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方蘆推開房門,伸了伸懶腰,只覺得全身痠痛,昨日擺放在門口的四個木桶,兩個已經空空如也。
“呀,小師弟,這麼巧,又剩你跟我了”。
顧西風提起一桶水,“小師弟,把你那桶也提上,跟我來”。
良久不見方蘆跟上,顧西風回頭一看,小師弟正呲牙咧嘴的提着木桶直髮抖。
“小師弟瞧你,昨日才挑了兩桶水今日便累成這樣,我來幫你”。
說完只見顧西風一把提起方蘆,夾在了腋下,水桶還懸在方蘆手裡,痛的方蘆呲牙咧嘴一陣掙扎。
“小師弟,大師兄吩咐過我不能幫你提水桶的,我只好這樣幫你了”。
“四師兄,快放我下來,我不要你幫我了”。
……
後山,
“小師弟,你選這棵樹苗不錯啊,將來準能結得出桃來”。
“四師兄,咱們挑水是?”
“澆樹啊”。
“你瞧,大師兄二師兄的都澆過了”。
方蘆彎下腰緩緩往樹圈裡倒水。
“哎,小師弟等等,你這小樹苗用不了那麼多水的,多餘的澆到我這裡吧”。
“呃,好吧,四師兄”。
“你一定奇怪,爲什麼挑完了水來澆樹”。
“嗯,是有點奇怪”。
“師傅說,什麼時候桃樹結出了桃子,我們便算是修成正果了,所以要勤加照料。可這山高霧繞的,桃樹怎麼結得出果來,只徒開開花罷了,你瞧師傅種的滿園的桃樹這麼多年也不見結果。”
“我覺得師傅說的話一定有道理。咦,那棵桃樹上怎麼長了朵雨雲”。
“……,那是三師兄的樹,雨雲是他的法術。他倒是好,不用我們這樣辛苦,就屬他那棵樹長得壯着呢”。
方蘆心道“就我一個人挑水好不好”。
“對了,三師兄人呢?我怎麼沒見過他”。
“三師兄外出雲遊去了,嘿嘿。千萬不要對外人說起,不然私自下山可是要惹禍上身的”。
“嗯,我明白了四師兄”。
三個月後,
方蘆二人行至岔路口,正待分開走,顧西風忽然來了精神,“小師弟,功法修的如何了?可以御空飛行了嗎?”
“四師兄,怎麼才能御空飛行?”
顧西風撓了撓頭,尷尬笑道
“望了給你講了,咱們道法修行一共分七個大境界,便是吐納築基、胎息、小週天、食氣、靜虛、玉虛、清虛。待你能將功法沿體內經脈路線運行周天之時,便可以嘗試着御空飛行了。”
“四師兄,我還遠着呢,纔剛剛完成吐納築基而已。”
顧西風點了點頭,“修行之事,不急於一時。等你什麼時候能飛了告訴我,我帶你去看個好東西去”。
“好的,四師兄,我挑水去了。”
次日清晨,
顧西風剛出了房門忽然被蕭合凰喚住。
“呀,二師兄,這麼晚了,你還沒去修煉啊”。顧西風說完眼看蕭合凰臉色不怎麼好看,急忙住了嘴。
東廂房內,
“大師兄出什麼事了,你們臉色怎麼這麼難看。”顧西風道。
“老四,前些日子小師弟來的時候,說起師傅過些日子就回來了。”
“怎麼了大師兄?師傅出什麼事了?”顧西風急道。
“老四,別吵,聽大師兄說”。
“我見過師傅了,在龍首峰後山面壁”。
顧西風舒了口氣,“哦,那還好,面壁多久?”
“三年”。
“還好吧”蕭合凰道“就是可惜了這通德峰首座的位子,不過師傅一向不在乎這些的。”
“其實,師傅他……,唉,還好吧,三年而已,希望師傅能挨下來。”青山苦嘆。
“去,別說三年了,就是十年,師傅也能坐得住”顧西風哈哈道,“走嘍,練功去了”。
顧西風走後留下青山、蕭合凰二人靜坐了良久,
“到底怎麼回事?大師兄,事情定然沒那麼簡單!”
青山微微仰頭道,“師傅不在這段時間,摩塵師叔將通德峰管理的也不錯。”
“別打岔大師兄,師傅到底出什麼事了。你這副表情瞞得住西風那個傻子,如何瞞得住我?”
“二師弟,師傅他受傷功力盡失。”
“什麼?師傅壽近耄耋,一旦失去功力,那還不等同於一個垂垂老朽,如何捱得住三年?”蕭合凰急道。
“合凰,師傅交代過了,此時不可再鬧。因爲此事掌門發了很大火,衆師叔求情之下還落得這般結果”。
蕭合凰拂袖便要走,
“等等,二師弟。師傅另外還交代了一些事情,我都與你說了吧。其一,近數十年,門中形勢嚴峻,任何人不得私自下山,你傳信給三師弟,讓他要麼即刻回來,要麼再不要回來;其二,師傅此去除妖未成,怕出禍端,三年內必須再去一趟;其三,師傅的事萬莫告訴小師弟,老四也不要提。還有,即日起我打算閉關,小師弟的事,你多操點心。”
“知道了,大師兄”蕭合凰轉身跨出了門檻。
“老二,咱們師兄弟幾人其實都不適合作首座,你不覺的嗎?”青山補充了一句,也不知蕭合凰是否聽聞。
“二師兄!”
蕭合凰剛走出沒多遠,便有人叫道。
“老四,你……,全聽到了?”
“二師兄我平日雖大大咧咧,可我不傻,怎能看不出大師兄臉色不對勁”。
“此事切莫讓小師弟知道”蕭合凰轉身欲走
“二師兄,首座的事,你不要太放在心上。你知道的,不是大師兄的問題,咱們都不適合去作這通德峰首座,其實還是摩塵師叔與他門下衆弟子合適些。”
蕭合凰不置可否,“有空多練練功,教教小師弟功法,還有往後記得隔日給我和大師兄送飯。”
“是,二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