瞭解徐若涵的人都知道,當她用這種語氣,還面無表情的說話,便表示她生氣了。
“咳咳……”
牛成義尷尬的咳嗽一聲,解釋道:“若涵,我不是有意瞞你,主要太晚了,我不想你跑來跑去。”
“到底怎麼回事?”徐若涵繼續面無表情。
“也沒什麼,楊嘉明讓我離開你,我不同意,這傢伙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找一羣混混想對付我,結果鬧成了這樣。”牛成義很無奈的說道,他真沒想過楊嘉明會動手。
雖然社會廣爲流傳着二代犯蠢的事蹟,但牛成義並沒有小看這些有權有勢的二代,家裡長輩牛轟轟,算按照基因論來講,他們的後代也不至於那麼蠢。
楊嘉明找人對付自己,牛成義事先還真沒想到,楊嘉明離開醫藥的時候,牛成義只以爲他在放狠話,沒料到這傢伙會付諸於行動。
“聽說動了槍?”徐若涵面色凝重的問道。
“算是吧,不過動槍不是楊嘉明的主意,那傢伙只想找人打斷我的腿,那些混混被我傷了不少人,一怒之下動了槍。”牛成義平靜的說道。
“你沒傷着吧?”徐若涵緊張的問道。
“當然沒有,你老公我實力超羣,幾乎天下無敵,怎麼可能被一支手槍傷到。”牛成義吹道。
聞言,徐若涵皺了皺眉,臉閃過一抹不悅,“能不能好好說話,裝什麼裝,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
“咳咳……”牛成義被堵得的咳嗽一聲,道:“我好着呢,沒受傷,別擔心。”
“哼。”徐若涵不滿的哼了一聲,眼瞳裡閃過一道寒光,“楊嘉明,這件事我絕對不會算了。”
“別,讓警察去處理行,你別插手。”
牛成義阻止道,楊嘉明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向警察自首,承認僱人行兇的罪名,雖然他否認了僱兇殺人,但這件事他仍然脫不了干係,少不得要在監獄裡待幾年。
“你知道楊家在京城的勢力有多大嗎?”徐若涵反問道。
“他楊家的勢力再大,也不可能有國法大,若涵,我們要相信法律。”牛成義很認真的說道。
這件事到目前爲止,只算他個人和楊嘉明之間的恩怨,徐若涵若是參與進來,那成了徐家和楊家的恩怨,牛成義可不想因爲自己的原因給徐家帶去麻煩。
而且,牛成義也相信共和國的律法,楊嘉明犯下如此大罪,楊家算有通天的本事,也休想替楊嘉明洗脫罪名,太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更何況楊嘉明還不是太子。
“法律當然要相信,但必要的手段還是要有。”徐若涵冷着臉說道,楊嘉明公然找人對付牛成義,算牛成義能嚥下這口氣,她也咽不下。
“答應我,若涵,你別有動作,這件事你當不知道。”牛成義凝肅的囑咐徐若涵。
“我不準備做什麼,聯繫媒體曝光一下。”徐若涵嘟着嘴說道,她早已將自己當成了牛成義的女人,如今牛成義受了委屈,她怎麼能不替牛成義出頭。
“不行。”牛成義想都沒想的拒絕,徐若涵這邊只要有一點點動作,楊家肯定會收到消息,事情鬧大了,吃虧的人只會是徐若涵。
連黃有財那種土豪都知道買兇殺人,更何況楊家這種巨無霸般的勢力,楊徐兩家如果撕破臉,楊家肯定會無所顧忌的報復徐家,用不了多久,他要前往緬北地區,無法在徐若涵身邊貼身保護。
“若涵,你一定要答應我,千萬別插手,這件事讓警方來處理。”牛成義牽着徐若涵的手,無凝重的說道。
“行了,行了,我聽你的還不行嗎?”徐若涵甩開牛成義的手,心裡很難受,冰雪聰明的她哪會不明白牛成義的擔憂,牛成義從來都不是一個肯吃虧的人,每次吃虧都是因爲她。
“嗯,我們快回賓館吧。”牛成義點了點頭,牽着徐若涵的手往賓館而去。
接下來兩人沒有再說話,但兩人十指相扣,彷彿連成一體,一切盡在不言。
回到賓館,美美的飽餐一頓,兩人各自休息。
因爲晚睡的太晚,牛成義起牀的時候已經快十點了,剛洗漱完,房門便被人敲響了。
牛成義以爲是前來收拾房間的阿姨,也沒多想,直接開了門,卻沒想門口站着一男一女兩個男人。
“請問是牛成義牛教授嗎?”楊懷明開口問道,臉色帶着溫和的笑容,眼底則是濃濃的黑眼圈,儼然操勞了一夜。
“楊嘉明的父母?”牛成義輕聲問道。
昨晚,徐牧天和徐若涵赴宴的時候,他在楊家請客附近的包間裡,聽過楊懷明的聲音,而且兩人的模樣和楊嘉明相似,牛成義一眼認了出來。
“看來我們找對人了,牛教授,方便談一談嗎?”宋玉潔亦是笑容滿面的道。
“兩位,你們找我沒有意義。”聞言,牛成義搖了搖頭,沒有請楊懷明和宋玉潔進門的打算。
兩人的來歷不用猜牛成義也知道,必然是爲了他們的寶貝兒子,這件事雖然和他有關,但現在楊嘉明在警察局,夫妻倆找他沒有任何用處,犯了法必然要承受懲罰,在共和國律法高於一切,誰都沒有特權,楊嘉明必然逃不掉法律的制裁。
“牛教授,我知道,這件事是犬子做的太過分,但是,我們夫妻倆只有這麼一個兒子,希望牛教授你高擡貴手啊。”楊懷明懇求着牛成義,他也爲是位高權重的人,拉下臉求人的事這輩子也沒做過幾次。
當然,楊懷明也知道,楊嘉明犯下如此大錯,肯定逃不脫法律的制裁,但只要楊嘉明能獲得牛成義的諒解,他再拉下臉四處跑跑關係,楊嘉明至少會判的輕一些。
到時候他們再去監獄裡疏通一下,給楊嘉明弄個減刑什麼的,楊嘉明很快可以從監獄裡出來。
但倘若牛成義不原諒楊嘉明,法官在量刑的時候,肯定不會輕饒楊嘉明瞭。
“楊先生,宋女士,你們找我真的沒有意義,無論我是否原諒楊嘉明,楊嘉明都要承受衝動的後果,我覺得你們與其來找我,不如給他請一個好律師吧。”牛成義輕聲說道。
“牛教授,這一點我們自然知道,不過還請你看在嘉明年幼的份,給他一次機會。”楊懷明苦澀的說道。
“楊先生,抱歉,我真的幫不了你們。”牛成義仍然搖頭,雖然他沒有把楊嘉明放眼裡,但也不可能原諒楊嘉明。
像楊嘉明這樣的人,牛成義見過太多太多,對這種目空一切,肆意妄爲的二代,牛成義非常瞭解。
這種人睚眥必報,一旦從監獄裡出來,勢必不會放過他,牛成義怕固然不怕,可也不想麻煩。
“牛教授,得饒人處且饒人,還請你高擡貴手。”宋玉潔不冷不熱的道,牛成義只是一個小醫生罷了,他們夫妻倆的身份無不在牛成義之,現在他們好聲好氣請求牛成義放楊嘉明一馬,牛成義居然當他們面裝起來了。
實在是可恨!要不是兒子出了這檔子事,牛成義哪有機會和他們夫妻當面對話,連被他們正眼瞧的資格都沒有。
“抱歉,我幫不了你們,請回吧。”牛成義愛莫能助的道,昨晚從警察局出來的時候,他心便下了決定,這件事不再理會,法院愛怎麼判怎麼判,除非判的特別輕,否則的話,他不會出面了。
聞言,宋玉潔的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牛成義,你非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吧?”
“牛教授,你還年輕,何必呢?化干戈爲玉帛不好嗎?”楊懷明仍然沒有放棄,繼續勸說牛成義。
“兩位,不好意思,我還有事。”牛成義不屑一笑,直接關了門,給了夫妻倆一個閉門羹。
楊懷明和宋玉潔如果客客氣氣,牛成義也好顏好色,兩人要是不客氣,那他更不會客氣。
昨晚,他攔着徐若涵別參與此事,並不是畏懼楊家,想要妥協,而是不想徐家牽扯進來,他個人而言,楊家何足懼哉?
光腳不怕穿鞋的!
楊家勢力再大,牛成義也不會放眼裡,武者一怒,血濺五步,惹急了他,皇帝他都敢拉下馬,更何況區區楊家。
“混蛋!”面對着緊閉着的房門,宋玉潔狠狠的跺了跺腳。
楊懷明亦是臉色難看,怎麼也沒有想到,牛成義竟如此的兇狠,軟硬不吃,非要置楊嘉明於萬劫不復。
“牛成義,你讓我兒子坐牢,我讓你死。”宋玉潔恨聲道。
聞言,楊懷明臉色一變,瞪了宋玉潔一眼,“在這裡胡說八道些什麼?隔牆有耳懂不懂?”
“我氣憤!”宋玉潔又是憤怒又是委屈的道,她楊嘉明一個兒子,楊嘉明若是被監禁個十年八年,她以後怎麼辦?
“氣憤什麼?還不是你把那小子慣壞了。”楊懷明怒道。
“你什麼意思,嘉明是我兒子不是你兒子?”宋玉潔柳眉倒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