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經過這是這個樣子的, 顧難小朋友所在的班級要選班長,老師本來是很中意第一天上學唯一一個沒有在學校門口哭的乖小孩顧難小朋友的,誰知道這個小胖子也不知道是遺傳了誰這樣有些桀驁的性格, 小腦袋一昂, 吐出三個字:“不願意。”
那模樣傲嬌的很, 詩眠聽着老師的敘述, 就能想象得到當時顧小同學的模樣。詩眠笑了笑, 穿着淺綠色的連衣裙俏生生的站在辦公室,引得下課的孩子都紛紛趴在窗臺上瞅着裡面。顧難小朋友還不知道他上午惹禍的事情已經傳進了詩眠的耳朵裡,更不知道而他的“寶貝兒”已經來了學校。
“然後呢?”詩眠笑着問之後的事情。
之後就是另一個小朋友當選了班長, 之後下午叫顧難做事兒的時候,顧小少爺的脾氣就上來了, 說什麼都不掃地。
新晉的班長大人見自己沒什麼威信, 想也沒想, 下意識就推了顧難一下,本來小孩子的力氣也不是很大, 顧難也只是倒退了幾步,也沒什麼大事兒。但是顧難是什麼人,顧厲省又是什麼人?怎麼會允許別人欺負到自己頭上?
“所有楠楠就打架了?”詩眠輕蹙了下眉頭。
老師也很無奈地嘆了口氣,“顧難後來就把人推倒了,兩個小孩就掐起來了。”
詩眠:“……”
顧難看着大家都圍在辦公室門口, 小孩子還是有些好奇心的, 他也跟着往前衝這看, 然後就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背影。
“寶貝兒~”這聲音老大了, 詩眠想裝作沒聽見都不可能。
“顧難, 你給我過來。”詩眠點到了顧小同學的大名。要說顧難,若說他是表面上聽顧厲省的, 私下的小動作不少,那面對着詩眠,那就是表面上不聽話,實際上把他家寶貝兒的話記得一字不差。
聽到詩眠叫了自己的大名,顧難心裡就覺得慌慌的,揹着小手像個老成的大人一樣走進了辦公室。
詩眠忍住想笑的臉,假裝繃着臉問他:“顧難,你今天是不是犯錯了?”
顧難搖搖頭,堅決說自己沒有。
詩眠臉色就不大好了,“你們老師都說了今天你把小朋友打傷了,你現在跟媽媽說沒有犯錯,顧難,你還說你沒錯兒嗎?”
顧難眼睛一轉,有些委屈,看着詩眠可憐巴巴地說:“可是是他先推的我呀。”
詩眠忍住扶額的衝動,蹲下身,跟顧難平視,“那你還手那樣重就對了嗎?再說,爲什麼別的小朋友都在掃地就你不掃?”
顧難覺得特別委屈,小嘴一撇,“爸爸說別人動手就要把對方打得不敢還手,爸爸還說,掃地不是男子漢做的事!”
聽着顧難小朋友甚是鏗鏘有力的話,還附帶這一副我真的沒有錯兒的表情,詩眠在心裡把顧厲省罵了一遍,怎麼教孩子的?正坐在頂樓辦公的顧大少爺猛然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揉了揉鼻子,又若無其事地做事了,完全不知道自己被詩眠好好地“惦念”了一遍。
不光是詩眠聽着顧難的話有些無語,就連老師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老師不光是叫的顧難的家長,也把王鎏的家長也叫來了。看到自家兒子變成這樣,臉蛋也被擦破了,手心也是擦痕,這邊家長自然是不罷休了。
詩眠也不知道說什麼好,顧難小朋友果然是好戰分子,兩人掐架還真是沒有一點傷。
“你們怎麼教小孩的,這麼沒有家教!像個流氓一樣,隨便打人!”王鎏的媽媽看着就不像是好相處的人,詩眠面對這樣的女人毫無招架之力。
“您這樣說不大好吧?都是孩子,這些磕磕絆絆難免發生。”詩眠皺緊了眉頭,有些不高興。
詩眠把顧難拉在自己身後,不想讓他看見這些。
可是顧小朋友一點都不安分,掙脫她的手就站在她面前,那架勢像是要保護她一樣,詩眠還沒驚訝完,就聽見顧小同學振振有詞道:“這位大嬸兒,你,你,你什麼你,明明就是王鎏先推的我,我不過就是自我防衛,有什麼不對!再說,一來就說別人沒家教的人才是最沒家教的!”
說完這句話,顧難小朋友還衝着對方做了個鬼臉,然後,一身正氣地站在詩眠前面,看着對面的“敵人”。
詩眠腦子一懵,什麼自我防衛這些詞兒她家小胖子是從哪兒學來的?
王鎏的媽媽顯然被氣得不輕,抖着她那一隻戴滿了金燦燦首飾的手,指着詩眠和顧難,卻被一隻橫空的手臂擋了回去。
“怎麼回事兒?”男人沉穩卻明顯帶着怒氣的聲音響起。
詩眠看了看時間,哦,原來已經到了五點了,顧厲省每天下班的時候都回來接顧難小朋友。老師自然是認得顧厲省的,連忙對着王鎏的媽媽介紹說:“這是顧難小朋友的爸爸。”
顧厲省擡手阻止了她更多的話,而是皺着眉轉眼問了現在恨不得藏在地下的小朋友,“顧難,你給我說你幹了什麼!”
詩眠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嚇着孩子。
顧難在顧大少爺嚴厲的目光下,坦白了一切。
顧厲省聽完後,把目光調向之前跟詩眠對峙的女人,說:“第一,我兒子不想做的事誰都不可以勉強。第二,你兒子先動手就是不對。第三,道歉我是不會的。第四,醫藥費多少你們報上來我們付就是了。”說完,就要拉着詩眠離開。
“等等。”
顧厲省轉頭,問:“還有什麼事兒嗎?”他覺得自己已經說得夠清楚了。
“你覺得我像是沒錢的人嗎?”女人的語氣不善。
顧厲省白了她一眼,這人是智商沒有還是怎樣?“那好,既然這位夫人這樣有錢,那我剛纔說的第四點你可以直接忽視。”
“還真是狂放自大啊!”顧厲省剛說完,就聽見這樣一句諷刺。不過,顧大少爺是什麼人,用詩眠的話說那就是臉皮夠厚,心夠黑!別人聽來是諷刺的話,在他面前就變成了褒揚。
“嗯,我是有夫人你口中品行的資本。可惜,就算你想你也沒有。”然後,這次就真的拉着詩眠頭也不回地走了,至於顧難小朋友,就沒有牽手這樣的好福利了,只有自己一個人跟在後面邁着小短腿跑上去。
顧厲省這麼毒舌!詩眠心裡爲他豎起了大拇指。
“寶貝兒,你太溫柔了。”一上車,小胖子就在後面趴在座位上說。
詩眠:“……”
顧厲省在人前是護短,但是自家人面前,該怎樣還是怎樣。“顧難。”
“到!”剛還躺着的小胖子一下子就坐的端正的很,小手都是背在身後。
顧厲省從後視鏡裡滿意地看着這一切,然後毫不留情地說:“這一週的外出旅遊全部取消。”
顧難小朋友抗議,“不要!”
顧厲省:“一個月。”
顧難:“……”
在顧厲省的高壓政策下,顧難小朋友雖然一直想反抗,但都以無果告終。
這天,詩眠生日。
顧厲省帶着她出去準備兩人好好地過。顧厲省定的酒店是在頂層的露天餐廳。顧大少爺一向大手筆,包場等待美人吃飯不過還真的是第一次。
詩眠被他帶上來的時候,看見眼前的場景,雖然真的俗套得不行,電視劇裡都用爛了的場景,但是還是感動了。
“顧厲省,你幹嘛要惹我哭!”
顧厲省對她的眼淚統統收下,抱着她,吻道:“寶貝兒,生日快樂!”
紅酒,香檳玫瑰,是永恆不變的話題。愛上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想你是我最甜蜜的痛苦,和你在一起是我的驕傲,沒有你的我就像一隻迷失了航線的船。寓意爲:我只鍾情你一個。
詩眠今天興致確實有些高,所有,回家的路上都是顧厲省抱着走的,慕小同學沾酒就醉。臉上酡紅一片,好不容易把她放在了副駕駛,顧厲省從另一邊上車,剛坐好,某個不知今夕何夕的小女人就像八爪魚一樣貼在了他的身上。
淡淡的酒氣混雜着她身上淡淡香味傳進了顧厲省的鼻翼,挑逗的他的神經。
“小眠。”他試探着叫她。
詩眠把腦袋緊緊地貼着他,呵氣如蘭,“嗯?”語調上揚,舌頭輕卷,抵着上顎,發音有些模糊。
顧厲省拉下她,再次把她按在了副駕駛位上,替她拉好了安全帶。
可是,他是真的低估了慕詩眠同學的破壞能力,同時,也發現慕小同學在某些方面非常有被挖掘的潛力。
詩眠覺得渾身都有些燥熱,本來是冬天了,顧厲省擔心她喝了酒吹風受涼,車裡的暖氣很足,詩眠卻覺得太熱了。脫了身上的大衣不說,裡面就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單肩包裙。
薄荷色的裙子襯着緋紅的膚色,在夜色下顯得秀色可餐。
顧厲省的喉結動了動,艱難地移開了視線。
正準備鬆手剎的時候,手背上就附上了一隻柔弱若無骨的小手顧厲省轉頭,差點嚇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詩眠同學扯着胸前的安全帶,順帶着……
顧厲省覺得自己再看就要流鼻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