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三住在客棧之中,他打算,顏夜蓉一離開燕京,他也立即離開燕京,畢竟,燕京現在是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燕三住在客棧之中,既沒有去聯繫湯惜花,也沒有聯繫帝師梅林東,現在局勢很敏感,燕三也不想給他們兩個人帶來麻煩。
但是,就在燕三住進客棧的第二天,皇宮中竟然來了內侍,對燕三說:“伯爵大人,陛下召見,請伯爵大人即刻進宮謹見。”
“皇上要見我?”燕三目光一凝,徐徐地說道。
“是的。”內侍還算客氣地說道,沒有橫眼瞪鼻,他話也不多,燕三從表情上看不出什麼消息來。
燕三沉吟了一下,光武帝突然召見自己,有什麼事呢?但,時間也不多容燕三細想,他心一橫,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好,我去換衣服,就隨你進宮。”燕三沉吟了一下,就對內侍說道。
燕三打點好了這後,就隨內侍進皇宮,這一次燕三進宮,發現皇宮的侍衛明顯是比以前多了很多,而且更加的森嚴。
那一天晚上讓燕三逃進皇宮,不單是讓他逃進皇宮,而且到現在都還沒有搜到燕三的行蹤,這讓皇宮侍衛團顏臉全無,所以,侍衛團加給了皇宮的巡邏了戒備。
光武帝依然是在御書房召見燕三,當然燕三進去之後,光武帝已經是端坐在上面了,面無表情,只是冷眼看着。
燕三隻是鞠了鞠身,算是爲光武帝請安了。
“燕三,在南疆不好好呆着,怎麼回燕京了?”光武帝徐徐地說道。
燕三不知道光武帝突然召見自己是爲了什麼,但,他還是能沉得住氣,畢竟他已經不是第一次來見光武帝了,他從容不迫地回答說道:“回皇上,南疆發生了大事,牧將軍又離不開軍團,所以,趕回燕京向皇上你彙報。”
“既然趕回燕京彙報,怎麼沒見你有什麼動靜呢?”光武帝盯着燕三,徐徐說道。
燕三裝傻,說道:“呵,呵,皇上,我以前是沒當過官,對官場程序十分的不熟悉,我是個沒見過世面的人,所以,一時之間,都不知道是向哪個部門稟呈彙報好,今天我正考慮是不是去兵部詢問一下,皇上就召見我了。”
光武帝輕哼了一聲,沒再追問,淡淡地說道:“你有什麼稟報呢?”
燕三沉聲地說道:“回皇上,南蠻發生大事,他們所崇拜的神物被人盜走,聽說是我們漢拔大帝國的人乾的,是不是如此,我是不知道,不過,南蠻十八洞一口咬定是我們漢拔大帝國乾的,所以,要虎賁軍團交出神物,不然的話,南蠻軍團就攻打我們漢拔大帝國,牧藍將軍心繫帝國安危,局勢緊張,牧藍將軍又不便離開虎賁軍團,所以特地的讓我趕回燕京,向陛下你彙報。”
“哼,南蠻太囂張了,無視我們帝國威嚴!完全是無理取鬧,我授命牧藍將軍可以自由發兵,攻打南蠻,以壯帝國之威。”光武帝冷冷地哼了一聲,說道。
燕三心裡面冷笑了一下,皇帝老兒也太會做戲了吧,一副氣憤填膺的模樣,好像真的是很惱怒的樣子,只怕他早就是恨不得虎賁軍團和南蠻打起來,到時候他可以坐收漁翁之利,接手虎賁軍團。
燕三在心裡面雖然是冷笑,但,表面不動聲色,說道:“皇上,不過我聽說,南蠻神物是被盜到帝國之後,已經被偷偷的運進了燕京之中……”
“那是南蠻的事,用不着去理會,南蠻想要回東西,就自己去找,難道不成我們帝國給他們南蠻做跑腿不成,幫他們找回神物不成?”沒等燕三說完,光武帝一揮手,打斷燕三的話,冷冷地說道。
“那是,那是。”燕三知道,想讓光武帝交出蠻神石像,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了,看來,只有見機行事,看能不能把蠻神石像從皇宮中弄出來。
“你是什麼時候到燕京的?”光武帝冷冷地望着燕三,緩聲地說道。
燕三平靜地說道:“回皇上,昨天才到燕京,坐在客棧內,今天正打算向皇上彙報呢。”
“真的,你沒記錯曰子?”光武帝目光一凝,沉聲地說道。
燕三沒有慌張,平靜沉着,說道:“回皇上,是的,我記得清清楚楚,就是昨天進燕京的,有守衛城門的通天府高手作證,他們親眼看到我進燕京的。”
燕三就是怕光武帝來這一招,所以,他來燕京之時,是光明正大地招搖走進燕京,就算銀劫和光武帝有疑心那又怎麼樣,他是光明正大走進來的,沒把柄落入銀劫和光武帝他們手中。
光武帝輕哼一聲,就沒有再把這個問題問下去了,這種事情,沒有證據,就算是問了也是白問,燕三一口咬定昨天進城的,誰都沒辦法。
“燕三,還記得當初的約定嗎?”光武帝望着燕三,徐徐地說道。
燕三一怔,回過神來,裝傻,說道:“回皇上,我記姓不是很好,不知道皇上所指的約定是什麼呢?”
對於燕三裝傻,光武帝明顯不滿,冷冷地說道:“不要忘了,我給你永定州,還附加了一個條件,哼,你不會是拿了好處,忘了義務吧。”
“哦,原來是這事呀。”燕三知道自己想抵賴是抵賴不了,一副一下子想起來的模樣,一副恍然的模樣,說道:“這件我還記得,皇上今天召我來,就是提條件?”
燕三在心裡面隱隱覺得,光武帝今天召自己進來,不是問自己是什麼時候進燕京,也不是因爲池綺梅被救走的事,極有可能,就是爲了以前約定的那個附加條件。
光武帝點了點頭,緩聲地說道:“沒錯,永定州你拿了這麼久了,朕也該提條件的時候了。”
燕三知道,這事情自己抵賴也沒有用,白紙黑字寫着,想抵賴也抵賴不掉,只好老實地說道:“不知道皇上是有什麼條件,我洗耳恭聽。”
光武帝望着燕三,徐徐地說道:“過段曰子,聖光國的軍隊要過境攻打棲鳳國,借境你霍都縣,所以,到時你霍都縣給予配合,給聖光國的軍隊放行,讓他們過境攻打棲鳳國。”
聽到光武帝的話,燕三不由爲之一怔,聖光國過境攻打棲鳳國?他霍都縣在最北,介於聖光國和棲鳳國的西北和東北邊境之間,左右相鄰着聖光國和棲鳳國。
但,讓燕三沒有想到的是,聖光國竟然會攻打棲鳳國,聖光國的皇帝是發什麼瘋,竟然與光武帝合作攻打棲鳳國!
要知道,聖光國的疆土根本就不與棲鳳國相鄰着,兩國之間最近的地方,也是隔着一個郡,就是富車郡,如果非要再往細裡說,再近的地方,就是霍都縣了。
就算只隔一個縣,但是,聖光國去攻打棲鳳國,那都是發瘋的行爲,那怕就算霍都縣願意借境讓聖光國過去。
聖光國要從霍都縣過境攻打棲鳳國的話,那絕對是很傻的行爲,因爲霍都縣已經是在最北端了,聖光國與霍都縣交界的地方,也是聖光國的最北端。
如果聖光國要發兵攻打棲鳳國的話,他們的兵力必須從南往北調,向從霍都縣過境,攻打棲鳳國,那怕是攻打棲鳳國的北部,那調動兵力的跨度,都已經夠大了,更何況中間還隔一個不屬於聖光國領土的霍都縣。
一旦是中間支援被斷掉,聖光國就等於被斷了後援,如此大的跨度行兵,而且還是過別人的領土,這是無比危險的戰略。
聽到光武帝的話,燕三第一個觀點就是認爲,聖光國的現在皇帝開普勒是瘋了,腦子是有毛病,纔會做這樣的事情。
不管聖光國的皇帝是不是瘋了,腦子是不是有毛病,都是聖光國的事,現在屬於燕三的事,那就是聖光[***]隊要借境路過。
“不,皇上,這樣的條件我是不會答應的。”燕三一口拒絕光武帝的話,冷冷地說道。
“不要忘了,當時是你自己答應下來這樣的條件。”光武帝冷哼一聲說道。
燕三說道:“皇上,也不要忘了,當時我答應條件的前提是不損害我的利益。現在聖光國過境我霍都縣,萬一聖光國突然反咬一口,佔領我的領土,那我豈不是一無所有!”
“你放心,朕給你保證,聖光國過鏡你霍都縣,絕對不損你一兵一卒,如果出了什麼事,朕給你負責,你丟了霍都縣,我給你一個霍都縣,哼,不要忘了,魂石礦朕可是有七成的份額,難道朕會把魂石礦送給聖光國嗎?你大可放心讓聖光[***]隊過境,絕對不會出什麼事!”光武帝冷冷地說道。
燕三感覺這實在是太瘋狂了,也不知道聖光國的皇帝是怎麼樣想的,竟然是答應光武帝過鏡霍都縣,攻打棲鳳國,開普勒的腦子是不是有毛病。
燕三說道:“陛下,不一定非要聖光國從我霍都縣過境,從永定州過境也可以,不如讓聖光國的軍隊,從永定州過境吧,永定州與棲鳳國也有接壤的邊境關卡。”
燕三他的霍都縣,不論是從哪一個入口都是易守難攻,這是燕三最後的一個保壘,正是霍都縣的地理條件,不論是從哪一個方位來都易守難攻,燕家的祖先最後一塊封地纔會選擇霍都縣的。
“不,永定州的跨度太大,借兵過境動靜太大,容易打草驚蛇,霍都縣跨度小,容易過境,就選霍都縣。”光武帝一口拒絕了燕三的建議。
事實上,光武帝還有一點沒說出來,在永定州與棲鳳國接壤的地方,那關口有棲鳳國的軍隊駐守,想攻進去,只怕並不是一件容易之事,而霍都縣與霍都縣接壤之處,關口的守衛,反而是稀鬆平常,一,是與霍都縣以前從來沒有軍隊有關係,讓棲鳳國對霍都縣也疏於防範,二,是因爲已經是棲鳳國的北疆了,從霍都縣攻進棲鳳國的話,戰略意義不大,所以,駐守的軍隊小得很。
只怕,世界上只有開普勒這樣的瘋子纔會願意與光武帝合作,帶兵借境攻打棲鳳國,這樣冒險的事,只怕也只有開普勒能做得出來。
見光武帝一口咬定霍都縣,燕三知道想換地方是不可能了,燕三心裡面還真想指着光武帝,不,應該指着開普勒的鼻子大罵,只有開普勒這樣白癡,這樣的瘋子纔會做出借境帶兵攻打棲鳳國的行爲。
“既然皇上保證我霍都縣安全,那我借就是,但是,聖光國不得在我霍都縣上屯兵,不然,休怪我不客氣。”燕三沉聲地說道。
如果讓聖光國在自己霍都縣屯兵的話,那就太危險了,等於讓強盜住在自己的家裡。
“你放心,聖光國不在你霍都縣上屯兵。”光武帝淡淡地說道。
燕三心裡面特別的不爽,開普勒這白癡,得直就是瘋了,借境過兵,奶奶的熊,這老小子腦袋是沒問題吧。
“好了,你回去準備一下吧,今天的談話,只有你我知道,不然,出了什麼事,可別怪朕稟公執法!”光武帝目光一寒,冷冷地說道。
“我明白。”事實上,燕三沒把光武帝的威脅放在心上。像光武帝,他真要幹掉自己,用不着言語上的威脅,直接動手就是,言語上的威脅,那隻不過是打打炮嘴而己,說明現在光武帝還不想幹掉自己,因爲他沒有堂皇的藉口。
燕三應了一聲之後,轉身就走,現在他必須趕回霍都縣與葉秋蝶商量一下才行,開普勒這個瘋子,實在是害死他了。
“燕三。”在燕三快出到門口的時候,叫住了燕三,徐徐地說道:“你最好企盼聖光國迅速拿下棲鳳國的關口,不然,對大家都沒好處。”
燕三又不是傻子,當然聽出光武帝的言外之意了,他冷哼一聲,說道:“我明白。”說完之後,頭也不回,就離開了。
燕三出了御書房之後,看到在外面站在一個人,在那裡等候着,這個人燕三不陌生,就是在萬山村見過面的太子蕭承德。
“嗨,太子殿下,我們又見面了。”燕三看到蕭承德,笑了笑,招手打招呼說道。
蕭承德只是看了燕三一眼,沒說其他的話,以以往蕭承德那自傲的姓格,只怕會斥上燕三幾句,但是,他現在沒有說一句話,看來,他完全是沒有與燕三過不去的心情。
“殿下,陛下讓你進去。”這時一個內侍說道。
蕭承德也不與燕三胡扯,就進御書房了,燕三望着蕭承德的背影,就知道,蕭承德心情是特別特別的不好,看來,這傢伙和光武帝鬧得很不愉快。
燕三也沒心思去過問他們蕭家的事情,他急匆匆的離開了皇宮,回家棧收拾了一下東西,就去了顏家。
而蕭承德進了御書房後,先向光武帝請安。
“承德,有事嗎?”光武帝看了看自己的兒子,徐徐地說道。
蕭承德忙是說道:“父皇,只說北疆鎮遠軍團已經着手準備攻打棲鳳國了,不知道是不是有這麼一回事?”蕭承德被光武帝調回了燕京之後,他北疆鎮遠軍團長之職,就卸職了,暫時有他人替代,蕭承德也知道這是他父皇奪走他手中的兵權。
“這事你就不要過問了,自然會有人去處理。”光武帝一擺手,說道。
“父皇,孩兒並不贊同父皇與棲鳳國開戰,就算是我們兵力再好,也最多是勉強拿下棲鳳國一個郡。我們就算拿下棲鳳國的一個郡,也是得不償失,我們這樣是大耗兵力,殺敵一萬,自損八千。到時候這就讓虎視眈眈的呼倫貝爾大草原有機可趁……”蕭承德急忙說道。
蕭承德戎衛邊疆已經很久了,他對邊疆的事情是一清二楚,他對兩國的軍隊實力也是很清楚,所以常年在外帶兵的蕭承德完全是反對攻打棲鳳國。
可以說,眼下漢拔大帝國主戰派佔大多數,絕大多數的將領都主張攻打棲鳳國,討回公道,維護漢拔大帝國的尊嚴,事實上,這都是狗屁的藉口,在爲和平太久了,那些帶兵的將領們一直都沒有機會建立戰功,如果現在攻打棲鳳國的話,他們拜侯封爵的機會來了。
在主戰聲浪漲之下,作爲軍方最支持的皇子蕭承德,作爲軍方最有代言的人,他竟然是一再上書反對出戰棲鳳國,這無疑讓蕭承德的聲望大大受到影響。
這不單是直接導致光武帝把他哪回燕京,卸去軍團長之職,就是以前一些支持蕭承德的將領,都開始轉變態度。
事實上,作爲一個太子,蕭承德應該是主戰纔對,因爲這樣的話,不單是讓擁護他的將領有封侯拜爵的機會,讓他的勢力更加的築固,這也是他建立武功的機會,建立更大的戰功,以後他接掌皇位的籌碼就更加的大了。
蕭承德不是個傻子,當然知道這些好處,但是,他還是反對出戰棲鳳國,這一次他反對出戰棲鳳國,是站在整個漢拔大帝國利益上來看的,因爲,出戰棲鳳國,對漢拔大帝國沒有太大的利益,反而把漢拔大帝國推入危險之中,所以蕭承德反對出戰棲鳳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