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枝市機場,陽光普照,車水馬龍,一輛輛裹着迷彩帆布的東風軍卡滿載而出。
“營長,這槍咋折了?他們搞運輸的也太兒戲了吧?”
一輛卡車後車廂內,新兵茂三心疼地地看着營長手裡把玩的新槍。茂三緬族人,今年才入伍,服役於首都師第一旅6營,入伍前是鄉下一農民子弟。在他的認知裡,所有的槍天生應該筆直,彎的必定是損壞的。營長手裡的怪槍還是首次見識,好端端的一把新槍,從中後部一折爲二,前半部分是槍身,後半部份是槍把,兩段呈90度相連。
少校寶耶聽了哈哈大笑,大戰在即,笑容代替了平時刻板的面孔,“傻小子,學着點,這槍叫拐彎槍,躲在街道的拐角處不用伸頭也能瞄準敵人射擊。”說着操作拐彎槍展示給士兵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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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三們對裝配在槍身後部的熒屏深感好奇,圍過來觀看。
“看着,槍管上帶着微型高清攝像頭,與後部的顯示屏連接,”寶耶興致勃勃,將槍管伸出車廂,“瞧,我們坐在車裡照樣能看清外面的環境。”
“我知道了,這個是瞄準,扣扳機射擊,很簡單嘛。”
“我懂了,讓我試試!”
“營長,給我試試。”新兵們豁然開朗,嘰嘰喳喳,甚至動手爭搶。
寶耶虎軀一震,圓目怒瞪:“住手!當老子生蛋老人呢?”
“營長,”一聲怯生生的迴應。
“啥?”憤怒依舊。
“是聖誕,不是生蛋。”
忍俊不禁,爆發,哈哈——
“閉嘴!”寶耶滿臉黑線,“一羣龜兒子,五十笑一百。大夥的漢語水平彼此彼此,偶爾竄音完全正常,嗯,竄音,一定是竄音,老子英明神武,能不曉得生蛋,嗯,聖誕節嗎?”
士兵們立刻將笑意吞回肚子,茂三則眼巴巴盯着神奇的拐彎槍。
寶耶瞥一眼腳下的包裝箱,努努嘴,“自己拆包裝去!”自前天起,第一旅陸續投入戰鬥,恐怖分子死守天堂鎮,利用錯綜複雜的地形給第一旅造成很大的傷亡。今天接獲通知,從漢龍國空運來了一批特殊裝備,正好寶耶率7營1連部在機場做最後補充準備增援戰場,近水樓臺先得月,瓜分了6套拐彎槍中的一半,還霸佔了兩把漢龍國版M99重狙。寶耶見多識廣,重狙玩膩了,一眼看中新鮮貨——傳說中的拐彎槍。
茂三高興應了聲,餓狼撲羊,打開給兄弟部隊運送的裝備包裝。
拆開,組裝,調試,成就感帶來的笑容初成,忽然卡車急剎,嘎——吱!
一車人摔倒。
媽個——本能的咒罵出口一半,只聽前方槍聲大作。
遭遇伏擊了?!
車隊陷入慌亂。
“怕啥?遠着呢,都爬起來拿起武器,跟老子上!”關鍵時刻,老兵的中流砥柱作用體現得淋漓盡致。寶耶一聲怒吼,無視身上的傷痛,抓起81槓翻身跳下車。領導勇往直前,新兵們不好意思裝死,壯膽跟隨。在寶耶的強勢指揮下,1連官兵迅速進入戰鬥狀態。
車隊迎頭撞上一小撮離散的恐怖分子,恐怖分子使用火箭筒攻擊,爲首的一輛卡車中彈爆炸。幸虧車隊分成兩部分,三輛車打前站,後隊並無影響。
寶耶在後隊,戰鬥伊始便組織部隊前往支援。
寶耶作戰經驗豐富,指揮連隊分成幾部分,正面佯攻,左右迂迴,並讓幾名老兵架起兩挺重狙掩護,輕而易舉擊退敵人,取得斃敵兩名,己方完好無損的佳績。
勘察現場,寶耶斷定還有不少漏網之魚,與運輸連連長匆匆作了交待,點起一個排的士兵跟蹤追擊。
恐怖分子
逃得匆忙,沿途佈置的詭雷露出破綻,被斥候發現。再搜索前進一段路,來到一座村寨前。村寨靜謐得可怕,大白天的,孤伶伶的十數座殘破的房舍點綴于山林之間,在寶耶的望遠鏡裡全是一動不動的物體,人蹤湮滅,家禽狗影絕跡,彷彿他們從未存在過。
“營長,要轟它兩炮嗎?”
在寶耶身邊,排長伽羅已經解下沉重的單兵揹包,熟練地安裝一門60毫米迫擊炮,倆名輔助兵則從各自的揹包裡各取出四枚炮彈,小心翼翼地安裝引信。
60毫米迫擊炮體積小,輕巧,與107火箭炮一樣,適合單兵攜帶用作山地戰的支援炮火。考慮到天堂鎮戰鬥的特點,指揮官龍凱旋特意從蠻德勒軍火庫裡緊急調撥的一批重武器,包括60毫米迫擊炮、40毫米火箭筒,05式微型衝鋒槍,遙控炸彈,35毫米狙擊榴彈槍以及催淚瓦斯等等。寶耶連領取的武器,除了來自漢龍國的拐彎槍和重狙外,還有上述巷戰利器。
寶耶望一眼架起來,殺氣騰騰的迫擊炮,沒有同意。一頓炮火過去簡單,可後果嚴重,萬一吃“詐和”,轟蹋民房誤傷平民,這個罪過就大了。
“準頭有把握嗎?”隔了一會,寶耶似乎改變了主意。排長興奮地答道:“一打一個準!”老兵的自信。
“很好,給我前村放一炮,後村打一炮,落點務必精準,炸到民房,自動滾回去當小兵。”
“啊?!”排長一頭霧水。儘管滿腦問號,還是遵令而行。
炮彈以試射的節奏,一枚在村口爆炸,一枚落在村後。
噠噠噠——
恐怖分子終於冒頭,慌亂反擊。寶耶仔細默數,至少12人。
士兵們一看,樂了,對副營長佩服得五體投地:一招虛張聲勢就把恐怖分子嚇出來了。
敵人現身,緊接着人質浮出水面。一羣村民淪爲肉盾,恐怖分子將他們推至村口,當場射殺兩人警告示威。
“狙擊手,開火!”以牙還牙,同時向恐怖分子表態:器皿誠可貴,名聲也重要,若爲滅鼠故,二者皆可拋。
令下,隱忍待發的狙擊手扣發打狙,“砰!”震耳欲聾。遠處,村寨裡,疑似匪首應聲爆頭,寶耶甚至看見這個瞬間失去腦袋的倒黴蛋凌空飛起,跌入豬欄。
強硬的態度和血腥的一幕嚇壞了恐怖分子,作鳥獸散,四處尋找隱密處躲匿。村民們趁機一窩蜂哄散,哭喊着逃跑。恐怖分子反應過來想攔截已然來不及,有人開火,打倒幾個腳慢的老人和婦孺。
終歸超過一半的人質幸運逃出魔爪。待平民們逃出村寨,寶耶下令炮擊。
伽羅排長將剩下的6顆炮彈一股腦砸入村寨。硝煙瀰漫之際,寶耶率領三個班的戰士向村寨突擊。村寨門口,迎接寶耶的是一串暴戾的子彈,從不明處飛來,穿過硝煙落在寶耶的腳下,發出沉悶的“噗噗”聲,阻斷進攻腳步。
一番觀察,娶定狙擊點在村寨裡的制高點——鶴立雞羣的一座三層樓高石頭房。敵人的槍口順着一個方磚大小的孔洞噴射子彈。厚實的牆體無懼迫擊炮,所以有恃無恐。
士兵們分散趴下,寶耶下令齊射掩護榴彈狙擊組進入陣地。兩名臨時改行的士兵爬到一堵坍塌的圍牆堆下,架起狙擊榴彈槍,調整瞄準鏡,鎖定石頭房的孔洞。
砰!
狙擊槍爆發低沉的聲音,一顆35毫米榴彈空中劃痕閃影,直奔目標。可惜,偏了幾毫米,榴彈撞在孔洞邊緣,彈飛,掉落,落入石房下旁邊的一座低矮竹房。轟!
氣浪衝破竹房的束縛,激起無數竹屑碎末。
作爲榴彈發射器的一種,35毫米軍用版以其虛弱的火
力一直飽受詬病,前幾年漢龍國的維和士兵們出國執行任務時,點名青睞警用版的38毫米榴彈槍,生產廠家被逼急了,急中生智,從精度做文章,把軍用版35毫米榴彈發射槍改進成爲狙擊榴彈槍。還別說,這神來一筆頗具化腐朽爲神奇的意味,訂單大增,僅大秦陸軍就訂購了500挺之多。
狙擊榴彈槍玩的是精度,加裝小型火控瞄準具,通過彈道計算機指示器計算進行高精度的重度攻擊,號稱“掩體孔洞殺手”。只不過方纔的狙擊手半道出家,演砸了一狙必殺的好戲。
寶耶揪心地看着狙擊手的第二次嘗試,結果與首次如出一轍,氣得他破口大罵,恨不得搶奪過來親自主刀,偏偏此時制高點上的敵人認準了他,發瘋似的朝他傾瀉子彈,壓得他擡不起頭。
狙擊手發射了6發,最後一枚終於鑽洞成功,飛入石屋,釋放能量。轟!火光一閃,熾熱氣浪衝破石房的窗戶,恐怖分子的制高點宣告完蛋。
寶耶身先士卒,一個翻身越過廢墟進入村內。他很聰明,儘量貓腰躲在土堆下,並沒有靠近房子。這裡的房子多竹木結構,裡面的人可透過縫隙看清外面的情形,並且子彈可輕易穿透竹木要他的命。
面對第一座房子,他選擇槍榴彈,81槓加掛榴彈發射器,一彈摧毀一座房子。房內空蕩蕩,但是起到的嚇唬作用立竿見影,恐怖分子們硬着頭皮離開房子與寶耶拼個魚死網破。
小村寨的村長有規劃之才,將寨子建成一個方形,房屋四橫四縱,土木結構的房子居中,外圍竹木房。剛纔一頓炮轟,炸塌了三分一房屋,不過小寨的結構仍存。
噠噠噠!
短點射。寶耶撂倒一名企圖穿過小巷的敵人。只能怨他倒黴,第二個橫衝小巷口,被寶耶逮個正着。
報復來得急,兩顆手雷隔着土牆飛來。寶耶大驚,本能滾地臥倒在牆根。手雷凌空爆炸,跟在他身後的兩名新兵倒在血泊之中。
爆炸音未了,一名恐怖分子閃出身影,以拐角爲掩體,端着AK47亂射。寶耶趴着回敬一梭子彈,逼退敵人。他需要掩護,回頭看看,看見新兵茂三躲在一顆樹下瑟瑟發抖。
“茂三,跟上!”
新兵慢吞吞爬了過來。
寶耶注意到茂三手中的拐彎槍,大喜,二話不說,劈手奪下,“撿一支步槍跟我來!”
寶耶順着牆根接近拐角,半蹲着伸出拐彎槍。顯示屏顯示,恐怖分子站在三米遠,同樣靠着牆體半跪舉槍,槍口斜向上等待爆頭機會。恐怖分子顯然對突兀出現的“半支槍”吃驚,驚訝那一瞬間下意識想翻滾躲避,“砰!”,寶耶的動作更快,扣發扳機,子彈穿胸而過。
寶耶換上81槓,轉入橫巷,茂三斷後。
這名恐怖分子的戰鬥力明顯高於普通叛匪一大截,若非藉助拐彎槍,或許還中了他的門道。搜身的念頭閃過。
拐彎槍的威力驚人,恐怖分子的背部呈現一個碗口大小的血洞,觸目驚心。茂三突然對着牆體狂吐,這時,兩名士兵出現在橫巷盡頭,寶耶才放心繼續爲這名恐怖分子搜身。
果然兇悍,5顆手雷,6個彈夾,一個定時炸彈,一把匕首。再搜,地圖,指南針,手錶......並無他需要的線索。
目光一瞥,落在恐怖分子手裡的AK47上,預感更加真實,一般人中槍武器大多脫手,而此賊死絕了還緊緊握着武器,傳說中的特種兵不過如此。無意間,寶耶發現那把AK47的槍托上刻着一些類似文字的符號,湊近一看:木託上的符號赫然越南文,而且能辨別出是最近新鮮刻上去的。
死者身份呼之欲出:越南特種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