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誰是最能殺你的人？（4）
那個內線一驚：“什麼？組織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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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最近我組織工人已經取得了一點成績了，我曾經在工人的幫助下繳了一羣國民黨兵的槍。後來，我又組織了一些工人伏擊了那些來搜查電臺的軍統特務。我們現在武器很充足。”
內線突然轉過頭來：“你就是於效飛？”
“嗯？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這麼說呢？”
“在敵人內部盛傳那個傳奇殺手於效飛又回來了，他在找一個最重要的東西。於效飛伏擊了找電臺的特務，打死了共產黨的叛徒，綁架了四個銀元大王，要替美國人把上海的黃金白銀運到長江口外面的美國艦隊上去。”
“什麼？！這全都是什麼跟什麼呀？怎麼會有這麼多家的人混在一起呢？”
那個內線實在忍不住笑，把軍統內部最近在風傳的謠言一件一件地講給於效飛聽：“日本佔領上海的時候，你幫助宋美齡和她姐姐、弟弟在上海搞過黃金投機生意是不是？他們說，你現在是在幫美國人控制市場，要搶在共產黨進來之前把美國人投資的黃金和白銀運出去。
還有一種說法，說你在日本佔領時期，發現過一個日本人的金庫，裡邊全都是黃金和珠寶。你來不及運走，日本就投降了，戴老闆向你要那份藏金圖，你不肯交出來，於是戴老闆就通緝你，你就逃走了。現在共產黨要進城了，你要把黃金運出來，所以又冒險進城了。”
於效飛長嘆一聲：“以前沒發現啊，原來軍統裡邊還有這麼多的小說家啊！”
內線實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於效飛也笑了起來，軍統雖然是個情報機關，卻一直是謠言滿天飛，他們就是這樣在一點道聽途說的基礎上捕風捉影，疑神疑鬼，很少弄到真實的情報，所以在對共產黨的行動上，老是落在下風。
內線笑了一陣，忽然問道：“那邊的那兩個人，是你帶來的？”
於效飛看了一眼：“那個穿着風衣的？”
“嗯。”
“對，這次見面比較特殊，爲了保密，我在外圍安排了幾個人，我現在是名人了，我知道，所以不能給你帶來麻煩。”
內線滿意地一笑：“謝謝組織的關心。”
於效飛問：“你對這件事怎麼看呢？”
“你的黃金的事？”
“對，金子，那些閃閃發光的東西。”
內線樂得前仰後合：“敵人嘛，還不就是整天在想那些東西，所有的事情都往錢上面想，軍統特務綁架榮德生的事情你知道吧？”
“我看過報紙，詳細的情況是怎樣的？”
“棉紗、麪粉大王榮德生是中國最大的民族資本家之一。他從事紡織、麪粉、機器等工業60年，榮德生本人曾放出這樣的豪言：在衣食方面，我擁有半個中國。抗日戰爭時期，榮家企業遭到日軍轟炸、焚燒和掠奪，損失慘重。但是抗戰勝利之後，國民黨的那些劫收大員卻誣陷榮德生爲漢奸，不斷上門勒索。
後來有一天，榮德生去江西路的總公司辦公，突然，斜刺裡躥出三個身穿軍裝的人，攔住了汽車，取出一張紅色逮捕證，上面蓋有第三方面軍司令部的大印，還有淞滬警備司令部二處處長毛森的簽字，那軍官宣佈榮德生是經濟漢奸，請他到局裡去一趟。另外兩個人不由分說，把榮德生架上停在旁邊的小汽車。
榮德生的兒子、女婿趕到淞滬警備司令部，淞滬警備司令部卻矢口否認有逮捕榮德生的事，這才知道是被人綁架了。後來，綁匪索要100萬美元的贖金。榮爾仁等既擔心父親的安危，短期內又籌不足資金，就和綁匪討價還價，最後，綁匪同意將贖金降到50萬美元。
綁匪拿到50萬美元，就釋放了榮德生。但是這件案子還是在社會上掀起了軒然大波。蔣介石不得不親自下令破案。後來據說是毛森破了案，捕獲了匪首駱文慶、王紹寅，還有毛森的手下王晉唐。破案過程中先後逮捕15人，殺了8人。但據瞭解內情的人說，下令逮捕榮德生的，正是負責破案的毛森自己！
破案之後，警備司令部多次上門公然索要所謂破案賞金，榮家用了60萬美元還不夠！”
於效飛冷笑一聲：“哼，這些軍統特務，什麼壞事都幹得出來！有這樣的政府，國家能不完嗎？”
內線忽然說道：“對了，軍統現在又要綁架了，他們要綁架那些大資本家，弄一些黃金美鈔，做保密局的經費，還要對那些大特務進行制裁。通知上級，讓那些資本家趕緊轉移，絕不能讓特務得逞。”
於效飛點點頭：“好，保護民族資本家也是咱們的政策嘛！敵人真是日暮途窮，倒行逆施啊，現在公開扮演起綁匪的角色來了！”
內線冷笑着說：“我在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是一天也呆不下去了，你去向小開請求一下，我什麼時候能歸隊，眼看就要解放了，我總算盼到這一天了。”
“我知道這種滋味，我馬上向小開報告。我正在想辦法開闢一條從工廠區到外面解放軍佔領的地區的通道，如果成功了，解放軍很快就能進城了，至少可以進來一支小部隊，可以對咱們的行動有很大幫助。”
“太好了！早點收拾掉這些軍統特務，早點亮天吧！”
“你回去以後，把敵人運送檔案的路線調查清楚，如果可以，咱們就對敵人的車隊下手。現在上級就等着咱們弄到這批潛伏名單呢，現在怕的是特務狗急跳牆，提前把名單運出去，否則早就殺進來了！”
內線一點頭：“明白，上級是在爲咱們創造工作條件，我盡一切努力弄清敵人的情況。”
“千萬不要暴露自己！咱們還有其他的方法呢！”
內線擺擺手：“我自己會小心的！”
於效飛回到工廠區，馬上讓陳達文去詢問區指揮部，有沒有可靠的能使用武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