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牛成義得意之時,李瞎子卻突然提出了一個要求。
“不過在這之前,能不能給我三天的時間準備一下,畢竟很長時間沒露過真本事了,平時招搖撞騙慣了,你們總得讓我適應一下。”
李瞎子這話說的聽起來有些尋常,但是在牛成義聽來確有些貓膩。
且不說其他,單單就這三天時間,梨落落究竟能不能等得了,還是個非常嚴重的問題。
牛成義並不清楚,梨落落全國游泳大賽的比賽時間究竟是什麼時候。
但從這姑娘的表現就不難看出,這件事迫在眉睫。
如果等到三天後,再讓李瞎子去尋找這極木之地,來補缺梨落落所缺的五行之一,恐怕時間上會來不及。
當然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李瞎子爲什麼會要求再寬限三天的時間?
如果說,之前牛成義已經不太相信李瞎子是清白的,現在他更加懷疑。
且不說他們費盡了心思才讓李瞎子點頭,現在這傢伙居然還想方設法的想拖延時間。
牛成義心想,現在唯一能夠揭曉李瞎子顧慮,就必須要從錢伯的身上入手。
錢伯現在精神非常紊亂,如果想要從他的身上問出個所以然來,並不是特別容易的事情。
好在現在李瞎子已經點了頭,接下來的事情相對來說要好辦一些。
馬四方和曲老根本不知道這其中緣由,聽到李瞎子答應了他們的請求後,馬四方是非常高興的。
畢竟他們這麼長時間以來的努力並沒有白費。
馬四方之所以非得找李瞎子來辦這件事,完全是因爲涉及風水方面的問題,沒有人有所涉獵,壓根就摸不着頭腦。
按照馬四方那本古籍之上的記載,想要補缺梨落落五行所缺,就必須要尋找到極木之地上生長的植物,便可以作爲主要的藥引。
只有這樣,纔可以化解梨落落的病情。
所以,尋找到這所謂的極木之地,纔是最爲重中之重的。
這件事情,馬萬里自然知道並不容易,如果逮着個人就能完成,他們也沒有必要處心積慮的去找李瞎子。
而李瞎子當時第一時間拒絕馬四方的時候,馬四方甚至也覺得這件事太難了,李瞎子恐怕完不成。
但轉念想想,既然現在李瞎子已經找到了,何不死馬當活馬醫?
不嘗試一番,怎麼知道究竟有沒有用?
如果連李瞎子這條線都斷了,那麼他們接下來想要按照古籍之上的方法,爲梨落落祛除病情,幾乎不可能。
聽到李瞎子如此要求後,馬四方有些猶豫,隨後他看了一眼牛成義,又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番曲老。
他想要遵循下兩個人的意見。
畢竟這件事兒是由牛成義牽頭的,究竟大不答應李瞎子的要求,自己說了並不算。
牛成義笑了笑,回答道:“既然你已經決定了,也不在乎這一天兩天的時間,但是我也有個要求。”
李瞎子在聽聞牛成義答應自己之後,還稍稍鬆了一口氣。
但當牛成義的話音剛落之時,李瞎子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他不知道牛成義所謂的要求,究竟是什麼。
“有什麼要求你說。”李瞎子如此問道。
牛成義開門見山的說道:“給你寬限三天的時間不是不可以,但是在這三天的時間之內,你必須跟我的兩位師父待在一起,如果你有什麼需要準備的材料,或者是其他方面的需求,完全可以跟我提,我全部滿足你。”
牛成義說到這兒,思索了一番,接着說道:“我還是之前那番話,你現在有什麼麻煩或者是難言之隱,完全可以說出來大家一起解決,你如果遮遮掩掩,到頭來麻煩還得要你一個人面對。”
牛成義是話裡有話,李瞎子人知道,但是馬四方和曲老師一頭霧水。
就在李瞎子猶豫之時,馬四方打了個圓場,他說道:“你要求三天的寬限時間,無外呼就是準備一些東西而已,這些事都交給小牛去辦吧,小牛的辦事能力還可以,所以你大可不必擔心。”
馬四方話都說到這兒了,李瞎子還能說什麼呢。
他有些爲難地皺着眉頭,隨後點了點頭回答道:“也罷,要不先就這樣吧,不過我還是要強調一下,你們別把所有的希望都壓在我身上,我壓力可就太大了,到時候我能不能把這件事辦成還是個問題,所以你們最好做好失敗的打算。”
李瞎子再一次強調,自己可能會把事情辦砸。
假若李瞎子真的把這件事給玩砸了,並不會有人怪他,但他的態度讓牛成義非常好奇。
由始至終,李瞎子儘管勉爲其難的答應了下來,但前後兩次的強調事情可能辦砸,自己可能沒這個本事。
倘若李瞎子沒有其他的難言之隱,他斷然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牛成義笑着對李瞎子說道:“在沒有結果之前,先別說這些喪氣話,你看上去也不像是一個非常沒有自信的人啊。”
牛成義心想,現在先得把李瞎子給穩住,只要他答應了他們的要求,接下來的事情,自然能順水推舟。
緊接着牛成義又建議道:“要不先這樣吧,你跟曲老馬老先回去,把你需要準備的東西告訴他們,到時候我來去替你準備,我這邊還有點事兒,暫時就不跟你們一起了。”
牛成義說完這番話,曲老和馬四方都點了點頭,非常贊同牛成義的提議。
李瞎子現在已經沒有了自己做決定的權利,儘管在這潛移默化的過程當中,牛成義表現出對李瞎子的尊重,他尊重他的做法,尊重他的決定,但是,無論李瞎子做出怎麼樣的決定,到頭來都會被牛成義掰回來。
李瞎子自然明白現在自己的處境,他嘆了口氣,有些無奈的說道:“也行吧,你先去忙牛醫生,接下來的事情我來辦。”
李瞎子儘管這麼說,但可以看得出來,他依然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在安排李瞎子和曲老馬四方回到住處後,牛成義便馬不停蹄地聯繫了羅婉玉,並且趕到了嘉藝市警局。
儘管在現在這種情況之下,想要從錢伯的口中套取其他信息,難度可想而知。
但牛成義並沒有放棄這一絲希望,他覺得,只要有一線希望,就有可能會有所突破。
不過在這之前,牛成義也沒法兒斷定,自己就一定能夠得出個所以然來。
羅婉玉顯然沒有想到,牛成義會在如此短的時間之內聯繫自己。
她原本以爲,牛成義可能還會耽擱上很長一段時間,因爲之前羅婉玉從牛成義的狀態中就可以看出,他像是有非常棘手的事情要辦。
但沒想到這事兒這麼快就辦完了。
在接到牛成義的電話之後,羅婉玉非常的奇怪。
“牛醫生,剛纔那個人究竟是怎麼回事兒?錢伯爲什麼會說認識那個人?自打錢伯的情緒有所好轉好轉之後,他已經一整天都沒有說過話了,當時我覺得有些奇怪,但是並不知道是什麼個情況,所以也就沒問。”
還沒等牛成義回答,羅婉玉便接着說道:“有些事電話裡說不清,等你到了警局,咱們當面再聊。”
牛成義並沒有打算將自己所知道的這些信息,全部分享給羅婉玉。
在牛成義看來,羅婉玉是一個不確定的因素。
現在他對於羅婉玉這個人還不是知根知底,他唯一知曉的,只是羅婉玉是徐衛國的人,至於其他,牛成義根本就不知道。
在對對方底細不太瞭解的情況之下,牛成義斷然不會貿然的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告知羅婉玉。
儘管如此,但牛成義還是口頭上答應了。
“行,等我到了再說。錢伯現在在你身邊嗎?”
牛成義需要確認,現在錢伯究竟在什麼地方,畢竟他的主要目標是錢伯,而不是去協助羅婉玉配合警方錄口供。
牛成義就算是到了警局,口供也說不出來個所以然。
他看到的,和羅婉玉看到的幾乎一般無二。
儘管牛成義現在也已經知道,當日在小香山殺死了韓天明等人的,究竟是什麼人。
但爲了能夠保全月流影和月劍行,牛成義斷然不會將他們招供出來。
再說了,韓天明並不是什麼好鳥,因此韓天明等人的死,對於牛成義來說,是死有餘辜,牛成義當然也沒有義務,去幫助他們尋找到罪魁禍首。
退一步而言,在牛成義沒有搞清楚這件事情的起因始末之前,他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將月劍行和月流影揪出來。
畢竟,現在牛成義也幾乎可以知曉,這件事情和月流影與月劍行的另外一位師兄羅伊有關係。
牛成義現在不但寄望於,可以從錢伯的口中得出一些信息,更希望能夠從月流影或者月劍行的身上,尋找到羅伊的下落。
只有找到這個人,很多事情才能夠迎刃而解。
即便現在李瞎子已經答應了馬四方的請求,牛成義儘管對於風水方面不太瞭解,但他幾乎可以猜到,馬四方要找的那個極木之地究竟在什麼地方。
只不過在一切都沒有定論之前,牛成義也不敢妄自猜測,也只有等到李瞎子在籌備之後得到確切的答案,才能夠蓋棺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