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負就在今天了。百度搜索給力文學網奉敬坐在自己的帥營之中看着桌上的地圖想到。今天黎明時分,雪傾城的六萬騎兵便能夠按照約定趕往沙州鶴堡關戰場,到時候兩面夾擊,必定能夠擊潰曼丹拜京聯軍。只是,雪傾城達到的時間應該是在黎明時分。而自己這裡必須提前展開戰鬥,這樣才能夠吸引住赫基木兒和耶律遲顯的注意力,爲雪傾城的突襲創造條件。
現在已經是子時了,奉敬怎麼都睡不着覺,每次大戰之前,奉敬總是這樣,就像是昊天所說的那樣,他的內心裡有着一種對勝利的執着渴望。想到這裡,奉敬乾脆掀開簾帳,對着親兵首領張霸說道:“去看看五小郎君睡着沒有,如果沒有,就讓他們和本帥一起去巡查一番。”
傍晚的時候,奉敬便已經下令將士早點休息,寅時兩刻的時候開始整軍準備戰鬥,因此大營之中除了夜巡的士兵,已經異常的安靜。五小郎君畢竟還都是孩子,雖然他們有過輝煌的戰績,但是在奉敬的心中,他們依然是孩子。
“秦風,你怎麼還不去睡覺?”一個清脆的聲音在奉敬的耳邊響起,不用說,這樣稱呼奉敬的便只有銀鈴公主一個人了。
奉敬轉過身子,溫柔的將銀鈴的披風領口拉的緊了一些,笑着說道:“大戰在即,我怎麼都睡不着。你不是已經休息了嗎,夜晚風大,你還是在營帳內好好休息。等你明天醒來的時候,便能夠聽到我凱旋的消息了。”
銀鈴微微一笑:“我也相信你明天能夠勝利,畢竟我的秦風可是戰場上的無敵將領啊。”
奉敬出征本來是沒有攜帶家屬的,銀鈴和五小郎君都是呆在延州休息,不過天意想讓五小郎君出來多鍛鍊一下,於是讓銀鈴公主帶着五小郎君前來沙州。河套軍方將領現在誰不知道河套和銀鈴公主的關係,而奉敬也不是一個害怕別人詬病的人,於是直接將銀鈴安排在了軍營之中。
張霸很快就回來了,不僅帶來了五小郎君,而且拉諾也在。拉諾是昨天才到達軍營的,前些天他一直駐守在玉門關,以防備塞外的威脅。直到朱希高率領着他的部將前去換防,拉諾這纔來到了軍營。想到大戰馬上就要展開,拉諾的心中也無法平靜,恰好五小郎君也是心潮澎湃,他們在河套的時候和邊重行以及邊重行麾下的四大將領關係都很不錯,於是幾個人正在一起紙上談兵的討論戰局,恰好奉敬的親兵首領張霸前來,拉諾也就順便跟了過來。
“奉帥,公主。”看見站立在奉敬身邊的銀鈴公主,拉諾等人都行了一個禮,這才問道:“奉帥,都這麼晚了,還有什麼事情嗎?”
奉敬微笑着答道:“本帥想到大戰在即,夜不能寐,所以想去巡視一下前沿戰線,本來想帶着五小郎君出去走走的,不想拉諾你也在。也罷,只要你不怕戰鬥的時候沒有精神,那就一起去。”
拉諾壓低嗓子一笑:“奉帥笑話了,我拉諾沒有精神的時候,必然是戰死沙場之後,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便照樣生龍活虎。奉帥,你可千萬不要因爲這個原因而取消了我到時候上戰場的資格啊。”
奉敬笑着說道:“本帥還不是那樣的人。張霸,給各位將軍準備好馬匹。黛絲兒,如果你也睡不着覺,那就一起出去看看。”
此時的河西路,雖然已經有了幾分夏天的氣息,不過夜間還是頗爲涼爽,天氣反常的時候甚至還會冷的難受。戰馬踏在地上淺淺的青草紙上,沒有一點的生息。天上的雲層不厚,但是恰恰掩住了皎潔的月光,好在星光依舊燦爛,大地也有了幾分光亮。雖然無風,不過在這空曠的原野上,也絲毫不覺得悶氣。
“大帥,前面就是曼丹海西聯軍的警戒線了,我們現在只有三百親兵,不能再往前面走了。”張霸張口說道。
奉敬搖了搖頭:“再走走,現在距離對方的軍營還有三里路,在這裡什麼都看不見,再說,他們也不是神,只要我們小心一點,應該不會被發現。”
張霸也知道自己的主帥性子執拗,既然這樣說了,那就絕對不會回頭。當下給身邊的士兵示意了一下,讓他們不要讓胯下的戰馬發出聲音,這才拍馬走在奉敬的前面。
聯軍大營大約兩裡地外,奉敬總算是停住了馬步。這時候,天上的雲層恰好散開了,藉着皎潔的星月之光以及聯軍大營之中懸掛的燈籠,奉敬等人也基本看清了對方大營的輪廓。
‘“拉諾,你是邊帥的得意門生,你覺得對方的營寨佈置的怎樣?”奉敬舉着馬鞭指到。
拉諾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對方是一個老手,平淡無奇中規中矩但暗藏殺機。大營的前面設置了兩個犄角營寨拱衛大營的安全,如果有敵襲,那麼這兩座營寨不僅可以和大營互爲犄角而且能夠起到預警的作用。大營的外面柵欄之上懸掛了很多燈籠,這降低了我們夜襲的成功性。大營之內的高聳的應該是哨崗和箭樓,只是現在夜色之中看的不甚清楚,不過可以肯定如果騎兵就這樣衝了上去,那麼面對着衆多的箭樓和地面上極有可能密佈的陷馬坑和拒馬槍,必定是一個死局。”
奉敬滿意的點了點頭,拉諾不愧爲邊重行的嫡系將領,能夠在這樣的夜色之中僅僅是遠遠的觀看就能夠分析出這麼多東西,也算是難能可貴了。笑着對着五小郎君問道:“你們幾個,如果是面對着這樣的一座營寨,雙方兵力相同,騎兵力量也是不相上下,你們有沒有辦法攻破對方的營寨。”
貫之純沉吟了一下:“大帥,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屬下不建議強攻,因爲那樣根本就是消耗兵力。如果可以,屬下會盡可能的避免出戰。情非得已的話,那就儘可能的利用騎兵的機動性騷擾打擊對方甚至是截斷對方的糧道。實在不行,不妨採取退避三舍的戰略方針。總的來說,必須用計才行。”
奉敬笑了笑:“嗯,你說的不錯。只是無論是退避三舍還是欲擒故縱,那都必須要有足夠的時間來供你施展計劃。可是現在我們最缺少的便是時間,而且對方的主將也不是庸手,要想勝利,那就必須出其不意才行。善動者動於九天之上,善藏者藏於九土之中。你們以後……”
奉敬的聲音戛然而止,眼睛一眯,卻是神情嚴肅的盯着對面的曼丹拜京聯軍大營,呼吸也變得悠長了起來。
“秦風,你這是怎麼了?”銀鈴擔心的問道。
奉敬搖了搖頭,對着拉諾和五小郎君等人說道:“你們剛纔注意到什麼沒有?”
拉諾和唐劍都搖了搖頭,倒是英季兒張口說道:“對面大營柵欄上的燭火似乎在輕輕的搖動。”
拉諾等人聞言,細心一看,果然發現柵欄上的燈火有些飄搖不定。不過幅度並不是大,如果不細心,根本就看不出來。
奉敬深吸了一口氣:“你們說說,這究竟是什麼原因?”
拉諾不解的說道:“大帥,恐怕是有風吹過,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貫之純搖了搖頭:“不像。如果是有風吹過,我們距離他們也不是很遠,應該也能夠感受到。”
看着身邊的衆人都是一臉迷惑的表情,又觀察良久,直到燭火停止搖動,奉敬這才冷哼了一聲:“如果你們連這一點都猜不透的話,我們黎明之前的這一戰恐怕有波折了。回營!”
看見奉敬一臉的肅色,拉諾等人自然知道奉敬現在的心情並不是很好,只是他們實在想不通,爲什麼對方的燭火搖晃會影響到本來心情很好的奉敬的情緒。倒是貫之純和英季兒落在最後面細細的商討這個問題,不過兩人說了好一會兒,卻是沒有任何的頭緒。
奉敬的營帳之中,正睡得舒坦的信刻和司徒列兩人被急匆匆的召喚了過來。奉敬如此時刻召喚兩人,很顯然是有要事相商。雖然被打攪了睡眠讓信刻有些不滿意,不過對於二哥,他還是沒有任何的意見。
“二哥,究竟是出了什麼事情?”信刻疑惑的問道,不過看見正在給幾人端茶倒水的銀鈴一眼,信刻連忙說道:“二嫂也在啊。謝過二嫂。”卻是銀鈴給信刻倒了一杯酒,其餘的人則是倒的茶水。在河套住久了,銀鈴自然也清楚信刻是怎樣的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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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敬揮了揮手,讓拉諾將剛纔自己等人觀察的情況細細的說了一遍,而自己則是對着桌上的地圖沉思。
司徒列很是不解的捏着自己的下巴,他和拉諾等人一樣,也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倒是信刻眼睛一眯,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這纔對着奉敬說道:“二哥,你說他們這是準備幹什麼?”
這不是廢話嗎,這句話我們剛纔又不是沒有問過。拉諾不屑的在心中說道。雖然信刻被河套軍方尊稱爲河套五大戰將之一,但是拉諾一直不認爲信刻有這個實力。他一直認爲,信刻之所以能夠站到這個位置,是昊天和天意特別照顧的結果。而他平時和信刻的接觸並不多,因此在他的潛意識裡面一直認爲信刻是一個有勇無謀的武夫。他是邊重行系統的人,對信刻自然不像是信刻的部下那樣尊敬。
奉敬擡起腦袋,精光灼灼的看着信刻:“你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