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成義使用透視眼可以非常清楚地看到,那條未讀信息是來自一個沒有備註的電話號碼。
這電話號碼不是別人的,正是張波的。
鐮刀這種時候是不可能對張波的手機號碼進行備註,看到有一條來自張波的未讀短信,鐮刀臉色一變,隨後他佯裝咳嗽了幾聲,走到不遠處去,順手點開了手機上的那條短信。
牛成義定在原地,遠遠的看着鐮刀手機上的短信內容。
“晚上六點半,我在市中心的文化廣場等你。”
張波這條短信非常之簡潔,牛成義看完後心頭一緊。
他心想,張波這小子居然也偷偷的跑到嶺南市來了。
鐮刀看完這條短信後,閱後即焚,當即刪除。
轉而,他回過頭看着牛成義依舊杵在原地,便沒好氣地說:“怎麼着?猴子沒給你結錢嗎?”
牛成義陪着笑臉,點頭附和道:“給了給了,我現在就走。”
見鐮刀壓根就沒有再理會自己的意思,牛成義便佯裝一瘸一拐的離開了這一段民房。
更可氣的是,在這種郊外,壓根連車都打不着,牛成義硬生生的走了半個小時才搭到一輛順風車,否則如果到市區去,那指不定要走到什麼時候。
六點半,市中心文化廣場。
牛成義牢記張波的那條短信,他覺得是時候和這小子攤牌了,如果不懸崖勒馬,牛成義甚至不知道張波接下來會幹出什麼樣的事情。
張波本身就不是善茬,儘管牛成義之前就已經察覺到蛛絲馬跡,但直到現在,他仍然不知道張波究竟要幹什麼。
輾轉到了下午五點鐘,牛人也隨意在嶺南市找了個地方填肚子,隨後便接到了粱韻瑩打來的電話。
牛成義接起電話,吸溜了一口麪條後詢問道:“樑警官,我之前交代你的另一件事兒辦好了沒?”
樑韻瑩回答道:“我辦事你還不放心,營救一個婦女這麼簡單的事情,如果都辦不好還提什麼抓毒販?”
在得到樑韻瑩如此肯定的回答後,牛成義也能放心了一些。
隨後他接着說道:“我的那個人現在在南市醫院,估計已經由嶺南市公安局接手了,這男人不能說話,那婦女應該可以,但不用想也知道,那婦女應該不瞭解多少情況,總之這兩個人由你們警方處理,接下來有消息我隨時告訴你。”
樑韻瑩詢問道:“你東西送到了嗎?”
牛成義回答道:“都搞定了,不過有新發現。”
“什麼新發現?”
在聽到牛成義此言後,樑韻瑩頗爲驚訝,她不知道牛成義究竟會有什麼新發現。
牛成義則無所謂的說道:“現在還不能確定,總之等我消息。”
說完這番話,牛成義沒等樑韻瑩再說話,果斷的掛斷了電話。
牛成義的電話剛掛斷,緊接着又響了起來。
他有些不耐煩的接起電話說道:“我不是說了嗎等我消息,我這邊還沒確定呢。”
“啊?難不成你有宋老的消息了?”
聽到許若涵的聲音後,牛成義才恍然大悟。
他原本以爲這一通電話又是樑韻瑩打來的,索性也就沒看來電人,便接聽的電話。
牛成義解釋道:“我以爲是別人打來的,宋老還沒回去?”
“可不是嗎,這眼看着就要一天一夜了,你說宋老究竟會去什麼地方?”
粱韻瑩有些緊張的問道。
牛成義沒好氣的說:“我哪知道他能去什麼地方,今天晚上再等等看,如果這老頭還沒回來,你們那邊就直接報警吧,這事兒不能再繼續耽擱。”
在得知牛成義今天晚上可能都無法返回嘉藝市,許若涵也便沒再和牛成義閒扯,匆匆掛斷了電話。
在得知宋文石老頭不見後,徐衛國也非常之焦急,他可是動用了所有能動用的力量,但依舊沒有找到宋文石的下落。
根據牛成義提供的線索,徐衛國甚至開始從齊向榮入手,但齊向榮這小子好像也不在嘉藝市。
因此現在想要找到宋文石的蹤跡,就變得非常之困難。
就算是宋文石沒有這種特殊身份,一個老人怎麼走丟了也不是一件小事。
掛斷許若涵的電話之後,牛成義的一碗麪也是吃完了。
他現在的位置,就在距離嶺南市中心文化廣場一個街區的地方,從這裡步行到化廣場也不過五分鐘的路程。
牛成義看了一眼時間,傍晚六點鐘,之前張波和鐮刀約定好的時間是六點半。
牛成義心想,張波必然會提前到的,索性便朝着市中心文化廣場走去。
大約等了十來分鐘,張波如約而至。
牛成義也沒耽擱,徑直的走到了張波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張波以爲鐮刀來了,剛轉身便看到牛成義杵在自己身後。
看到牛成以後,張波臉上的表情呆滯了幾秒鐘,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
這種尷尬的氣氛大約持續了十幾秒鐘,這十幾秒鐘對於張波來說無疑是非常漫長的。
轉而,張波露出一副笑臉,拍了拍牛成義的肩膀說道:“我還以爲是誰呢,怎麼在哪都能碰到你!”
牛成義也打着哈哈說:“沒想到在嶺南市都能碰到你小子,你到這幹嘛來着?”
張波大笑了幾聲,隨後回答道:“我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之前咱們不是籌辦着一個服裝加工的工廠嗎?剛好嶺南市有一筆單子要談,我今天一大早就過來了,我這不是等着和客戶過去談生意嗎?”
“哦?沒想到你小子這麼快就把工廠扶到正軌上了,這單子大不大?”牛成義裝糊塗問道。
張波擺了擺手說:“哎,小單子,你說我這工廠剛起步不久,能接到什麼大單子?我約了人待會可能就到了,要不我這邊先談完事情,完了咱們去喝酒去?對了,你到這裡是來幹嘛?不會到嶺南市是醫院來增援的吧?”
牛成義笑而不語,緊接着他的笑容在臉上凝固住,取而代之的是一副非常嚴肅的臉。
張波又不是瞎子,對於牛成義的情緒變化自然看在眼中,再者說張波這小子本來就是做賊心虛,現在牛成義的姿態,無疑讓張波有些無處遁形。
牛成義接着說道:“這單子依我看應該不小吧?”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張波假裝不解地問道。
牛成義說:“都關乎性命了,這單子超乎尋常啊。”
牛成義這話裡有話,張波自然清楚。
就在兩人說話間,鐮刀也像是掐着點似的到了文化廣場。
張波穿了一件大紅色的外套,在人羣中非常扎眼,因此鐮刀到了文化廣場後,一眼便認出了往張波。
只不過這傢伙越發走近,就看清楚了牛成義的臉。
在距離張波還有十米左右距離的時候,鐮刀突然停下了腳步!
牛成義眯着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這傢伙。
順着牛成義的眼光,張波自然也發現了鐮刀,轉而他對牛成義說道:“我的客戶來了,等我事情談完了再去找你?”
牛成義卻笑着說:“什麼狗屁客戶不客戶的,咱們能借一步說話嗎?”
牛成義如此說着,便朝着廣場不遠處的一條小巷走了過去。
張波定在原地,看了一眼離去的牛成義,又看了看愣在原地的鐮刀,最後他還是選擇跟着牛成義進了小巷子。
張波剛轉進小巷的轉角,便被迎頭一擊重拳打的是措手不及!
“你他媽瘋了!?”張波捂着微微隆起的臉,對牛成義大吼道。
牛成義甩了甩手腕子,說道:“你小子現在學會騙人了,而且還學會騙我了?”
本來牛成義打算這麼糊塗到底,等到事情完全弄明白了再和張波攤牌,但現在瞧這架勢,如果再不及時讓張波懸崖勒馬,恐怕這傢伙就會走到萬劫不復的境地。
張波捂着腮幫子,定定地看着牛成義,他不知道牛成義究竟是怎麼發現端倪的。
緊接着牛成義又說道:“你真以爲我不認識你所謂的那個客戶?他叫鐮刀,是你手下的三把手,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小子要幹什麼,你處心積慮不就是想要和齊向榮拼個魚死網破嗎?”
“我知道你這口氣咽不下去,但是不能沒章法,如果你把他給撂倒了,自己反倒也沒撈個好下場,到頭來不是得不償失,我這一拳是爲了能夠打醒你,你他媽心裡好好掂量點。”
牛成義現在是越說越氣,他完全不能接受,張波直到現在依舊對自己隱瞞這個事實。
然而就在此時,鐮刀跟着張波一路也轉進了小巷。
進入小巷後,看到張波那腫起來的腮幫子,鐮刀本身對於牛成義就心存芥蒂,看到此情此景,鐮刀這個亡命徒也沒多想,從腰裡掏出把匕首便朝着牛成義衝了過去!
牛成義之前被這小子吆五喝六,本來心裡就不爽,想找個機會教訓他一番,現在這小子往槍口上撞,牛成義也只有順水推舟。
幾個回合下來,鐮刀連牛成義的一根頭髮都沒碰到,而他卻已經筋疲力盡的倒在地上。
牛成義走上前去補了兩腳,張波想要上前制止,但最後還是定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