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將信刻趕走,最好是將他逼退到淮水北岸。百度搜索給力文學網若非如此,淮水張家必定無法全力相助我們。而且,信刻留在這裡,也會牽制我們大量的兵力。”李蕭漠在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後,這樣說道。
對於虎牢關,李蕭漠雖然有些擔心,但是他相信以叔父的能力,必定能夠應對信刻的威脅。虎牢關乃是鄂州和天都聖京之間最爲重要的要塞,單以地理位置而論甚至還在秦川首府鄂州之上。
天都聖京和鄂州之間可以說是一馬平川,唯有虎牢關就像是一頭猛虎蹲坐在鄂州大地之上。虎牢關是北面和西面大軍進攻天都聖京的屏障,不過也是李家威脅天都聖京安全的橋頭堡。當年呼必延單的龍騎軍團主要就是駐紮在虎牢關東面三十里處,唯一的目的就是防備虎牢關內的秦川大軍。只是,李家現在自身難保,對於天都聖京也沒有多大的奢望,加上清風劉家兵力捉襟見肘,因此這一路上根本沒有駐軍存在。
李家有不軌之心並非三兩天的事情,作爲東進的橋頭堡,李家對於虎牢關的建設可以說是下了血本。加上虎牢關背後就是鄂州城,因此虎牢關的地理位置更是重要。因此,李蕭漠並不認爲信刻五萬騎兵就能夠威脅鄂州的安全,尤其是鄂州城內還有父王親自率領的五萬士兵的時候。
如果可以,李蕭漠很希望自己能夠和信刻在戰場之上正面交手。對於河套五大戰將,李蕭漠並不陌生,甚至對每個人的用兵風格都相當熟悉。
血殺往往是謀定而後動,相對於其他幾人,血殺在用兵上最爲正統。中規中矩不驕不躁,但是沉穩之中蘊含殺機,是兵以正合以奇勝的典型。獨孤用兵膽大凶狠但又奸詐狡猾,在五人之中,獨孤的攻擊方式最爲狡詐,就像是一條毒蛇,特別陰險又極具危險性。邊重行雖然是防守名將,但是也不乏冒險之舉,防守時不動如山穩如磐石,而且善於鋪設陷阱,在防守之中誘殺對方的有生力量。奉敬善於奇襲,在發起攻擊之前,常常會製造諸多假象,趁其不備一擊格殺。疾如風火和詭異多變是奉敬用兵的最大特點。而信刻,那隻能說是侵略如火神阻殺神。和他的膽大心細相比,信刻攻擊時的勢不可擋完全掩蓋了他所有的優點。誰都知道,只要能夠完全擋住信刻的一輪衝鋒,那麼就有擊敗他的可能。但是,從東北三國精銳彪悍的重裝步兵到極樂聖教的朱兆軍團,從來沒有人能夠在信刻有如狂風驟雨的攻擊之下支撐下來。也許,邊重行和獨孤宇明可能,但是雙方從來沒有交過手,因此只能成爲懸疑。
作爲神州十大英傑之一,同時也是軍事上的少年英才,李蕭漠一直很渴望能夠在戰場上和信刻等已經飆升爲東大陸名將行列的人交手。不過,他註定沒有這個機會了。不過李蕭漠也不沮喪,雖然不能和信刻交手,但是和同爲河套五大戰將之一的奉敬正面對弈,同樣也是一件很痛快的事情。
在和信刻分開之後,奉敬率領本部士兵向西進入豫州和秦川交界地帶。以他現在手中的兵力,根本無法威脅天都聖京。因此,他的主要目的便是吸引李家的注意力並且牽制李家的部分兵力。
李蕭漠在觀看了河套的立國典禮之後,也很清楚河套三月之後必定會南下。不管是出於何種立場,李蕭漠都必須捍衛秦川的安全。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秦川便開始了大規模的備戰。
三大世家之中,秦川李家的軍事力量毫無疑問是排在第一。經過了上百年的積累,李家已經積累了足以稱霸天下的財富資本。只是數度遭受重創,這無可避免的影響了李家的綜合實力。不過這一點對李蕭漠來說並不重要,因爲在感受到了河套強大的實力和復仇**之後,三大世家以及清風皇室都有了脣亡齒寒之感,對於正處於河套主要攻擊正面對餓秦川李家,都給予了很大的幫助。
清風皇室殘餘的一萬多水師和秦川水師一起,勉強組建起了一支爲數大約在三萬五千兵力的艦隊,晝夜不息的在洛水之上巡邏,以防河套水師突然偷襲。淮水張家的糧食源源不斷從丹州運往秦川,給予了李家充足的軍糧保障。至於資金和戰略物資,張家也是竭盡所能。無論是張蒼梧還是張珂亮,他們都很清楚河套一旦南下,淮水將會面臨着怎樣的後果。張蒼雄乃是昊天的岳父,淮水在這之前也是河套關係密切的盟友。以河套的秉性,到時候必定會爲張蒼雄報仇。因此,張家最希望的便是李家能夠將河套擋在陰風山脈北側,這樣張家才能夠倖存。益州宋家由於也面臨着河套的軍事威脅,加上宋家父子終究是狡詐成性,因此只是贈送了李家一批防守器械。不過,宋家也將和秦川交界地帶的軍隊數量減少到了歷史上的最低點,以減輕李家的戒心。
也許是感受到了神州現在的緊張氣氛,連西江以南的金花三越都將自己的爪子縮了回去,並且減少了西江以南的駐軍,讓大湖路的歐陽靖忠能夠抽調本部大軍北上。只是,歐陽靖忠對於金花三越戒心甚大,雖然樸志成已經將西江以南的金花三越聯軍降至了十萬,但歐陽靖忠依然不敢掉以輕心,南方軍區的十五萬士兵一直處於高度戒備狀態。
只是,讓人始料不及的是,河套東線大軍雖然已經南下,並且將整個大河中下游攪得天翻地覆,可是陰風山脈附近的河套主力卻是紋絲不動,數十萬大軍就像是烏龜一樣趴在陰風古堡之外,讓李瀟然提心吊膽了許久。
不同於信刻在虎牢關前的按兵不動,奉敬的五萬騎兵已經和秦川李家士兵交戰了不下十次。而作爲對陣的秦川大軍將領,李蕭漠也沒有讓奉敬失望。雖然河套佔據了騎兵優勢,而秦川士兵也不過五萬,但是憑藉着對地理環境的熟悉和李家在當地的民心,總算是擋住了奉敬的攻擊,並且讓奉敬無法前進寸步。
“不能退過洛水,奉敬手中僅僅只有五萬騎兵,兵力上並不佔據優勢,而且這裡還是我們地盤,我們佔據了天時地利人和,只要不心存畏懼,我們就必定不會失敗。”面對奉敬詭異多變的攻擊方式,李蕭漠信誓旦旦的說道。
洛水和濟水一樣,乃是溝通大河和淮水兩大河系的運河。運河剛剛修建成的時候,洛水主要位於豫州路洛州和丘州境內。後來由於泥沙淤積以及河流改道,洛州境內的河段發生改道,向西偏移到了秦川路康州境內。只是康州地區位於洛水東岸的面積並不大,僅僅只有一個縣城,而且由於這裡淤泥較多且蘆葦叢生,因此李家對此一直很不重視。但是,就是這狹長的特殊地域,李蕭漠卻要將其打造成河套騎兵的止步線。
副將李澤行擔心的說道:“世子,僅僅是兩天的時間,我們就已經摺損了超過一萬士兵,而河套方面損失甚微。如果在這樣下去,我們這五萬將士恐怕很快就會葬身於此。以屬下之見,還是退過洛水,以洛水天險阻擋河套騎兵西進。”
李蕭漠有些悲哀的看着自己的副將,爲什麼自己的部下就是這樣一羣沒有任何的戰略眼光的庸人了?其實若是以能力和戰鬥力而論,李澤行勉強可以和奉敬麾下的藍高平相提並論。但是,比起河套將領,李澤行以及其他的秦川將領,他們缺少的並不是智慧,也不是勇氣和衝勁,他們真正缺少的,是自信,是氣勢,是那種一往無前神阻殺神佛祖滅佛敢於碾碎一切擋在自己道路上的障礙的自信!
河套大軍爲什麼如此驍勇善戰悍不畏死,不是因爲他們自身素質比自己麾下的將士高出多少,也不是他們真的不怕死。而是,他們相信自己一定會勝利,這種信念已經根植到了他們的內心深處,已經形成一種習慣。就算是處於生死關頭的絕境之中,他們對於勝利的希望,對於未來美好生活的憧憬,都從來未曾喪失過。
可是秦川不同。在經過了上百年的休養生息之後,已經承平了百年的秦川將士流淌在身體之中的熱血已經淡薄了很多,他們已經失去了那種對於勝利的追求,失去了身爲一個軍人應該具備的驕傲,同時,也失去了對戰鬥的渴望和縱橫天下的嚮往。
而且,李蕭漠一直堅信一點,只有真正經受過痛苦並且戰勝了痛苦的人,纔是真正的強者。強者,並不是那種實力強大巍然不可一世的人。就像是東北三國,當初攻破長城防線的時候,是何等的風光?還有極樂聖教,當年縱橫東南,即便是合整個清風之力,也僅僅只能夠打一個平手。但是在河套大軍面前,他們最終都像是摧枯拉朽一般,倉皇落敗。
原因很簡單,即便是一個最普通的河套將士,他們的心中都蘊含着國破家亡的痛苦,都曾經在生死邊緣打過轉兒。而東北三國和極樂聖教當時的強大,僅僅只是實力的強大而不是精神和意志的堅韌。而河套的強大,便在與他們的民心和這些整天在生死邊緣打轉兒的將士。
有鑑於此,李蕭漠一直希望能夠將秦川大軍打造成這樣的無敵鐵軍,可是時不待我,他一直沒有這個機會。不過現在也都不重要了,他現在必須做也唯一要做的,就是不惜一切代價將奉敬擋在洛水東岸。
李蕭漠沒有對李澤行做出解釋,他想了想,最終說道:“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我們必須將奉敬擋在這裡。如果我們退過洛水,那我們這一仗也就是輸了。”
李蕭漠相信,他的部下不理解他的舉動,但是他的對手,河套五大戰將之一的奉敬,必定能夠明白他堅守此地的重要意義。
“神州十大英傑之首,果然是名不虛傳啊。”被李蕭漠的五萬步兵在洛水阻擋了整整三天,奉敬沒有絲毫的怒意,反而是一種棋逢對手的喜悅。
藍高平贊同的說道:“大帥,這個李蕭漠真的很不好對付。就像是一塊牛皮糖,軟綿綿的死纏着你不放,讓你有力無處使。坦白說,這麼多年來,就算是面對着卡辛巴斯,我們也沒有這麼吃力過。”
本來奉敬是的命令是橫輝南下,藍高平留守幽雲十六州。畢竟相較於藍高平,橫輝的心思更加冷靜一些。而且,橫輝不像是藍高平那麼能惹事情。結果藍高平聞言之後,什麼都沒說,雙膝一軟,便對着橫輝連磕了三個響頭。奉敬不由得苦澀一笑,藍高平的一妻三妾除了一個待產的夏冬雪留在延州,其餘的三個全部戰死定州。而夏冬雪乃是藍高平當年從美陽縣城之中救回來的女子,身體本來就相當不好,分娩的時候,居然難產而死,結果唯一可能的女兒也胎死腹中。如此巨大的打擊,對這個七尺男兒來說,不下於晴天霹靂。橫輝無奈,只好雙手扶起自己的老戰友,無可奈何的答應了他的要求。
藍高平剛一渡過大河,就率領本部騎兵攻破了豫州西部一個極樂聖教的據點,據點中的五百士兵,除了戰死的部分,全部被他斬手斷腳,扔進河裡活活淹死。奉敬聞言,只是苦笑了一下,然後將藍高平帶在身邊。河套南下,最大的心願便是報仇雪恨。不過這個報仇雪恨的意思並不是將大河以南徹底屠城。對於極樂聖教,奉敬絕對不會手軟,可是三大世家和清風劉家盤踞的天都聖京,奉敬並不想將鮮血染紅大地。
“李蕭漠可無法和卡辛巴斯相比。卡辛巴斯一代名帥,生平百戰未嘗一敗,就算是我們河套五大戰將一起上陣,也不敢保證能夠穩贏。我們和卡辛巴斯每次交手之所以沒這麼費勁,最主要的原因便是,我們不是在突圍就是在堂堂正正的正面決戰。而李蕭漠不同,他是將地利人和發揮到了極致,而且他的戰略目的並不是想和我方決一死戰或是消滅我軍,只是希望守住洛水東岸,因此,他纔會如此難纏。”奉敬笑着說道:“不錯李蕭漠確實是一個難得的對手。如果秦川這些年不是這麼的保守,或者說是保存實力,讓李蕭漠多帶兵歷練一下,那就算是本帥,和他對陣的時候也會相當頭疼。”
藍高平笑呵呵的說道:“大帥,你的意思是,你現在很有餘力?”
“很有餘力?”奉敬翕然一笑,他知道藍高平爲什麼會這麼說。奉敬和李蕭漠在洛州西部的第一次交手,奉敬以損失五百騎兵不到的代價,殲滅李家步兵超過七千。其後,李蕭漠一路撤退,河套騎兵窮追不捨。兩天的時間,雙方交手十餘次,李蕭漠每次都是親自斷後,河套騎兵又損失了千騎,不過秦川步兵也留下了超過三千具屍體。如果這樣算起來,河套確實佔有絕對的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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