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突王庭之戰後風離手裡最多有一萬的兵力,她還異想天開以這樣的殘兵去抗擊數十萬的加突雄兵猛將。之所以知道援兵數量,是査罕在城外挑釁聶蕭玉,嘲笑他們不敢出去,說聶蕭玉他們再不出來,加突數十萬的援軍很快就到,那樣的話,安哥拉魯斯城就真沒有任何機會了。而風離一去二來沒有消息,現在査罕大舉進攻,肯定是風離出事了啊!
聶蕭玉萬分擔憂要是風離路落入了加突的手中,查罕會怎樣對她,查罕會怎樣利用風離對付安哥拉魯斯城?可是聶蕭玉想到風離那高傲冷漠的性格,那般驕傲的人怎會允許自己落入敵人的手中,怎會允許自己成爲安哥拉魯斯城的制肘?
聶蕭玉不敢繼續往下想,只能含恨的看着査罕。風離啊風離,難道你不知道你對安哥拉魯斯城的重要,對安哥拉魯斯城的影響,你就如此輕視自己,你他媽的絕對比什麼數十萬萬的加突士兵重要!只要你能回來,哪怕是缺胳膊少腿,爬着回來也好啊!只要你能回來,安哥拉魯斯城便永遠敬你爲神!你爲安哥拉魯斯城所做的一切,得到這個稱呼並不過分!
不過同樣,聶蕭玉心裡也知道風離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爬着回來,受傷回來!他在安哥拉魯斯城的將士面前永遠是俊美清秀,單薄挺拔,玉面如神!就算知道如何狼狽也不會影響他在下屬中的地位,她也絕不會那樣去做!這就是那個倔強,聰慧。狡詐,高傲。冷漠,狠厲。愛兵如子的風離!安哥拉魯斯城的神!
此次査罕可以說是傾囊而出,勢必一舉摧垮安哥拉魯斯城的行爲讓聶蕭玉感到了危機,他派人去將林吉行等人叫來。看來今日這一仗不能如前些日子那般了,是到了決戰的時候,該真刀真槍的大幹一場了。
憶起風離對她說,若是查罕有特別的表現便要做特別的準備。聶蕭玉招來業昌民,告訴他領軍二十萬人馬,不管他用什麼辦法一定要插到加突大軍身後大本營,將幾乎走空的軍營端掉。而且要轟轟烈烈。
風離曾經告訴過聶蕭玉,若有一天,查罕拿她的事做文章,聶蕭玉必先派人到加突的後方,聲勢浩大的加突的大本營端了,驚擾他們的心神,再說出加突國內的慘狀,讓他們對未來絕望,那麼安哥拉魯斯城一定大勝。風離相信。就算她死在加突,查罕也只會報告自己的死訊,不會將死神暗劍在加突所做的一切告訴加突將士,那麼聶蕭玉的陳述便是安哥拉魯斯城勝負的關鍵。只要激起安哥拉魯斯城將士的士氣,趁着加突士兵士氣低沉,心神晃動之時。再在加突背後來一刀,加突必敗無疑。不管他們比安哥拉魯斯城多出多少士兵。勝利只會屬於安哥拉魯斯城。
去做這事的人,風離告訴聶蕭玉。業昌民是最佳人選。業昌民離開死神軍團後,風離讓他獨自帶隊,讓他自己的營隊有絕對的話語權,就是爲今天做的盤算。
業昌民對營隊的絕對話語權會讓他的命令很快執行下去,這就是風離所希望的。快速的執行力才能把握住戰場的先機,會決定戰場勝負的關鍵。更何況在這個風離認爲是決勝局的一戰,他更不允許有任何閃失。
風離也相信業昌民,一個人自私的生活得久了,當心被捂熱後,會特別的柔軟。風離能有這樣的覺悟是基於她自己和麥隆等死神軍團的兄弟。死神軍團的死必定給業昌民造成了不可磨滅的影響。尤其是風離讓他離開死神軍團後,那種明顯有別於死神軍團兄弟之情的營隊,是會讓業昌民痛苦哭的。誠如風離所料,業昌民真爲此痛哭過,爲此悔恨過。但是一切都已無法挽回。
而今,風離讓業昌民去劫殺加突的大本營,是因爲他知道業昌民有這個能力。風離相信自己的識人能力,業昌民眼中是有熱情的,只是熱情被什麼冰封了。想來業昌民定是經過了過什麼痛,纔會對自己的信念如此堅持。這是這種堅持讓他痛悔時,若能讓他有絕殺的機會,那麼業昌民一定不會放過。
查罕的士兵洶涌的壓過來,如同提前提前到來的黑色夜幕。是的,查罕真的昏了頭,不顧闊土他們今早才經歷了一番廝殺,不顧他們腦海中還有迷霧谷遍地都是自己族人屍首的畫面,不顧此時已近黃昏,不顧他們今日並沒有決定開戰,就這樣拉開了陣勢。
不管查罕怎樣的憤怒錯亂,他的錯誤只會讓安哥拉魯斯城多了一份勝算。所以聶蕭玉絕對不會去提醒對方,只會狠狠的給對方一劍。
業昌民看着城下黑壓壓的人,不知道自己還能從哪裡插到敵方老窩。但看到聶蕭玉陰森森的臉,頓覺敵方士兵如此可愛,憨厚耿直的加突總比將軍的死神臉好看吧。業昌民知道若是自己不領命,將軍絕對會當場將自己撕裂。當然,業昌民並不知道,讓他領兵的不是聶蕭玉,而是風離。
業昌民領命轉身而去,不去面對被惹毛了的將軍。他心裡就納悶了,平常只有風離元帥有本事氣倒聶蕭玉,但現在元帥不在,是誰能讓聶蕭玉如此憤怒?等等?元帥不在,再看看聶蕭玉的臉色,仇恨的目光恨不得將査罕,將加突士兵生撕。
聶蕭玉是知會了安哥拉魯斯城的將士冊,風離出去執行能夠絕殺加突的任務去了。不然,風離天天不在安哥拉魯斯城,聶蕭玉不想聽到他們說風離貪生怕死,獨自跑了之類的話。查罕能被騙那麼久,因爲是所有的安哥拉魯斯城聯合起來做戲給他看,他怎能輕易識破。
要知道在元帥不斷諷刺和打擊中,聶蕭玉越來越老成穩重,對戰場控制越來越平和圓滿。這樣喜怒於色,這樣悲憤的眼神絕對不是一般事情能辦到的!只有元帥能辦到!元帥不在營地,將軍發怒,那麼元帥……
聶蕭玉的目光如此相像,當日死神軍團被查罕絞殺,風離的眼神就是如此。
業昌民腳下一個踉蹌,望着城下的加突士兵,那目光與聶蕭玉一模一樣。元帥,元帥……沉默的走下城牆,叫來士兵,迅速調集二十萬人。在偏將耳邊交代幾句,部隊迅速解散。業昌民看了看城牆上的聶蕭玉,要轟轟烈烈是吧,絕對會!
“將軍保重!”心裡默唸一句,業昌民轉身消失在人羣。所以,業昌民絕對是除了聶蕭玉,第一知道風離出事的人。
業昌民迫切的想要離開,去到加突的營地,將那裡攪得天翻地覆。心中的痛,痛過這一生所經歷過的所有痛楚。瘋狂的想要毀掉一切的痛,痛得恨不得自己能死掉一般。原來真的有可以讓我爲他去死的人,只是這個人一早沒有出現在自己生命中。如今終於知道有這樣的 任,元帥,你可以回來嗎?
看着業昌民離開,聶蕭玉轉身和林吉行等人商量今日的戰術去了。今日是死戰,這是他們達成的共識,眼**有的是拼盡一切,付出生命的瘋狂。多日的不出城,寶劍今日必定要痛飲敵人的鮮血。
査罕此次是精兵全出,牛角雙翼陣型,攻堅圍剿皆善。十五萬騎兵全軍押上,勢必給安哥拉魯斯城一種勢如破竹無法阻擋的壓力,雙翼各二十萬攻城兵和步兵。達達烈、巴圖力在左翼,明衛時、拉里在右翼,查罕和他的護衛隊爲十五萬騎兵的統帥,作爲刀尖位於加突陣勢的最前方。
林吉行冷冷地立於最前面,石子川在其左端安坐如山,右端是老辣狠厲的黃良路,他們身後是各級副將、裨將,方明、丁白、陳白並排而立。
查罕的含恨而來,那樣的目光恨不得將林吉行他們吞入腹中。若是這些人一早就出來和自己對戰,加突早攻破安哥拉魯斯城這烏龜殼了,哪裡還有讓他們有機會去攻打加突,讓加突陷入絕望之中。
加突士兵對林吉行他們同樣憤恨。這些天,安哥拉魯斯城城門緊閉,他們爲了嘗試打破安哥拉魯斯城永遠無法攻破的傳說,嘗試站上安哥拉魯斯城的城牆,想盡一切辦法在嘗試,結果一無所獲,而他們的兄弟族人,無數的倒在了安哥拉魯斯城的城牆下。
當然這些士兵不知道風離對加突的屠殺,那無數未成長起來的加突未來英雄和王族,這可不是以士兵計算的,那可是加突未來的統帥。還有驚懼的闊土和那死去的十五萬人馬,這些他們都不知道。他們只是狠狠的盯着安哥拉魯斯城的士兵,是他們讓自己的兄弟同胞戰死,是他們讓自己回不了家,見不到自己的妻兒爹孃,今日便是償還一切的時候!今日便要讓這些終於走出烏龜殼的安哥拉魯斯城士兵,通通爲自己那些死去的兄弟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