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死亡集中營的科技成果(4)
鄭守拙完全是有問必答,他立刻就說出了他知道的關於曾德榮的一切。
雖然他也不是特別瞭解曾德榮,對於保密局上海站內幕瞭解得也不多,他們畢竟不是一個系統的,而且相識時間也不長,但是,他知道了曾德榮去的保密局機密檔案室的位置,這已經是於效飛他們最需要的情報了。
鄭守拙也不知道爲什麼,他的腦子裡邊好象有人急於要替他回答一樣,不管他想象中的局長問什麼,他都儘量詳細的詳述出來。當然,那個局長的提問也極其有技巧,儘量把鄭守拙知道的一切完整地從他的腦子裡邊掏出來,幾乎是把他的腦子都榨乾了。
在角落裡邊躲藏着的於效飛的小組成員也在緊忙,他們有的在用筆拚命記錄,有的戴着耳機,在緊張地操作錄音機進行錄音。
鄭守拙知道的東西對於他們現在來說,只要說出保密局機密檔案室在那兒就夠了。但是,對於鄭守拙這樣一個親自指揮過多次對上海地下黨的大型行動的特務頭子來說,他知道的內幕對於上海共產黨的發展歷史來說是十分寶貴的,通過他的資料,可以對上海共產黨的發展過程有一個準確的瞭解,這對一直沒有條件保存檔案的共產黨來說,是十分重要的。
這種情報要從鄭守拙的嘴裡挖出來,相當困難,這差不多是唯一的一次機會,等到鄭守拙清醒過來,在他跟共產黨頑固對抗的精神狀態下,要想再讓他說出那些秘密,尤其是他親自做過的那些罪惡,恐怕再也不可能了。
大盤大盤的錄音帶都用完了,藥物的效果也很快消失了,於效飛現在是在用技巧來保證鄭守拙繼續停留在這種催眠狀態中。但是,要讓一個人永遠地停留在催眠狀態中不出來,是絕對不可能的,他必然會醒過來。而且,現在於效飛他們也沒有這麼充分的時間來代替全國解放以後人民政府的審判工作,他們應該收工了。
於效飛轉身走出車庫,不必吩咐,幾個小組成員過去把鄭守拙結結實實地綁起來,其他人麻利地收拾東西,把剛纔成平幫助佈置的僞裝成毛森辦公室的那些佈景全都收拾起來搬出去。
他們回到前面的樓房裡邊,陳達文和方俊宇對他們這個年輕的領導佩服得是五體投地。安長征連於效飛這是用的什麼方法都不知道,不過,方俊宇他們也不太清楚,所以,安長征一問於效飛他剛纔到底是怎麼讓鄭守拙招供的,大家都要求於效飛給詳細講講。
於效飛得意地一笑說:“這種審訊方法叫做催眠審訊,美國人在咱們中國的政治犯身上用過。其實啊,美國人用的那套也是剛剛學的,他們是從人家德國的蓋世太保那兒學來的。我還是以前去德國執行任務的時候從德國黨衛軍那兒學到的。現在看來,這些美國特務用的那套手法,比那些蓋世太保還差得遠。
我那次到歐洲去確實是大開眼界,學到了現代科技的很多知識。咱們中國在很多方面跟歐洲先進國家還是有很大差距的,我們真的需要建設起一個獨立富強的新中國,在科學和人民生活的各個方面,儘快迎頭趕上。”
安長征還是一點沒明白,他又問道:“可是,他到底爲什麼會你問什麼他就說什麼呢?他到底怎麼了?”
“這是一種能夠控制人的精神的藥物,我的德國教官說,這種藥物是在德國的死亡集中營裡邊用那些囚犯作實驗品研製出來的,在注射以後,會進入到人的大腦裡邊,人在藥物的控制下,會進入一種叫做下意識的狀態,這時,人的控制能力大大降低,會本能地回答別人的提問,你的秘密就會向別人全盤托出了。
爲了研製這些藥物,那些德國法西斯不知道殘害了多少無辜的猶太人和蘇聯紅軍戰士。
咱們沒有現成的,我是用幾種藥物進行的合成。”
大家一邊感到非常驚訝,一邊又感到非常緊張,安長征問:“那麼,只要把這種藥物一注射,任何人就都得說實話了?咱們要是讓敵人抓住,也得把組織的秘密說出去了?”
於效飛沉思着搖搖頭:“應當不是這樣,以我看來,任何藥物的作用都是有限的。人畢竟是要受到自己的意志控制的,當時我就是在那種藥物的作用下堅持過去了,沒有說出一句敵人需要的真實的口供。那個德國教官告訴我,即使是在那些受盡折磨,體力和精神已經非常脆弱的集中營囚犯身上,這種藥物也不是百分之百能夠達到理想效果。以我看來,世界上沒有任何一種神奇的藥物能夠完全控制住一個人。”
“那咱們要是被捕了,也可能堅持過去,不向敵人泄露組織的機密嗎?”
“對,美蔣反動派都是唯心主義者,他們總是迷信這些東西,吹噓他們的所謂新式武器,自欺欺人。我們共產黨員都是特殊材料製成的,我相信我們都有堅強的意志,都能堅持過去。建立一個獨立富強的新中國的堅定信念,是對抗這種精神控制的最好武器。”
所有的人都堅定地點點頭。
於效飛又說:“其實,這種藥物也有它的侷限,如果使用不好,會讓身體產生排斥反應,效果反而會大大下降。而且,你在敵人使用藥物的當天,你的身體情況,比如說,你是生病,發燒,或者其他的身體上的原因,都會對這種藥物的作用產生很大影響。所以說,這種藥物並不可怕,根本沒有敵人吹噓得那麼兇。要是瞭解了這種藥物的特性,對付起來就更加容易了。”
於效飛小組的成員對這個年輕而本領過人的領導更加佩服。
於效飛轉而說道:“我要去對情報進行覈實,確認一下情報的準確性,一旦情報被證實是正確的,我們就在總攻那天採取行動。這將是解放前的最後一次行動,是我們和國民黨的最後一次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