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特種部隊大戰間諜部隊
於效飛輕輕呼出一口氣,你們來晚了,從這個鎮子出去,再走上幾天,這份絕密情報就到了戴笠的辦公桌上,日本滅亡中國的又一個陰謀就宣告破產了,我就又能到望龍門去吹牛了!再見吧,親愛的!
於效飛一伏身,縱身就跑,象一道黑煙,順着公路消失了。
半小時後,於效飛已經奔出了30裡,這次他跑得非常輕鬆,沒有那麼着急。不過,肩膀上的傷和受傷的胳膊開始隱隱作痛,心跳微微有些加快,他的呼吸也不那麼均勻了。
畢竟是重傷剛好,體力仍然沒有完全恢復。於效飛停下腳步,來到路邊,在一塊石頭上坐下。他用手一摸,肩膀上的傷口又在流血,雖然傷得不重,可是一直沒有功夫包紮,時間長了,這傷也不是玩的,得了破傷風是要死人的。他撕開衣服,用乾淨一點的地方把傷口包紮起來。受傷的地方比較特殊,不太好包紮,等到把傷口包上,胳膊活動起來都有點不方便了。
雖然江浙一帶是標準的中國南方,春天來得特別早,但是這深更半夜的,這小涼風吹着,這滋味也不是那麼特別好受的。於效飛覺得北風吹得後背上陣陣發涼,趕緊把衣服穿上。他正在往身上套衣服的時候,忽然歪頭一聽,壞了,鬼子又追上來了!
於效飛心裡暗暗叫苦。本來以爲自己的腳程快得驚人,以日本鬼子的能力,讓他三個五個的也追不上自己,這次任務是99拜都拜完了,就差這一哆嗦了,只要自己走完這一段進四川的路,任務就算徹底完成,沒想到,這些鬼子不是通常那些正規軍,這些鬼子裝備一流,想要什麼就有什麼,他們竟然有汽車和摩托車。也不知道這些鬼子把這些車輛藏在那個小鎮子的什麼地方了,於效飛竟然沒有發現。
於效飛回頭一看,鬼子的汽車和摩托車的車隊順着公路飛快地開過來。那時候雖然沒有高速公路,汽車跑得也不快,但是一個小時跑上30公里、40公里還是能夠做到的。
於效飛沒有法子,只好又一彎腰,施展少林飛行功,全速飛奔起來。
於效飛這次真的得快跑了,鬼子來得太快,轉眼就到了眼前。於效飛回頭一看,雪亮的車燈在黑夜中的山路上不斷的閃爍,前前後後一共有十幾輛之多。於效飛有心再打一次埋伏,幹掉一些鬼子,搶上一輛汽車或者摩托,仔細觀察一下才發現,鬼子的軍車前後距離不遠,雖然能夠打死前邊的鬼子,但是後邊的鬼子馬上就會用機槍進行封鎖,根本無法靠近,弄不好,還可能被鬼子纏住,這些鬼子可不是一般的日本兵,行動速度快,武器好,一粘上就甩不掉。
這次是真正的用兩條腿跟汽車輪子賽跑,於效飛一路狂奔,把鬼子甩到了後面。但是他很快就心跳加快,眼前發黑,要糟糕!
後邊追趕的日本鬼子,雖然沒有發現於效飛的下落,但是他們從於效飛的行動上已經判斷出了他的身份,知道了他的身份,他的行動也就可以準確地推斷出來了。於效飛既然搶到了日本最機密的情報,當然是要馬上送到重慶去,那他出了那個鎮子,自然就是朝這個方向跑。所以鬼子開上汽車,朝這個方向猛追。
幾十個鬼子邊追邊朝路邊觀察,汽車已經跑了將近一個小時了,可就是沒有發現於效飛的影子。鬼子心裡也十分納悶,這個逃走的人,到底跑到那兒去了呢?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夠比汽車跑得還快呀!汽車跑了這麼長時間,居然沒有發現人。是不是已經追過了頭,那個人不敢從公路上走,還在身後的野地裡邊轉悠呢?
鬼子們互相一商量,停下汽車,回頭去找。
於效飛左思右想,還是覺得自己再也逃不過鬼子的追趕了,他索性停了下來,跑到路邊,躲在一個小山坡後邊喘氣。他準備放過鬼子,等到鬼子走過去之後,他再繞開公路,從小路進四川。
喘勻了氣之後,於效飛起身向前走,他忽然聽到前邊有石子滾動的聲音,這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很清晰,這是有人在走動,而且,不是一個人!
於效飛罵道:“這些陰魂不散的鬼子,又來了!”他趕緊轉身往回跑。又是一陣狂奔,這才甩掉這些鬼子。
足足過了一天,於效飛才繞過公路,穿過荒野,來到後邊的一個小鎮子。儘管於效飛體力強悍,能力過人,但是他沒吃沒喝,重傷初愈,這幾天也累得他筋疲力盡。他一眼看到了鎮子外面懸掛的青天白日旗,心裡“轟隆”一聲,一塊石頭落了地,這時他雙腿發軟,幾乎想直接坐到地上。
戴笠說過,他到了前邊的那個鎮子,就有人用交通工具把他送到這兒來,然後在這兒就能坐上汽車,直接回重慶去了。所以,這兒還有一個聯絡點。
於效飛來到鎮子入口,一個站在那兒的懶洋洋的國民黨兵攔住了他。於效飛說:“我找人。”
“找什麼人?”
於效飛說出了那個聯絡人的名字。
那個國民黨兵上上下下打量了於效飛一陣,放他進去了。
於效飛真想告訴他,自己是從上海執行任務回來的,是黨國的功臣。但是,於效飛在國民黨裡面這幾年的經驗告訴他,國民黨也分幾十個派系,要是這些從沒上過前線,沒見過日本兵的軍人把他的情報搶了,說是自己的抗日功勞,他跟戴笠那兒怎麼交代?或者,那些人正是軍統曾經整過的人,要是他們抓住自己這個落單的軍統,往死裡禍禍怎麼辦?
這麼千辛萬苦弄來的機密情報,還是想個穩妥的辦法來送回去纔好。於效飛強忍着飢渴,到處打聽那家商號,他的聯絡人的公開身份是一家商號的掌櫃。打聽了好幾個人,於效飛才找到這家商號。進去之後,一個胖乎乎的老頭上前招呼說:“先生,你要買點什麼?”
“我從上海來,到重慶去。”
“上海?”
掌櫃的眼珠一轉。
於效飛正要說出暗號,忽然苦笑着說:“掌櫃的,能不能先給我口水喝,然後再說話?”
“行行行!快去,沏壺好茶!”
“不用不用,有口水就行,我渴死了!”
他們正在說着,門外進來了幾個國民黨兵,領頭的少尉問:“誰是剛進來的?”
於效飛心裡暗罵,煩什麼來什麼。
裡邊的小子磨磨蹭蹭,就是沒有把水給拿出來,於效飛只好跟着這些當兵的走了。
他們被帶到一個辦公室,一個上校軍官在那兒等着他們,他一看到於效飛進來,就很熱情地上前和於效飛握手說:“你就是從上海回來的同志吧,我已經等你很久了!”
於效飛一愣,自己沒聽說過這一號啊?這人是幹什麼的?
那個上校一看於效飛沒說話,就說:“最近上海的天氣一直不好,可是我不知道那兒經濟怎麼樣,棉紗行情又看漲了沒有?”
這恰恰是要和於效飛接頭時候使用的暗語!
於效飛一愣,回頭看看旁邊的商號老闆,那個老闆一臉驚訝,他也沒聽說過這個人。上校一看那個老闆臉上那明顯的驚訝的表情,哈哈大笑說:“這個小同志的任務非常重要,戴老闆特意讓我從重慶來接他,沒有事先通知你,不要見怪!”
說完,他又拉着於效飛的手,來到沙發上坐下,對於效飛說:“小同志,把膠捲給我吧!”
於效飛傻不愣登地說:“你說什麼呀?我是來買貨的,我不買棉紗!”
上校哈哈大笑,又要說什麼,房門“砰”的一聲打開了,從外邊跑進來一個當兵的,他湊到上校的耳邊,小聲說道:“有幾個汽車的中國軍隊衝過來了!”
他們說話的聲音很小,但是卻瞞不過於效飛靈敏的耳朵,於效飛心裡不由一驚,他們竟然害怕過來的中國軍隊,他們是什麼人?
從門外邊又進來一個當兵的,他揹着手在那個上校身後一站,目不斜視。於效飛朝這兩個人仔細打量一下,明白了,這兩個人臉盤象餅子,身子象水桶,和中國人長方臉,細長的身材有很大區別,當時的日本人全都是矮胖子,外八字腳,民族特點相當明顯,不象現在被美國兵改造之後拍AV時很吸引人的樣子。
剛開始時不知道,因爲中國人也有胖子,不能因爲人家不是瘦子就一下子認定人家不是中國人,可是現在再回頭一看,就越看越覺得象。那個上校確實不明顯,可是這個後進來當打手看着自己的當兵的就顯眼多了。
於效飛有些泄氣,沒想到,在荒郊野外受了那麼長時間的罪,最後還是落到鬼子的圈套裡邊了。不用問,那些在這駐守的可憐的國民黨兵全被滅口了。
不過,於效飛現在是又累又渴,子彈也打得差不多了,再要面對這上百個鬼子,真是覺得有點力不從心。戴笠不是說有人來接自己嗎?希望那些坐汽車來的軍隊就是他們了,希望戴笠的人不會那麼菜。
日本特務笑容可掬地說:“小同志,現在把膠捲交給我吧?”
於效飛苦笑着說:“我一天沒喝水了,先給我弄點水喝吧!”
“好好好,快拿水來!”
外邊來的軍車上的國民黨軍隊果然是戴笠派來接於效飛的,他們根據於效飛的行動速度,也覺得他可能到了這附近,一半的軍車通過了檢查哨,朝前邊的那個鎮子趕去,一半的軍車停了下來,一個帶隊的軍官跑去找那個商號的掌櫃去了。
於效飛和日本特務都等得不耐煩了,日本特務說:“水怎麼還沒喝完哪?差不多了,把膠捲交給我吧!”
於效飛擺擺手,還是低頭拚命喝水。
假上校火了,一掌砍到於效飛的脖子上,同時對那個等在一邊的日本特務喊道:“還等什麼,把他抓起來搜!”
接於效飛的軍官來到商號一問,知道他們已經被駐軍的人帶走了,立刻火冒三丈,帶着一隊人朝駐軍的院子衝過來,敢把軍統的人抓起來,他們是不是不想活了!
到了駐軍的大院門口,把門的日本特務化裝的哨兵不讓他們進去。這批來接於效飛的人,自然是那些望龍門的特務總隊的人。這批特務裝備精良,心狠手毒,是軍統中的死硬分子,很多人手裡有人命,戴笠派這些人來,真是要做到遇佛殺佛,遇父殺父,非要把情報拿到手纔算完。
這些軍統特務那能把當地駐軍放在眼裡,朝裡邊就闖。如果真的是當地的國民黨兵,可能真的要被這些凶神惡煞似的傢伙嚇住了,可是日本特務化裝的這些人心裡有鬼,一橫刺刀,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特務總隊的軍官那管這套,他們驕橫慣了,一邊破口大罵,一邊朝裡邊就闖。把門的日本特務正要開槍,一個日本特務化裝的國民黨軍官跑了出來,對帶隊的特務總隊的軍官連連賠笑臉:“有事好商量,來,到兄弟那兒坐一下,先喝杯茶。最近鬼子活動頻繁,上頭有命令,兄弟也很爲難。我去給上頭打個電話,馬上就領你們去見人!”
特務總隊的軍統特務們不依不饒,一邊罵着,一邊跟着他進去了。但是後邊的軍統特務要進去的時候,又衝出來十幾個日本特務,刺刀一橫,把他們擋在門外。
特務總隊的軍官進了辦公室,一個日本特務送上來一支菸,特務總隊的軍官一看:“煙不錯啊,富士山牌的。”
“繳獲鬼子的。”
他們在這邊客套,那個裝成軍官的鬼子去打電話。一會,他回來說:“行了,上峰有命令,地方小,招呼不周,先讓兄弟們在院子裡邊呆一會,已經讓聚仙樓做了上等酒席了,我們長官要請所有的兄弟一頓。你們幾位就由我們長官親自來陪,他親自去請你們的弟兄了,馬上就到。”
軍統軍官滿意地說:“算你們識相,去叫兄弟們進來!”
一個鬼子跑了出去,把大門打開,軍統的汽車開了進來,可是他們沒有注意到,大門很快又關上了。門口把守的哨兵也跑進了旁邊的房子。
特務總隊的軍官站在窗口,一邊抽菸,一邊看着外邊,和日本特務說着閒話。他忽然問道:“那邊樓上怎麼回事,忙什麼呢?那麼多人往裡邊跑,要開打是怎麼着?不是要打我們的人吧?”
日本特務笑着說:“兄弟,你真會說笑話,那些人是平時訓練的。”
“啊,不對,房頂上有人!幹什麼的,房頂上怎麼有那麼多的機槍啊?”
日本特務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他手裡出現了一把尖刀,照着軍統軍官的後背就是一刀。旁邊的軍統特務急忙提醒那個軍官,特務總隊的軍官摔掉菸頭,急忙一閃,可惜晚了一點,日本特務的尖刀已經刺進了他的後背。
特務總隊的人和日本特務一齊拔槍,日本特務早有準備,還是快了一步,一頓掃射,軍統的特務差不多都被打倒了。但是特務總隊的特務也是行家,他們的槍也沒有放過這幾個日本特務,幾支槍掃過去,日本特務也死傷了好幾個。小房間不大,基本就是互相消耗的局勢。
槍聲一響,院子裡邊的特務總隊的人一驚,急忙尋找槍響的方位,判斷情況。房頂上的日本特務早就架好了機槍,十幾挺機槍一齊開火,被誘騙到空空蕩蕩的院子裡邊站着的特務總隊的軍統特務成了人家的活靶子,這一頓掃射,滿地都是死屍。
但是特務總隊的人本來就是帶着作戰的任務來的,既然聽到了槍響,當然有了準備,他們立刻發起反擊,有的一下子鑽到了汽車底下,有的朝對面的房子根跑。特務總隊的人有大量的衝鋒槍和駁殼槍,一陣彈雨射過去,打在房頂上“啾啾”作響,日本特務也不得不低頭躲避。
藉着對面的射擊停頓的功夫,一個特務總隊的軍官大聲喊道:“地形對咱們不利,你們幾個先衝過去,佔領房頂,大家朝外邊突圍!”
日本特務立刻又是一頓機槍掃射,同時開始朝下面摔下手榴彈。已經跑到房頂跟前的特務部隊的人,被後面房頂上的日本鬼子的機槍從背後打中,牆腳下倒下了一堆屍體。可是,在手榴彈爆炸的當中,又有一批人藉着煙幕的掩護,衝到牆腳下,幾個人互相一踩肩膀,迅速上了房頂。
雙方都是悍將,在如此惡劣的戰場環境中全然不懼,大聲喊殺,拚命衝鋒。一夥特務總隊的人終於在彈雨中衝到了房子下面,朝房門衝去。房子裡邊的鬼子迎面就是一頓排槍,第一個衝過來的軍統特務身中數槍,倒在一邊。後邊的急忙後退,四下逃跑。
就在這時,房子裡邊突然又響起了槍聲,接着就是幾聲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