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說的話你都當成耳旁風是吧?不是讓你離開嶺南市了嗎?從現在開始,這裡的事情跟你沒關係了!你說你一個醫生跟着瞎摻合什麼?”
電話那頭樑韻瑩的語氣非常暴怒,很顯然,她是不想讓牛成義繼續插手這件事情,儘管之前徐衛國欽點牛成義配合警方聯合行動,但是,樑韻瑩卻絲毫不待見牛成義。
即便牛成義之前也的確給予警方很多幫助,但在這個節骨眼上,牛成義一個普通的醫生壓根就幫不了多少忙,說不定在混亂時候可能還會平添一些麻煩。
樑韻瑩只是爲了以絕後患,纔會在今天早上臨時變卦,三番兩次勸說牛成義離開嶺南市。
儘管粱韻瑩說話的語氣重了一些,但牛成義心知肚明,這姑娘並沒有惡意,她只是不想讓自己受到牽連,若是因爲案件牛成義受了傷,到後來警方也不好交代。
再怎麼說他牛成義也不是警方編制內的人,警察如果受了傷還算是因公負傷,牛成義如果因爲這件事情受了傷,那又算什麼呢?就算是對外界也不好解釋。
牛成義聞此言,輕笑了一聲,不以爲然地回答道:“樑警官,你就顧好你自己就行了,我這邊不用你操心,再說我和徐老之前通過氣,這件事情我必須插手,如果沒有我,指不定你們能把事情給辦砸成什麼樣子了。”
牛成義這話說完後,他可以非常清晰地感覺到,電話那頭的樑瑩大口喘着粗氣,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
緊接着,樑韻瑩厲聲喝道:“我不管,如果你執意要留在這裡,後來發生的事情我可不對你負責。”
樑韻瑩自然也知道,齊向榮現在見的究竟是什麼人,萬一到頭來雙方一言不合發生了火拼,沒有人會顧及得了牛成義。
在樑韻瑩看來,牛成義只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頂多拿拿手術刀的主治醫生而已,幫人看病他尚且有些能耐,如果在危急情況下想要自保性命,可就不能同日而語了。
見樑韻瑩沒在說話,牛成義強調道:“放心好了樑警官,我不會讓你們警方操心的,再說徐老的話你都不聽了?”
牛成義見樑韻瑩有些固執,便拿徐老壓她。
徐衛國的話在粱韻瑩心中還是有些分量的,若是論輩分,樑韻瑩叫徐衛國伯父,她也知道徐衛國的官職有多大,權力有多重,既然之前徐衛國也開口讓牛成義協助警方了,現在想想,樑韻瑩覺得就算是牛成義真的出了什麼事情,也是徐衛國安排,她只不過不想要再承擔太多的責任而已。
再怎麼說,現在隊長死了,整個緝毒隊由樑韻瑩一手安排着,萬一在這個過程中出了些什麼差錯,即便最後能夠將兇手捉拿歸案,這其中產生的嚴重後果還是需要粱韻瑩一人承。
說白了她就是不想爲牛成義可能會犯下來的錯誤買單,人都是自私的,且不說樑韻瑩是爲了自己着想,她也是爲了牛成義的安全着想。
“粱隊!裡面有動靜了!”
電話那頭傳來樑韻瑩手下的聲音。
樑韻瑩也沒再打算和牛成義囉嗦,她冷冷的說道:“從現在開始,你的一切行爲和我們警方無關,包括你自身的安全,如果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立馬就撤!越快越好,逃命你總該會吧!”
樑韻瑩見實在勸不動牛成義,便改口勸說牛成義自己注意安全。
牛成義打着哈哈說道:“放心好了樑警官,我小學可是得過1000米跑步的冠軍,逃命這種事情對我來說小菜一碟。”
牛成義心想,到了關鍵時刻,誰逃命還不一定呢!
也正是因爲樑韻瑩手下提醒,牛成義掛斷電話後,纔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民房裡面。
毋庸置疑,警方必然有着感應之類的高科技器械,纔會得知屋內的動向。
在幾輛麪包車到達病房後,首先下來的是司馬麒麟。
牛成義也觀察到,這兩輛麪包車當中最起碼坐了不下十個人,而他並沒有發現這十個人當中任何一個人裝扮或者是氣場和其他人有不同的,這也讓牛成義產生了懷疑。
最後,和齊向榮碰面的究竟是哪一個人?
同時,讓牛成義更爲詫異的是,包括司馬麒麟在內,這兩輛麪包車當中,十個人平均年齡大約也都是在二十多歲,根本就沒有一個人超過三十歲的。
也就是說,即便是司馬麒麟將宋文石老頭的手信送到,算是到場的也不會是他當年救下來的那個人。
根據宋文石的口述,當年在邊境發生的繳毒案件,如今過去已經很長一段時間,少說也有五六年了。
這坐在車裡面的年輕人,年齡最大的約莫估二十五六歲,牛成義是打死也不會相信,一個十幾歲的人會成爲毒梟,因此他可以斷定,此是來與齊向榮碰面的應該是毒梟方面的代表。
這本來就不是一件特別重要的事情,根本用不着販毒集團的幕後黑手出面,幕後之所以會稱之爲幕後,就是因爲見不得光。
在得知這個結果後,牛成義多多少少有些沮喪,但他並不排除自己之前的假設。
但轉念一想,若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就已經成爲毒梟,這將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
牛成義也注意到,在正東方潛伏的警察個個嚴陣以待,牛成義不知道,在此之前緝毒隊與司馬麒麟在這個案件上花了多長時間,但現在無疑是收網的時候。
興許最後抓着的並不是販毒集團的頭目,但是好歹也能夠將齊向榮和對方的代表一鍋端了,能夠直接性地杜絕了嘉藝市可能會出現的違法行爲,這纔是警方的真正目的所在。
司馬麒麟走到農民房前,先後敲了九下門,以三下爲一個節拍,很顯然這是暗號。
此時民房中只剩下齊向榮與宋文石兩人,也正是因爲如此,讓牛成義覺得齊向榮儘管心狠手辣,而且爲人精明,但是在最關鍵的事情處理上還是有待商榷。
在這種情況之下,身邊最起碼得留兩個得力助手,也正是因爲齊向榮這種多疑的心思,纔會使得最後他支開了自己身邊所有的人,只留下自己和宋文石兩人呆在民房之中,等待着對方到來。
他甚至沒有想過,萬一司馬麒麟倒打一耙,直接將齊向榮剷除,從而接手整個嘉藝市方面的市場,再怎麼說司馬麒麟之前扮演的角色,可是上游和下游之間的中介人,他完全可以將齊向榮滅掉之後,取而代之。
聽到敲門聲後,齊向榮親自過去查看。
看到司馬麒麟後,他便將門洞大開。
“人來了,但是,對方要求不能在這見面,如果要想談的話,還請兩位上車。”
司馬麒麟簡單將狀況介紹完之後,沒等齊向榮回答,便轉身回到了麪包車上,只留下齊向榮愣在原地。
一時間,這傢伙不知道該如何作決斷。
緊接着,從另外一輛麪包車上下來了三個人,手裡持着金屬探測器,站在麪包車旁。
齊向榮看了一眼宋文石,宋文石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隨後齊向榮點朝着那兩面另外一輛麪包車走了過去。
齊向榮走到那輛麪包車前,接受了幾個小嘍囉的檢查後,將身上攜帶的一把匕首沒收,隨後才安排齊向榮上了車。
宋文石身上除了個菸斗什麼都沒有,在檢查一番之後,他和齊向榮被安排了後面的一輛麪包車,兩人上車之後,麪包車便駛離了民房。
牛成義心頭一緊,心想對方的警惕性還是很強的,即便這齊向榮辦事不利索,至少遇到了一個比較縝密的合作伙伴。
車再往前開,基本上就沒有任何建築,唯獨有一條孤零零的小路,再往正東方去,就是嶺南市的東郊,除了路兩邊的雜草叢之外,可以說是一望無際。
面對這種情況,最爲頭疼的莫過於警方了。
要知道,再往前可就是如同開闊地一般的公路地形,除去兩邊的雜草之外,想要使用警車去追蹤販毒集團無異於癡人說夢,除非車會隱形,否則必然會被發現。
若是想要依靠雙腿去追上那輛麪包車,就算是飛人都不可能做到。
牛成義纔沒有理會警方該如何決斷,他絲毫沒有怠慢,撒丫子便朝着麪包車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在開啓透視眼的慢放能力之下,牛成義的速度可以說是和麪包車不相上下。
這市郊的路況並不是特別好,很多路段年久失修坑坑窪窪,即便是麪包車,想要在這條路上面快速行駛也是有些困難的。
牛成義隱藏在路邊有一人多高的雜草中,奮力前行。
緊趕慢趕,才能夠保持那麪包車在自己的視線之內。
相比之下,另外一邊的警方這時候瞬間傻了眼,他們做過很多預案,但唯獨沒有想到,最後碰面的地點會再更改,而且,更改之後的地點想要跟蹤難度頗爲巨大。
樑韻瑩一時間腦袋一片空白。
時至今日,他們守株待兔了這麼長時間,終於等到收網的時候,卻發生瞭如此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