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離望着撤退的加突,思考着他們再次進攻的可能性。黃良路着望着風離瘦削俊美的側臉發呆,心中無限感慨。聶城老友,你的眼光很是獨到啊,這場酣暢淋漓的勝利絕對是自己沒有想到的。你看到了嗎,他可是斬殺了對方統帥,爲你報仇了。你看到了嗎?這孩子真如你說的那麼優秀,你在天空中看到了嗎?九泉之下你是否可以安息了?黃良路望着天空老淚縱橫!
敵軍退去,風離轉身看着戰場,眉頭不由得皺起來。明明是勝利,而且是大勝,可是倒在血泊中的安哥拉魯斯城的士兵是怎麼回事?自己的心中沒有半分喜悅。
這次加突真的敗得很慘,査罕和査西力帶來的百萬大軍,回去不過四十來萬,而且其中傷員無數。兩名統帥,査罕受傷回到王庭,査西力戰死,這是加突王庭唯一的直系血緣了。而安哥拉魯斯城損失了聶城,在三場戰役中差不多也損失三十萬將士。今天這場勝利最大的犧牲反而最少。但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即使戰術再好,歸結下來,安哥拉魯斯城的損失也是加突的一半。
所以風離在戰場上第一次看見這麼多倒下的士兵,對生命懷着感恩之心的她頓時怒不可遏。自己勝利了啊,怎麼還是有這麼多的兄弟倒下?就如當初從青風谷回來,別人眼中看見的是勝利,自己眼中只有消失的兄弟,自己的不死軍團幾乎死光了。
怎麼勝利還是這樣的結果?自己要做到什麼程度才能不讓兄弟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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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離。你要習慣。沒有不流血的戰場,也沒有沒有死亡的戰鬥。戰場上真刀真槍的拼殺怎麼可能沒有傷亡?”一直注視着風離的黃良路看着風離臉上的神情,明白他心中所想!
風離沒有說話。眼中的沉重和傷痛深深的刺激了黃良路,讓其對聶城的佩服再次加深。這樣悲天憫人的心,必定一腔正義和熱血,必能好好守護安哥拉魯斯城。這孩子到底是怎麼讓聶城找到的?
他一方面鐵血冷漠,看似對一切絕情,另一方面又對生命萬分珍惜。他對敵人殘忍漠然,對自己兄弟能做到生死相護。真正是個謎。
不過能肯定的就是。聶城將安哥拉魯斯城交給風離是正確的,對風離的捨命救護也是對的。今天這場勝利就是巨大的見證。
這場戰役算是風離的奠基之戰,可以說非常完美。當然在風離眼中。死去的兄弟太多,根本不能歸到勝利上。但是其他所有人都他服了,所以風離在接替安哥拉魯斯城上面還算是順利。
自此,風離玉面死神的名號傳開。風離的歷史舞臺展開。俊美無儔的容顏。冷漠冰寂的眼神,殘酷漠然的心,鐵血冷酷的手段,與敵人對戰時展開的冰冷絕美的笑顏,猶如地獄遍佈的曼珠沙華,惡魔似的溫柔。
死神軍團揚名天下,它成爲風離手中的死神之劍。幽暗冰寂,殘酷冷血。視生命爲無物,視天下爲無物。他們只聽從一個人的命令。只在一個人手中綻放奪目的光彩。
安哥拉魯斯城不是沒有勝利,但是風離今天帶着死神軍團以絕對強勢的姿態將加突碾壓,這樣的勝利只有風離做到了。要知道,米亞天生體弱,對抗加突從來都是人多取勝。風離以少量的人帶給加突巨大的慘敗,那個瘦弱的人和他身後沉默的軍隊,纖薄的身體,爆發出的能力如此恐怖。那樣冷漠死寂的眼神,那樣強悍的力量不是死神,是什麼?
不管風離和死神軍團怎樣,聶蕭玉,林吉行,石子川,黃良路一干將領,包括風離在內,他們最繁忙,最主要的任務還是招兵和訓練新兵。不管勝敗如何,安哥拉魯斯城的守衛得在合理的人數,所以招兵是必須的。這也是邊境和安哥拉魯斯城元帥痛苦的地方,這個合理人數的值太大,所以閒時朝廷不給養時,他們的負擔太大,邊關的日子纔會這樣艱苦。
一向物產豐富的米亞都是如此,可以想象土地貧瘠,無法耕種,加上冬季草料供應不上,加突吃飯的困難程度。所以他們爲什麼對米亞那麼嚮往,對秋收打劫那麼熱衷。在加突眼中,只要得到米亞,他們手中就能有一塊熱乎乎的香饃饃,能讓自己吃飽。不過要做到這一點,必須得攻破安哥拉魯斯城,打破它對米亞的守護,因爲它爲米亞阻擋了一切腥風血雨。
這個冬天,陰霾最初在米亞,最後卻變成了加突的噩夢。加突在這樣的慘敗之下,也沒有了再次進攻的想法,老老實實的回加突去了。不過風離還是沒有去比亞斯述職,她想等安哥拉魯斯城的招兵結束,新兵訓練都有模有樣才走。此番頻繁的戰鬥,安哥拉魯斯城的傷亡太大,數十萬的傷亡簡直就是悲歌,是魂殤。大規模的招兵和新兵訓練讓風離,林吉行,聶蕭玉等人忙得不可開交。所以她放不下,也走不開。
戰場上死神軍團的成功刺激了風離,她準備把安哥拉魯斯城所有的士兵都訓練成這樣。雖說死神軍團的成功是因爲他們本身渴望成功。只有成功了才能站在首領的身邊,首領踏的臺階越來越高,若是不努力,自己向上看,恐怕也只能看見遠遠的成爲黑點的背影了,說不定,什麼也看不見,白茫茫一片。
所以現在整個城內都能聽到陣陣哀嚎,原本冷清的冬日被訓練弄得火熱。而原本一臉白癡的看着死神軍團訓練的安哥拉魯斯城的老兵,現在總算明白了當初他們半死不活的狀態的原因,又是悔恨又是佩服,早知道逃不掉,還不如早點加入死神軍團,這樣還能成爲其中驕傲的一員。
而新加入安哥拉魯斯城的士兵,面對這樣的高強度反而沒有怨言。他們訓練得很認真,沒有一點爲難的樣子,他們以爲這本身就是安哥拉魯斯城的任務和訓練。心中想的是,確實是安格拉魯斯,恐怕只有這樣的士兵,才能永恆的守護邊境的安全。現在自己作爲了安哥拉魯斯城的一員,就得把這樣的傳承繼續下去,讓安哥拉魯斯城成爲不破的神話,讓它一直作爲邊境呵護的溫柔之手。
現在風離,就站在點將臺上,看着下方將士因爲累極癱倒在地,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話。
“想想因爲你的,你們的一時倦怠、鬆懈,敵人刺傷了我們的手,砍傷了我們的腿,我們敗了。屍體被敵人肆意凌辱,你們認爲這樣完了嗎?”風離頓了頓,看着他們大聲的質問道。
“他們跨過我們的屍體,去凌辱我們的心上人,我們的愛人,我們的妻女。砍殺我們年邁的父母,砍殺我們的族人鄉鄰。他們會將邊關糟蹋的不像話,將米亞糟蹋得不像話,整個米亞都會你們那一點點的懈怠造成亡國滅種的危機。”風離的聲音冰冷,讓每個士兵都打了寒噤。
“不要覺得我說的嚴重了,你們清楚的知道,千千萬萬個我,我們的那一點點會是多麼巨大的退後。別給我說盡力了,那是屁話,都給我滾蛋。以後我要是看到誰沒有盡力躺下來裝屍,我讓他提前嚐嚐鞭屍的滋味,讓他嚐嚐對不起祖宗對不起安哥拉魯斯城的滋味。當然,誰要是實在堅持不住,我還是可以放他走的,只要說句,我是孬種,我不是男人,我是小狗。學三聲狗叫我就放人。看看,不要說不給你們選擇的機會,我還是很公平的,想走的人不用來找我,直接在這點將臺上當着大家的面做了就行。當然,一定要大家都知道哈。看看我都沒有要求你們當着我做,還是很仁慈的吧!”風離的語氣嘲諷戲謔。
“對於放棄的人,我們還是安哥拉魯斯城的士兵是絕對會原諒你的。你放心,對於弱小之人,我們是會保護你的。安哥拉魯斯城的責任是什麼,是守護,你躲在他們身後,那我們必定守護你。”風離一副大家好商量的樣子,微笑着說。
這笑,文穆發現了,只要風離想要整誰時她就會這樣笑。如今看多了她這樣笑的文穆都會覺得心裡滲得慌,好可怕的感覺。這完全不是自己當初認識的冷漠得一副死人臉的兄弟啊。現在想想,還是當初那個樣子好。文穆還是最喜歡那個一臉冰冷的,安靜漠然的風離,那樣的冰冷會讓自己想要摟她在懷。如今文穆只想在心中高呼,賊老天,你還我兄弟!但是不可能,你的兄弟已經不是你一個人的,他是整個米亞的守護了,是安哥拉魯斯城的元帥了,是守護和希望的象徵了。
下面的將士聽到前面是氣憤莫名,義憤填膺,俱是保家衛國、誓死殺敵的心。聽到後面那就是恥辱,我是孬種,我不是男人,我是小狗,我需要保護。tnnd,要不是打不過元帥,要不是風離在大家心目中形象高大,在軍中深受愛戴,大家可能一哄而上,將她揍個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