若不是扣着安全帶,少不免頭破血流。
撞擊傳遞的動能驅使吉普飛出停車線,直衝十字路交匯中心,眼前就是橫路右段的左轉車車流,相撞無可避免。
曾大帥反應極快,猛打方向盤……
砰!又是撞擊,相向側撞,車身側面的對碰,幸好對手是有“薄皮鐵棺材”美譽的倭國牌子貨,“勇士”吉普經受住了考驗。
啊!……尖叫,小美女發泄恐懼。
曾大帥咬着牙,忍着痛,踩油門順勢轉入橫路右側,然後停靠人行道。肇事的大貨車始料不及,沒跟上,一頭將一輛左轉的合資產倭國牌小轎車撞飛……
“血!你流血了,救,救命啊!”
路邊,“勇士”吉普車上,秦傾卿不知所措哭喊着,纖手慌亂地在手提袋裡摸索着,企圖尋找包紮用的布料。
“沒事,皮外傷罷了。”曾大帥笑着安慰她。創口位於左手手臂,由車門扭曲凸起的金屬物體刮傷,大量的鮮血順着手臂滴落到方向盤上,紅豔豔的血漿觸目驚心,散發着令人反胃的腥味。
強烈的碰撞將駕駛位車門蹂躪得面目全非,無法打開,曾大帥只好先讓秦傾卿下車,自己慢慢挪向副駕駛座,從另一側逃離。
秦傾卿終於在手提袋裡找到包紮物,哆嗦着捂在曾大帥手臂的傷口上。曾大帥對她笑笑,空出來的右手輕摟她入懷,溫暖她那顫慄的嬌軀。
十字路口,車禍引起大堵車。居心不良的大貨車車輪下壓着一輛小轎車,動彈不得,貨車司機剛打開車門跳下,迎面與曾大帥的衛兵王大飆和耿超倆人強悍的拳頭相遇,立刻人仰馬翻,滾地慘叫哀嚎。
獵人王時刻惦記着自己的職責,第一時間趕到曾大帥面前。
“大帥,你沒事吧?”緊張詢問的同時,獵人王警惕護在他面前,生怕哪裡飛來一顆子彈。
秦傾卿着急道:“帥哥哥負傷了,快請醫生來啊。”
啊?!
獵人王大吃一驚,注意到曾大帥的左手手臂滿是血跡。他趕緊掏出手機聯繫隨行醫生。掛了電話,他疑惑地在吉普車與秦傾卿之間來回打量,似乎在尋找曾大帥放棄保護自己的本能的原因。
曾大帥始終保持淡定從容,輕拍着失去方寸的小美女,輕聲說:“不礙事,不是有你給我止血嗎?”說完,用眼神給獵人王下指示。
獵人王會意,讓另一名相隨的衛兵去告訴王大飆把貨車司機抓起來,儘快保護大帥離開是非之地。
情況耐人尋味。突如其來的車禍並非偶然,可以肯定,背後隱藏着一場謀殺陰謀,至於黑手的身份,或許從司機的嘴巴里撬出來。在把兇手移交給漢龍國有關部門之前,曾大帥想獲知真相。只有把隱藏的敵人陽光化,才能避免下一次的暗殺。計劃中的解決辦法很簡單
很直接——先下手爲強,在肉體上徹底消滅對手。
“好了,我們走吧。”
曾大帥在小美女的耳邊柔聲說道,扶着她正欲邁開腳步,傷口處傳來一陣劇痛。
“嘶!”
一陣齜牙裂嘴。
“痛嗎?”
小美女很緊張,晶瑩的淚珠在眼眶裡打轉。
“嗯,咦?這是?”曾大帥樂了,這才注意到手臂上貼着的並非繃帶,而是衛生巾!
小美女臉色霎時變紅,一層羞意蒙在俏麗的眼眸上。事發毫無預兆,情急之下,以致於一切顧忌都被拋諸九霄雲外。這回羞死人了!不等於告訴他今天自己來大姨媽嗎……
“我,我,我給你綁好。”
她目光閃爍,故意避開曾大帥的目光,一隻手解下系在秀髮上的黃絲帶,輕柔地在“繃帶”上裹圈,打結。
曾大帥享受着體貼和溫馨的照顧,全然沒發現一輛小車加速撞向十字路口中心,大貨車司機所在。
輪胎摩擦公路的刺耳聲,汽車的加速聲和人們的尖叫聲吸引了曾大帥的視線。
出事地點,貨車司機則躺在血泊之中,而王大飆與耿超剛從大貨車車底鑽出,灰頭灰臉,而那輛肇事車已經右轉進入橫路。
該死,殺人滅口!
“截住它!”
曾大帥衝獵人王喊。
獵人王接令,拔出配槍截停一輛右轉車,蠻橫地將司機趕下,駕車急起直追。
短短的數分鐘裡,所發生的一切令人眼花繚亂,殘暴,血腥,深深震撼着涉世未深的秦傾卿。尤其是那具倒伏在馬路中間的屍體,帶給她言語難以描述的心理衝擊。
“帥哥哥,我怕。”
她閉着眼睛,緊緊地躲在她認爲安全的“港灣”裡。每每靠在那堅實的胸膛上,聽着那熟悉而有力的心跳聲,她總能感到與世隔絕的平靜。
曾大帥心神一蕩,小美女從未如此稱呼過她,今夜聽了兩次,入耳甜膩膩的,心曠神怡,可惜環境不和諧,缺乏談情說愛的條件。
“別怕,有我呢。嗯,先送你回去。”
“不,我要陪着你,等醫生給你上了藥再走。”
“好吧,”一股暖流涌過曾大帥的心田,他朝獵人王追擊的方向看了眼,然後扶着小美女走向保鏢的車輛。
深夜,《京城早報》報社上下忙着更換早已定稿的頭條。
新頭條的題目極具爆炸性——生死時速,再配上“車禍”現場司機橫屍街頭的圖片,以血腥暴戾感衝擊讀者的視覺神經。
撰文記者大膽斷言,這是一場紅果果的謀殺未遂殺人滅口慘案!論點得到衆多目擊證人的描述作爲佐證。
一個莫名其妙失去座駕的司機心有餘悸向記者控訴:他的寶馬被一名持槍份子搶劫了,據說是爲了追截製造車禍的車輛。
還有一名司機,痛苦地站在一輛扭曲得慘不忍睹的倭系“頭又大”新車邊,欲哭無淚。
“是那輛穿紅燈的吉普把我的車撞成這副德性,不,是天殺的大貨車,把吉普撞了過來……不過,我還算幸運,你看那輛牙閣,被大貨車輕輕一磕,飛到對面變作一堆廢鐵,司機也完蛋了……”
記者甚至通過關係調用了監控錄像,視頻顯示,錄像顯示肇事的大貨車舉動反常,擺明了是要置目標於死地。事敗後,眼看兇手束手就擒,卻橫空出世一輛小車把司機送上黃泉路。
同時,記者通過反覆觀看視頻,懷疑吉普車上下來的男主角是大秦國軍隊統帥曾大帥,並在報紙上有所暗示。
疑案吸引市民的眼球,早報的發行量因此創下歷史新高。不爲別的,就爲這段時間國人心目中的英雄。偶像在京城遭遇暗殺事件,國人可謂出離憤怒,恨不得將幕後者揪出來痛揍海扁一頓。
幕後黑手究竟是誰?
曾大帥同樣關心這個問題,而且更加在意。可惜獵人王跟丟了目標,抓不到活口。唯一的線索只剩下那名死去的大貨車司機。
“查到了嗎?”
清晨,國賓館醫療室內,曾大帥向前來名爲探望傷情,實爲問案的陶強和任衝詢問。由於案情涉外,大貨車司機的樣貌明顯有外國人特徵(初步猜測爲馬來人),而受害者同樣是“外國人”,而且是大秦國重要人物,故國安部受命介入,與陶強聯手偵緝。
陶強帶來了新線索:“死者拜倫德拉,天竺籍,26歲,留學簽證,護照已過期。”
天竺人?
曾大帥皺起眉頭。結果有點出乎意料,與估計有所偏差。從作案動機角度分析,嫌疑最大的應該是前緬餘孽,當然,天竺人也恨他入骨髓,只是還不至於敢在漢龍國首都搞恐怖暗殺活動。
接下來,任衝的解惑之言爲天竺人洗脫了冤情:“那輛逃逸小車,根據調用的資料比較,我們發現與菲律賓大使館的一輛汽車極爲相似,特徵細節有90%以上吻合。”
菲傭?
曾大帥一愣,忽然茅舍頓開,想通了其中關鍵。
“差點忘了它!”
他奮起,跳下
病牀,渡步。
菲猴子的嫌疑係數更高。拜他所賜,菲律賓干涉軍隊在密支那戰場連戰連敗,損兵折將;不僅如此,他還向菲律賓南部的分裂組織重型武器,憑藉着前衛1單兵防空導彈的優越性能,游擊隊接連擊落兩架政府軍運輸直升機,令數十名特種部隊戰士魂斷長空;是可忍,接下來就不可忍,強行引渡闖入菲律賓大使館的激進分子回大秦等於扇了菲律賓一記大耳光。
動機論,符合邏輯;證據論,難逃干係。
“能否調查天竺司機的賬戶?之前與誰聯繫?”
一旁的林屹提出自己的想法。
陶強點頭,“正在覈查中。不過希望渺茫。”
說的是實情,天竺人收錢肯定會用國外賬戶,至於平時的聯繫人,只能通過向天竺人的同鄉查問,而那些流落異鄉的外國人有抱團互相包庇的本能警惕,很難從中獲得什麼線索。
“不必查了。”
曾大帥冷笑。顯然,他心中已有對策。
陶強與任衝相視苦笑,沒錯,查出來了又能如何?與菲律賓撕破臉皮,斷交,甚至宣戰?不會的,用屁股都能想像到結果:上頭髮話,風平浪靜。
倆人識趣,例行公事問了一些問題後離去。
獵人王忿忿不平,好不容易按捺住等到房內剩下自己人才問:“難道就這麼算了?等待菲傭再一次實施恐怖襲擊?”
“不!”曾大帥說,撿起一分京城早報遞給林屹,“撰稿頭條的記者筆鋒很厲害,聯繫他,揭露菲律賓人的罪惡勾當!”
林屹應命,腳下卻沒動,經驗告訴他,大帥還有吩咐,果然,曾大帥繼續說:“再放出風聲,我們準備宣佈菲律賓政府爲恐怖政府,讓阿羅玉,包括菲傭所有高官出行悠着點。另外告訴沙巴,再印1000億菲律賓比索給反對派招兵買馬。”
是!
林屹帶着報紙走出病房。
房外,一個年輕人在等候。
“你可以進去了。”林屹對他說。
年輕人進門,見了曾大帥行軍禮。
曾大帥回禮,道:“準備好了嗎?”
年輕人一臉嚴肅,宣誓似的鄭重回答:“沐英願爲大秦海軍一員,願爲大秦而戰!”
年輕人正是昨天勇闖菲律賓大使館的沐維良,今天的沐英。在曾大帥的斡旋下,他重獲自由之身。當然,媒體版本信誓旦旦說沐同學已移交到大秦國審理。
“很好!”曾大帥滿意他的態度和精氣神,讚賞之時沒忘叮囑:“一年陸軍,十年空軍,百年海軍。你學航海的,當知道航海人才來之不易。此番去湛江市海軍基地,儘量充份發揮你的人脈優勢,爲南洋艦隊招攬多點技術專才。”
沐英畢業於大連航海學院,認識的應屆畢業生數百算,哪怕“誘騙”來一個都賺大了。樂觀估計,沐英這位鮮活的榜樣至少能帶來十數人,畢竟就讀航海的學生家境屬於貧寒之類,以南洋艦隊的優厚待遇,肯定有願意來冒險的勇夫。
沐英沒辜負期望,他說:“按大帥的意思,我給師兄弟們廣發邀請貼,到目前爲止,表示願意加入大秦南洋艦隊的一共有18人,估計後面陸續還會有更多的人響應。”
爲提高南洋艦隊的吸引力,曾大帥沒少下功夫,除了優厚待遇,還打出熱血牌,應允沐英在同學們當中宣傳武力收回南洋諸島的言論,鼓勵他們參軍,在未來輝煌的歷史上留下屬於自己的濃重一筆。對於涉世未深的學子們而言,後面一招更具號召力,指望本國政府對南洋猴子動武奪回失去的領土了了無期,不如將希望放在曾大帥身上,一個連花旗國軍艦都敢炸沉的人,幹小小的菲傭自然不在話下,何況菲傭國與大秦正處於交戰狀態。
要找一個不暈船又懂看海圖,還通曉航海技術的人很難,沐英一下子給他拉來了18名合格壯丁,曾大帥不禁大喜,一番豪言壯語勉勵他努力拼搏,爲國家榮譽和自己的未來奮鬥。
沐英聽得渾身熱血沸騰,當場宣誓效忠。
“我就不送你們了,”曾大帥說,“不過,我會派專機送你們到目的地,那邊自然有人迎接你們,你們暫時在南洋艦隊最新購進的護衛艦,中業島號上服役。”
“中業島號?!”
沐英雙眼放亮,中業島是南洋第二大島嶼,目前由菲猴竊據。以此命名可謂司馬昭之心了,光聽名字就令人充滿期待。
“對,中業島號!”
曾大帥臉上滿是堅毅之色,他非常清楚自己要做什麼,爲新護衛艦取名乃一種勵志手段,時刻提醒自己所肩負的使命。
新軍艦是從漢龍國手裡購買的二手護衛艦,與在安大曼海戰中受重創的“果敢號‘同屬一個級別,原名“淮北號”,具備一定的防空能力。本來曾大帥打算多購置兩艘的,奈何漢龍水師緊缺軍艦,若非黃埔造船廠正好開始量產新型現代化護衛艦(054A),中央恐怕還未必同意將淮北號出售。
“大帥,我懂了,回去之後我馬上告訴師兄弟們,中業島號歡迎他們的颯爽英姿!”
沐英激動敬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