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拓跋宏氣得一拍身旁的桌子,渾身散發出來的怒氣,像是要將一個人殺死。
馮清嚇得捏緊了衣角。
拓跋宏指着桌子上的菜,道:“自己說說,那桌菜是怎麼回事?”
馮清打了個冷顫:“菜……菜怎麼了……沒……沒毒的,臣妾試過了……”
“沒毒?行啊,你來吃,你吃給朕看!”拓跋宏使了個眼色,下人將幾種相剋的菜混合在一個,給馮清端了過來。
馮清全身顫抖,不敢去接,眼淚兒好似斷線的珍珠,嘩嘩的往下流。
太醫上前走了一步:“別難爲娘娘了,還要把娘娘毒死不成。”
“這菜,微臣看了,全都無毒,但是,就是碰在一起,對身體有重大的傷害,甚至死亡。”
“這事說起來有些匪夷所思,明明每道菜都是很普通,而且沒有毒,很難讓人信服,不過,可以做個實驗。”
太醫將一條大狗牽了過來,然後將幾種相剋的菜混合在一起,放在狗的面前。
狗張口就吃,吃得特別歡。可是,過了不到一刻鐘,狗變得急躁起來,並且發出了慘叫聲,又過了一會兒,狗連慘叫聲都沒了,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到最後,連出的氣都沒了,睜着圓圓的兩個眼珠子,死不瞑目。
屋子裡的人,全都嚇了一跳。這些菜,果然厲害,殺人於無形啊!要不是今天親眼所見,否則,打死都不相信啊!
拓跋宏冷冷的看着馮清和馮潤:“你們還有什麼話好說?”
馮清趕忙指了指馮潤:“臣妾不知情,真的,皇上!這都是右昭儀準備的,不關臣妾的事,臣妾一點兒也不知道!”
馮潤臉都綠了,儘管她戴着面具,別人看不到她的臉,她立馬反駁道:“皇后娘娘說這話可要摸着自己的良心。這菜明明是你自己準備的,怎麼能推到我的身上。我可是什麼也不知道。別有什麼好事,就是皇后娘娘的功勞,有了過錯,就是別人的問題。”
拓跋宏再次拍了拍桌子:“閉嘴,你們兩個,誰也別想推卸責任。幸好發現的及時,沒有釀成大錯,否則,朕現在就要了你們的腦袋,給妙蓮陪葬去。”
拓跋宏看着馮清:“皇后無德,殘害自己親姐姐,罪無可赦,故罰閉門思過於錦繡宮三個月,不得惹是生非。”
“考慮到皇家尊嚴,這是醜事,皇后又是馮家女兒,給她留些臉面,對外聲稱皇后患病,需要靜養,無法管理後宮。皇后,你交出鳳印吧!以後後宮之事,就不勞你費心了,由馮妙蓮管理。”
馮清驚得面色慘白,雙手冰冷:“交……交出鳳印?”
拓跋宏冷冷道:“知足吧,馮清,沒把你打入冷宮,廢其後位,你就該阿彌陀佛了。朕是看在博陵長公主以前對朕不錯的份上,給你留了退路。你可別見好不收,得寸進尺。”
馮清磕了個頭:“謝主隆恩。”接了旨。
拓跋宏又看着馮潤,馮潤打了個寒顫。
拓跋宏道:“右昭儀,此事你也脫不了干係。你也閉門思過三個月,不得出昭陽宮,罰月銀半年,侍寢全部取消,以後你若再敢惹是生非,唯恐天下不亂,那你的右昭儀也別當了,回家想怎麼亂就怎麼亂。”
馮潤也磕頭謝恩,嘟着嘴領旨。
拓跋宏看了看木蘭,道:“馮妙蓮接旨。”
木蘭坐在椅子上,趕忙起身,她走到拓跋宏跟前,跪了下去。
拓跋宏道:“馮妙蓮溫柔賢惠、品行端正、舉止大方,深得朕心。特升爲左昭儀。”
左昭儀,木蘭大喜,這位分僅僅比皇后低一個檔次,比馮潤的右昭儀還要大呢。
拓跋宏看着木蘭,臉上帶着淺淺的微笑:“後宮之事,不能無人打理。妙蓮,以後就要辛苦你了。鳳印,就由你來保管。”
木蘭高興地磕頭謝恩,而馮清,此時恨不得一頭撞死。
現在,她真的好後悔,怎麼就聽信了馮潤的片面之詞。
現在想想,馮潤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好像還真的沒辦成一件事,除了救皇上那次。
其餘的,全都是失敗收場。
在長樂信都的時候,她就屢屢輸給那個冒牌貨,連身份都搶走了。
現在我居然相信這個失敗者,真是愚蠢,好了,連鳳印都丟了。
拓跋宏看了一眼李博海,李博海走到馮清面前:“娘娘,請吧,老奴跟您去一趟昭陽宮,做一些交接之事,左昭儀沒管理過,還得由您慢慢的跟她到來,老奴就在旁邊伺候。”
李博海說完,又對木蘭說:“左昭儀的封賞儀式,會等到年底,統一進行。年底會選擇一個吉日,將宮裡娘娘的位分晉級,做一個統計。然後一起進行儀式。”
“所以娘娘就安心等待到年底,進行封賞儀式,但儀式並不影響娘娘的晉級。娘娘,請吧,您要學習的還很多,老奴會在旁邊陪着您的,您不必擔心。”
昭陽宮
馮清抱着鳳印,久久不願意離手。
鳳印,那可是皇后的大印啊,代表着尊貴和罪高無上的尊榮。
後宮之事,只有手持鳳印着,纔有資格管。
可是現在,要她將鳳印交給她最討厭的人,她如何捨得?
李博海在旁邊冷冷的看着:“娘娘,老奴皇命在身,您快一點兒。該交代的,您還是要交代。娘娘們、皇子公主們每個月的月銀本子,做錯事記大過的本子,嬪妃升級的本子,降級的本子,嬪妃生病的本子,嬪妃有喜的本子,您快一點兒清理。”
娘娘,趁您還沒交接之前,您還是最後一次記錄下此次的事件吧!
“你……”馮清正憋着一大口氣清理着那些本子,突然聽到李博海說的這些話,簡直恨不得走過去,伸手啪啪啪幾巴掌,把李博海打成豬頭。
“這事怎麼寫?難道寫本宮謀害她嗎?”馮清怒斥着。
木蘭忍不住的笑了起來,此時,她的心情愉快極了:“李公公,你別爲難皇后娘娘了,還是由本宮來寫吧!本宮就寫皇后娘娘將本宮推進荷塘,想淹死本宮,還設計了獨門宴,被皇上當場抓住,被罰……”
木蘭話都沒說完,馮清氣得攤開本子,極其不悅的拿起毛筆,蘸了蘸墨水,臉黑的只差殺人,馮清咬牙切齒道:“不勞妙蓮費心了,本宮自己會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