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給女特務用一美男計（1）
於效飛一看次長情人的照片，不由得大吃了一驚：“這，這不可能啊？”
山城6號好奇地問：“怎麼，你認識她？”
“豈只認識啊？她不是說她愛我嗎？”
山城6號大笑起來：“不管怎麼說，你的情人確實是結婚了。”
於效飛坐了下來，看着照片，沉思起來。
山城6號坐在他的旁邊，問道：“怎麼，你肯定你沒認錯人嗎？”
“應當不會呀？你的照片是怎麼來的？”
“不是說過了嗎？這個照片可不好拍。我跟她本來就不熟，不知道怎麼的，最近什麼人都找不到她。後來我攛掇劉峙夫人舉辦一個舞會，特別給次長髮了一張請帖，她當然不敢拒絕，只好來了。她在跳舞的時候，我就在旁邊拍了照片。爲了拍這個照片，我可損失了好多錢呢！”
於效飛笑着點點頭，劉峙是衛戍總司令，是蔣介石的紅人，他要請客，沒有人敢不給面子的。那個次長自然要給面子，而這個小日本特務爲了不暴露自己，只好也跟着來了。山城6號這個辦法真是巧妙。
於效飛問：“你也是沒有經費吧？”
山城6號噘着嘴說：“可不是嘛？我的情報都是我自己出錢弄的，要求那麼多，現在我的私房錢已經花完了，還有好多任務沒完成呢！”
山城6號是一個活潑到有些潑辣的四川妹子，長得很漂亮，於效飛對她很有好感，於效飛在戴笠和日本鬼子他們那邊全都是執行任務，而且道不同，不相爲謀，從內心深處有一種格格不入的感覺，只有到了山城6號這裡，纔有一種回到了自己人身邊的感覺，所以和她說話隨便多了，兩個人雖然認識時間不長，但是卻可以開些小玩笑了。
於效飛嘆了一口氣：“咱們這個組織真是要命，都不知道整個天在搞什麼，咱們的情報都弄那兒去了？我貪污了戴笠一點錢，我明天讓人給你送來。不過，這次我的任務是真的很重要，是要影響世界格局的，你可千萬要完成。”
山城6號抿着嘴笑起來：“這纔對嘛！沒有經費怎麼工作。”
她細看着於效飛的臉說：“你真的長這個樣子嗎？我怎麼覺得一點不象呢？你的笑容，你的動作顯得那麼年輕。”
於效飛笑嘻嘻地說：“這是爲了用來騙戴笠的那些手下的。他的手下到處都是漢奸，不保護點自己，就讓他們把我賣給鬼子了。”
山城6號嘆了一口氣說：“是啊，軍統這些人，對付自己人來比打鬼子還狠，是得小心。我每天在這些人中間，對國民黨這一套真是瞭解透了，跟這些人在一起，簡直讓人喘不過氣來。”
於效飛很認真地對山城6號說：“所以，咱們這次任務必須完成，這是關係到咱們中國生死存亡的重要問題。”
不料山城6號一撇嘴說：“又來了，每次都這麼說，我要是膽小，都讓你們嚇死了。”
“怎麼，他們經常這麼說嗎？”
“就是啊，我一跟他們要經費，他們就給我講這麼一通大道理，開始我真的很激動，時間長了，我也不害怕了。”
於效飛苦笑了一下：“他們老這樣，以前我那個上司亨利就是，滿嘴的大道理，老唱高調，越是這樣，我越覺得他說的不是真的。”
從山城6號家裡出來之後，於效飛獨自一個人來到沈醉爲他準備的住處。他把山城6號拍攝的照片放在桌子上，仔細地研究。沈醉對行動非常狂熱，這次有了如此重大的行動，所以他扔下由他負責的其他什麼抓小偷之類的事情，每天跑到於效飛的監視點去。
這天他沒有在監視點看到於效飛，就跑到於效飛的住處來找他，一進門，就看到於效飛在琢磨那幾張照片，沈醉一把把照片搶過來，喊道：“哎呀，這個小美人是誰呀？都看入迷了，連我進來都不知道。這可不象你呀！”
於效飛往椅子背上一靠說：“什麼你進來我不知道，我一聽你腳步聲就知道是你來了，別人根本不知道這個地方，不是你還能有誰？”
沈醉笑嘻嘻地問於效飛：“快老實交代，這個小美人是誰？”
“切，虧你也算特工高手，監視人家這麼長時間，連人家長什麼樣都不知道，還有臉問？”
“你是說，這是那個次長的小情人？”
“當然了，我費了好大的勁，才弄到這些照片。”
“行，老弟，還是你高。既然有了照片，那就快把照片發下去，讓兄弟們趕緊認識她吧？”
雖然沈醉已經是一個老牌特務，現在正在逐漸成爲戴笠的左膀右臂，是整個軍統系統中一顆正在冉冉升起的特工明星，但是他其實加入軍統非常早，現在只有二十多歲，所以他跟於效飛沒有什麼太大的年齡差異，沈醉又比較愛玩，沒混幾天，沈醉就和於效飛兄弟相稱了，根本不講師徒名份。
於效飛坐着沒動，搖了搖頭。
“怎麼了，又想什麼呢？不是你對她有什麼意思，開始憐香惜玉了吧？”
“去！什麼老師，說些什麼，全都不在行！我要是有那份心思，她在上海的時候就主動要求跟我在一起，我不就答應她了嗎！”
“你認識她呀？”
“當然了，她就是我在上海報社時候帶的那個日本小姑娘！”
“你的日本學生啊？”
“是啊，這不是上板由美嗎？”
沈醉仔細看了一陣照片：“你沒弄錯吧？”
“怎麼可能呢？”
“我剛纔一直在仔細研究這些照片。在上海我看到她的時候，她象一個清純的女孩兒，梳着日本洋娃娃似的齊耳短髮，眼睛閃動着純真的光芒，看上去象個剛參加工作的中學生。可是，現在咱們看到的是一個非常成熟的標準的中國少婦，她的身上，沒有了一點單純幼稚的味道，好象已經是判若兩人。
但是，她的臉型依稀還有一點朦朧的影子。尤其是仔細觀看她的眼睛，那種看人的樣子，還是有一種讓我熟悉的感覺。在上海的時候，我就發現過她的眼神中突然之間會出現一種和她的年齡非常不相稱的，沉思的，甚至是非常冷酷的味道，這種感覺在她現在的眼睛裡邊暴露無遺，所以我斷定這絕對是她。”
“你可看清楚，這可是一個十足的中國人哪！你確定這是一個日本人？”
“這個你以後也要記住，日本最近出了一支神秘的間諜部隊，他們是在完全模仿中國的環境中受訓的，他們的行爲舉止跟中國人幾乎完全相同，我這次幾乎吃了他們的大虧。可能日本方面同樣的訓練還有很多。
另外上板由美還有不同，我在上海的時候，就是因爲上板由美的那種眼神，對她產生過懷疑，跟蹤過她。她家住在中國的街道上，和中國鄰居相處得非常好，所以，如果她長年在中國生活，她養成中國人的習慣一點不奇怪。”
沈醉嘆了一口氣：“外國人在中國生活已經有上百年的歷史了，在上海和東北有很多日本人生活，甚至有很多是在中國出生的，他們確實非常瞭解中國。那你現在的計劃呢？”
“照片當然得發給咱們的人，不過得想個其他的辦法，咱們現在是讓她牽着鼻子走，前幾天咱們驚了她，她躲藏起來了，現在她只在次長那個級別的交際圈子裡邊活動，咱們那些小特務那靠得近前。所以得在她身邊安插上一個耳目，這樣咱們才能瞭解她的那個間諜網裡邊到底有什麼人，才能知道膠捲放在什麼地方。”
“有這樣合適的人選嗎？”
“有一個。”
沈醉十分興奮：“是誰呀？”
“你。”
“我？
“對呀！”
“我跟她一點關係也沒有，怎麼在她身邊監視她？”
“你可以用你的魅力去吸引她呀！”
“我有什麼魅力。別鬧，說正經的。”
“你不瞭解你自己呀，你有多麼好的條件哪？”
“我有什麼條件啊？”
“看看，咱們沈老師，多麼年輕！”
“嘿嘿，年輕是談不到嘍！”
“多麼有才，二十多歲就當上了情報系統的將軍！”
“這個，不是戴老闆賞識嘛！”
“武功高，手使雙槍！”
“呵呵，打不好，瞎打。”
“最難得的是，沈少將還一表人材，英俊大方！”
“嘿嘿，就這點還算你說對了。”
“看看，有這麼好的條件，你不上去制服女特務誰去啊？而且你有一個最大的別人比不了的長處啊！”
沈醉給於效飛誇得有點找不着大門在那兒，暈乎乎地問：“我還有什麼長處？”
“你最大的長處就是，你現在孩子都挺大了，萬一沒保護住自己，讓日本女特務欺負了，你的損失也不算太大！”
沈醉聽到於效飛最後說的這個優點，笑着罵道：“好小子，你敢耍你師傅啊，你就不知道欺師滅祖要受到什麼懲罰嗎？”
沈醉笑着過去揍於效飛，於效飛和年輕的沈少將鬧成了一團。瘋了半天之後，沈醉說：“雖然嘴是臭了點，不過道理不錯，除了這個辦法，咱們真的一點她的情況也不瞭解。咱們具體得怎麼辦呢？”
“還是按照上次你接近宋子文的辦法，你幫次長把騷擾他的人抓起來了，他不是得感激你嗎，是不是得見個面，吃個飯什麼的，你是不是得上門回拜，最後容易成爲朋友？”
“對。”
“這樣你就和上板由美交朋友，最好然後你就把竊聽器安進她家去。這樣咱們能知道的東西就更多了，等到有了足夠的證據，就讓戴老闆把上板由美抓起來，最好把他們那個間諜網一網打盡！”
“這個辦法倒是挺好，就是我的犧牲太大了點。不過，只要你不告訴你嫂子，爲了國家做這種犧牲，我還是沒有什麼怨言的。”
兩個二十多歲的特工高手又大笑了一陣，沈醉說：“我先問一下老闆的意思，這種事不是玩的，那些大人物，他也惹不起。外邊都說咱們軍統是惡魔，其實戴先生根本不敢按照自己的意思隨便抓人殺人，戴先生一向是以老頭子的意思爲意思，他要抓的人都是老頭子要抓的，他自己不敢胡來的，戴先生對老頭子的忠誠，整個國民黨沒有人能比。不過，跟那些大人物周旋，戴先生是最拿手的，對付那些人，他那一套很管用，咱們都不行。”
沈醉替於效飛把他們的主意向戴笠一報告，戴笠皺着眉頭沉默起來。
戴笠也有他自己的苦衷，沈醉說得對，他自己是不能隨便抓人的，尤其是對次長這個級別的人動手，沒有蔣介石的允許，他是萬萬不敢動手的。大家都以爲戴笠在國民黨裡邊一手遮天，可以任意決定他人生死，有人還因此不斷向蔣介石建議要剷除戴笠。
其實，戴笠自己明白，他對蔣介石既有無限的忠誠，也有無限的恐懼，他是絕對不敢違背任何一點蔣介石的意思的，更不要說擅自監視和逮捕人，他不過是一條蔣介石的狗，一旦他違背了蔣介石的意思，咬了主人的手，他就會被處死。
所以，今天要說監視次長，甚至是對次長的家進行竊聽，這對他來說是十分爲難。但是，如果不按照這個以他這種老牌特務看起來都十分可行的計劃來做，他就無法完成蔣介石交給的任務。蔣介石現在每天都在催促他把情報找回來，他的部下曾經取得的巨大成績，現在成了他巨大的包袱，甚至快要成爲他的催命符，如果他不盡快想辦法把情報找回來，不知道蔣介石會怎麼收拾他。
沈醉焦急地等待戴笠下達命令，他是個急性子，他想，這麼一個簡單的事情，行就行，不行就不行，怎麼這麼麻煩呢？
於效飛在旁邊卻猜出了戴笠的矛盾心理，他就上前一步，小心地說道：“主任，這個竊聽的事情是弄得大了點，不過咱們也是沒有別的辦法。要是咱們跟老頭子報告說，咱們擔心那個次長是在日本女特務的指使下在組織汪精衛低調俱樂部的人在策應日本人的下一次戰役，幫助鬼子進重慶，老頭子最忌諱有人自己拉勢力，尤其是揹着他跟日本人談判，這樣說，他準能批准咱們的計劃。”
戴笠的臉迅速由陰轉晴，這真是一個好主意，這下子算是說到老頭子心裡去了，這麼多的人證物證，不由老頭子不信，連我都信了。
第二天，於效飛在兩個監視點來回地跑，生怕上板由美和另外那個青年高手會搞出什麼出人意料的詭計，他知道，只有他都能對付得了這兩個人，戴笠手下的這些小特務，沒有一個是兩個日本特務的對手。他邊跑，邊焦急地等着戴笠的消息。
到了晚上，於效飛突然接到電話，沈醉讓他和特別快趕緊回軍統總部。於效飛和特別快趕緊回來。
進了戴笠的辦公室一看，戴笠和沈醉兩個人全都穿着嶄新的夜禮服，戴笠自然不必說，全身都是高檔服飾，甚至可以說是珠光寶氣的。而最搶眼的是沈醉，打扮得特別精神，他是主角嘛！
於效飛不由得說：“沈老師，你要當新郎啊？”
這麼一說，連戴笠都哈哈大笑起來。
沈醉得意地在地當中轉了一圈，讓大家欣賞一下他的造型，於效飛說：“主任，以後咱們軍統要是缺經費，就讓沈老師去給人家伴舞就行了。準能掙大錢！”
沈醉笑着一拳打過來，於效飛趕緊說：“小心你的髮型，弄亂了一會就不管用了！”
戴笠笑着說：“好了，不要鬧了。我已經報告了老頭子，咱們的計劃批准了。不過，咱們得怎麼把竊聽器安到她家裡呢？”
“啊，我早有準備，看看，這是我從英國人那兒弄來的世界最先進的竊聽器，比咱們以前用的那種小兩倍。”
看到這種高級裝備，戴笠的心算是放進了肚子裡，他說：“好，特別快，你開車送我們去，然後你就在外邊好好看看那個院子裡邊的環境，咱們要儘量有更多的人能夠掌握他家的情況。”
次長的家果然氣派豪華，碧綠色的意大利名貴地毯，玫瑰色的窗簾，紅色的成套沙發，非洲名貴木材制的傢俱，這裡不過是次長的外室，已經如此排場了。
聽到戴笠上門拜訪，次長急忙親自出門迎接，進門之後，次長又急忙招呼女主人出來招待客人。
只聽一陣清脆的高跟鞋聲從裡邊由遠及近地傳來，一個妙齡女郎從門口輕盈盈地走來，出現在戴笠和沈醉的面前。
她容貌秀美，體態輕柔，一對黑黑的眼睛閃出調皮的光采，嘴角微微上翹，彷彿隨時都在笑。儘管她的人還沒有到面前，但是她那種高貴的氣派、迷人的魅力，卻已經隨着她身上淡雅的香氣直撲過來。
雖然戴笠和沈醉早已經看過她的照片，但是卻沒有想到，她的相貌比他們想象的還要美麗，戴笠和沈醉不由得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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