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湯惜花笑了笑,說道:“燕兄弟有所不知,你沒見我名字嗎?惜花,惜花,我媽給我取了這麼一個名字,也註定我這輩子是惜花。女孩子就像是一朵朵花,看到那些如嬌花般的女孩子落難,我不免有所感慨,所以,我有了實力之後,把那些落難的女孩子都收入花滿樓中,教她們詩書琴畫或者是戰技戰曲,能讓這些落難的女孩子自謀生路。所以,我花滿樓的女孩子,都是自願留下的,接待客人,也由她們意願!如果遇到良家,或能自謀生路,她們都可以離去。呵,呵,這些年來,姑娘們也不少願意留下的,在她們的支持努力下,花滿樓今天也更興隆。”
燕三不由驚訝地望着湯惜花,一個堂堂戰聖,做這樣的事,只怕是有些讓別人難於理解。
“世事多堅,世間,總是那麼多落難的女子,這個是男尊女卑的世界,沒有自我生存的能力,如花朵一樣的女孩子們,總會淪爲附庸品。我湯惜花,只是棉薄之力,讓她們有一個生存的空間而己。”湯惜文望着杯中的酒,感嘆地說道。
梅林東沒說什麼,含笑輕輕地點頭。
花滿樓的少女,多數都是落難女子,有些是家庭貧窮,被父母賣掉的,有些是被人販子賣掉的,也有很多是貴家千金,她們的父親官場權鬥失敗,全家被抄,女孩子淪爲官記或貨物,這些女孩子,全部都是湯惜花買回來的。
湯惜花買回來之後,根據她們的特長,因材施教,教她們詩書琴畫,或者教他們戰技、戰曲,使她們成爲曲士戰士!
不少落難的女孩子在湯惜花教導下有了一技之長,但,多數的女孩子都把花滿樓當作庇護所,當作一個家,許多的女孩子都願意留下來,有些的女孩子願意留下來接客,而一些女孩子則是爲湯惜花效力。當然,女孩子接客,只是花滿樓收入的一部分,湯惜花還有其他的收入,其中一項就是情報的買賣。
可以想象,那些高官貴族常出入花滿樓這種銷魂窟中,肯定經不過枕邊美人吹風,耳根一軟,不少情報就泄露了。
正是因爲湯惜花的運作和那些女孩子的齊心協力下,花滿樓纔會成爲燕京最高檔次的青樓,受無數高官貴族追捧,而且花滿樓是越來越壯大,在燕京儼然成了一股勢力。
聽到湯惜花這麼說,燕三都不由有些敬佩,如果給一個苦難的女孩子一筆錢,你救不了一個女孩子的一輩子,也救不了更多苦難的女孩子,湯惜花教會了她們謀生的技能,讓她們能自立生存,不再受苦,這比給苦難的女孩子施捨錢財更長遠。
“湯大老闆實在是宏志,敬佩,敬佩。”燕三由衷地說道。
湯惜花苦笑了一笑,搖了搖頭,笑着說道:“不說這些掃興的話,既然來花滿樓了,那我們只談風月。如果燕兄弟能讓我們花滿樓的姑娘願意陪你,哈,只要姑娘們不收你的錢,我不收燕兄弟一切費用。哈,哈,這個就要看燕兄弟你的魅力了,至少要把我們的姑娘們哄得高興,讓她們喜歡你。”
燕三瞅了瞅身邊幾個美麗的少女,而燕三身邊的少女抿嘴輕笑,不說話。燕三乜看了湯惜花一眼,開玩笑地說道:“嘿,嘿,湯大老闆,你身居花叢,一定是金屋藏嬌了吧,嘿,嘿,要不湯大老闆送我個大美女算了,那我就更省心了,我把所有的錢都省下了。“
湯惜花笑着說道:“就算我送你一個大美女,她願不願意陪你,與燕兄弟你結連理之好,那最終也要看燕兄弟你的本事!燕三兄若沒魅力讓我們的姑娘傾心,就算我送給你一個大美女,燕兄弟也是白搭,看着嘴饞而己。”
燕三眼睛一瞪,說道:“喂,喂,喂,湯大老闆,你這是什麼話,太小看我了,哥我是什麼人,上推五千年,下推五千年,還有比哥我更英俊瀟灑的人嗎,哥雙眼一閃電,所有的美女都發昏。”說着,對身邊的少女眨了眨眼,捉狹地笑着說道:“大美女,現在昏了沒有?”
燕三身邊的少女被燕三逗得忍不住笑了起來,又不能笑得太放肆,只好抿嘴輕笑。
在場的少女都抿嘴輕笑,都覺得燕三是個開心果。
“哈,惜花,你聽到沒有,燕兄弟的魅力是無人能擋。”梅林東也開玩笑地說道。
“此話當真?”湯惜花斜看了燕三一眼。
哪個男人會在這方面開口認輸的,燕三當然不會,嘿嘿地笑着說道:“廢話,當然是真的了,要不你送個美女給我,哥肯定是把她迷得昏頭轉向!”
“好,好,去把冷煙叫來,看一下我們燕兄弟有多大魅力。”湯惜花笑着說道。
“呃——”燕三呆一下,沒有想到湯惜花竟然是當真的,但,話都說出去了,這個時候,叫燕三怎麼收回?
“怎麼,燕兄弟臨陣退縮了?”梅林東看出燕三的怯意,笑着說道。
燕三眼睛一瞪,挺着胸,說道:“開啥玩笑,天大地大,哥最大,還沒有哥害怕的事。”這個時候,他只有硬着頭皮了。
不一會兒,一個少女走了進來,對湯惜花和梅林東鞠了鞠首,道:“先生,梅老。”少女聲音冷如山潤泉滴之聲,冷潤清脆。
“燕兄弟,看你的了,這位是冷煙,姓聶,我們花滿樓大美女,以後,她就是你的人了,至於你能不能迷住我們的冷煙,那就看你的本事了。冷煙,以後你就跟着燕兄弟,不用再呆在花滿樓了。”湯惜花說道。
燕三擡頭一望少女,聶冷煙,真是人如其名,遠黛如煙,秀目如一泓清泉,瓜子臉兒冰冷,秀髮輕扎,披於肩,如煙輕飄。穿着一身黑衣,猶如黑暗中的青煙,冷如霜,輕如煙。凹凸有致的身材,美麗的素顏,冰冷的氣質,如此少女,給人一種異樣的吸引力。
這時聶冷煙也擡頭望着燕三,秀目清冷,沒有什麼表情。
一會兒,湯惜花拿出一張紙,遞給燕三,說道:“這是冷煙她父母當年留在這裡的賣身契,現在她跟了你,這個也給你。“
燕三拿着聶冷煙的賣身契,傻眼了,他本來是開玩笑的,沒想到湯惜花是當真,燕三看了看梅林東,梅林東含笑不語,燕三又看了看湯惜花,湯惜花也是笑盈盈地看着他,無疑,現在他們都在看燕三的笑話。
一時之間,燕三是騎虎難下,燕三看着自己手中的賣身契,然後遞給了聶冷煙,嘿嘿地笑着說道:“這個給你,嗯,以後你跟着誰,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聶冷煙拿着自己的賣身契,愣在了那裡。
“燕兄弟,你這是耍賴。”湯惜花瞪了一眼,說道。
燕三嘿嘿地笑着說道:“誰說我耍賴了,這叫戰略,以後她跑了,那不是哥沒魅力,而是她害怕哥的魅力,所以,不關哥的事。”
湯惜花是瞪了一眼,無奈地搖了搖頭,遇到這樣的無賴,只好嘆自己倒黴。
“呵,呵,我們今天不談其他事,只喝酒,來,喝酒。”梅林東打滿場笑着說道。
“對,對,我們不談其他的事,只喝酒。”燕三急忙笑着說道,擺脫自己的困境。
少女們忙把他們三個人的杯子滿上,他們三個人端起酒來相敬,梅林東好酒量,湯惜花酒量也一樣好,燕三隻好硬着頭皮陪他們兩個。
他們三個人你來我往,一杯接着一杯喝,三個人天南地北胡侃,最後喝了好幾壇酒,燕三這時有醉意了。
“嘿,嘿,兩位大哥,我要回去了,我出來這麼久,再不回去,我老師肯定會發飆。嘿,你們慢喝,下次再來陪你們,不醉不歸。”燕三見天色也不早了,再加上,這樣喝下去,他肯定是像上次一樣爛醉如泥,所以,燕三很不講義氣,腳底下抹油,溜了,留下了梅林東和湯惜花。
燕三走後,聶冷煙也無聲無息跟上了,就像一道輕煙一樣。
燕三走了之後,湯惜花也讓所有少女都下去休息了,一時間,房間只剩下他和梅林東。
“我還以爲你是把冷煙當作你的接班人,沒有想到,你竟把她送給了燕三。你一直把冷煙當作接班人培育,怎麼突然間捨得送人了?”梅林東看了湯惜花一眼,淡淡地說道。
湯惜花徐徐地說道:“老師你上次說得沒錯,此子必爲龍鳳,這段時間,我一直注意他,這孩子天賦極好,他曰若有時機,必將是騰飛九天之上。連一直不願意收徒的白老都收下他,以前我在寒山學院,很清楚白老的爲人,既然白老都能青眼相看,此子必成大器。”
說到這裡,湯惜花看了看梅林東,說道:“梅老,我們這一代人,遲早要老去,說不定,我會走在梅老和光武帝他們之前。花滿樓越大,就越招風,雖然我不怎麼拋頭露面,但,總會有人看上我這塊小地盤的,呵,樹大總會招風。我不想我一生的心血隨我死了之後,就被人毀去。”
說到這裡,湯惜花苦笑,說道:“冷煙的確是我最理想的接班人,但,接班人還是比較容易培養,而一位強者,就難於培養了。我還活着,又有梅老支持,還不會有人動花滿樓,但,我們總會老去的。所以,我所忠心耿耿的冷煙送給了燕三,希望冷煙能助燕三一臂之力,他曰能騰飛九天之上。樹大好乘涼,希望燕三他曰有能力之時,不會忘記花滿樓,有冷煙在他身邊,他曰花滿樓有難,也可以照拂一下。”
“我們都老了,武帝或者有一天會覺得我這個老頭子礙手礙腳的。”梅林東輕輕地嘆息一聲,說道:“他是一個野心勃勃的人,我也勸阻不了,你有這樣的打算,是對的,總要爲下一代着想一下,希望你壓對寶。”
“呵,就算我不相信我的一雙眼,也相信梅老的一雙眼,也相信白老的那雙眼。”湯惜花說道。
梅林東沉默了一會兒,最後,輕輕地說道:“作最壞的打算吧,武帝已經是蠢蠢欲動了,惜花,我可以告訴你兩個結局,要麼,武帝獨霸天下,成爲獨夫,到時,在燕京榻前,他不會允許一股不聽他話的勢力存在;要麼國破家亡,外族入侵。”
“武帝要發動戰爭了?”湯惜花望着梅林東。
梅林東默默地點了點頭,說道:“那是遲早的事情,我教出來的學生,我瞭解他,他是一個不會滿足的人,除非他永遠閉上眼睛。但,我不看好他,孤雲峰也好,天廟也好,都不會再願意發動千年前的大戰,他們更願意維持眼前的和平局勢。如果將來,他是一意孤行的話,就算他能滅了某一個國家,最後,他也扭不轉乾坤,這必會逼得孤雲峰和天廟聯手,到時,改朝換代,或者,以後漢拔大帝國不姓蕭。”
湯惜花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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