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才知道,人死的時候胸中含有巨大的執念就會變成鬼魂,一般來說,普通人死的時候也有可能變成鬼,人活一世,誰又沒有執念呢?所以民間就有頭七一說,目的就是爲了讓親人化解了胸口的執念,好走好投胎。
可是,總會有些鬼的怨氣是化解不了的,那麼他們就會因爲執念慢慢變成惡鬼,簡單來說就是瘋鬼,隨着時間的推移,惡鬼長時間的吸收執念、邪氣,甚至直接捕獲其他鬼魂吞噬,達到一定的程度之後,他就會變成魑魅,魑魅已經即將突破那黑暗空間的枷鎖,變成一個只有執念的怪物,所以他已經不再是人的魂魄,而是隻知道攝取能量的怪物罷了。
那晚還好馬叔給我貼了三張烈陽符,這是三張專門增強陽氣轉化類似火焰的氣場,隨後我那化成魑魅的老祖宗本想用鬼壓身讓我的靈魂出竅,這樣好吞噬我的靈魂,他卻沒有想到,只是三張烈陽符,正好以我身體三火爲媒介,瞬間將他身上的煞氣灼燒淨化了許多,或者可以這樣說,在被烈陽符所形成的氣場灼燒到之後,我的老祖宗已經受傷了。
我一晚上都在想着老祖宗所化成魑魅的猙獰之像,等我不知何時閉眼後沒多久,就感覺自己被人給提了起來搖晃着。
無奈,我只能疲憊的睜開雙眼,用力的揉了揉眼睛,一看是馬叔,突然記起了他說過今天要去一個地方,正好前面有一面鏡子,我愣愣的看着裡面那張着一雙黑眼圈的我,心中突然涌起一陣悲哀。
別人小時候都是無憂無慮的,爲什麼到我就變成這麼命苦啊?!
隨後,在馬叔的催促下,我趕緊穿衣服洗臉,做着馬叔教我的煉氣之法,沒想到的是,在一套做下來之後,我感覺頭腦都清楚多了,也不那麼疲憊了。
馬叔帶着我竄到昨天的那個小攤子,每人叫了一碗鍋邊糊,對着兩根油條吃得肚子漲得吃不下了才罷嘴。
隨後,馬叔帶着我來到了縣城的門口,走出縣城沒幾步,就看到一輛軍用的綠皮車飛馳而來,驟然停在了我和馬叔的身邊。
在塵土飛揚之後,我終於得以看清來人的面孔,本來還因爲吃了一鼻子灰而想要發飆的馬叔瞪了一眼之後,突然擺出一副很寬容的笑臉。
原來,這倆綠皮車上坐着的正是趙飛和一個看上去只有二十多歲的漂亮姐姐,在漂亮姐姐招呼一聲後,馬叔便迫不及待的將我提起甩了上去,也不管我疼不疼,一屁股正好坐在了我的肚子上,連忙吩咐着趙飛趕緊開車,隨後就和那美女姐姐聊了起來,直到馬叔被那姐姐笑着提醒我都翻了白眼之後,他這老痞子才渙然大悟的樣子,趕緊將屁股挪開一點,壓着我的大腿直接將我當沙發使了……
還好,在這老痞子將那*挪開一點之後,我也得以正常的呼吸,我大口大口的喘氣的同時,在馬叔和那美女姐姐的聊天中,也終於知道了一些事情。
原來,馬叔他們這次是要去尋找埋着蘇小姐的墓地,馬叔是玄師中術之一脈的傳人,也就是俗稱的道士,神棍……
而趙飛是相師之一脈的晚輩,正好可以觀山定穴,探測天機,也就是這樣,讓他才十八歲的年紀,看起來就和二十多歲一樣的皮膚,甚至連那頭髮都隱隱約約參雜着一小戳一小戳的白髮,讓他看起來就更加成熟多了。
而那個漂流姐姐,被馬叔叫做薛蓮兒,誰會想到她是一個摸金校尉呢?貌似還和馬叔很熟似得,被馬叔言語之間吃着豆腐,卻也能夠談笑間說得馬叔啞口無言。
就拿剛剛那一句對話來說吧。
馬叔對着薛蓮兒猥瑣的笑着說道:“蓮兒,這麼多年沒見,想哥哥沒?”
這不要臉的一句話讓我和趙飛同時惡寒,也不知道他這個四五十歲的老頭怎麼好意思和一個二十多歲的姐姐說出這麼一番老不修的話語。
誰知道,趙飛駕駛者綠皮車剛剛好駛過一片墳頭,薛蓮兒就撫媚的笑了笑,一隻白嫩的中指指着那一個高高的墳頭就暗暗的諷刺起了馬叔:“馬叔,哪能不惦記您呢,沒次看到墳頭,我都會不由自主的替您當心呢。呵呵!”
他這讓馬叔老臉一紅的話語讓我和趙飛同時撲哧一聲,險些笑了出來。可是,我們倆同時腦袋上被拍了一個腦瓜子,立即知趣的閉上了嘴巴,趙飛專心的開着綠皮車,假裝兩耳不聞窗外事的神色,我則被某人瞪得假裝翻白眼,意思是我已經暈了,您愛咋樣就咋樣……
一路上我們幾個不斷鬧騰,也算是時間過的飛快,嬉笑間,我和薛姐姐趙飛兩人也混熟了。
額,本來我是想喊薛蓮兒阿姨的,這也是馬叔的注主意,最後還是被薛蓮兒強調了幾次,我才被破叫她姐姐起來,就連那一副痞氣的馬叔,也不得不點頭同意,就和乖寶寶似得。
我們來到了一座山頭底下,纔剛剛到這裡,我就感覺一股陰冷的氣流不斷的從山頂吹來,這樣的情形,比我遇到蘇小姐的那個竹林還要恐怖,也許是察覺出了什麼,我們四人都皺起眉頭,同時沉默了下來。
前面已經沒有路了,我們只能下車之後尋找上山的路和蘇小姐的墓地。
趙飛背起一個軍用揹包,穿着一身的迷彩服,只看他落地之後,突然從揹包中取出一個羅盤來,神神叨叨的對着幾個方位不斷的探查着,本來還滿有軍人氣息的,可是這樣一看,卻顯得不倫不類了。
我可是知道羅盤的用處的,那次在竹林中也是感受過那神奇的波動,可是趙飛用羅盤的方法好像和馬叔的不一樣,並沒有發出上次那樣的波動,也不知道他在幹什麼。
我突然感覺腦袋被人拍了一下,雖然觸手冰涼柔軟,可是由於慣性,我還以爲又是馬叔使得鬼,頓時炸牙咧嘴的回頭瞪了過去,忍無可忍的爆了粗口吼道:“我靠!”
在我看清後面站着的身影時,不禁一愣,哪想到回是薛姐呢?一想到剛剛見面就給人留下壞印象,尤其是美女的情況下,我的臉就不禁紅了起來。
薛姐將我直接抱起,對着我的鼻子就是一通亂捏,疼的我幾乎流出了眼淚,她這才罷休的將我放下來。
“你個小屁孩,跟着老痞子就變成小痞子了,看姐姐不教訓你。”
薛姐的身材很好,就是皮膚有些蒼白,不過整個人看起來也很好看,只是給人有些陰森的感覺而已。
我們一起走上山頭,期間我也問過我的疑惑,因爲薛姐的人氣血並不差,爲什麼我就是感覺她的身上有着某種令人不舒服的氣息呢?
薛姐沒有多做解釋,對着我笑了笑之後,轉身偷偷抹了一把淚水,就見她加快了步伐,本來還很活潑的她,突然沉默了下來。
我立即知道自己惹禍了,肯定是勾起了薛姐的傷心事,想要去道歉,卻又忽然感覺無話可說。
馬叔也許是看出了我的着急,偷偷告訴我別太當心,她可不會和我這個小屁孩的一句話計較,同時,也告訴了我薛姐的往事。
原來,薛姐本來只是北方一個盜墓家族的次女,本來她有個哥哥是盜墓界的名人,後來在一座古墓中突然失去了消息,幾個月以來可是急壞了薛姐一家人,後來,薛姐的男朋友正好也是盜墓的摸金校尉,他和薛姐是大學同學,無意中知道了對方的身份反而覺得兩人的關係更加緊密了。
後來她男朋友看不得薛姐日益消瘦,決定也去她哥哥消失的古墓探查一番,薛姐自然是不同意的,她已經沒有了親哥要是連男朋友都失去了,那她簡直一無所有了。因爲,她和哥哥都是孤兒……
後來,她的男朋友也的確回來了,可是也只剩最後一口氣罷了,口裡唸叨着卐字八卦,最後還是難逃一死。
後來,馬叔和薛姐是老相識了,說道這裡,馬叔望向薛姐的眼神變得特別的溫柔,憐惜。
可是這些都不是我所能管的,馬叔對薛姐到底是怎麼樣的感情也不是我現在能想的,我此時腦海中已經一片空白,就在馬叔說道卐字八卦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了蘇小姐的人頭被擺放的那個石臺,雖然蘇小姐的人頭已經被我們燒成了灰燼了,可是一想到那個畫面,我彷彿又感覺到自己被一雙死魚眼睛給盯上了似得,全身都冒出了冷汗。
“瓜娃子怎麼了?不會是被這陰氣給入體了吧?”
也許是見我突然停了下來了吧,馬叔來到我身邊探手摸着我的額頭問道。
薛姐和趙飛也一臉疑惑的望着我,眼裡都是濃濃的關懷。
我想告訴馬叔那個擺放着蘇小姐人頭的卐字八卦石臺,可是一想,蘇小姐的人頭都找到了,哪有什麼石臺?害怕被馬叔笑話疑神疑鬼,鬼使神差的,我搖搖頭表示沒事,就沒將蘇小姐那事給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