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顛覆世界的間諜巨頭
於效飛雖然行動不便,但是反應卻仍然是超一流的,他打出兩槍後,看到鬼子紛紛擡頭轉身,立刻鬆手從樹上跳下來。日本兵和特務的子彈全部從於效飛的頭頂堪堪飛過,打得於效飛剛纔抱着的樹枝紛紛斷落,卻全部打空。
但是於效飛這一跳卻重重地摔倒在地,半天不能爬起來。剩下的鬼子馬上拉開散兵線,從兩側包抄過來,這些都是特務機關中最優秀的外勤人員,在槍戰這行都是高手。竹機關不完全是通常的在城市活動的特務機關,他們是專門和僞軍、舊軍閥打交道的那種特務,也經常到農村活動,對野外的地形中的戰術非常熟悉,他們是松本二郎精心挑選出來追捕於效飛的,恰恰是於效飛的勁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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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效飛捂住胸口,勉強站起來,彎下腰在草叢中跌跌撞撞地向前跑。日本兵和特務大聲叫喊着,迅速穿過草叢和灌木,佔據了一個個有利地形,不斷朝於效飛逼近過來。於效飛此時唯一能夠取勝的戰術就是迅速向一側跑動,跳出鬼子的包圍圈,但是他的體力偏偏不允許他做到這一點。眼看鬼子已經把他兜到網裡了。
於效飛還是竭力要向外逃,不料身後一聲呼嘯,一條黑影緊貼着地面,從於效飛的身後撲了上來,一下子撲倒了他!
於效飛倒在地上,急忙翻身掙扎,回頭一看,才知道撲倒他的正是那條日軍的軍犬。動物的動作速度都比人快得多,於效飛此時重傷的身體那裡能是軍犬的對手,況且他只要被日軍軍犬牽制一下,耽擱一點時間,日本兵和特務就會包抄上來,活捉住他。所以,不管怎麼樣,於效飛都十分危急。
於效飛被軍犬撲倒,兩隻胳膊都被軍犬的爪子摁住,軍犬的血盆大口直朝於效飛的脖子咬過來,血紅的長舌頭已經搭在於效飛的脖子上!
日本軍犬都是經常吃中國人的肉的,兇狠異常,只要被它咬住要害,於效飛這條命就算交代了。於效飛拚命晃動身體,極力不讓軍犬的嘴咬到脖子上,可是他現在虛弱無力,幾乎無法擋住軍犬,有好幾次日本軍犬尖利的牙齒都劃過了他的脖子,差一點就咬到他的動脈上。
於效飛極力支撐,他手裡握着手槍,卻不敢對着軍犬開槍,因爲日本兵和特務雖然在不斷靠近,卻還沒有發現他的具體位置,如果槍聲一響,他即使能夠打死軍犬,也難逃鬼子的槍口。
情急之下,於效飛用力一個翻身,騰出左手,扼住軍犬的脖子,他拚出死力用力一掐,日本軍犬疼痛難忍,揚起脖子,張開大嘴。於效飛趁勢一把扯過旁邊的一根樹枝,一下子捅進了狗嘴裡。
軍犬的喉嚨裡一陣**,發出了“咕嚕嚕”的聲音,突然鬆開爪子,翻身滾到一邊去了。它全身緊縮成一團,爪子團到一起,死掉了。
於效飛連喘幾口大氣,他已經看見了遠處逼近的鬼子的戰鬥帽。他用力用胳膊肘支撐起身體,幾乎不能從地上擡起身體,緊貼地面跌跌撞撞地朝包圍圈外邊跑。他正在跑着,他前面的鬼子已經發現了他,一聲大喝,舉槍對準了他。
於效飛手腕一擡,一槍打去,那個鬼子仰面摔倒。於效飛早就知道以自己的速度根本逃不出去,早早就做好了開槍的準備,鬼子的動作比他慢了一拍。
於效飛毫不停頓,向前一撲,然後翻過身來,向左一槍,又向右一槍,兩邊剛剛衝過來的鬼子都被打中,左邊的鬼子胸口中彈,一個轉身倒了下去,他手裡正準備射擊的槍指向了天空,“砰”的一槍打了出去。
這兩個鬼子剛一倒下,後邊的特務馬上對準於效飛掃射起來,三個人三支德國20響大鏡面駁殼槍,連連點射,成串子彈打在於效飛的身邊。
於效飛在打倒兩個鬼子之後已經立刻向前竄出去,三個特務打過來的子彈在他的身後緊緊跟隨,打得石頭上火星四射,枯枝敗葉四散亂飛。
於效飛突然感覺不到痛苦了,他爆發出巨大的力量,猛地一躍,躍過了剛纔他打死的日本兵,順手抄起那個鬼子的帶着雪亮刺刀的三八式步槍,槍口一轉,“砰”的一聲,三八槍的子彈穿過幾棵灌木的樹叢,打中了於效飛看不見的最前面的那個特務。那個特務本來沒有看見於效飛,以爲很隱蔽,不料被接連打斷幾根樹枝的三八大蓋的子彈打穿身體,一個翻身倒了下去,手裡的20響朝着天空噴出了長長的火舌。
另外兩個特務大吃一驚,急忙臥倒,朝於效飛連連射擊。兩支20響一會點射,一會連發,子彈緊貼着於效飛的身體亂竄,於效飛根本沒有能力還手,只能悄悄後退。忽然,他的左胳膊象是被人重重地打了一拳,打得於效飛的身子猛地朝旁邊一翻。
於效飛低頭一看,左胳膊被子彈劃出了一條血槽。他知道自己現在的行動能力極大下降,後退的速度根本趕不上特務速度。他一咬牙,雙手使勁,把那支三八大蓋用力投擲到旁邊去。
“嘩啦”一聲,三八大蓋砸到枯枝上發出很響的一聲,兩個特務立刻對發出響聲的方向射擊起來。於效飛乘機向相反方向爬過去。
於效飛爬了很遠,聽到槍聲還在遠處斷斷續續地響着,他實在沒有力氣了,就靠在一塊石頭後面坐下來。連喘半天氣以後,他把彈夾抽出來,檢查一下。這一看,於效飛不禁苦笑起來,他的槍裡只有一顆子彈了,假如這時兩個特務一齊站在他的面前,他也只能打死一個了。
於效飛把彈夾插進槍裡,在腿上壓着一用力,這才把彈夾上上。這時他突然聽到身後的樹枝“譁”的一聲響,他急忙轉身,不料從旁邊“嗖”的一聲飛過來一個人影,接連幾個縱躍已經到了他的眼前,飛起一腳,踢飛了他的槍!
於效飛急忙起身,還沒有站起來,那個跳過來的日本特務已經一腳踩住了他的肩膀,黑洞洞的槍口已經對準了他:“舉起手來!”
於效飛慢慢把雙手舉過頭頂,特務用手朝於效飛勾動着,示意他站起來。於效飛連站了幾下,就是沒有力氣站起來。特務一腳把於效飛踢個大翻身,趴在石頭上。然後特務一邊用槍頂住於效飛的後背,一邊迅速在於效飛的身上搜了一遍。
特務從於效飛的身上沒找到武器,一把把他拎了起來,大聲喊道:“中村!我抓住他了!”
在遠處開槍欺騙於效飛的那個特務大步跑了過來,到了跟前,罵道:“該死的中國人,把我們的人都給殺了。找到文件了嗎?”
“沒有,剛剛搜查了武器,咱們再慢慢搜吧!”
就在兩個特務說話的功夫,於效飛又一屁股坐到地上。
特務罵道:“混蛋!起來!”
於效飛用微弱的聲音說道:“我受傷了,站不起來了。”特務狠狠踢了於效飛一腳,然後彎腰拎起了於效飛。對面的特務走了過來,一邊把20響插到腰間,一邊笑着說道:“這麼重要的任務,就咱們兩個完成了,這次咱們立了大功!”
就在這一瞬間,於效飛閃電般地一扭對面的特務,同時從袖子裡邊拔出那把刺刀,架在了面前的特務的脖子上!
兩個特務大吃一驚,想到於效飛的武器藏在袖子裡。於效飛大口喘息着對對面的特務說:“放下槍。”
那個特務看着擋在於效飛身體前邊的特務,猶豫了一下。於效飛用力一抽刀,特務的脖子上立刻流出一股黑血。
對面的特務慢慢把槍從腰間拔出來,慢慢朝地上放。突然,他舉槍就朝於效飛掃射!於效飛向下一蹲,順手一抽刺刀,割開了面前的特務的脖子,同時伸手從特務的腰間拔出手槍,倒在地上,朝對面的特務就射!
槍裡的十幾發子彈全部打光了,對面的特務全身都是窟窿,可是於效飛連自己怎麼怎麼有力氣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打開槍機,扣動扳機都不知道。
這時,被他割斷脖子的特務用手捂着脖子,伸出另外一隻沾滿血污的手朝於效飛抓來,於效飛沒有力氣躲閃,被那個特務一下子壓到身上,掐住了脖子。
於效飛用空槍在那個特務的穴位上亂打,可惜他現在的力氣連打死螞蟻都不能做到,加上那個特務已經拚了命,這點疼痛對他來說完全不算什麼,於效飛被掐得眼前金星飛舞,眼看就要比特務先走一步。於效飛拚命掙扎,帶着特務在地上亂滾,最後他終於在地上摸到了他需要的東西,那把剛扔掉的刺刀。於效飛抓起刺刀,在特務的心臟、胳膊上的要穴連刺兩刀,特務的手慢慢沒有了力氣,直着眼睛鬆開了手。
於效飛的手再也握不住刺刀,無力地鬆開手。沒有了敵人,他的精神完全鬆懈下來,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於效飛被一陣劇痛弄醒,他連連吸着冷氣,用手一摸,鮮血從他的胸前大股大股地涌出來,把胸前的衣服全都染透了。於效飛知道,剛纔這一陣激戰,子彈已經被血推動得扎到了心臟上了,可能裡邊又有血管被子彈割開了。
他用刺刀割下一條衣服,摁到傷口上,然後從身上掏出藥,抓起一把,吞了下去。片刻之後,他身上的感覺好了一點,他搖搖晃晃地坐起來,盤腿坐在地上,開始運功療傷。
這一練就是幾個小時,等到他收功的時候,頭頂已經是明月高照了。於效飛又吞了一把藥,然後從身上翻出已經被自己的鮮血浸透的醬牛肉,大口吃了起來。
又是5斤牛肉吃完,他身上有了力氣。於效飛慢慢起身,向回走。他找到了那些特務的屍體,在特務的身上尋找有用的東西。最後,他找到了幾個頭部中彈的特務,扒下乾淨的衣服穿到自己身上。
終於安全了,他搖搖晃晃地朝他要去的火車站方向繼續走下去。
又是幾天的顛簸,於效飛終於回到了上海。他叫通了安娜的電話,那邊一個熟悉的聲音問道:“喂,是誰呀?”
終於聽到了安娜的聲音,於效飛突然感到全身無力,再也說不出話來。
那邊的安娜又問道:“喂,是誰呀?說話呀?哎呀,你是不是沙沙?是不是我的沙沙回來了?你說話呀!你怎麼了,你怎麼了,是不是受傷了?”
於效飛用微弱的聲音說道:“是我,傷得很重。”
安娜在那邊大哭起來:“我就知道我的沙沙會回來的!你在那兒啊,你到底怎麼樣了!”
“我不行了,快找大夫!”
安娜哭着說:“不行啊,日本人和英國打起來了,租界封鎖了,我出不去呀!”
於效飛忽然覺得安娜的聲音變得是那樣遙遠,他加入過那麼多的組織,國際反法西斯的,軍統,東亞國際調查局,梅機關,英國人的,可是,到了他最危險的時候,卻沒有一個能夠伸出手來幫助他。他感到無限的孤獨。
安娜的喊聲把於效飛從恍惚中喚醒過來,安娜說道:“沙沙,你彆着急,把你那兒的電話號碼告訴我,我聯繫幾個人,等我找到了幫助提供幫助的人,就馬上給你打電話!”
於效飛掛上電話,用無神的眼睛看着遠處,等着安娜的消息。
過了一會,電話鈴聲響了,於效飛抓起電話:“喂?”
“我找了當地的人幫忙,我查過你的資料,他們答應派一個你認識的人去接你!”
於效飛漫不經心地答應一聲,放下了電話。他把自己的全部精神都放在了心臟外面的子彈上,他已經沒有時間了,他認命了。
將近一個小時後,一輛小汽車飛快地朝於效飛呆的小食雜店衝過來。於效飛沒有動,默默地看着這輛汽車。汽車到了小店的門前猛地停下,一箇中年人從汽車上跳了下來看了一眼店上的招牌,就朝店裡衝了進來。於效飛一看,這個人確實很眼熟,但是他沒有主動說話。
這個人仔細地看了一眼於效飛說:“你就是小於吧?我姓楊,我幫亨利去找過你,還記得我嗎?”
於效飛微笑着點了點頭。
姓楊的人說:“對不起,我剛剛聯繫好一切,咱們馬上去醫院。”
於效飛緩緩站起來,突然向後摔倒。
等到他醒過來的時候,一個個子不太高,臉稍微有點胖,有幾粒不大被人注意的淺麻子的男子坐在他的牀邊。於效飛不動聲色地看着這個人,腦子裡飛快地尋找關於這個人的資料。
這個人看到於效飛已經醒了,微笑着伸手握住於效飛的雙手,說道:“我叫潘漢年。同志,歡迎回家。”
堅強勇敢的於效飛,這一刻突然淚如雨下。
潘漢年握住於效飛的手說:“小於,你的情況我們已經瞭解了一些了,你是一個好同志,我們會安排爲你治好傷的。”
於效飛只覺得一股暖流涌進了心裡,他一時說不出話來。
潘漢年又說:“你以後只管安心在這兒養傷,一切問題都由我們來解決,你不必擔心。如果你有什麼情報,你可以交給我們,我們保證會幫你送到。”
於效飛說:“可是,我什麼時候能爲咱們中國人自己做點事情啊?我總覺得,我現在做的這些事,距離咱們中國打鬼子,有相當大的距離。”
“是啊,”潘漢年沉思着說,“現在中國的抗日戰爭已經到了最艱苦的時候,英國和美國密謀犧牲中國來討好日本,維持他們的利益,蔣介石在他們的威脅和利誘下,準備和他們達成妥協。日本爲了達到他們的這個目的,更加瘋狂地進攻中國軍隊。北方的八路軍和南方的新四軍在殊死抗戰,以打破國內和國際上的敵人的陰謀。
我們迫切需要了解各個方面的全方位的情報。你們組織在中國經營多年,情報來源和技術方面都比我們優越。只是你們的組織很少向我們提供這些情報,這些情報都用於他們自己的目的了。”
於效飛說:“是啊,從我經手的這些情報上來看,很多對中國有決定性的情報你們好象都不知道,他們沒有交到你們的手裡嗎?不是說他們有專門的渠道嗎?”
“不是,這些情報的流動基本都是單向的。你忘記了嗎,他們不許你們和我們進行接觸,不許你們發生橫向的聯繫。”
“我不想繼續留在這個組織裡邊了,我想到你們這邊來。”
“不,他們和我們是一個戰鬥整體,但是在對待各國具體的不同策略方面,應當有結合本國實際的措施。”
“我應該怎麼辦?”
“對情報要有所選擇,當機立斷!”
“明白了!我有重要情報報告,日本已經決定進攻蘇聯,已經組織好了內部人員要行刺斯大林,藏匿武器的地點,就在紅場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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