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兩人沉聲領命。
“風離?”査罕皺着眉頭,自己似乎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字,讓自己想想。時間有點就……對了,自己去安哥拉魯斯城,打劫他們秋收時,圍剿了一些人,放走了一些人。自己聽那劍尊門下人曾問過其中一個白衣少年。
“風離,你沒事吧?”
對,就是他。自己當初是沒有想到,那麼年輕的少年會是下一任安哥拉魯斯城的接班人,那個後來帶人闖進山谷的人會是安哥拉魯斯城的繼承者!這麼說來,自己與他早就交過手了。自己當初怎麼沒有想到,劍尊一脈向來只守護安哥拉魯斯城的元帥,那人沒有守護聶城,在一個少年身邊,這少年的身份不就明朗了。
那場戰役自己在人數佔優,他又急於救人的情況下,算是自己贏了可是自己最後放走了他,真是自己人生中的敗筆啊!可是安哥拉魯斯城怎麼會讓一個如此魯莽,重情重義的人作爲下一任元帥,這樣的人做事重感情太易被人利用,不過這樣對於我們加突,真是有利啊!
自己當初是看到他太過年輕,根本沒有把他往安哥拉魯斯城繼承者這邊想。你想想,一個纔剛剛成年的少年,在一幫孔武有力的大老爺們中間,加上這個少年還俊美非凡,一副文弱的樣子,怎麼會是安格拉斯魯斯城的下一任元帥啊?再怎麼說,也應該挺拔健壯吧!雖說後來他將卓加斬殺,可是自己心裡大部分還是偏向卓加過分輕敵。畢竟對手太過年輕,再加上太過瘦小,沒有人會在戰場上重視這樣的對手,不是嗎?
其實應該反過來想想,他能站在那裡,那他就有資格。畢竟對戰是生死之事,誰會將自己的生命當做兒戲?
現在自己知道錯了,真的是自己放走了他?單于都能注意到他,那麼十有**他就是安哥拉魯斯城的繼承者了。這次去,絕對不能放過。
兩人走後,査可木劇烈的咳嗽,他難受的捂着胸口,臉色蒼白,高大的身軀無法抑制的顫抖。身後藥官趕緊端上來一碗不知名的藥,査可木皺着眉頭將它喝下。一口氣喝完,將空碗放置在盤上,許是很苦,他眉頭皺的很緊,卻沒有說一句話。
藥官沉默的退下,王的身體因爲年輕時打仗和創傷,如今每到冬天就劇烈的咳嗽,身子時寒時冷,非常難捱。加突天氣寒冷,更是加劇了病情,若是,能到溫暖的米亞,那麼王的身體會好很多。只是安格拉斯魯斯城啊,那是我們加突世代都無法攻破的天塹。它立在那裡,誰也無法攻破,讓人只能仰望。
査可木看着離開的兩個兒子,眼神期盼。自己這病是越發的嚴重了。只是希望孩子們能夠迅速的成長,從自己手中接過加突。只是査罕和査西力還不能很好的相處,自己是想將王位傳給査西力,又怕査罕不服。
也不是說査可木看重血緣,因爲他明白,若是傳位査罕,査西力肯定不服,到時帶兵造反,兄弟殘殺。加突要是起內訌,米亞怎會放過,到時子民誰來保護。相對來說,査罕做事沉穩,看事情看的比較全面,而且他也沒有什麼權利之心,只是看査西力有沒有能力讓他誠服,爲其所用
冬季很冷,本就沒有什麼農事,査西力的招兵速度很快。在缺少食物的加突,家裡能夠少一個人吃一分口娘,能去米亞,說不定還能帶回點什麼東西,何樂而不爲。
十天之後,査罕査西力整裝出發。査罕這次上毫無保留,帶上了自己全部兵力。步兵五十萬,騎兵十萬,加突人人都極擅長弓箭,所以沒有專門的弓箭手這一說,長槍是騎兵的必備。
査西力留下了十萬新招來的兵,也是帶上了全部家當。父王說自己和査罕各自帶兵,那麼自己的趁機做出成績,讓父王下定決心傳位於自己。査西力這次步兵五十萬,騎兵二十萬。
這麼大規模的行動在冬日還真是少見,聶城這邊早早得到消息,嚴陣以待。不死軍團幾乎等於剛剛新建,風離帶着僅有的保留下來的一萬老部下,跟着聶城來到城牆上。
遠處加突兵迤邐而來,旗幟漫天,聶城看着滾滾煙塵,眉頭不由自主的就皺了起來。這加突突然在交戰後,這麼快就再次進攻,定是有什麼原因。不由自主的看看身旁的風離,若有所思後看向加突兵。事出反常必有妖,自己絕對不會要這妖發生。
査西力身邊達達烈、巴圖力張揚沉穩的立着,明衛時、拉里、客其車依次排開,氣勢凜然。這次身後是自己的兵,査罕這邊氣勢自然不一樣,森森的冒着寒氣。査西力這邊因爲因爲上次的折損,情緒有點低落,但是看着自己這邊黑壓壓的兵,壓抑低嘶的戰馬,印着寒光的刀槍,那種我方必勝,捨我其誰的狼性讓他們高昂着頭。這次說什麼也要讓米亞小子嚐嚐我們加突長刀長槍的厲害。
査罕、査西力立於前方,査罕落後査西力一個戰馬的距離,兩人眼睛直直的望着對面的林吉行。
林吉行長槍斜指,眼神寒冰冷冽,漠然的看着査罕査西力兩人,神色沒有一絲波動。査罕看見這樣,心中疑惑,這林吉行鐵血冷酷,能讓人心生佩服,槍法超羣,是個不可多得的悍將,不會有錯啊。那單于怎麼會說風離了?
看看林吉行身後,黃良路、陳白、方明等一干老將,石子川、雷傲、杜炵等一干年輕將領一字排開,靜靜的看着對面的加突兵。
“我向你們安哥拉魯斯城元帥挑戰。”査西力長刀高舉,雄厚的聲音在戰場上蔓延開來。
“你,不配。”林吉行冷漠的拒絕。這個査西力戰術不行,卻是加突有名的勇士,刀法剛猛兇悍,力道渾厚,聶城肯定不是對手。
“我是下戰書,至於你們米亞有沒有膽接,是你們的事。現在看來,你們元帥顯然是怕死,派你來做替死鬼。”査西力不屑的說,他這樣說,明顯是不給聶城後退的機會。
父王說要殺死聶城,這樣的挑戰是最好的機會。聶城在安哥拉魯斯城的元帥中算是文將,武力不強,自己應對他綽綽有餘。
“你……”林吉行怎麼可能讓人詆譭自己從小尊敬的人,正欲回擊,扭頭卻看到了出現在身側的聶城,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我接受。”聶城醇和溫厚的聲音傳來,卻讓林吉行的心沉到谷底。
聶城不是査西力的對手,這點大家心知肚明,聶城心裡也很清楚。接下的後果和結果,聶城也很清楚,至於聶城爲什麼要答應,卻是誰也不知道了。
“很好,元帥有膽有識,佩服。那我們開始吧!”査西力顯然很滿意眼前的結果,拍馬就殺過來。聶城長劍斜指,向着對手而去。
林吉行等一干人在那乾着急也是無法,這是統帥之間的對決,他無權干預。聶城若是不出馬,則會士氣大損,輸了也是士氣大損,若是自己上前,聶城怎會毫無面子,怎麼做最後的結果都無法接受。
“阿正,你過來。”城牆上的風離叫着吳正寧。吳正寧小跑的來到風離身邊,等待着他的指示。
“我馬上下去,你務必在我到達元帥身邊之前保護好他。”風離對着吳正寧囑咐道。
“首領,你放心,我一定做到。”吳正寧信誓旦旦的說。
“好,我相信你。”風離拍拍他的肩膀,走下了城牆。
聶城不是査西力的對手,他以其豐富的經驗小心應對着對手。奈何査西力的力道實在太大,實在躲避不及,只好硬接,那力道簡直是要把聶城劈入地底。聶城咬牙堅持着,有着決然,也有着希翼。
風離以極快的速度來到聶城身邊,看着林吉行在一旁乾着急卻毫無辦法。風離示意他無事,在査西力幾次三番幾乎將聶城斃於刀下。但吳正寧的箭卻始終沒有出現,風離回頭看去,卻發現他神色緊繃的看着某處,手中的弓沒有放下。
風離順着他的目光看去,發現査罕身邊也有一個人拿着弓箭注視着吳正寧,吳正寧滿身肅穆也是因此。注目一視,那人正是在青風谷逼退石子川和陣前讓林吉行窘迫的人。阿正箭術雖好,還是不及。看來自己一時大意,讓他盯上了吳正寧,真是不可饒恕。
這邊聶城眼看所處境況真是越來越險,風離攻敵之所必救。在達達烈刀身前傾走老的一瞬間接過。反手一拍,以極快的速度在他的刀身上重擊了七下。査西力的刀再也不能前進半分,而風離與他相同的加突刀,重量一樣,速度更快,讓他得不了半分便宜。査西力退步,打量着風離,沉聲問道。
“你是誰?”
“風離。”刀鋒冷冽的聲音。
風離,這是父王在自己和査罕出發時問過的人,也是將卓加擊斃的人。此時他輕甲軟衛,一時還沒有認出來。看他剛纔的力道,此人功夫不是等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