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不錯,不錯……”
老者盯了我一會兒,轉過頭對着師父說道。
師父大笑了兩聲,點着腦袋自誇自賣的擺動着手臂,我還以爲他會誇我兩句呢,沒想到他卻笑道:“乾錢,你也看出來他是爺徒弟了吧,不過這小子笨的要死,單感悟靈氣就用了半天的時間,要不是我這個做師父的幫他的話,恐怕這小子至少都需要十天吧,哈哈!”
唉,師父總是這麼不給我面子,作爲一個徒弟的我也是沒有絲毫辦法不是,被人當面說成笨蛋的滋味可真不好受,我暗暗的白了師父一眼,便開始觀察起了這個房間。
認真一看,讓我頓時驚訝得說不出話來,這個屋子裡面,真的是無奇不有啊!
牆壁之上掛着好幾個八卦羅盤,雖然我不是古董專家,可是那羅盤上面讓我感覺到了泄漏着一陣陣強烈的氣場,如果說馬叔以前用的羅盤氣場等級爲五的話,這些竟然比他用的那個還多了一分,應該都達到了更爲強烈的六級!
不當如此,那些羅盤的下面擺放着許多的櫃檯,各種各樣奇怪的東西被存放在一個個玻璃封閉的小盒子裡面,我認識的就有玉佩,古錢幣,鈴鐺,印璽,當然,符紙這種東西自然也是有的,而不認識的卻更多了,像雕刻着一種猙獰的兇獸的木頭,奇形怪狀的小鐘,甚至還有那稻草紮成的小人,奇怪的小罐子等等,簡直都快成爲一個博物館了!
漸漸的,我的雙眼落在了一柄木劍之上,不知道爲什麼,它明明沒有散發出任何的氣場,可似乎有着某種魅力一般牢牢的吸引着我的眼球,彷彿它的身體之中發出了對我召喚的聲音一般,而且,它竟然被丟在了一個角落裡,彷彿是一件垃圾一般被堆放在了雜物堆中。
我絲毫沒有注意師父他們的心情了,鬼使神差的,腳步已經不自覺的向着那木劍跨去,走到了那個角落,當我回過神來的時候,有些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將它給取到了手掌之中,不過這些都不是我現在所願意去想的了,因爲在摸到那柄木劍的時候,我竟然發現我錯了,而且錯得離譜!
這木劍不是沒有氣場,而是將所有的氣場都內斂在了劍體裡,在觸摸到它的表面的時候,我發現它的氣場如果散發出來的話,極有可能會比馬叔的羅盤更高兩級!
很明顯,這個叫做乾錢的老者將那些法器擺放在櫃檯上就是拿出來賣的,可是法器不是因爲氣場的強大而珍貴嗎?那爲什麼這柄木劍卻被他給丟到了雜貨堆之中?
“怎麼,你喜歡這槐木劍?”
師父的聲音突然將我驚醒,我的手一抖,差點將那木劍給抖掉了,不過還好我的反應還算夠快,不然這柄劍折斷了的話,我可真沒處哭去。
“這不是桃木劍嗎?”
我驚訝的回過頭去,乾錢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裡,師父也不知何時站到了我的身後,原本我還以爲這是柄桃木劍呢,卻沒有想到,竟然是一柄槐木劍!
師父饒有興趣的從我手中抓起了那柄看似普普通通的木劍,閉着眼睛撫摸了一陣之後,突然睜開了雙眼,望着那槐木劍頓時陷入了沉思。
“師父?師父?!”
師父一定是看出了什麼了,不然哪會露出這樣的表情,我忍不住想要知道師父想到了什麼,連忙着呼喚着師父希望他早點回過神來。
師父微微的晃晃腦袋,嘴裡連連的暗歎着可惜,至於爲什麼,他卻一句都沒講,簡直快急死人了。
“你也看出來了?”
我的身後忽然響起了乾錢的聲音,驚得我忍不住往後以一跳,心臟彷彿都快跳了出來似地,怎麼他們走路都沒有聲音的呢?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嗎?
等我定魂一看,乾錢可能是去了樓上了吧,只見他的手裡捧着一個盒子,裡面也不知道裝着什麼,遞到了師父的手中之後,忽然從身後取出了一個算盤,手指噼裡啪啦的敲動着上面的圓珠,等到他那飛舞一般的手指停下了之後,將那算盤擺到了師父的面前,一手指着算盤說道:“咱們老朋友了,這個價合適吧?”
師父低垂着眼皮,搖搖頭對着那算盤撥弄了幾下,隨後一手指着那算盤說道:“加上這柄槐木劍,就這麼多了。”
乾錢不知道爲什麼氣得鼻子都快歪了,指着師父就大罵了起來,說他怎麼可以即多拿貨物,又減少價錢,簡直太奸詐了!
師父無奈輕嘆一口氣,說他只有那麼多錢,不然用貨物抵押也是可以的,不過那柄槐木劍,他是一定要買到的,讓乾錢說說想要他身上的什麼東西抵押就是了。
也許乾錢真是一個生意人吧,前一秒鐘還猙獰着老臉,在師父說出那句話之後,頓時露出了一副憨厚無比的笑容,一雙小小的眼睛發光似地盯着師父的身上東瞧西看,隨後在師父的黃布袋裡找出了一塊潔白無瑕的玉之後,舉着那玉就說要這個了。
師父沒有多說話,對着乾錢招招手說還有一些事情要談,他從懷裡小心翼翼的掏出了厚厚的一疊十圓大鈔,遞給乾錢之後,肉痛的將那木劍遞給了我,隨後便和乾錢坐到了旁邊的椅子那兒,也不知在談論着什麼。
反正我是沒興趣去聽了,因爲我現在的全部精神都放在了師父給我的槐木劍之上,雖然不知道它是不是和桃木劍一樣可以抓鬼降妖,可是我有了它之後,不就更接近師父和馬叔他們一步了嗎?
可是我後來才知道師父的那一疊總共一萬元的鈔票本來就已經可以買到他所需要的東西,而爲了我,他竟然用他溫養了多年的玉來抵押這柄槐木劍的話,我真不知道我那時候還會不會有那樣的心情,因爲後來我自己溫養了一塊玉賣給別人的時候,對方可給了我二十萬啊!雖然現在的錢比不過過去的錢,可是師父的玉肯定比我更值錢不是?何況誰對跟久了自己的東西都是有感情的,也不是錢可以衡量的,只因爲我喜歡,師父就用那玉換了一柄他並看不上的槐木劍,現在想想,我卻更加的想念師父了。
如果那時候我知道的話,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要這柄槐木劍的,即使我再喜歡它,可是難道師父就不喜歡那塊他溫養多年的玉嗎?
雖然我不知道這槐木劍能幹什麼,不過既然是師父在收我做徒這段時間送我的第一件禮物,我自然是十分珍惜。
我小心翼翼握着它,正準備去找師父道謝呢,可能我天生就比較遲鈍吧,一回頭,竟然連我身後什麼時候站着一個人都不知道,令我驚訝的是,站在我的面前的竟然是一個臉上毫無血色的女孩,全身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而且她的瞳孔竟然是藍色的,十分好奇似地緊緊的盯着我,一動不動,就和一個紙糊的紙人一般!
“鬼啊!”
我忍不住大叫了一聲,閉着眼見下意識的就用那槐木劍一下刺了過去,可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鬼是沒有形態的,可是我的桃木劍竟然感覺到了阻力,明明是一柄木劍,卻直接穿透了她的衣服,隨着一聲麻布碎裂的響聲響起,我和她同時愣住了。
“啊!爺爺,嗚嗚……”
在她大叫起來之後,我也終於知道她竟然不是鬼了,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使得她變成這副模樣,不過在哭着回身逃跑的時候,又一陣碎裂的聲音響的我頭皮一陣陣的發麻。
也不知道她穿的是什麼布料的衣服,竟然一柄木劍就能夠將其刺破,而且更爲讓我心跳的是,她轉身逃跑的時候,我的木劍再一次的將她的衣服給撕裂了,一件長長的白裙,被我那劍“掛”了一大塊,隨着她逃跑的身影,一片白嫩的肌膚晃得我心臟劇烈跳動。
不用想也知道她的爺爺是誰了,這裡除了我師父以外,不就只剩下那老者乾錢了嗎?
雖然師父很少揍我,可是任誰也無法原諒自己的孫女被別人給“撕破”了衣服使她哭得一塌糊塗的“罪犯”好過吧?
想想師父那幾乎有我腦袋大的巴掌,也不知道爲什麼,我突然感覺臉頰就一陣陣的刺痛,心中不斷的閃過師父巴掌蓋過來的情景,讓我不禁一縮腦袋,老老實實的向着師父他們走了過去,心中懷着一絲僥倖,也許師父會看在我老實的份上,那巴掌會扇得輕一些吧……
噼噼啪啪的事情就不多說了,最後我的臉是腫了,腦袋瓜子上也高高的頂起幾個大包,帶着眼角的兩滴淚水,被師父罰到了牆角面壁思過去了。
最爲可氣的是,師父揍我的理由竟然不是因爲我“撕破”了那小女孩的衣服,而是怪我跟他那麼長時間,竟然連人鬼都分不清……
我正躲在一個角落中鬱悶的發呆中,一隻白嫩的手臂忽然伸到了我的面前,我一愣神,那個長着藍眼睛的小女孩不知何時竟然換好了衣服來到了我的身邊,她的手裡抓着一個小盒子,在我疑惑的盯着她看的時候,她羞澀的笑了笑,支支吾吾的告訴我那是給我摸臉用的,這樣我很快就可以消腫了。
師父揍我明顯是留了手的,只是讓我肉痛,卻也不會真的傷了我哪裡,不過我對這個女孩還是很歉意的,心中感覺她是一個不錯的女孩子,做個朋友也不錯,下意識的脫口問起了她的名字。
藍眼睛的小女孩一聽到我的話語,那蒼白的臉上突然騰起一抹羞紅,結結巴巴說道:“我……我叫乾……乾藍……”