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成義這個問題提出後,張波並沒有猶豫。
他非常輕鬆地回答道:“當時我說那批貨沒被銷燬是騙他的,你也知道當時的情況,如果我不騙他可能現在我這條小命就丟了,而且當時咱們酒吧的工作人員收了那貨後,誰知道那是什麼東西,當場也就給馬桶裡衝了個乾淨,所以這事兒我也沒必要騙你,的確銷燬了。”
糾結在牛成義心中的疑惑,此時終於得到了回答,而且是從張波口中親口說出來的。
瞧着張波說這話時候的表情,牛成義就知道這小子應該沒對自己說謊。
緊接着,牛成義有說道:“讓鐮刀那小子過來,我有話問他。”
張波重重咳嗽了一聲,鐮刀才從巷子的轉角走進了小巷。
張波用下巴點了點牛成義,對鐮刀說:“待會牛哥問你什麼話你如實回答,一個字兒都別掖着藏着。”
鐮刀連連點頭說道:“我知道了波哥。”
牛成義直接問道:“齊向榮那小子最近會不會有什麼大動作?”
自從而宋文石老頭不見以後,牛成義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一旦宋文石幫助齊向榮聯繫到了境外的毒梟,這小子還不翻了天?
而鐮刀給出的回答卻是讓牛成義一驚。
鐮刀說道:“聽說最多三天,齊向榮肯定會有大動作。而且,據說他現在有高人點撥,能夠聯繫的境外的貨源,現在這小子胃口越來越大,已經不滿足於小打小鬧了。”
牛成義又不傻,自然知道鐮刀口中所說的高人相助,這個高人應該就是宋文石。
在這之前,牛成義一直都和許若涵保持着聯繫,直到現在宋文石依舊沒有下落。
在鐮刀口中,牛成義或多或少得到了一些信息,但這些信息並不是特別的充沛,簡單來說,從根本上解決不了問題。
“趙磊這個人你認不認識?”牛成義緊接着又問道。
“趙磊?”鐮刀沉吟了一會兒,緊接着說:“這個傢伙我認識,是和齊向榮負責接頭的人,與猴子和三元是一夥的,他們都是替上家辦事的,簡單點來說就是二道販子,他們從貨源上游進貨,隨後轉手交給齊向榮,,從中間賺取差價,而且這幫人辦事非常低調,如果一般人不知情,會以爲他們是馬仔,而且這個趙磊是三元和猴子的頭頭。”
鐮刀的回答讓牛成義大吃一驚,之前他還認爲,這司馬麒麟地位不及三元和猴子。
但想到之前猴子對三元說的那些話,牛成義卻並不這樣認爲,他覺得明面上司馬麒麟化名的趙磊地位的確是在三元和猴子之上,但是毒梟集團的核心人物卻並不認同司馬麒麟的地位。
他的身份註定讓他無法在販毒集團中施展拳腳,所以由始至終矇在鼓裡的人也只能是他司馬麒麟。
之前牛成義差點就詢問鐮刀究竟認不認識司馬麒麟這個人,但轉念一想,這傢伙現在叫趙磊,若是問及司馬麒麟鐮刀必然是不知道的。
聽聞牛成義的問題之後,鐮刀皺眉問道:“牛哥,難不成你和趙磊認識?”
牛成義瑤了搖頭,並沒有對趙磊的身份過多解釋,畢竟再怎麼說他現在依然是警方的線人,無論他之前做過什麼對不起警察的事情,現在牛成義也不能將這風頭走露出去,天知道隔牆會不會有耳。
牛成義和司馬麒麟說是相識,其實也並非如此。
牛成義知道司馬麒麟的底細,但司馬麒麟對牛成義卻一無所知。
之前牛成義爲司馬麒麟療傷有過一面之緣,但是司馬麒麟只知道牛成義是個小醫生,而且是拿錢辦事的小醫生。
緊接着,鐮刀像是有突然間想到什麼似的,他對牛成義說道:“對了,齊向榮應該會在今天晚上到嶺南市來,下一次的交易應該就在嶺南市。”
這嶺南市相較於嘉藝市來說,治安情況相對會略差一些,最主要的是嶺南市四通八達,想要將接手的貨源四散開來非常之便捷。
而嘉藝市再往南就是汪洋大海,根本就不先接其他城市,將到手的巨大貨源分銷出去,嶺南市在有着得天獨厚的地理優勢。
之前,牛成義還覺得鐮刀的情報沒什麼用,但現在看來,他的這句話可是值千金。
之前牛成義也從許若涵那裡瞭解過,儘管徐衛國動用了自己的關係,依舊沒有在嘉藝市找到齊向榮的下落,原來這小子早就離開了嘉藝市。
現在宋文石老頭不明蹤跡,肯定是跟齊向榮在一塊。
想到這裡,牛成義便追問道:“你究竟知不知道齊向榮到了嶺南是會去什麼地方?”
鐮刀給出的回答讓牛成義非常詫異。
鐮刀接着說道:“還是咱們之前見面的那個民房。”
“啊?不會吧?”牛成義頗爲震驚的反問道。
鐮刀笑着說:“興許這小子覺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總而言之,我只知道這些信息,至於其他我是真的不太清楚,畢竟你也知道,我到齊向榮手下前前後後也不過是這麼短的時間,如果不是因爲當時特意設計的局,我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博得齊向榮的信任,我能夠拿到這些信息已經算是非常難能可貴了。”
鐮刀生怕牛成義對自己提供的信息不滿,於是便如此開脫道。
牛成義從張波那裡瞭解到,之前爲了能夠讓鐮刀成功打入到齊向榮的手下,張波特意設計了幾個人對齊向榮發難,鐮刀也正是那個時候認識齊向榮的,並且挺身相助爲齊向榮擋了一刀。
也正是這一刀,將鐮刀插入了其齊向榮身邊。
牛成義又問道:“齊向榮到嶺南市的時間大概是什麼時候?”
鐮刀皺眉說:“八點到十二點都有可能,這小子是行蹤不定,別看他平日裡面一副遊手好閒的模樣,他辦事非常謹慎,精的跟個人精似的。”
牛成義點頭說道:“行,既然知道他的行蹤,咱們就去蹲點。”
張波看了眼時間,轉而對鐮刀說道:“你離開的也時間也夠久了,趕緊回去吧,露出破綻可就不好了。”
鐮刀走後,張波笑着對牛成義說道:“現在才七點鐘,要不咱倆喝一杯?”
牛成義見天色還早,這樣也好。
張波緊接着又對牛成義問道:“老牛,你究竟是怎麼摻合進這件事情的?我是什麼也想不明白,難不成你他媽還是警察的臥底不成?”
“你猜呢?”牛成義似笑非笑的看着張波,並沒有直接回答他這個問題。
張波卻搖了搖頭,說道:“我看不像。”
牛成義說:“你看不上像就得了唄,我就是怕你小子走彎路,只能說咱倆也是相識一場,我總不能看着你步入萬丈深淵吧,這齊向榮是個無底洞,萬一你被他給幹了,到頭來這傢伙繼續逍遙法外,我看着也難受不是?”
張波卻苦笑着搖了搖頭。
牛成義不解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張波回答道:“我是真不知道,當初結識你是我的幸運還是不幸?”
牛成義大大咧咧的說:“那必然是前者!”
牛成義和張波閒聊了大約一個小時,才獨自打車到了之前嶺南是市郊的那棟民房。
他並沒有帶着張波一起,因爲怕這小子萬一見了齊向榮情緒失控,儘管牛成義知道張波不是那種性格衝動,做事欠考慮的人,但在這個節骨眼上,牛成義不允許自己犯任何錯誤。
儘管張波極力要求自己和牛成義一起前往,但現在張波甚至搞不清楚牛成義究竟是以什麼樣的身份在幹這件事情,如果牛成義的確和警方有關係,張波也就沒有必要在其中添麻煩。
如果當初這件事,他一開始就打定不管,牛成義興許也不會太過於在意,但現在,無論對於張波這是樑韻瑩來說,抓到齊向榮纔是至關重要的事情。
再怎麼說,牛成義和樑韻瑩之間關係逐漸緩和,和張波也是相識一場,他總不能看着自己這兩個朋友被齊向榮這****的耍的團團轉。
另外一方面,牛成義根本就不相信,宋文石在這個時候去接觸齊向榮,是爲了幫助他引薦國外的毒梟貨源。
這老頭葫蘆裡賣的究竟是什麼藥,牛成義暫時還沒有搞清楚,但他多少也能猜出個緣由來。
畢竟有些自己犯下的錯誤,必須得自己去解決。常言道,借力解鈴還需繫鈴人,宋文石之所以會這麼幹,或許只不過是想要化解心中的遺憾而已。
牛成義到了那孤零零的民房不遠處,在一處雜草叢生的荒地裡隱藏了起來。
通過透視眼,牛成義可以清楚的看到,這民房裡依舊還是之前的那幾個人。
齊向榮壓根就沒到,而牛成義也猜想,如果齊向榮真的到嶺南市,他身邊必然會帶着宋文石。
宋文石消失的這段時間,如果不是和齊向榮廝混在一起那還有鬼了呢。
牛成義八點鐘到達現場,一直等了一個半小時,直到九點半,那輛熟悉的大切諾基姍姍來遲。
牛成義當即來了精神,等了這麼長時間的大魚終於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